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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到齐了，王素梅缓缓发话，气度雍容端庄，着实给了李秀娥一家三口不小地压迫感，“秀娥，你一向识得大体，绣活灵巧，今次怎地做出这样不知进退的事？在府里上吊自尽，不是给我苏府找官司吃吗？”
李秀娥掉了眼泪，怯怯地道，“大夫人，非是秀娥不识大体，只是清白已毁，名节不存，愧对爹娘和夫人的厚待，没脸活在这世上。”说罢，嘤嘤哭泣。
王素梅沉了沉脸，赵慧敏就微微笑道，“那日的事情你就在这厅堂细说出来，大夫人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一出，叫王素梅蹙眉。
李秀娥咬了咬唇，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王素梅越听脸色越沉，心中怒骂那不争气的儿子，更恨眼下这不识进退的丫头。
“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秉承最后并未对你怎样，所以并未毁你清白名节。”听完李秀娥的话，王素梅如此说道。
“大夫人……”赶脚的老李双拳紧握，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开口说道，“大夫人！我在苏府辛辛苦苦做了二十年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只有秀娥一个女儿，待她就像掌心宝般，容不得人这般欺辱啊大夫人！”
王秀娥也轻轻抽泣，“虽然……虽然秀娥知道清白还在，但说出去谁人肯信，女儿家被人这般糟蹋，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秀娥无脸再活在世上！”
挺小巧的姑娘，最后爆发的刚毅决绝令人有些侧目。
苏殷就摇头轻笑，这年代的姑娘是不是都被三从四德教育傻了，让人轻薄了就要死要活，怪不得那么多盲婚哑嫁，事情到了这份上，大夫人应该是要把李秀娥许给二少爷才能摆平吧？
只见坐在首位的王素梅缓缓舒了口气，“秀娥，这个事情今日已经说开，我看今后谁还敢在背后乱嚼舌根！至于秉承做的混账事，我自会罚他！翠儿！”
一旁丫鬟便拿了早已准备好的托盘，揭开帘子，下面是一锭银子，足有十两重。
先前已经说过，五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吃上半年，这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这银子全当我代秉承向你赔罪，回头我差人到官府脱了你的贱籍，你若愿意留在苏府就继续留着，与你娘做些绣活，月钱照常予你。若不愿意留下，我也可以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
王素梅的这番做派，显然敞亮至极。
李秀娥面容呆滞，半晌泪流满面。她不是高兴的，而是打心眼里难过。
第80章 恶整二少，捡来的便宜媳妇儿（4）（）
那夜的事情至今都让她惊魂未定，名节受损，惹人非议，对于一个女孩子家已经是大到不能再大的耻辱了。今日拿了这钱，回去还不是要背负骂名。
自己与那青楼卖身的又有什么不同了？而那歹人却可以依旧逍遥法外。
二夫人微微笑道，“何不直接让秉承纳了秀娥，这丫头长得水灵，我瞧着就喜欢。”
王素梅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心想：相爷将你女儿许给了王爷，你就真以为自己水涨船高了？在我的面前也敢这样放肆。敢情你那女儿被相爷主了婚事，却要我的儿子娶这下人做妻做妾？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二夫人可真会开玩笑。”
“女儿家，出了这档子事日后难嫁，这事情若不解决清楚怎算解决事情？对了，子殷今年有十三了吧？”赵慧敏笑着在旁指手画脚，转瞬间看向苏殷。
宋兰闻言一怔，嘴上答道，“殷儿年后过了生辰，现有十三了。”
“秀娥今年有十四了，只差一岁，年龄倒正好合适。何不将秀娥许给子殷？反正这孩子清白你知我知殷儿也知，长得也聪明水灵的，一手绣活连许多深闺小姐都不如她，我看是门好婚事。”赵慧敏自觉聪明地道。
她想，这苏子殷再如何说也是个没有名分的苏府少爷，地位一直如同奴，就是娶亲，李秀娥也算门当户对。想必宋兰也不敢指望自家儿子能娶个什么名门小姐，李秀娥样貌性情都很好，只怕对于宋兰母子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不可！”谁也没想到，先急的竟然是宋兰。
她赶忙起身下跪，“两位夫人，殷儿年纪还小，不适定下婚事，这个事情还请暂且作罢休要再提。”
宋兰有些激动过头了，如此急切自然是为了隐瞒女儿的秘密，开什么玩笑？女儿家娶妻？若是这样，以后可就再无机会还女儿一个身份了。
即便真有机会还女儿身份，可这荒唐事又怎么解决得清？
赵慧敏面色微变，觉得宋兰不识进退，“宋姨娘，这秀娥清白一事有我和大夫人做主，难道你不信么？还是指望你那儿子日后能娶个甚么名门闺秀？不要不识好歹！”
