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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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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件是当初马扎尔七个部落联盟的血誓之书,新的国王可将指印摁在其后,代表政权的合法性。

    当这几件东西摆在榻边的长几上后,科罗曼挣扎着半坐起来,手颤抖着摸在阿尔摩什的头顶上,“你会忠于匈牙利王国,对不对?”

    “是的兄长,我当然会引导这个国家复兴强盛。”

    “你会手举着这面神圣的用圣斯蒂芬罩袍所做的红白色军旗,抵抗四面八方的入侵者对不对?”

    “是的兄长,我会保住匈牙利现有的所有疆土。”

    “你会改善和德意志兰、希腊两个大帝国间的关系,并加深和大主教、波兰、波希米亚等尊者间的友谊,对不对?”

    “当然兄长。”阿尔摩什不假思索。

    “最后,你愿意并能够代表在场所有的巴罗们,接过我的王座吗?”

    阿尔摩什等这句话等了足足十二年,当年这个王座就应该是他的,不过是从僭越的兄长那里收归回来罢了,但是表面上的禅让工作还是要做的,于是阿尔摩什便伸出手指来,指着《马扎尔血誓之章》喊到“我愿承受圣冠!”

    于是当着众人面,科罗曼转身把悬在床头的匕首拔出鞘,寒光一闪。

    他割破的,是儿子伊斯特瓦尼的手指。

    接着科罗曼忽然恢复气力,翘着胡须,眼中精光四射,狠狠牵住儿子滴血的手指,把血指印摁在了《马扎尔血誓之章》空白之页上。

    “兄长这是什么意思?你根本没病!”阿尔摩什大怒,站起身来。

    “滚开阿尔摩什,你根本没权力继承这个王国。”科罗曼满脸奸诈,晃着匕首。

    大主教更是恼怒,但他还没说出谴责之语来,科罗曼就坐在榻上对他说“你被驱逐了什马拉歌德,你个蠹虫。危害王国权力和秩序的混蛋,哪怕现在要掏出三个银币来救国的话,你建立的教会教士肯出钱的都找不齐三个人来。”

    “你混蛋!谁敢来接手我的岗位?”大主教的脸都扭曲了。

    话音刚落,王宫的墙壁上暗门忽然扭转开来:一名披着法衣的僧侣突然出现,朗声回答说“鄙人可以,忘记介绍,鄙人是来自巴里城正统教廷的‘圣座使节’达努斯。”这位僧侣自报身份后,那道暗门和门阍处忽然涌出许多手持利剑的武士,那位之前被“逐走”的托努佐巴也走出来,瞬间就把在场呆住的巴罗们武器全部收缴下来。

    原来先前托努佐巴,早就和国王暗中对好了剧本。

    大伙儿背脊发寒,原本认为大主教和阿尔摩什在内,大队扈从私兵在外,这座王宫根本在己方控制下,但谁想到奸诈的国王会有暗门和伏兵!

    阿尔摩什顿时瘫跪在地板上,乞求兄长,“我愿交出所有采邑。”

    “你啊,从你十八岁返归匈牙利以来,先后对我和伊斯特瓦尼掀起十七次叛乱或谋害,你真的是个职业的熟练的,但又蹩脚的造反家啊。”科罗曼轻巧地如头老猿猴那样,跃下床踱着跛足,披上了大氅,望着自己弟弟嘲弄,“真是可笑,你居然还活到现在,活到了三十八岁的年龄,”

    “那是因为兄长的宽恕!”阿尔摩什立即讨好道。

    “你不感到厌倦,可我感到了,足足十七年,几乎每年一次的叛乱,连带着叛乱后兄弟温情和解的虚假戏码,我真真正正地厌倦了!”科罗曼胡须戟张怒不可遏,他竖起手指,“你刚成年归来,就联络波兰企图推翻我,我宽恕了你,还给你王室采邑三分之一,并把整个下潘诺尼亚都交给你统治;你的回报是三年后,又先后串通波希米亚大公和德意志皇帝亨利第四,对我用兵要把我赶下王座,我又宽恕你,把新征服的霍尔瓦特也分一半给你;结果你趁着我出征又在后院叛乱,据守住蒂瓦河不让我归来,最后在巴罗们的和解仲裁下才放我回王宫;教廷发动东征后,戈弗雷带着军队从王国经过,你好像看到希望,又勾结德意志皇帝和戈弗雷准备驱逐我或要我的命——但戈弗雷却是正人君子,拒绝了你,也让我的王座安稳了几年,然后我以为你能收手,但你很快又买通我的奴仆和侍从,开始下起毒来。。。。。。”

    怒斥到这里,科罗曼愈发激动,他变转了话题,冷冷地对弟弟、大主教和叛乱巴罗们说,“你们也许感到奇怪,为什么我的消息如此灵通呢?那是因为——我早就和君士坦丁堡达成了和解,这是场微不足道的小小反制策略而已。你们的返归路线和大致日程,高文夫妻早就派出闪电般的间谍,通传到王宫里来。”

    “兄长,我愿意交出所有采邑,进入修道院了此余生。”阿尔摩什知道什么都完了。

    “你最好要接受阉割刑罚,如此我才能放心,乞求仁慈总得要付出代价的。”科罗曼冷冷地回答说。

第59章 仁慈的刑罚() 
阉割?

