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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真得抱了这样的心，这都是迟早的事。”
许朝暮没有再开口，她知道，沈迟说的没有错。
“不要想了，睡觉吧。”沈迟道。
“还在下雨吗？”
“明天是晴天。”
……
最后，莫水芙和沈世寒还是在一起了，只不过以一种极端却唯一的方式。
爱情不是每一个人都懂，但懂的人都知道它有苦有涩。
念念被柳如眉带走了，半个月后，柳如眉抱着念念，带着沈燕柔一起出了国。
临走时，沈策先去送了他们。
这大半个月，沈策先老了很多，头上多了不少白头发。
候机室里，柳如眉将念念交给沈燕柔，自己则推着沈策先的轮椅来到窗口。
窗外碧空万里，天空无垠而蔚蓝。白色的云朵在空中飘来飘去，犹如一大块一大块儿的棉花糖。
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是不是飞过几只鸟雀。
一切都很平静，就连机场来来往往的人都有条不紊，仿佛只是在进行着生活中一个简单的步骤一样。
“策先，想不到我们认识也有好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柳如眉看着窗外，声音飘忽。
沈策先没有开口，心口处实则在汹涌澎湃。
“我知道，你最初喜欢的那个人叫许梦夕，后来，也因为我和她的眼睛很像很像，我才有幸认识了你，才有幸嫁给了你。”柳如眉苦笑。
如果不是这个，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遇见他。
“如眉……”
“策先。”柳如眉打断他的话，“其实，我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我感谢我遇见了你。年轻的时候，我喜欢你，很喜欢。”
“当然，现在还是喜欢。”柳如眉笑着补充道。
“如眉，对不起。”沈策先脸上是深深的歉意。
他这辈子，辜负了三个女人。
柳如眉摇摇头：“别说这种话，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策先，你知道你最爱的是谁吗？”柳如眉问。
“阿染。”沈策先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使是当着柳如眉的面。
“是啊，我早就看出来了。”柳如眉笑道，“年轻时，一时喝醉酒，你和我犯了错误。后来你和阿染吵架的时候就会往我那里去，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爱她。”
“梦夕是你心里的白月光，深藏在心底的，是暗恋的小心翼翼。但阿染不一样，你对她是毫不顾忌的爱，可是阿染要强，你也要强，所以你们就离婚了。”
沈策先点点头，他知道，柳如眉一直都很懂他。
这也是那些年，他从没有赶她走的原因，即使，他不爱她。
柳如眉之于他，更像是一个知己。
她会听他说心里话，会陪他喝酒，这也是他心情不好时只爱去找她的原因。
“还好，一切都好，你和阿染会一直在一起。”柳如眉看着窗外，倒像是舒了一口气。
“去了国外，好好照顾自己。”沈策先抬头看着她。
“嗯，不用担心，我比你会照顾自己。”柳如眉反而释然了，这些年的一切，终究尘埃落定。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沈策先道，“有什么困难，也告诉我，告诉阿迟也行。有空回国来走走……”
“嗯，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会带念念回国走走的。”
“保重。”
男人终究比女人要深沉些，哪怕沈策先的心中再有多少话，到了嘴边，也只剩下两个字“保重”。
“实在不放心的话，你隔几天给我打个电话好了。”柳如眉倒笑了，“出国后，我要解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燕柔嫁出去，她结婚的时候，你这个当爸的还是要来的。”
“自然。”
“时间不早了。”柳如眉看了一眼腕表，“我再陪你走走吧。”
她推着沈策先的轮椅，在机场无人的地方默默走着。
可以听到楼下的喧嚣声，但传到他们耳中，就只剩下轮子摩擦地板的声响。
谁也没有开口，只是心照不宣地看着前方。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出现，从少年到暮年，终究平淡……
第1503章 这大叔老牛吃嫩草（）
五月，沈家。
一大早，许朝暮亲手给小宝做了动物蛋糕。
小宝看着新出炉、香喷喷的蛋糕，随时就拿了一只小兔子模样的扔进了嘴里。
“慢点吃，别噎着。”许朝暮警告他。
小宝看了许朝暮一眼：“我知道的！”
沈迟已经吃过了，他难得没有过早地去集团，而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老公，你要不要吃一个？”许朝暮喊道。
“行啊，你拿一个给我。”沈迟头也不抬，继续看报纸。
