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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尘抿抿嘴,没说话,移开了视线。
季尧也不尴尬,转手就把它投进了墙边的垃圾桶。拿纸巾擦擦手,他趴在林微尘腿边,手伸进被子里隔着睡衣捂在林微尘胃部揉了揉,轻问:“怎么样?吃了点儿酸的,胃现在还难受吗?要是感觉好些了,晚饭能不能多吃点儿,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做。”
季尧一向火力旺,手心永远都是热的,隔着睡衣的布料依然烫得林微尘心口疼。
林微尘低头看着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压在自己大腿上的脑袋,刚修理过的头发,连发茬都是崭新的,一根根坚|挺的立着。
如针尖,如麦芒,就算林微尘金甲披身,也忍不住被刺得千疮百孔。
指尖拨弄着季尧鬓角的一小簇如发茬一样崭新的银发,他眼神空茫,似乎喃喃自语:“我想吃你做的长寿面”
“好,那就长寿面,两个鸡蛋,只加葱花和香油。”季尧立刻应下。
以前林微尘每次生日他都会给他做一碗长寿面,今年被苏钰一闹,回来倒是忘了,而且还做出那种事。
“我那个手机还能用吗?”林微尘问。
季尧身子绷了一下,坐了起来。他眼神闪躲,十二分心虚,小声道:“那个屏幕好像不管用了,只能开关机,不能干别的了”
林微尘低下头,“哦。”
季尧又道:“怪我手贱,那天不该摔你手机的。别难过了,我不是给你买了个新的吗?卡已经换上了,要不你用那个?”
林微尘“嗯”了一声,季尧赶忙双手把那部“truelover”送上。
屏保早已经重新被季尧设置成手牵手的照片,铃声也还是小情歌,一切维持着最初的样子。
把手机交给林微尘的那刻,他的表情郑重的仿佛在举行某种圣洁而隆重的仪式。他以为林微尘会说些什么,但对方只是很平淡地接了过去什么也没说。
季尧有些微的失望,不过稍后就释然了。林微尘能再次收下手机,是不是代表着他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然而季尧并不知道,当他转身去厨房做长寿面的时候,林微尘翻着通讯录找出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拨了过去。
兜里有一串铃声响起的时候,南宫城正哼着歌在给他的坐骑做保养,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后,他只犹豫了一秒就立刻接了。
听到电话彼端传来的温软声音,他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圣诞节那晚,南宫城抢了林微尘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加进了林微尘的通讯录。
林微尘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要我的手机号?”
南宫城笑笑说:“把个人信息留给陌生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安全感吧。如果你需要我,就打这个号码给我,这样我自然有你的号码了,到时就是我们彼此信任,而不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林微尘说:“我是教语文的,你这个“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用在这里不太好。”
南宫城把手机还给他,笑着道:“受教,受教,林老师好。”
林微尘斟酌着字眼儿,缓声道:“南宫城,我还能再坐一次你的机车吗?”
“好啊,没问题!”南宫城一口应着,“哥,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林微尘说了别墅的地址。
南宫城意味深长,“我以为你家在时代小区呢,没想到哥你还住这么高档的别墅啊。”
林微尘不假思索:“我也以为你是普通的调酒师,想不到你还开上百万的机车。”
“哈哈。”南宫城笑得爽朗,“得!咱俩谁也别拆谁的台,不兴有个自己的秘密啊。”顿了顿,他正经了下来,“我什么去接你?”
林微尘看看时间,“明天下午两点半可以么?”
“没问题。”南宫城道,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昨天与林微尘见过面,当时对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身上还有伤。现在这个电话,非但没有让他感觉到春风拂面的得意,反而带来了一些疾风骤雨来临前的压抑感。
“南宫城你有点不对劲儿啊。”放下手机,南宫城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你还真对他上心了?你完了,你要完了!”
正在这时,又有一个电话过来。
“男神,昨天你让查的那个小哥哥与季氏总裁之间的关系以及几年来他们的经历,能查到的我都发你邮箱了。”顿了顿,张经理轻笑:“你最近怎么突然喜欢挖掘别人的隐私了,这好像不止是“好奇”了吧?”
“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南宫城问,他发现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关注有点多。
就算暨南集团是专门做调查的,南宫城是暨南的“太|子爷”,也不能凭借权利的便利随便窥探别人隐私。
张经理道:“是挺过分的!”
谁知她刚说完这句话,手机里传来一声长叹——
“姐啊,我这次可能是真的要恋爱了。”
“得了吧你!”张经理哼了哼,“又有粉丝追你了?这次计划恋几天?你哪次不是嘴上说说,结果连人家手都不碰一下,甚至连人家名字都记不清。”
“这次不一样,我好像是单方面的喜欢他。”
“谁?”
