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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非钏也是同样的表情，满心以为自家儿子出了事，才会动用他留下的后手，结果……这小丫头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连他儿子都陪着胡闹？
红绡眨了眨眼，表情无辜：“呐，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家徒弟大题小做，与我无关！”
重灼冷着脸不说话，他也知晓，红绡不一定会对小小做什么，但……他不敢去赌那一万种的万一，他真的，怕了。
“你是闲的紧？居然和几个小辈开玩笑？”非钏眼角抽了抽道，别以为他不知道，若非红绡自己恶趣味，何必一句话都不解释？这不诚心让重灼非毓两人误会么？
红绡靠在椅背上，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谁知道，这两小子连玩笑都开不起？多大点事，居然把你们两都整了出来，搞得我跟个坏人似的……不开心！”
最后的三个字，红绡的声音轻轻，多了抹撒娇的意味。
重袭道眉头轻皱，转向自家弟子道：“此事却是你二人大题小做，给红绡真君认个错，同为师回去！”
“还有你，”非钏也看向自己儿子，“去道歉！”
重灼非毓对视一眼，对着红绡低下了头。只要小小没事，怎样都可以，他们俩也不是看不懂形势之人。虽然重袭道和非钏表现的不明显，但对于他们两人，已经足够了。对于红绡真君，重袭道和非钏似乎在忌惮，甚至是，惧怕！
原因不明，也不需要知道，既然前世红绡真君不曾出现过，那么这一世，也定是一样，故而，也无须担忧太多。
反正，重袭道和非钏的重量，足够他们带着小小安然离开，这便足够了！
“真君，我们……”非毓抱拳开口。
“好了，不用道歉！”红绡抬手打断非毓的话，“把小丫头给我留下就可以了，我原谅你们！”
非毓脸色突变，张口便道：“不可能！”
非钏抬手，一巴掌拍在非毓头上，皱着眉说道：“怎么和真君说话呢？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非毓咬了咬牙，突兀的跪倒下去，声音有些沙哑：“还望真君放过小小，要我怎样都可以！”
他知晓自己的父亲是在为他好，害怕他惹怒红绡，可是……有些事，他不能不做。
重灼望了他一眼，将怀中的小小放在一旁，同样跪倒了下去，一言不发，却是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非钏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话来。他大概需要重新认识下自家儿子了！什么时候，他儿子也能为一个人做到这一步，虽然说，非毓的动作让他恨不得把他绑回清源峰去。
什么人不好，非得是对着红绡如此？
重袭道眉头皱的更深，准确来说，他有些不喜自家徒弟做出这等举措来，剑修一身剑骨，怎能轻易下跪，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他此时才算是想起，小小是他当初，和徒弟一起带回来的那小丫头。
更重要的是，重灼不该如此惹恼红绡！
小小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一刻，她是如此清醒，如此怨恨自己。为何她要出现在这儿？为何她要让他们如此付出？为何她……居然还质疑他们，不是在真的对她好？为何她要存在呢？若是没有她……他们不是，都会好好的么？
吸了吸鼻子，小小转过身，冲着红绡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漂亮姐姐……”
“小小！”重灼一声惊叫，跪着扑向小小，“听哥哥的话，不要说话，不要说……”
非毓则是猛的站起来，同样冲向小小。
和两人一同动作的，是重袭道非钏两人，各自控制住自家儿子徒弟，面色有些尴尬。
谁都知道，红绡是忌讳别人认为他是女人的，曾经表现出来的人，都已经没了命，这小丫头要找死，不能连自家儿子徒弟的性命也搭上！
红绡依旧轻笑着看着几人，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情绪，而这，也恰恰是最让几人忌惮的。无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
大概，她又说错话了吧？小小眨了眨眼睛，让泪水不至于流出来，继续说了下去：“可不可以让哥哥和师兄离开？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给我找住处，哥哥和师兄不会来这里，也不会打扰到姐姐……小小听话，不走，姐姐你可不可以让哥哥和师兄走？”
重灼不停地想要挣脱自家师父的灵力束缚，听到小小开口，急忙张口想说说话，又被重袭道下了禁言术。
他望着小小，突然的，感到绝望，他以为他能弥补的，他以为他可以改变她的命运，他以为他能让她好好的……前世他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这一世，难道还是如此？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眼泪突兀的出了眼眶，只有无力的感觉是那般清晰。
