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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飞跳下马车背着手,看都没看苏佰乐一眼:“整个郡州最好的裁缝都在我们季府,你说我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裁缝,包括手法最巧的绣娘,以及全郡州最好看的布料,我们这里都有,你还要到外面去受那个气做甚?”
季平飞说完,就吩咐身边的小厮:“让芸娘带亲家他们去挑几件衣裳。”
小厮飞快地去了,不多时,就见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女子出来了,她先是向季平飞行了一礼,继而又向苏佰乐几人道:“芸娘见过公子,见过几位贵客。”
季平飞慵懒地对苏佰乐说道:“这位就是芸娘,对于穿衣打扮很有一手。你且先跟她过去,我相信她会让你和世伯满意的。”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佰乐无奈,只好跟着芸娘进了锦绣苑。
一进入锦绣苑,苏佰乐就被季家的大手笔给震住了。
哪怕眼下是冬季,并不适合丝绸的染色和晾晒,可是季府锦绣苑偌大一个院子,却生生晾满了五颜六色新染出来的丝绸绢帛。
她暗自咋舌,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跟着芸娘进到了里间。
到了里间,一字排了不十二十个绣架,而在绣架上忙活的绣娘就有十几人之多。
“几位方才也看到了,前院是我们锦绣苑晾布的地儿,这里是绣房,再往后,就是我们的出活的制衣房了,几位跟我来吧。”
从这里到后面的制衣房,必定要经过这一溜排开的绣架。
苏佰光可算是大开了眼界。
她对于刺绣这一块完全就是在出嫁前和苏母学了几个月而已,现在又落下了几年,很多技法都只是看着眼熟,根本就想不起来叫什么。
她见苏母一看到了这些绣娘就挪不开步子了,心里一紧,上前拉着苏母就往前走。
苏母是什么性子,苏佰乐可以说是摸得一二清楚了。
她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唯独对这刺绣一事极为上心。
当初她还没嫁人的时候,只要听到谁家媳妇会一种她不会的针法,她非得要去学了来。
眼下,光是瞅她那羡慕的眼神苏佰乐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二话不说,先把人带离了这绣房再说。
到了后面的制衣房,苏佰乐眉头轻轻地挑了挑。
这个制衣房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大小,可是四面墙壁上都挂满了做好了的各种各样的衣服。
“苏老爷,苏少爷,这里是为府上男丁们准备的衣服,至于夫人和小姐的衣服还在里面,还请你们在这里留步,莫要再跟来了。”
进了里间,芸娘脸上带着笑,细声细语地对苏大民说道。说完了,她又命身边的几个下人服侍苏大民和苏佰文选衣服,而她自己,则带着苏佰乐母女两个又往里走了过去。
一到了里面,苏佰乐只觉得眼前到处都是衣服。
这里衣服的颜色较于外面男式的服装来说,更为杂乱。
前文也说过,苏佰乐其实对于古人的衣服并不感冒,而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她也并没有太在意。
没穿之前,她还喜欢逛逛街,那些性感也好,保守也好的衣服随便试。
可是到了这里那所有的衣服款式都是一个模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花色,布料的花样,以及配色等不同罢了。
只要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那就对了。
好在这里的女式服装相对于男式的那种宽大衣袖来说,女式衣服的袖子要贴身许多,很多都没有在袖子处缝那所谓的‘袖袋’。衣服也会根据女性的身体特征,描绘出女性特有的弧度曲线。
而下身部分,如果是在农村,基本上都是以裤子为主,但是她们现在是在季家。
在季家,哪怕是身份再卑贱的下人,也都穿着裙子。
是以,摆在苏佰乐面前的这些衣服,也大多都是裙子为主,裤子为辅。
苏佰乐本想随便选两件就行了,可是才拿起一件湛蓝色的上衣,就苏母抢了过去:“乐乐,你去试一下那边的那件粉红色的衣服。”
一听到苏母说要她去试粉红色的衣服,苏佰乐就一百个不情愿:“娘,我都什么年纪了,哪还能再装小丫头呢?我不穿。”
“……”
苏佰乐取下那件湛蓝色的上衣,就准备穿在身上。可是耳边突然就没有苏母的声音了,她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苏母垂着眸子,一脸失落落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不得己,苏佰乐只好安慰她:“娘,你听我说嘛,你看我现在也早就嫁人了,要是还穿颜色这么艳的衣服出去,那还不让人笑话死?”
