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只能,跪在地上,对着白枕眠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翟紫越没有想到,粟月儿想要的,是白枕眠的神水珠,他最讨厌这种平时作威作福,吃瘪了之后就开始惨兮兮,自我可怜的人了。
靖兮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白枕眠的境况,应当也不用太担心了。
她自己平日里也不说,今日的事情之后,整个紫越城估计都要知道,她白枕眠,对翟紫越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就在靖兮预备与白枕眠一起离开越武宗的时候,天边忽然飞过来数不清的白蝴蝶,一只一只扑打着翅膀的白蝴蝶身上,闪烁着独特的玄光,就这么穿过越武宗外的阵法,直接飞了进来。
乍然出现的白蝴蝶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奇异的景象却只持续了片刻,片刻之后,一大片白蝴蝶突然化散消失,如同尘埃流光。
靖兮抬眸,望着眼前的异象,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是信蝶,其实是很普通的手法,但是却用的很精妙,没有涵盖任何消息的信蝶,似乎是特地穿过紫越城,穿过越武宗来找她的。
尽管没有带来任何信息,却让她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白枕眠正疑惑着这些白蝴蝶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靖兮便转头看着她,说道:“眠眠,我有点事情,要离开一趟,你与城主一起离开吧,我得先走了。”
此言一出,白枕眠似是明白了过来。
翟紫越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言。
不管是何种手段,只要能穿过越武宗的阵法,都非常人,紫越城这个地方,对某些人来说,还真是毫无自保的能力,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如入无人之境。
白枕眠看着靖兮,说:“我等你回来。”
靖兮轻轻笑了笑:“嗯。”
翟紫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他有些不太高兴。
很多时候,他的存在感,都十分薄弱。
…
靖兮离开之后,越武宗内后续事件,也逐渐平息,翟紫越找人拿了些卷宗后,便与白枕眠一起离开越武宗。
一路上沿着山路与悬空的石阶下来,白枕眠都没有说话,脸色看上去很是平常。
翟紫越原本是想要等她先开口,可她好像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他还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有人欺负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
白枕眠愣了愣,随即说道:“我没有觉得那算是欺负,尚且在接受范围内。”
翟紫越说:“你能接受,我不能,谁也不能欺负你,粟月儿与你关系不好,多有为难你,你该告诉我的。”
白枕眠皱眉,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事情都要找别人帮忙寻求别人的庇护。”
翟紫越更加不高兴:“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告诉我,便不会有今日这种事情了,我必会早早教训她,你为何就不能多依靠身边的朋友一些?学着你的小南逞强?你是你,你不是她,你没有任何理由和她一样!”
白枕眠不明白:“你干嘛生气?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就一定是逞强呢”
翟紫越觉得头大,索性直接停下了脚步,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这样让我很难受,说我们是朋友的是你,有所保留的也是你,违心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只希望你能过得高兴,洒脱,什么都不需要顾及,哪怕是你觉得很小很小的小事,都可以告诉我的,你遇到困难,我可以帮你分担,你高兴,我也想要参与和分享,这才是我的本意,可你若是什么都不说,我会心疼,心疼你,也心疼我自己。”
如果她早点告诉他粟月儿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至少,她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白枕眠有些无奈:“你是紫越城的城主,不能这么任意妄为,凡行事,必有顾及”
翟紫越是真的生气了:“白枕眠,你真的是够了,有空考虑老子顾及的东西,怎么不花心思想想,老子在乎的是什么呢?我他妈,怎么就看上你个傻妞了?”
顾及?他必须顾及的东西,是他自己说了算。
哪里轮得到她来妄自揣度认定?
她觉得,他是翟紫越,就必须时时刻刻想着紫越城的一切?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何曾考虑过他真正的想法呢?
