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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公子作为驾车之人,姿态略显散漫地搭着腿,坐在马车前:“此去,后会无期,你也珍重,临别之时,本公子赠你一言,功名碌事,离合悲欢,带雨云埋,与天斗,尚可争高下,与自己斗,无穷无尽。”
朱起淡淡地笑了笑,再次躬身行礼:“朱起,明白公子的意思,当谨记在心。”
与天斗,尚可争高下。
与自己斗,无穷无尽。
一者实为韧命,一者执念已深。
蝴蝶公子停顿片刻,打量他一番之后,驾车离去。
他们没有目标,唯一记得的,便是一路向南行,正如蝴蝶公子所说,此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南逸骋坐在马车里,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除了以前的事情之外,还会想到,以后的靖兮。
到了城外无人之地时,蝴蝶公子将速度放慢了下来,然后找了块空地,暂做休息。
他扶着南逸骋下了马车,似笑非笑地说着:“小靖兮等下见不着你,估计要着急。”
南逸骋默默立在空阔的干草地上,望着淡蓝的天空,道:“让她着急去。”
蝴蝶公子说:“她其实还是希望,你能陪在她身边的”
话音尚未落下,南逸骋便咳嗽了起来,他抬起手,捂住嘴,分明只是简单的轻轻咳嗽几声,掌心却已是一手的血。
蝴蝶公子连忙递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过来:“师父”
他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始终平淡如常:“这个时候离开,对她来说正好,就让她以为,我已安然退去,从此云游四海就好了。”
蝴蝶公子不敢去看他,眼眶红了一片,他转了身,独自调节着自己的情绪,生怕让他发现自己的异状。
他如此疼爱自己唯一的女儿,又怎么舍得,将一切都交给她,自己去天南地北地游玩呢?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冷淡如常,谁又知道他的殚精竭虑?靖兮尚未回来之前,他便开始吐血了,头发一直在掉,若不是勉强撑着,一头长发都得白了去不可。
南逸骋的身体状况,只告诉了他一个人,他撑不了太久了,他的身体都快坏掉了,日日夜夜承受着病痛,却没有办法告诉她。
蝴蝶知道,他这是积劳成疾,长期以自身功力维持身体,致使脏腑受损,几处脉点也恢复不了了,他的寿命已所剩无多,身体坏了,怎么治都没用
因为。
他不想给她添麻烦,不想让她难过。
所以。
他才选择了在这种时候,离开长赢。
蝴蝶公子努力让他自己显得轻松,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淡淡地问了一句:“师父,想要回师母的家乡看看吗?”
南逸骋却说:“不了,就这么走吧,随缘而至,任何时候想去哪了,便去哪里”
蝴蝶公子应声:“好。”
“天涯尽红尘,一笑别风温,岂向仙山往,有道是行人”
这一走,他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那么,便在剩下的时间,再好好看看这片过去属于他,而今属于她的大地吧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心系之地。
…
新帝登基,帝都所有官员,共聚大殿,乃至殿外广场,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更有诸多小国来贺。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靖兮欲回行宫之前,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南逸骋。
只有朱起回了个消息,说是,已送他们出城,他还真是半点声响都不给她,说走就走。
靖兮猜到了,他不让她去送他,是因为不想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父君的小公主了,她是独当一面的新帝。
当她忙完了手中事务时,天色已晚。
靖兮摘掉了头上的凤帝冠,趴在了书桌上,忽然觉得这个帝宫有些清冷,她以前觉得,这里是她的家,可现在才知晓,倘若南逸骋走了,所谓的家,也就没有了家的气息了。
她望着面前的文书发呆,脑子里又开始想,要去哪里找林迹,也不知道凭空大喊他的名字有没有用?
天下大赦之后,她特批了林迹的无罪之身,按照南逸骋留下的嘱托,是希望她去请林迹回来,但是她现在完全不知道去哪里找林迹。
第834章 恭贺()
对了,南方有个国家,还送了好些美男子给她,那些美男子多才多艺,据说能歌善舞,她还要想想,要怎么处理掉这些人。
靖兮想着想着,就开始自言自语。
“干嘛要送美男子给我,我又不喜欢那样的,要说才艺过人,可我也欣赏不来,真是奇怪了,送什么的都有”
“还是给点钱,打发他们自己去寻个生计”
“长得也不怎么好看,完全不是我的口味,还不如林迹来的”
“咦,林迹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他到底在哪里啊”
“这么重要的职位,也不好空缺太久”
念叨着来念叨着去,面前的文书突然被人一把拿走了。
靖兮立刻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认真地看了过去,只见熟悉的男人正站在她身边,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面前的文书。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这一共有五个身强体壮的男子,他们这些人呀,也不想想,凤帝的身体受得了吗?”
