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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木佑点了点头。
但是直到一次,阿芒的问题落了空。
“先生,你要走了吗?”阿芒知道谢木佑之所以留在村落里是在找东西。
“阿芒,后会有期。”谢木佑解开了她眼上蒙上的黑布,“记住我教你的东西,你不是看不见,你看见的是别人看不见的,你看见的世界比他们大得多。”
一句先生仿佛时光还在原点,可谢木佑的衣服已经从中山装变成了西装衬衫。
其实能教会自己这么多东西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可长大后的阿芒不经意间回想起谢木佑时却宁愿希望先生是位普通人。
如果不是普通人他是不是还会找下去?他眼中的寂寞又如何能够被驱赶?
直到后来她也遇见能让她眼中留有寂寞的人,才终于明白谢木佑的坚持。
“先生,世上会叫我阿芒的人只剩下您了,本来还有一位,还想着介绍你们认识的,可惜”
谢木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盲眼婆婆也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先生还是没有变,答应的总是会做到,可做不到的从来连安慰都不肯。”
“阿芒,后会有期。”
离开木屋,景安才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神,短短的几分钟,他却仿佛感受到了时间的快速流逝之感。
“谢七。”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无情?”
“有吧。”谢木佑不以为意,“人鬼殊途,帮她才是害了她。”
“什么意思?”
“她是辛未年十月廿一日丑时出生。”
景安仔细想了想:“阴年阴月阴日,盲眼婆婆四柱纯阴?”
“她出生的时候整个村子都被屠了,她是被隔壁村的村民收养的。”谢木佑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纯阴命格,命盘带煞,她的眼睛是鬼盲。”
“鬼盲?”
“她见到的都不是活物,可她却是货真价实的活人。”
“所以你才说她白天睡觉?”
“嗯,她的事我后来听说过,她目能视鬼却偏偏找不到她去世的爱人。”
景安似乎又有些能够理解谢木佑的做法,阴阳有序,人鬼殊途。
可若世间分人鬼,他又是什么呢?
但景安一向只喜欢为难别人,不喜欢为难自己,想不通也就懒得想了:“对了,你是不是忘了问她李晴的事情?”
“没有必要问,归九市一共有十八条街以植物命名,之所以以植物命名是因为街道两旁种满了这些植物。铁树至阳,阿芒根本不会出现在李晴所说的铁树街。”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听你们的对话,你们应该也很久没有联系了吧?”景安突然对谢木佑产生了疑问。他自己不是人,但他一直觉得谢木佑是人,哪怕不是普通人,也是活生生的人类。
可今天的这场见面却让他拿不准了。
“槐能通鬼,槐树至阴。”谢木佑指了指远处路灯映射下的路牌,冷白路灯下的蓝底路牌上写着三个惨白的大字——
第三章 突发()
皮一下,拒委托
景安:“”
一偏头就看见谢木佑在吃吃地笑,还变本加厉地刺激他:“你刚刚脸都变色了。”
景安嘴角抽了抽:“我就是一缕烟,你上哪儿看我的脸色?”
“我就能看见。”谢木佑一脸我不管,我是谁啊的表情。
景安觉得自己拳头挺痒,可惜又打不过。
“不对啊,那个街名根本不是李晴说的,不是你骗她说的吗?”
黑夜中谢木佑的眼睛亮晶晶的,宛若夜空中的星子。
里面却满是恶作剧成功的快意:“她既然需要一个理由,我就送给她一个理由。”
一脸你快夸我贴心的表情,景安摇摇头觉得没眼看,快走了几步却又飘了回来幻化出完整的四肢和谢木佑并肩而行。
“你很开心。”
谢木佑摸了摸脸:“看得出来?”
“对别人来说不是,对我来说很明显。”
听了这话后,谢木佑更开心了。
当然开心,当年的孤苦伶仃的盲女如今也快寿终正寝了,虽说命盘终究没有改变——纯阴带煞,独守青灯。
可稳稳当当地活到了近九十岁,有过爱人,没有病痛。
据他所知,盲眼婆婆之名也曾在当九市响彻一时,想必这一生已是格外的精彩。
回到家的两人爬上了屋顶,谢木佑看着头顶的漫天星子喃喃道:“景安,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可是看见他们我却又觉得时光短暂也有短暂的好处。”
景安耸耸肩:“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在他有意识的第一天,谢木佑就这么跟他说的。
“你羡慕人类,他们还羡慕你呢。”谢木佑给他放了几部电影,托那几部超能力电影的福,景安最终能够安稳地接受自己是心魔的事实。
虽然至今景安也没有弄明白心魔是什么?而他又是怎么存在于这世间的。
“嗯,我知道的。”谢木佑偏头冲他笑,“谢谢。”
景安觉得这个笑容太多晃眼,笑得他都不太对劲了,别过脑袋:“知道了就赶紧回去睡觉。”说完起身就往天窗处走。
“我要夜观天象。”
“你房间的那个玻璃天花板还不够你观的?”