苏母叹了一口气:“也罢,左右你也嫁人了,也不由娘了。你想选哪件就选哪件吧,我是管不到了。”
苏佰乐看着苏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她是不打算听苏母的话了。
“娘,女儿长大了,女儿也要有自己的主见了。”苏佰乐狠下心来,拿起那件衣服就在铜镜前试了试,末了,她又对芸娘说道:“芸娘,我能试一下这件衣服吗?”
芸娘笑了起来:“能,苏小姐能选这衣服,那也是这衣服的福气。挂在这里的衣服,其实都是给府里当戏的丫头婆子们准备的。太太小姐们的衣服,哪里轮得到我们做呐,都是她们自个院子里做的。”
芸娘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再一次令苏佰乐清楚的知道,这里是古代,这里有着不同凡响的等级制度。
更重要的是,这里女人的衣服,都是不能假以他人之手做的,就算是旁人代做,那肯定也是自己的心腹。
像衣服这种东西,他们都看得极重。
尤其是亵衣,更是连看都不让人看一眼。
232 他看不透她了()
几人在季府的锦绣苑里选了半天,再出来的时候,所有人身上都已经是焕然一新了。
就连苏佰乐带来的那几个下人,季府也没有遗漏。
苏佰乐没有远大的志向,有的只是想让自己的父母能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好日子还没开始过,他们就被迫和自己背井离乡,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也不是苏佰乐悲观,目前,她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况。
再次回到季月秀的那个院子时,季月秀破天荒地站在院门口迎接他们。
一看到他们回来了,她就带着一大群丫环婆子们走了上来:“公公婆婆,你们逛了一上午,累坏了吧?吃饭了吗?来人,快去给夫人老爷备茶。”
苏佰乐瞥了她一眼。
看来,自己如果想要让父母在这里过得好一点,必须先收拾好了这个季月秀了才行。
要不然,等到季母一回大粟乡了,父母在这里可就有得受的了。
很明显,苏母和苏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看到月秀前后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们也不以为意,只见苏母开口道:“秀儿,你别忙活了,我们现在还不饿。”
苏佰乐知道,苏母并不是不饿,她只不过是在人前说句面子话而已。
苏母不想麻烦别人,不代表苏佰乐也和她是一样的想法。
苏佰乐搓了搓手,朝手心哈了口气:“快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吧,我都快饿扁了。”
一听到苏佰乐这么一说,季月秀眉头微微一挑:“你们还在干什么,没听到姑小姐说什么吗?你们可要仔细伺候好了,若是有一星半点的差错,我拿你们是问!”
话音一落,她身后的那群丫环们立马应了一句,而后就朝奔小厨房而去了。
季月秀挽起了苏母的手,亲亲热热地说道:“娘,你们今天都去哪里了,能和我说说吗?”
苏母一听到这声娘,脸上就笑开了花:“我们呐,先是去了一个布庄,那里的布确实好看……”
苏佰乐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苏母和季月秀往里间走去,她忽然有些羡慕这样的季月秀和这样的娘了。
将来,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能像季月秀这样知冷知热的女儿也好,儿媳妇也罢,那该有多好啊!
哪怕是做做样子,也总比那些一进门就和婆婆各种撕逼的人要强。
这个念头一出来,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她抿了抿嘴,皱起了眉头。
苏佰文用手肘捅了她一下:“姐,你干嘛呢?”
苏佰乐回过神来:“没干嘛,我们进去吃饭吧,我是真饿了。”
苏佰文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是在辰时吃了饭才出的门,而现在,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还不到午时啊!姐怎么这么快就说饿了?
几人进了门,守门的婆子们就将院门重重地合上了。
季平飞这才闪身出来,看着小院发呆。
这个苏小姐,到底该怎么说她的好呢?
说她单纯,哪有人敢在庆一楼那样的地方如此显摆的?
又是紫色珍珠,又是丁香紫玉的,到了最后,她竟然还敢得罪姬松柏!
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而这个姬松柏,那可是整个府衙里最难缠的那一个!
说她愚笨,可她又懂得借自己的势。
今天要不是自己事先得到了风声,他们这一家子今天怕是回不来咯!
他真是越发看不透这个丫头了。
一股冷风吹来,季平飞收紧了白狐围脖,转身向季家家主的院子里走了过去。
苏佰乐自然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得罪了谁,她饶有兴致地拉着苏母坐在饭桌前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今天已然到了二十七,再有两天就该团圆了。
季月秀的这个院子早就搞了大扫除,而现在,整个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过年的事情。
二十七洗福禄,二十八贴窗花,二十九装香斗,三十晚上熬一宿,一转眼,新年就到了。
由于是寄住在季家,苏佰乐一家子早早的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