东云万肆看着那些精瘦男子的画像,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
靖兮朝他翻了翻白眼,将他手中的东西又拿了过来,扔在了一边:“你真的很喜欢在晚上的时候,突然出现,半点动静都没有,去哪里都当自己家里一样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有什么怪癖呢!”
东云万肆说:“我有什么怪癖,和新登基的凤帝也没法比啊,一边看着这些丑的很有特色的男人,一边念叨着某个叫林迹的”
她无力地趴在桌上,懒得和他吵闹:“你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就滚出去,我没心情搭理你。”
东云万肆缓缓蹲了下来:“小离真生气了?好了,我就开开玩笑,不要当真,我知道小离累了,特地过来陪陪你”
她今天脾气有点大,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所以,他忍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轻轻锤着她的腿。
靖兮仍然有气无力地,感觉自己好像有很多话要和他说,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想告诉他,父君已经走了,从此以后,她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所有话语都积存在脑子里,无从言说。
东云万肆看着她,忽然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随后自己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腰坐在椅子上。
他说:“好啦,不要将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我只是说说罢了,并未认真,今天对小离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我给你带了礼物”
靖兮靠在他怀里,略显窘迫:“外面有人呢有人守着”
东云万肆淡淡地笑了笑,说:“那又怎么了?她们还敢多看两眼不成?再说了,我们真要做点什么,也是名正言顺,我可是特地来为凤帝侍寝的”
她伸手拍他的手,道:“你再瞎说,小心我又让你滚蛋了,不要老是这样没正经的,严肃一点”
东云万肆仍旧笑着:“行行行,我正经,我正经点,我是来给你带礼物的,小离要不要看看?”
靖兮轻轻蹭了蹭,道:“你送什么都可以,我都喜欢,其实我,因为父君离开帝都了,又一直没有见到你,心中有所不安,所以刚才情绪很差,我其实很胆小,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东西”
她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所以,他也能容忍她突如其来火爆的脾气。
在她说话的时间,东云万肆默默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矩形木盒,他将木盒摆在桌上,靖兮便迫不及待地将木盒打开了。
盒子里,有好几颗光彩照人的珠子,每一颗珠子,大概都是拇指大小。
她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
东云万肆将下巴抵在她头上:“拿起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靖兮略显好奇茫然,当她将珠子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珠子里面是有东西的,她微微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凑近,一只眼睛对着一颗珠子看。
凑得越近,竟然还能听到珠子里的声音。
她对准了一看,瞧见了珠子里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白枕眠,她正高兴得手舞足蹈。
“小南!小南你看得到吗?姐夫说,你现在可厉害了,虽然我不能陪着小南,但是小南一定要开心哦,就好像小南对我说的那样,你永远都有我”
简单的画面与声音,在珠子里循环跳动,珠子周围的玄力很轻,却无比纯粹圣洁。
靖兮满含惊叹地放下珠子,转头看着他:“你去找眠眠了?这些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看上去好神奇”
东云万肆说:“嗯,因为白尊的事情,去找一下她,顺便为小离准备特殊的礼物,这些珠子,是我将溯天莫与的神水珠打碎了,做成的特殊玄器,可以留声留影”
靖兮的脸色顿时一沉:“那是眠眠的珠子,你怎么能打碎掉?”
东云万肆无奈:“这是个意外当年白尊的事情,只留下了一颗神水珠,所以我便想看看,这个东西,是否能对付白尊,研究的时候不小心就弄碎了,恰好发现,它还有这个作用,所以,便在你那个好妹妹的帮助下,弄成了这些东西”
靖兮撇了撇嘴,指着其他几颗珠子,问:“那,剩下的,是什么呢?”
他说:“翟紫越的,翟洗越的,还有小引的,以及,最后一个特殊的”
靖兮对于他口中的特殊很是好奇。
她一个接着一个拿起来看,每当看到珠子里的人影的时候,都好像发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般。
翟紫越说:“咳咳,我不祝贺你了,你搞这么一出,眠眠天天吵着要去找你,你知不知道给我添了很多麻烦?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