宋兰赶忙垂首道，“二夫人言重了，宋兰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殷儿毕竟年纪还小，能在府里打杂帮忙已经是夫人们的恩赐，怎敢再劳烦夫人安排婚事……”
王素梅沉吟了一下，也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好，毕竟李秀娥这份清白已经不做实了，真要强许给苏殷岂不是太欺人了？要放在以往她自然不会有这层想法，只是自打谢家来人，王素梅就一直有着一层打算，还想过些日子安排苏子殷替自己到谢府还礼，以便搭上这桩生意。
“我看……”
王素梅话未说完，谁知李秀娥突然暴起！她爬起身子一头撞向门栏，好在老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女儿腰身，这才没有撞实，不过也是昏了过去。
第81章 恶整二少，捡来的便宜媳妇儿（5）（）
李秀娥昏倒，满屋子人惊慌失措起来，大夫人王素梅赶忙起身走上前去，“这孩子！这孩子……”
秀娥妈哇地一下失声痛哭，“都怪俺！都怪俺这当娘的！”
满屋子乱作一团，苏殷坐在一旁挑了挑眉，自己若捡了这个便宜媳妇儿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盘算一番，对自己有些好处。
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见识，跟在身边容易糊弄，也好当个幌子，省得日后真要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亲事。
可是弊端就在于这样一来就容易耽误了李秀娥的终身幸福。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才十三四岁的丫头，谈什么终身幸福，大不了日后自己发了家，找个好人给她嫁了不就成了。
“我干。”满屋子的混乱声中，苏殷的声音尤为清晰。
全屋子人都愣住了。
宋兰面色一白，转头一个劲地给苏殷打眼色，后者就当没有看见，淡淡地道，“李秀娥就许给我吧。”
王素梅微微一怔，“子殷，你可要想清楚了。”
赵慧敏故作矫情地一笑，“早就该听我的，这有什么不好？秀娥人生得美，又是府里的家生奴，知根知底的，再没比这更好的婚事了。”
苏殷瞥了赵慧敏一眼，估计在她眼里，自己也就只配娶个家生奴为妻，“婚事就暂时这么定下，只算订婚，毕竟我年纪还小。秀娥娘，你把那十两银子收下，就当我向您下的聘礼了。”
宋兰脸色惨白，儿子这做派倒是干脆利落，可有没有想过日后可怎么办是好？不但耽搁了自己，更耽搁了人家女儿家的清白名节啊！
躺在老李怀中的李秀娥眼皮子动了动，并未睁眼。
或许对李秀娥来说，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状况了，如果不然，她日后也难嫁人，虽说这小少爷以前呆呆傻傻的，现在又变得很顽劣，但总比真许给二少爷做妾要好，也比带着不节的名头受人指指点点要强上一些。
事情告一段落，也算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回到房中，宋兰哭啼不止，肿了眼睛，任苏殷如何劝解也只是趴在床上闷声痛哭。
而张来顺则兴奋坏了，在他的认知里，李秀娥已经是他见过的家生奴中最美的人儿了，那是万万高攀不上的，以往可是连个正眼都不曾给他，现在却成了苏殷的准媳妇儿。
所以张来顺觉着这是苏殷的大造化，大福气，羡慕不来的。
“孙家那胖丫现在是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你小子倒是好福气，把李秀娥搞到手了，殷子，说不定你比我还先尝到女人的滋味儿。”张来顺眼巴巴地趴在桌子上羡慕。
苏殷唯有苦笑，“估计我这辈子也尝不上女人的滋味了。”
张来顺瞪眼，“莫非……你有什么隐疾？”
“对了二狗，李家那丫头醒了？”苏殷岔开话题，也不知道李秀娥那丫头这一撞有没有撞出个好歹。
“早就醒了，今儿一早我还见她出府去买针线了。不过殷子，现在外面的话儿可不好听，不止在府里传开了，都传到外面去了。”
第82章 醍醐灌顶（3）（）
“境界之分？”
苏殷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武学境界之分，倒也有一些，不过都很模糊，不同的地方与区域，甚至划分也不一样，都只是一个大概的对比，而没有绝对的区分。
例如武林中，最高便是宗师这一个等阶，但没有达到宗师的，都含糊的分为一流身手，二流身手与三流身手，这种划分只能说一个大概，但却并不是准确。
例如有时候，一个二流身手的古武者或许比一流身手的武者都强，有时候同一个境界划分的武者，有的可能更强一些，有点可能更弱一些。
这些都是有的，即便是宗师级的武者，亦是有强弱之分，例如陆正庸与林之毅两人，就没有秦臻与南海姥姥强大。
所以很多时间，境界划分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是一个大概的对比。
“武学有着具体的境界之分，只能说你还没有达到那个层次罢了，所以并不知道。”
青空淡淡的道。
“什么境界划分？”
苏殷挑了挑眉头，直奔主题，懒得搭理他的臭屁。
“你所知道的境界，其实都只是一个境界，那个境界叫做通脉，意思便是疏通全身经脉，洗髓伐毛，令身体里无杂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