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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爹咱娘是那不讲理之人吗?”苏佰乐凤目一瞪,斥道:“你若要出门去见识一下世面,这是好事!你就不该用这种手段来欺骗爹和娘!害和他们白白担心这么长时间!”
苏佰文一听就急了:“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那天我们真的是遇到了一群野蛮的流民,我和哥都被他们冲散了。”
“行了,你别狡辩了,你在这里的福也享受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就得了,下午就和我回家。”
“不,姐,我到这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喜欢和乐器打交道,我一定要在这里学会了才会回去。”
“你想当一个乐师?”苏佰乐抱起手看着他。
苏佰文点点头:“姐,我会努力学的。师傅说了,我很有学乐器这方面的天赋,你就让我试一试吧。”
苏佰乐目光紧紧地盯着苏佰文,她自然清楚,乐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玩得透的。
想要学精,还得花大量的时间来练习才行。
而在香河镇,的确是没有一个像样的乐器坊可以供他学习。
弟弟想要学一门手艺,苏佰乐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她也断然没有浇灭他爱学习的热情。
“你确定了吗?”
苏佰文重重地点点头:“姐,我肯定,我一定要学好乐器,将来做一个出色的乐师。”
苏佰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乐器架子旁边,“你最近学的是什么?”
“我学的是笙。”
吹笙?
苏百乐顺手就从架子上拿下了笙递给了他:“吹一个我听听。”
苏佰文接过乐器,犹豫了起来,半天都不敢吹。
苏佰乐没有催她,只是说道:“你要学乐器,我不反对,不过,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天赋。你在这里不是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吗,最基本的这五音十二律你应该知道吧?”
苏佰文眼睛一亮:“姐,你是答应了吗?好,我这就试试。”
苏佰文只学了几天的音律,自然不可能像畲沁那样信手就能吹出一支完整的曲子来。
不过,他还是能吹出一两句单调的音来。
能吹响,也是一种肯定了。
苏佰乐点了点头:“好,你要在这里学习我不反对。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笙是有什么组成的?”末了,她又说道:“我只是想考考你对乐器的了解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她这么一问,苏佰文更局促了。
他越发地连手脚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了。
“姐,我……我只是喜欢它,我并不了解它。”
苏佰乐眨着眼,其实,她也不了解。
不过,眼前,有一个了解的人,那就是畲沁。
“畲沁,你给他说说。”
畲沁点了点头,张口就来:“小文,要了解笙,你就要先了解笙是由什么组成的。”
“笙是由笙簧、笙笛、笙斗三个部分组成,一般的有十七簧,二十一簧和二十四簧高音笙等等,你手上的这种,就是二十一簧笙。”
“古书里就有记载,笙,十三簧象凤之身也。笙,正月之音,物生故谓之笙……”
一时间,整个水凤院里寂静异常,就连苏佰乐都被畲沁吸引了过去……
219 你可不要捅娄子()
畲沁也并非是有心卖弄,可是,当她娓娓道来的时候,季平飞的眼睛倒是亮了。
他倒是没想到,畲沁竟然对乐器如此精通。
他听着畲沁所说的话,脸上带着浓浓的笑,站在畲沁的对面,毫不掩饰地对这个相貌精致的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畲姑娘,”畲沁说完,正想再问苏佰文些什么的时候,季平飞开口了,“你刚才说笙有十三簧,十七簧,二十一簧,和二十四簧,为何流落在民间的只有二十一簧和十十四簧笙?”
畲沁一时语塞,又听他道:“众所周知,九州上国并不存在例如十三簧和十七簧的笙,敢问姑娘是从何处得知?”
苏佰乐听得眉头一挑,这一次真是太疏忽了!
丫的,自己对九州国的乐器可谓是一窍不通,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九州上国竟然会没有二十一簧以下的笙。
畲沁跟着苏佰乐也有好几年了,而她们又在北疆呆过,也听纳兰文山提起过,九州上国其实并不像现在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太平。
九州以东面临大海,海上倒是平静无事。
九州之北,有北桓国,金国,雪冥三国鼎立,对其虎视眈眈,九州之西有临月、玄月、浣月、天月四月之小国,九州以南,有物产丰富的岚风国,也是唯一一个能与之抗衡之国。
九州上国虽然被称为上国,可是根本就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承认过,尤其是岚风国。
畲沁在纳兰身边呆了几个月,耳濡目染了些许九州的政策,自然也清楚季平飞突然提起九州上国没有低于二十一簧笙的这个事情为的是什么。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顺手将耳边的鬓发捊到了耳后,不慌不忙地说道:“季少爷可能有所不知,当初我和姐姐在北疆的时候,是曾经亲耳听过十三簧笙和十七簧笙的。”
苏佰乐点头道:“不错,季大爷怎么可以说九州上国不存在这两种笙呢?”