重袭道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弟子也会，哭。
非毓早已不再笑，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小小，所有力气都放在挣脱束缚上。他似乎想起了前一世，她死在他们的围攻之下的情景，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是轻轻的笑了，释然，解脱……
所以他忘记不了，所以他记了很多年，所以……他爱她，无法自拔。
“呵……”非毓轻笑了声，突然不再挣扎了，前世，她救的是所有人的命，却赔上了自己的命，这一世，陪她去死，还她一命，又有什么不妥？
非钏眼神闪了闪，挥手解开了对自家儿子的束缚，望向红绡道：“真君，只是个小姑娘而已，不懂事，说的话当不得真。我等长辈也不能太计较，是不是？”
第27章 师父（）
望着众人不一的反应，红绡真君沉默的拿出面镜子，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脸：“明明还是一样的美，那里像坏人了？”
闻言，重灼非毓两人尽皆惊讶的望向他。这话，似乎是这在表明他不会计较，可是，红绡真君也会有如此宽容的时候？
别说重灼非毓两人不信，便是重袭道非钏两位，也是有些不可置信，与此同时，也对小小多了份好奇。这小丫头，可能是唯一一个，说了这些话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人。
小小望着红绡的动作，茫然的眨了眨眼，这句话，她怎么有点听不懂？正想着，便觉一股劲力将自己托了起来。
失重的感觉传来，小小心下微微一颤，有些恐惧，她依旧不习惯这种感觉。
那劲力托着小小，在红绡面前停下，这才消失无踪，小小急忙站稳，不敢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红绡抬手摸上小小的头顶，柔声道：“既然已经跪了，那便是我红绡的弟子，来，叫师父！”
小小：“……”不等等，是这个逻辑的么？
不等小小反应过来，刚被自家师父解开束缚的重灼便叫了出来：“不行！”红绡的名声还不曾洗白，更不要说，他曾经杀过那么多人，恨他入骨的人有多少。所以，他怎么能允许小小成为红绡的弟子？一旦消息被外界得知，小小将面临什么？
红绡的确够强大，是个很好的庇护，可同时，他又会将小小扯入那些往事里……重灼无法忍受小小出现一丁点意外！
重袭道脸都黑了，特想问问自家弟子，还要不要这条小命了？是觉得红绡脾气好咋的，一次次的试探他底线？
红绡笑容收敛了起来：“本君不过是收个弟子，难道还要经过你个小辈的同意？”
重灼张口便想继续说话，却被一旁的非毓拉住。
冲着重灼摇了摇头，非毓转向红绡，恭敬道：“真君莫恼，小小成为真君的弟子，那是她的幸运，我和重灼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他有意见的很！重灼心下气恼，确实并未说出什么话来，或者说，下意识的，他信任非毓不会做对小小不利的事。
红绡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至于一旁表情愤愤不平的重灼，忽略，必须忽略。
“先前之事，也是我二人太过急切，担心小小，这才闹出了此等误会，还望真君大量，莫要计较！”非毓表情很是诚恳。
非钏重袭道两人心中略定，只要这两家伙别继续轴下去，态度软化点儿，一切都好说。
红绡点了点头，“这点小事，本君不至于计较。”其实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想看看这两小子对小小有多用心，也算是提前了解下，自家徒弟的人际关系了，结果……他怎么有点迷呢？
按照道理，如果说，这两小子是真对小小好，那又怎么会，将小小养成这幅营养不良的模样，性格也唯唯诺诺，胆小的紧。可若是假的……何必紧张成这样，拼尽全力不说，搬救兵，跟他横，真的是大胆的没边。不过，非钏这个儿子还算有点脑子，他成为小小的师父，多好的事？
“只是……”非毓话语突兀的一转，“真君可否答应晚辈一件事？”
非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还以为这孩子终于冷静了下来，妄他相信他，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这咋……还是在拐着弯胡闹啊！
红绡表示，如果不是答应了某人不再轻易动手，他非得好好教训顿这两小子！太过分了啊，一遍遍的跟他横，以为他是泥捏的啊……不对，什么泥捏的，必须水做的！
风起，散落的梅花飘进窗户，红绡面无表情的望着门口几人，声音清冷：“莫不是本君太温柔？”
非钏皱眉，上前挡在非毓的前方，“小儿不懂事，冒犯了真君，我这个当父亲的，在此先赔个不是……”
“真君还请听我说完！”非毓插口打断父亲的话。
非钏的脸瞬间变色，这是被打脸了是吧？还是被自己生的儿子？察觉到重袭道撇开的意味深长的目光，非钏脸更黑了，可能，他不止需要教女儿，还需要教教这个儿子了！
“呵！”红绡轻笑一声，“那本君便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气氛有些凝重，非毓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道：“真君可否允许我，将前事真相揭开？还真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