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如潮涌一般爆发，泪水如潮一般的涌出，声嘶力竭的哭喊，朱丹一把抱住清儒枯瘦的双脚开始哭泣开始抹泪，开始擦鼻涕。
清儒道人干枯的手掌婆娑在朱丹的头顶，叹道：“既然痛苦为何执着？为何不忘记？”
朱丹知道清儒道人想要说什么，知道师尊的心思。：“因为很痛才忘不掉，忘不掉才执着。”
第3章 灯会（）
八月十五芜湖城一年一度的盛会即将开始。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三天，整个芜湖城都笼罩在一派喜庆的气氛当中。各处城楼屋舍之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张灯结彩，家家户户洋溢着笑容，人人红光满面。
回春堂院落石桌之前，清儒道人与朱丹二人正在吃完饭。桌上一碗豆腐，一叠青菜两碗米饭，一锅清汤。着实是一个美味佳肴。自然美味佳肴是对于朱丹来说的，对于清儒道人来说这些都是寻常的便饭，每天都能吃到这样菜色与米饭。但是对于朱丹来说这就是不可多得的食物。在朱丹的记忆当中从小到大吃的最好的莫过于这几天的伙食，回春堂的伙食虽然没有肉但是每一道菜都是极为珍贵的。因为胡杨村内很穷，真的很穷。主食不是米饭，主食只是土豆，就连狩猎回来的猎物都是拿到市集换取极为廉价的土豆，整个胡杨村都是以土豆为主食。动物的内脏为菜肴。并且一年到头难得吃一回盐，口中终年都是白水味道。盐和调料品和大米蔬菜一样贵。一叠青菜便是数斤土豆的价值。
朱丹吃的津津有味，不停的砸吧着嘴表示自己很满意。
清儒每每到了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皱眉，抬眼看去，这一桌子的菜肴自己吃了几十年了早就没有什么味道了，若不是修为没有进步，恐怕早就不用饮食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平常的菜肴眼前这个弟子居然吃的如此津津有味。满嘴的油渍，不停的扒拉着瓷碗当中的大米饭，包着嘴大口大口的咀嚼着牙齿之下的青菜，似乎想要榨干青菜的芳香，切碎其中的链接，满口弥漫。
“呵呵多吃点。”清儒道人看着眼前这孤独而睿智充满了坚韧的孩童朱丹，充满了慈祥。看着朱丹如此有胃口忍不住往其碗中不停的夹菜。在清儒的眼中朱丹不单单是自己的弟子。还有一层寄托。
清儒从小便在道门巨障道元山长大，那里天才妖孽数不胜数，各自都是修道界的奇才，不少人都成为鼎盛一时的强者。更是盛名雀盛，早已闻名于天下。而自己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极为平常的人，所谓山中无日月，转眼清儒道人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道元山修炼了数十年，而修为也遇到的瓶颈，这才不远千山万水来到这个穷乡僻野的芜湖城隐居，想要蜕去凡心。一晃眼清儒道人已经渡过了几十年的岁月，纵使年迈或者身体老态却还有一颗不老的心。朱丹的到来打破了清儒道人一尘不变的生活。这种关系不单单是限于师徒，还有一点点家族长辈看后辈的眼神。
朱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不住的点头，除了清晨除了睡梦当中除了触景生情朱丹是忧愁的外，平时都很乐观，乐观的姿态让清儒道人心疼。那种浅浅的笑容透露着淡淡的哀伤，虽然很少也隐藏的很深。那双坚毅的眸子乌黑发亮，虽然笑起来是弯月一般的好看却有一丝丝的珠光在涌动。这是朱丹不可磨灭的代表性表情。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的朱丹始终让人感觉这个人背负着沉重的枷锁而生活。
清儒溺爱的看着朱丹道“过几天便是芜湖城一年一度的等会，肯定有很多人前来上香祈福，晚上你出去转转买点香火纸钱，剩下的钱在买点柴米油盐吧。”
朱丹大口大口的咀嚼着青菜，微微一下，嘴角的饭粒都漏出来了。很用力的点点头道：“恩！”
芜湖城内张灯结彩，朱丹一个人背着月光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当中。道路两侧各种商贩摆摊而设，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几乎看花了眼睛。尤其是朱丹，这是朱丹第一次在芜湖城之内自己一个人逛街，怀中还揣着几两银子。这几两银子对于朱丹来说是一笔巨款。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虽然朱丹心智超乎寻常孩童，尤其是经历了那段血色的往事更加成熟。但是面对第一次还是有点震惊。
尤其是走在如此繁华的大街之上，面对各色人群，朱丹死死的捂着自己胸前的道袍，因为银子在怀中。道袍有点大，但是却被朱丹勒得紧紧的。
一声宽敞的道袍，笼罩着弱小身躯的朱丹，在人群当中畏畏缩缩，左顾右盼，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朱丹从未看见过的。
“好！”
掌声四起。人群当中有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拍手叫好。朱丹削尖了脑袋使劲的挤进人群当中。看见一只猴子正在手舞足蹈的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耍猴，马勒戈壁周围的几个重大的城池之内都没有猴子。朱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猴子。不免觉得有趣，一只猴子尚且能够通人性在主人的指挥之下完成各种具有难度的动作，自然引人瞩目甚至不少人都掏出身上的铜板丢进摊主的脸盆当中。