“他,就他啊。”
“她是?他?!”张经理一拍桌子,瞠目结舌:“没开玩笑吧,你让我调查的这个男人?”
第77章 黎明之前()
林微尘把季尧端来的一碗面全吃了;还有两个荷包蛋,虽然后来他一直皱着眉有些“硬塞”进去的意思,季尧劝他说如果真的吃不下那么多就少吃点,省得到食物到胃里难受。
其实林微尘的胃还好;只是最近没怎么有食欲;看着那些食物打心眼儿里觉得胃满,喉咙似有什么往上顶着,让他犯恶心。
果然,面吃下去没多久,他刚躺下去食物还没来得及从食道完全转移到胃部,便不得不向外输出。
林微尘趴在床边,对着垃圾桶把黄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吐完之后倒在床上脸色煞白;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却还在向季尧道歉:“对不起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你道什么歉呢?”季尧帮他擦着嘴边的秽物,不无心疼地埋怨着:“吃不下了别硬撑,我让你多吃又不是逼你吃完!”
林微尘把手背搭在眼睛上;头偏向一边默着不再出声。
“不舒服?”季尧心中一软;呼出口热气。想起早晨林微尘只穿了睡衣站在楼顶吹风,怕是会感冒;于是伸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没发烧。”松了口气,季尧俯身把床边的狼藉收拾了;拿来林微尘的药和温水;“漱漱口;把药吃了,一会儿喝杯牛奶早点儿睡。”
就着季尧的手把药含了,林微尘又喝了半杯水。
这次的药虽然还是抗抑郁的,但副作用明显小了很多,不会再让他起疹子或者神经性抽搐。
被李卫东说得,更被早晨时站在楼顶的林微尘吓得,晚上季尧不敢再回公司住了,但也不太敢上床睡。
准确说不是他不敢上床,而是林微尘不敢让他上床。
白天坐在一起看电视是一码事,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又是另外一码事。季尧才刚一靠近,林微尘的身子立刻绷得硬邦邦的,瞪着眼睛警觉又戒备。
季尧掀开被角钻进去躺在床的最边上,两米多宽的床只占了不到30公分,他只能侧着身子,望着林微尘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别怕,我不碰你。夜里你如果不舒服,或者想找什么,一定要对我说。”
林微尘看着上方的玻璃天窗,对着星星眨巴了两下眼睛才缓缓阖上眼皮。
总算是把人哄睡了,季尧伸手关掉床头灯,枕着胳膊借着天窗投下来的微弱星光瞧着林微尘。黑暗把那人脸色的苍白的憔悴全都吞噬了,只留下五官清晰而姣好的轮廓,挺直的鼻梁,深刻而微翘的唇峰
仿佛七年来一切未曾变过,岁月静好,枕边仍是最初少年。
眼眶有些发热发酸,季尧的理解是——自己困了。
他有些贪心的稍微往林微尘身边挪了挪,又挪了挪,然后缩在距离对方不到20公分的地方睡着了。
“阿尧,阿尧”
迷迷糊糊中季尧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做梦,但睁开眼睛之后耳边的声音依旧没有消失,伴随着细细的啜泣声。
是林微尘在喊他。
季尧忙打开灯,回头看到林微尘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半空,他在哭,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溢出,又汇成细细的一小行,沿着鬓角滑下。季尧不知道他就这样哭了多久,只看到泪水已经打湿了半个枕头。
“阿尘?”季尧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字,“你怎么了?”
“阿尧,阿尧”林微尘念叨着,他怕是还没醒,如今困在梦中。
季尧捧着他的脸,一遍遍给他擦泪,可不知是否他睡前的一杯奶和半杯水全化成了眼泪,此刻倾泻而出,宛如决堤。
“我在呢,我在”季尧柔声道,心也跟着对方的抽噎疼得一抽一抽的,把林微尘抱在怀里,让他的脸埋进自己怀里,“你又梦到什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梦里有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我睡不着”
有个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还有人动作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季尧往怀里去看,林微尘的眼神已经有了焦距,正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真的只是睡不着吗?你这两天明明觉挺多的,怎么会失眠了?”季尧低头对林微尘对视,连对方脸上丝毫的细微表情都要看得清,生怕错过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林微尘将自己的心埋得太深,季尧也是昨天才开了窍一样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
“睡不安稳,闭上眼睛就是各种小人儿在说话。”林微尘轻声道,他睫毛上还沾着泪,说话时又扑落了上面的一颗泪珠。
吸了吸鼻子,他抽噎一下,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