    阿尔摩什顿觉胯下凉飕飕的,他明白这是可恶的兄长从希腊帝国那里学来的招数,他的外号“嗜书者”是不会错的,不管是阉割还是瞽刑,都让人丧失了传承和问鼎王座的资格,自己可只有一个儿子贝拉啊,要是被阉割掉贝拉无法成年,那么自己的血脉可就断了。

    “不,我不能被阉割。”他情不自禁。

    “那就按照王国传统来,砍掉你的大头颅,把其余参与叛乱的巴罗们统统上尖桩刑。”科罗曼语气异常残酷。

    尖桩刑?

    在场所有巴罗当即鼓噪起来,他们积极表态说自己根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阿尔摩什骗来的,没有丝毫造反的念头,并且许多人怒骂阿尔摩什,说他头上有反骨,根本对待慈厚的兄长无情无义,理应上断头的刑罚。

    “别犹豫了陛下,处死这家伙!”巴罗们异口同声。

    科罗曼哂笑着,便出具份誓书来,要求所有巴罗在上面签字画押,指控阿尔摩什的“叛国罪”、“弑君罪”、“临阵脱逃罪”。大伙儿迅捷地在誓书上摁上指印写上名字,而后国王又要以同样的罪名放逐大主教,大伙儿也都认可。

    科罗曼便把这份盖着各巴罗血印的罪状书送到王宫外,悬挂在立柱上公示:很快巴罗们的扈从亲兵就投向了王廷方,而将阿尔摩什的管事、侍从们全都抓捕拘押起来,是一片鬼哭狼嚎。

    完事后,托努佐巴将军提着颗血淋淋的脑袋走入进来,将其扔在阿尔摩什的眼前。

    那正是侃侃解释“鹰隼为什么啄骡马”朕兆的管事之首级,没想到他如此见多是多巧舌如簧,却没料到自己现在的凄惨下场。

    “你完蛋了,阿尔摩什。”国王居高临下。

    阿尔摩什急忙牵住兄长的袍子,接着又哀求对方的儿子伊斯特瓦尼,说自己想通了,愿意接受阉刑,但求能王廷能保全抚养自己的儿子贝拉。

    科罗曼叹口气,眼神又柔软起来,他低下身躯,扶住弟弟,“我保证只要你接受惩罚,贝拉的爵位和采邑都不变。”

    听完这话,绝望的阿尔摩什几乎瘫倒在地上,而后就被达努斯指示几位来自巴里城的自新会托钵僧给拖走,他们很谙于如何巧妙地将男子阉割掉,手艺炉火纯青。。。。。。

    不久旁边的密室传来凄惨的低叫和哀泣,在场的巴罗们也都心惊胆战。

    当达努斯托住个盖着浸血丝帕的盘子走出来后,科罗曼掀起来皱着眉头看了看,“他还活着?”

    “是的,手术非常成功,王弟只是有点精神萎顿,相信过段时间就好了。”

    “唔。。。。。。”科罗曼把丝帕重新摆下,“把这个东西扔出去。”

    很快,和躯体主人失联的“小阿尔摩什”按照王命,被扔到王宫厩舍前,几头凶猛的猎犬窜出来,奴仆们死命扯着它们的套环也不能阻止它们用锋利牙齿,将滚在地上的“小阿尔摩什”扯碎并吞入腹中。

    外面火光闪动,猎犬咆哮撕扯。

    众人两股战战。

    “对了,其实刚才被我的狗撕碎的,不但有我弟弟的那话儿,还有——他的眼珠。没错,他不但被阉割,还被我给弄瞎了——十七年的不愉快让我小小任性报复下,应该算不得什么吧?”国王抄手,很轻淡地对在场的人追加了这个可怕残忍的加刑。

    “是是是。”没人敢有异议。

    而同时,大主教高声咒骂着,被拖出王宫,扔在台阶下,许多王宫奴仆用木棍狠狠地揍他,很显然科罗曼在宣布放逐令后也不准备真的让什马拉歌德活着回意大利去。

    虽然信奉基督的士兵不愿意动手,但国王早已从克劳德堡地区找来了依旧信仰野蛮异教的一队塞凯伊士兵,他们先用匕首把骂声不绝的什马拉歌德舌头割去,接着又用弓弦把他给绞毙,一起遇害的还有十七名教会执事长,尸体被焚化后,残余骸骨全部埋在王宫林苑当中,无迹可寻。

    按照匈牙利王的解释,大主教在领地巡回途中遭到群异教奴仆的袭击不幸殉难了,“尸体被野蛮的草原民族生吃掉”了,还衷心希望得到教廷的追封为“圣什马拉歌德”,成为“列品圣人星空里最闪耀的哪一颗”。

    后来在托斯卡纳,本来就病疴缠身的尤金教皇,听到这个凶残而无耻的讯息,心知自己最亲任的什马拉歌德肯定是被匈牙利人生害掉了,精神几近崩溃,便要求彻查此事。

    但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巴里城的安塞姆居然率先追封什马拉歌德为殉道圣徒,并派遣更多的自新会僧侣,绕着高文帝国的道路进入匈牙利,建立新的教会组织。

    尤金教皇当即气得溘然长逝。

    全托斯卡纳的教堂都击打出沉重哀恸的钟声,来哀悼这位和东西皇帝不屈对抗的圣座,甚至有人将他与格里高利七世并列。

    钟声里,远在匈牙利王宫的科罗曼并非放弃对叛乱巴罗的追剿,他很快把誓书变成索命名单,先是把他们拘禁起来,然后挨个将这群巴罗处决、刺瞎或放逐,吞并他们的采邑和私兵,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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