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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办公室门,陈岩石没有急于跨出,而是转头对颜语芝说道,不过再转头,眼神已经是一抹晦暗。
颜语芝心头一震,并不是因为陈岩石对她的称呼,现在他不是公司员工,礼貌称呼情理之中,只是他刚才瞬间所流露出来的眼神,让颜语芝看到了一丝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有绝望的眼神呢?
颜语芝心乱如麻,顿时间坐不住了,回想着自己和陈岩石之间的对话,却又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陈起一直在保安室外张望着,看到陈岩石的身影,赶紧跑了上去。
“石头叔,怎么样,出什么事情了?”
陈起焦急的看着陈岩石。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打的那些人吧?”
陈岩石坐回保安室,这冷风阵阵的空调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享受了。
“他们来找麻烦了?”
陈起心里一紧,本以为这件事情算是过了,可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找来了!
“恩。”
陈岩石点了点头。
“颜总叫你去”
陈起的话还没说完,陈岩石便打断道:“陈起,你还记得当年燕窑渠那件事情吗?”
燕窑渠!
陈起当然记得,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等陈起回话,陈岩石缓缓说道:“事情是他们让我干的,牛家村的人找上门,也是他们把我推出村口的,以前我老子在世的时候,经常说我要是不听话,就把我吊起来打,那次我终于知道被吊起来打是什么滋味了,真他娘的疼,疼得我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陈起已经捏紧了拳头,那天的历历目目,他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陈岩石被牛家村人打的时候,他就躲在村口第三颗白杨树下,距离吊着陈岩石的老槐树,不过二十米距离。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那时候心想也好,反正老子都死了,这儿子还活着干什么,可老天爷不让,愣住让我活下来了,这当中有你的功劳,也有娣莲的功劳,但是跟陈家村的其他人,没半毛钱关系。”
似乎是回忆起了往事,陈岩石没让陈起插嘴,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从那以后,我知道,陈家村姓陈,我也姓陈,但我们不是一路人,要想活下去,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千老头偶尔施舍点粮食,我都喂了王嫂家的大黄,张老师不是说了嘛,不食嗟来之食,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我。”
“石头叔,你难道不是为了多看王嫂胸脯两眼?”
“滚,听老子说。”
整理了一下思绪,收起自己的尴尬,陈岩石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很想离开陈家村了,但是我有个心结没有解开,直到今年,我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正巧千老头发现我和娣莲的事情,所以我干脆就来找你了。”
“石头叔,听说牛家村有几个人,在今年失足掉下山死了?”
陈起小心翼翼的问道,他没有说,那几个人,正是当年把陈岩石吊在村口老槐树上打的人。
“哦,是吗?”
陈岩石看向陈起,嘴角微翘,继续说道:“没听说呢。”
“石头叔,那你现在打算这么办?”
颜总方面的意思,已经用不着问了,陈起能够猜个大概,虽然这事不是颜总一手挑起的,不过结局,却是和当年差不多,颜总不会做那伸手救苦之人。
“我没来找你之前,别打听我的消息,该做什么做什么。”
陈岩石站起身,拍了拍陈起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保安室。
如猛虎出山!
第十二章 傻大个()
陈岩石这一走,就像是在县城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没有半点消息,倒是县城里的三个帮派热闹了起来,几乎每晚都会有砸场子的事情发生,一时间,三足鼎立的和平局面,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眼看着就要玉石俱焚。
林昇街,一个挂牌好心人借贷的公司当中,一个面若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一张红漆书桌之前,嘴角始终上扬,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眼眸中透着一股阴冷的锋芒。
“老大,王铮来了。”
这时,一人小跑到他面前,轻声低语,而下一刻,一个汉子领着两手下便走进了办公室。
“余山河,老子最讨厌和你这种口蜜腹剑的人打交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老子还有一大堆女人等着我去满足她们。”
王铮个头很高,鸢肩豺目,一看也是个凶狠阴险的人,不过比起余山河那嘴角的浅浅笑意,似乎还是少了一些道行。
“王铮,你想要女人,我这里多的是,你想玩,带走就行,我们两兄弟,可用不着客气。”
余山河站起身,热情的招呼着王铮,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你那些女人?”