“翟紫越的道理,永远都是由翟紫越自己决定的,我说,谁也不能欺负你,那便是全世界谁也不能,包括我自己。”
白枕眠愣愣地看着他,莫名又红了眼眶。
翟紫越的道理,从来都是由翟紫越自己决定的。
她不需要站在他的立场上去考虑那些束缚,她只要真实地面对他就够了。
第756章 她的脆弱只给他看()
靖兮知道,有人在呼唤她,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始终,都将她放在心底,以最沉默的方式,在想念着他。
她相信,身处寒冷的北地的那段日子,并非只是一场幻梦,极冻监牢的一切,都真真实实地发生了,因为他的呼唤,她才去到了那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有原因。
信蝶可以穿过紫越城,无视越武宗的阵法,来到她的面前,不需要捎来任何消息,只要让她看到那些信蝶,她就一定会明白,他在等她。
不过,这种温和的呼唤方式,还真是一点也不像他。
她离开紫越城后,一路追随信蝶的踪迹找了过来。
穿过紫越城北方的一条小河,便到了一个隶属于桂峰郡的边陲小镇,自此,信蝶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
天色逐渐昏暗起来,云层染上了橙黄黯淡的颜色,像是散开的棉花一样,漂浮在天边,小镇内算不得繁华,街道上黄沙遍地,大风吹起,挂在各个店铺门口的旌旗被风卷起飘扬。
靖兮一步一步往里走,心情忽然变得无比复杂起来,信蝶的气息是在这里消失的没错,可她很意外,东云万肆竟然会停留这种地方。
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到这里,是否惊动了央玄倾夜的人呢?
若是当真见到了他,她要与他说些什么呢?
她内心中,竟然升起一股浅浅的害怕与慌张,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这简单的四个字,她肯定没有办法,与他说出口的吧?
自己的慌张,有些超出想象。
天边的太阳,逐渐隐下,夜幕即将来临。
路边,一些正在收拾摊上东西的百姓,似是对她投来了好奇的眼神,一个个都满含小心地打量着她,他们面色蜡黄,眼神似是有些苍白无神,不知道是空洞,还是充满茫然的好奇。
前方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了细细碎碎说笑的声音。
“有没有想过去学堂?”
“不去,学堂才不好玩呢”
“那什么,才是好玩的?”
“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和大哥哥你说话就很好玩”
“学堂能教你更多的东西。”
“姨说学堂都是坏人家的小孩待的地方,他们就好像那些坏男人欺负姨一样,会欺负晓晓,到时候,就不一定有大哥哥来帮我们了”
“那晓晓,有没有想去地方的地方?”
“晓晓不要去哪里,大哥哥是要赶我和姨走吗?”
“不,只是想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
“我才不去,哪里都不去,大哥哥不要赶我们走好不好”
靖兮循着熟悉的声音走了过来,站在了院子门口。
只见不远处的院子中央,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小女孩,正拽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裳。
而他的身旁,一个满身是伤的朴素女子,一身粗布麻衣,正弯着腰翻着院子里的小菜地。
靖兮愣愣地望着他,脚步忽然就僵住了,无法再向前一步。
暌违多年,他似乎还是老样子,半点变化都没有,一袭精致的黑袍,宽厚的肩膀,青丝在黄昏日落之下,折射着特殊的光晕。
正拽着他手臂的晓晓,视线穿过他,看到了突然出现在院子门口的靖兮,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屋檐旁,几只零散的信蝶彻底消失不见。
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袭上心头,填满了整颗心。
熟悉的直觉,令他一阵心悸。
东云万肆缓缓起身,转头看了过来。
靖兮微微抬眸,看着面前的他,内心似千言万语,可嘴上,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上他的视线的顷刻,眼眶顿时红了起来,一片湿润。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在想什么,一切都卡在了喉咙里,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靖兮想,她应该立刻飞奔到他面前去的,但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开,就是想哭,莫名想哭,不是悲伤,不是高兴,这种感觉无以复加,不可用任何词语来形容。
东云万肆看着她,轻轻笑了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他自己的梦境一样,很不真实,他用了足足半刻,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非是他的幻想,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小离。
他大步走到了她面前,不等她有所反应,便一把伸手,用力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小离”
她愣在原地,一动未动。
听到这个称呼之后,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起来,疯疯癫癫的样子,埋在他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撒手。
“你干嘛要过来?你干嘛要过来啊”
为什么非得弄哭她呢?为什么非得让她这么狼狈不堪呢?
外人只道,她是东云万肆的软肋,殊不知他才是她最大的软肋,只要有他在,南靖兮就是个脆弱不堪的人,她的弱不禁风,她的狼狈,只要再他面前,就完全隐藏不住。
靖兮拼命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东云东云东云是个大笨蛋,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