“让一让，让一让。”人群当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粉嫩的脸蛋，瓷娃娃一样的摸样，正用尽力气在人群当中挤来挤去。小女孩挤进人群来到朱丹的身边。
兴奋的看着耍猴，双手不停的拍打叫好，声音甜润细腻。每一次跳跃两条羊角辫都在颤抖飞舞，左边的羊角辫不停的在朱丹的脸上扫来扫去，弄得朱丹痒痒难耐。朱丹是第一次看到城里的女孩子，一身红衣锦缎华袍，光鲜亮丽，肌肤洁白粉嫩，霜白一般的牙齿干净剔透。
“真好看。”朱丹发自内心的说道。
本来人群当中的热闹喧嚣极为嘈杂，或许是离得太近了，小女孩听到了朱丹的话语。扭头冲着朱丹甜甜一笑，两个极为对称并且浅浅的酒窝瞬间浮现在女孩的脸上。
“好看吗？芜湖城每年都有一次这样的表演，很热闹的哦。”小女儿稚嫩的说道似乎每年都会看看这样的表演。
朱丹回道：“哦！”
整个人群当中似乎再也没有朱丹和小女孩这么大的孩童，在一轮表演完毕之后小女孩意犹未尽的拉着朱丹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玩。”
朱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小女孩拉着飞一样的朝着街道的另一端狂奔而去。
人群，闹市，街道，欢笑声，叫卖声，吆喝声，还有叫好声，声声不断来回响起，这是一个盛世的节日，对于芜湖城来说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朱丹就这样被小女孩拉着手在人群当中穿梭，忐忑的心一上一下的跳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小女孩的手是朱丹拉过最为细腻的手，温暖而柔软，比起妈妈的手都要软，在朱丹的心中只有水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胡杨村旁边的那条河流。每年盛夏时分，朱丹都会在那条河流当中洗澡，沐浴，享受着水的柔软。
“呵呵”小女孩玩的极为开心，银铃一般的笑声爽朗而干净。朱丹也裂开嘴笑了，这是这几日以来朱丹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开心，很畅快。
卖艺的耍大刀的，在人群当中铿锵作响。胸口碎大石的，还有玩飞镖的，甚至有口吞长剑的。街道两边各种耍把式的人应有尽有。小女孩极为熟练的带着朱丹在人群当中迂回奔跑，四处看热闹，四处寻找新鲜的表演。
“快看，那人会喷火。”小女孩拍着手跳跃着，指着前方一个拿着火把的男子叫道。
朱丹凝神一看，但见此人朝着火把一吐，毒火焰瞬间变大，一团烈火顿时腾空。瞬息又熄灭。朱丹呼吸一滞，响起自己的家园就在烈火当中焚毁，尤其是面对如此巨大的火焰扑来，顿时就控制不住，张口大叫起来。惊得四方游人皆目瞪口呆。看到朱丹张着大嘴，满脸恐惧与害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都成排的出现，纷纷摇头表示笑意。
“小道士没有见过世面，这就把你吓到了将来怎么修道啊。”吹火的大汉咧嘴一笑，很是憨厚，方才因为朱丹的尖叫而停止的表演有又继续下去。
“你没事吧？”小女孩一拍早已吓破胆的朱丹低声问道。
“没没事。”朱丹摇摇头定了定神。
这个夜晚小女孩带着朱丹在芜湖城内四方街道游走，四处观望，塔台唱大戏的，表演杂技的，还有舞文弄墨的，灯会猜谜的，平日间都是朱丹没有见过的。华灯初上，月华已经临近头顶，渐渐有人困惑开始散去。
当路过道观的时候小女孩偷偷看了道观对面的房子灯火通明，又看了看回春堂道观，正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在院落当中与清儒道人聊天，心中一紧，顿时叫道：“哎呀，不行我要回去了，不然一会爹爹该生气了。”言罢小女孩朝着朱丹一挥手便朝着巷子深处跑去，消失在黑暗当中。
朱丹路过道观正准备进去，伸手在怀中一摸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没有买，这才不免有些懊悔，正欲转身离开去市集购买老师嘱咐的东西的时候却被清儒道人叫住。
“朱丹，你回来了？”
“是，老师，可是，老师我忘了买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忘记了买纸钱香火。”朱丹低着头，因为犯了错便有点心虚，看着自己宽敞的道袍便扫着地面，还有那道袍上面的灰尘，陈旧而肮脏。灰尘与水珠混成一团，揉成一块。如同朱丹此刻的心情乱糟糟的。
清儒道人慈祥的笑道：“不用了，一会为师出去添置吧。”
“呵呵，小孩子贪玩。”清儒道人对面的中年男子放声笑道。
朱丹本性就倔强，因为从小生活在穷乡僻壤的胡杨村，到了芜湖城不愿被人看不起也不愿在自己尊敬的老师眼中流下不好的印象，倔强的说道：“不，老师吩咐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的。”
言罢，朱丹一甩手便径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