王铮双眉一挑,不屑道:“算了吧,万一有个艾滋什么的,我哪里敢,毕竟是你余山河的二手货,出这些毛病,也不是不可能。”
余山河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稍纵即逝。
“王铮,你这话就属开玩笑了,我场子里的女人,那都是胸大臀翘,绝对合你胃口,你要是玩得不放心,我送你一份安全检测书怎么样。”
“别废话了,说正事吧,你余山河在这个时间点找我,可不会为了什么好事,我哪敢拿你的好处。”
县城局势现在已经彻底乱了套,今天你砸我的场子,明天我砸你的场子,虽然都没明说,可互相之间也都知道是谁干的,王铮也不傻,这时候究竟要和谁联手除掉第三方,都得慎重的考虑才行,免得被有心之人给一锅端了。
而余山河向来心机缜密,城府极深,他可不想被算计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昨晚他赵海踩了我三个酒吧,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要出,反正事情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怕跟他撕破脸,你如果愿意跟我合作,那是最好,如果不愿意,我只希望你能不在背后捅我刀子。”
余山河端详着王铮的脸色,可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余山河,我们三个能僵持这么多年,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敢赌上自己身家,其实说到底,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只是你脑子好使,我拳头好使,而他赵海手下人多,这次好不容易慢慢把矛盾拜倒台面上来了,肯定得有人死,我当然不希望死的人是我,所以,你觉得我会不会捅你刀子?”
王铮知道自己说什么余山河都不会相信,干脆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我们可以让赵海先死。”
余山河淡淡的说道。
王铮瘪了瘪嘴,他哪能相信余山河这只狐狸的话,万一这个圈套他王铮跳了进去,这么多年挣扎,岂不是都给他人做了嫁衣?
“我怕赵海没死,我先死了,慢慢熬着吧,谁先忍不住出手,谁就先死,反正我能忍。”
王铮淡淡一笑,领着手下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身形。
“对了,我最近跟着几个老头子打太极,听说能修身养性。”
余山河恨不得把王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这么多年了,就是因为这种互相牵制,所以才让他一直得不到丝毫的发展,受困于此,不敢有半分挣扎。
余山河很想要摆脱这个困境,何奈王铮和赵海两人,都是举棋不定优柔寡断之辈,这么多年过去了,害得他满腔热血都快被磨灭了。
“老大,干脆我们把两人都杀了。”
说话之人长颈鸟啄,一对眯成缝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子的阴辣,他是余山河的得力助手,齐成。
余山河倒也想如此大快人心,杀了两人,不久一了百了,可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哪有本事一口气对付王铮和赵海两人呢?
“杀不杀不论,今晚先给我搞掉赵海的几个场子,把昨晚的恶气先出了。”
余山河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大牙。
夜幕降临,县城大部分地方都归于平静,街道冷清无人,几个喝得七荤八素的家伙像螃蟹一样摇摆在大街上,嘴里还唱着不着调的歌,而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戴着帽子的高大身影,看似闲庭信步,不疾不徐的跟他们保持着同等距离,一步不少,一步不多。
在山头上跟踪野山猪的时候,哪怕是一步之差,都有可能会引起山猪的警觉,也有可能让山猪钻了空袭逃跑,所以距离必须要严格把控,不能有丝毫的出错,不然就只有两个下场,丢了小命,或者是丢了美味。
几个喝醉酒的汉子真当街道是自己家的,竟然还合唱了起来,声势浩大,难听得让人想要搓聋自己的耳朵。
终于,几人没入一条巷子当中,声音才逐渐的收敛了起来,而那个高大身影,在摸清巷内情况之后,也跟了进去。
不到十秒钟,巷子内发生哀嚎的痛哭叫声,此起披伏,比他们刚才唱歌的声音好听多了。
在叫声归于平静之后,那个高大身影出现在巷口,一溜烟消失在黑夜当中。
再次出现,已经是县城外的黑末村,高大身影揭下头罩,正是消失已久的陈岩石。
陈岩石将头罩塞入裤兜里,刚走进村头,就发现黑夜中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夜里上了山,被豺狼盯着后背的感觉,让陈岩石毛骨悚然。
“傻大个?”
陈岩石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他在这个村里住了快大半个月的时间,知道村头有个个头比黑熊还要高大的傻子,而且他每次回村的时候,那个傻大个都会在自家门口看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陈岩石还不太适应,后来知道这人是个傻子,每天都坐在自家门口发呆,陈岩石也就释然了,可是今天,这么晚了,他难道还没睡?
随着声音落下,陈岩石发现有个黑影从黑夜中走来,越来越清晰,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