“好嘞，那我挑个……灰太狼的给你。”许朝暮笑着用叉子叉了一只。
沈迟难得喜欢她做的这种甜点，他一向都不吃的，看来某人今天心情不错。
许朝暮走到他的身边时，沈迟已经闻到了蛋糕的香味，他抬起头，勾唇：“喂我。”
“……”许朝暮脸一红，儿子还在呢。
小宝就跟没有听见似的，埋头吃吃吃。
其实不是没有听见，是习惯了啊！这两人有时候是正大光明的，有时候是偷偷摸摸的。
“嗯？”沈迟看了她一眼，大有你不喂我就不吃的架势。
许朝暮只好将蛋糕塞进了他在嘴里，正好一口一个。
“好吃吗？”许朝暮不忘问一句。
“马马虎虎。”
“就不能夸我一句，下次再不做给你吃了。”许朝暮故意道。
沈迟压低她的头，在她耳边小声道：“不是说过，不管什么吃的，都比不上你。”
“昨晚还不够啊？”许朝暮也难得心情好，调戏了他一下。
沈迟笑了，又像看到了他的那个小流氓，只属于他的。
小宝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又在互相调戏，虽然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没好事。
“四少，四少奶奶，摄影店将婚纱照送来了。”一个佣人跑了进来。
她的话音刚落，小宝先跳下了椅子：“我要看！”
“送进来吧！”许朝暮道。
“好，好！”
佣人将摄影店的人带了进来，是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店长。
“沈总，沈太太，按照你们的要求，都做好了，要打开看看吗？”店长道。
“打开吧。”
店长小心翼翼地将婚纱照从包裹里取了出来，有水晶框的，还有相册，还有摆台，各种各样的都有。
“妈妈真好看！”小宝先跳了过来，“老沈好帅！”
许朝暮一看，笑了，真得很好看。
笑得最深沉的还是沈迟，他凝视着照片上他的新娘，唇角勾起。
他的小女人穿婚纱的样子，又精致，又完美，比明珠还璀璨，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还有小少爷们的。”店长又取出另一只手提袋。
“对对对，还有我和弟弟的。”小宝认真地趴在桌子上。
小宝和二宝也拍了好多照片，小宝咧嘴看着照片上的自己，一本正经指着道：“这个宝宝是谁啊？比我还帅。”
“爸爸，妈妈，你们看这个宝宝这么帅，这么听话，你们以后可要对他要好一点。”小宝道。
店长笑了，这个娃怎么这么可爱呢。
“要怎么好？”沈迟看了他一眼，“把星星摘给你要不要？”
小宝撇撇嘴：“那还是算了，星星你就算摘下来也不会给我的，还不是妈妈的。”
“你知道就好。”沈迟道。
“……”小宝想，他家老沈连哄都不哄他一下。
看完结婚照，送走店长后，许朝暮就张罗着要把结婚照挂起来了。
这种事情她做不好，就只有央求沈迟。
沈迟放下报纸，跟她去了卧室。
最大的一幅婚纱照上，繁花遍地，春色动人，沈迟吻着许朝暮的额头。
许朝暮盯着婚纱照看，目不转睛，看着看着就笑了。
等到沈迟都把婚纱照挂好了，她还在看呢。
“花痴，又在看我？”沈迟捏了捏她的脸。
许朝暮拍掉他的手，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对啊，看你啊，你说你怎么长的，为什么这么好看？”
“你也很漂亮啊。”
许朝暮“扑哧”一声笑了，互相不要脸。
许朝暮将相册收进箱子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她和沈迟的结婚证，她随手翻开，更乐了。
结婚证上的沈迟比现在还要青涩些，她比现在也要稚嫩很多。
当年真得是少女啊，明眸皓齿，脸上还有点婴儿肥。
而且，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她记得，她笑了一下，是因为沈迟挠了她的手心。
现在看着结婚证，许朝暮觉得时间好神奇。
“看什么呢，这姑娘是谁啊，傻愣愣的。”沈迟绕到她的身后，“这小伙子挺帅的，怎么就看上这傻不拉几的姑娘了呢。”
许朝暮冷哼一声，看着相片道：“谁说的，明明是姑娘水灵灵的，又小巧又可爱，这小伙子……不，这大叔老牛吃嫩草！”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当年没有吃了你。”
“赖我咯？自己装矜持！”许朝暮转头，拿结婚证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沈迟想，这事儿还是赖他。
“沈迟，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谁傻不拉几呢？”许朝暮冷哼一声。
沈迟连忙改口：“我说我自己。”
“这还差不多。”
将结婚照都挂好后，许朝暮又拉着沈迟去小宝和二宝的卧室里挂好了照片。
小宝一边看着他们挂，一边在地板上蹦蹦跳跳。
“宝宝最可爱，宝宝最活泼，宝宝最好看！”小宝不停地拍手，他可高兴了，把卧室地板跳得蹦蹦响。
“消停点！”沈迟冷睨了他一眼。
“不要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