“那你拉我起来。”
景安:“”他就说谢七是个骗子,还是个欺负心魔的骗子。
他只是一缕烟好吗?!
***
景安并不住在腰牌里,在他的坚持下,一开始他们就是分两间房住的。
而此刻在谢木佑的房间里,谢木佑正端坐在床的中央。
他的身侧布着一根又一根的红线。
面前的罗盘中心放着从公司拿回来的那枚不停响动的铜钱。
铜钱上的玄色正在不断地扩张,甚至有了可怖的花纹。
谢木佑眉头紧锁,双眸紧闭。
突然间变故横生,罗盘正上方的一条红线崩断,铜钱突然顺着罗盘的边缘剧烈地滚动了起来,似乎要挣脱罗盘的牵引力。
谢木佑霍地睁开双眼,一口舌尖血直冲断裂的红线处。
片刻后,铜钱终于安静了。
舌尖血落在了罗盘上,组成了一个血字——西。
而在房间另一端的景安蓦地睁开了双眸。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凭着本能的不安,直接位移到谢木佑的房门口。
景安已经无暇去探究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技能,他感受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恶意,猛地推开房门。
却发现他担心的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发出匀长的呼吸声。
良久,房门被关上了。
被子下的谢木佑睁开了眼睛,将捂在嘴巴上的手帕移开,雪白的绢面沾染着点点血红。
这次的事情可能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
“昨晚”
“什么?”谢木佑咬着油条,看向欲言又止的景安。
“算了,没什么,吃饭。”景安觉得说出来挺丢脸,再说了,按照他和谢木佑的关系。
谢木佑出事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谢木佑眨眨眼,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嘟囔了一句:“来不及了。”
景安:“”你等我回腰牌里再跑啊!!!
谢木佑跑得气喘吁吁,景安也追得很累。
“什么来不及了?”景安靠着墙,问总算停下来的谢木佑,总不能是他们的委托人出事了吧?
谢木佑把手指按在门禁机上,“滴——”一声大门开了。
听见景安的问题谢木佑还有些不好意思:“打卡要来不及了。”
景安:“”
他一定是史上脾气最好的心魔了。
***
李晴的眼睑还有些红肿,而苏复鑫今天并没有出现在公司。
趁大家去吃中饭的空隙,谢木佑跟景安说,他们去总裁办公室。
景安迅速地从腰牌里出来,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可谢木佑每次动手的时候还是很吸引人的。
至少他觉得很帅气。
但这一次显然并不在景安的预期之中,谢木佑在门口站定,将右手抬起。并拢的食指中指间夹了一张之前就捏在手上的符纸。
景安认出了那是一张隐字符。
等符咒迅速地燃为灰烬,谢木佑开始掏口袋。
景安满怀期待,然后就见谢木佑从口袋中掏出几个工具,随后把苏复鑫的门给撬了。
“你你不愿意用法术可以找我啊。”
景安很无语,一个收魔人竟然需要用这样的手段进门,他还是考虑考虑要不要另投明主算了。
进了办公室,景安以为他会布置阵法,虽然谢木佑确实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放了四枚小得不能再小的镇魔钉。
可随后就开始跟小偷一样,将几份文件翻乱,踱了几步后,看向挂在墙上得画轴。
上前掀开画轴,景安就看见谢木佑手掌在墙壁上微微施力,一个小门就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保险箱。
谢木佑捣鼓苏复鑫放在画轴后面的保险箱,但很快他就放弃了,景安看着徒增了几条划痕的保险柜嘴角抽了抽,破天荒地主动施以援手:“要不,我帮你开。”
“不不不。”谢木佑就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我不是要里面的东西。”
“那你要什么?”
“我要”谢木佑勾了勾唇角,“我要对方疑心生暗鬼。”
***
让谁疑心?
景安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那可怜的委托人再一次被骂了。
这一次除了挨骂,还生生受了一巴掌。
李晴被苏复鑫打的时候,谢木佑并不在场,但一直在练习控制自己身体的景安在。
景安溜回了谢木佑旁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啧,一巴掌甩下去脸都肿了起来。”
“正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