季平飞背着手淡淡地笑了笑,对她们拱了拱手,说道:“原来如此,倒是季某人孤陋寡闻了,应当给二位赔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季大爷言重了。”苏佰乐不接他的话,只是对苏佰文说道:“小文,你在季府打扰了这么多日子,眼下也到了年关了,我们还是下午就赶回去和爹娘团圆吧。等到过完年,我再亲自送你出来,怎么样?”
语毕,又有些担心苏佰文不想回去,她提议道:“这样,我们先在这里买几个你喜欢的乐器回去,所有的音律都是相通的,想必畲沁精通笙乐之道,其他的乐器,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对吧,畲沁?”
畲沁一听,反倒是愣住了:“姐,你把我夸得太好了吧?我就是懂一些皮毛而已……”
再说了,当初,完全就是因为纳兰文山喜欢听他人给他吹笙,她才去巴巴的学来的。
现在,苏佰乐竟然说她精通……
着实是令她有些汗颜。
“无妨,小文,你怎么看?”苏佰乐也不管季平飞等人在旁边,见苏佰文似乎有些动摇了,她又说道,“出门在外,能不麻烦他人,就尽量不要去麻烦他人,一味的给人添麻烦了,这个人情债可是最难还的。”
“苏大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季平飞总算找到了由头,“苏家大公子是我季府的女婿,我一早也就说过,我们两家是一家,这何来麻烦之说?苏二公子竟然如此喜欢声乐之道,那也是他的造化。我之前也听到这里的乐师提过,苏二公子的确是可造之材,若今日就这么离去,倒是我们水凤院的一大损失啊!”
苏佰文一听季平飞这么一说,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季大少爷,您就别埋汰我了。我资质愚笨得很,大师傅说我根本就不是可造之材……”
话音一落,季平飞冷冷的声音便扬了起来:“是哪一位大师傅说的,自个儿出来。”
他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原本宁静的水凤里惊起了一声惊雷。
不多时,人群中走出一位有些许花白胡须的老者,他上前对季平飞行了一礼,连看都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说道:“回大少爷……是……是小人。”
季平飞扫了他一眼:“原来是刘老,刘老既然如此藐视我季家的贵客,那水凤院也是容不下您了,今儿个这事,您自个儿瞧着办吧。”
大冷的天,苏佰乐亲眼瞧见刘老头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脸色煞白地应道:“是,多谢大少爷。”
他一把年纪的人了,自然是清楚季大少爷口里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进了季家的水凤院,到老了,自己竟然会被季家的大少爷亲自请出去。
他一生得罪的权贵其实并不少,可是,每一次,都被季家压下去了。
但是这一次,他竟然会被季大少爷……
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如同行尸一般向前走去。
“苏二爷,这一下没人敢说你什么了,你就留下来吧。”处理了刘老的事,季平飞仿佛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带着一脸热烈的笑看着苏佰文。
苏佰文不明白这豪门里的弯弯道道,他天真的以为季平飞只是将人赶出府去。
他满脸歉意地看着季平飞:“季大爷,你这是不是处罚得太狠了些?”
季平飞淡淡地笑道:“苏兄哪里的话,不过是下人们养尊处优惯了,季某只是略施惩戒罢了,无妨。”
苏佰文看着众人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他挠了挠头,他实在是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其他变故,可他又想不出来。
反观苏佰乐,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拐着弯提醒苏佰文:“小文,今儿个这刘老师傅因为你被季大爷赶了出去,明儿个,你可要好好的跟着师傅们学,万不能再出篓子了。若是你再捅了篓子,下一个被赶出去的人,就该是你了。”
苏佰文还小,有些事还是不和他点破了吧。
想必,这水凤院里再也没人敢嘲笑他了。
220 你的铺子没了()
苏佰乐说知底还是有些担心。
苏佰文平白无故的就被季平飞竖了这么多的敌人,他这一时半会想要容进这个水凤院,怕是有些难度了。
她看了苏佰文一眼,有些话,还是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
季平飞倒是看着苏佰乐说道:“苏大姐这话我也不爱听。小文是我们的贵客,来者是客,我们水凤院做的又是不被人看好的买卖,我们自然得有我们自己的规矩。”
“小文,你姐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你,你若是想回去和父母团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