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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墨七七带着它从来没有买过东西，所以它的意识种还没有拿点东西要付钱这种事想法，更何况它也没钱，除了墨七七给他的那只储物袋，里头装了几只空了的大缸子之外，可以说身无分文。
当然，如果他愿意去卖身…比如说扒两片鳞片放一点儿血什么，应该很快就可以富可敌国。
第二天天一亮，墨七七就祭出飞行法宝，打算走人，冰螭咬牙切齿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摸着肚子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婉儿，在林子里拔了一颗浆果树，扔在婉儿跟前，让她吃了点浆果勉强填饱肚子。然后用爪子拎住她继续赶路。
不过才一天的功夫，婉儿就从原先的玉雪可爱变成了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活活一个小疯婆子的样子。
这要是让她站在集市上，说不定都会有好心人打赏两个。
路过一个集镇的时候，冰区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落了下去。然后将身形变化小，缠在了婉儿的手上，指挥她道：“快点去集镇上，我们去拿点东西。”
婉儿懵懵的点了点头，在冰螭的指挥之下，先是进了粮油铺子，不过很快就被人轰了出来，好在冰螭这家伙手疾眼快的捞了两坛子油盐趁乱塞进了储物袋。
婉儿撇了撇嘴，觉得有点委屈，说白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恶言相向呢，抬起袖子抹了把脸，瞬间就把脸擦得花的跟个花猫。
冰螭安慰她道：“不用理会这些个凡夫俗子，等你修炼有成，遨游四海，驰骋天下的时候，这些个凡夫俗子早就化成一堆烂泥了，跟他们计较，不是降了自己格调吗，要知道我们修炼之人本就是不拘小格的。”
它这种犹如中二之神附身的言论，那是十分的符合婉儿现在的心情的，婉儿瞬间就被安抚好了。
然后婉儿又在它的指挥之下到了各种铺子中，当然无外乎都是被轰了出来，但冰螭这厮的手脚十分之快，储物袋里塞了不少生活用品，一些店家正在忙活，一些个小盘子，小罐子之类的，少了就少了，一时间也发现不了。
可它进了木匠店里拿了人家一个大木盆和一张床，瞬间，那么大两个东西就没了，除了是眼瞎，不然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老板瞬间就把婉儿给抓住了，说她是有妖术，叫她把自己的东西给交出来！
这一下瞬间就围过来了不少人看热闹，婉儿这么多人苛责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虚，害怕的绞了绞手指头怯怯道：“不是妖术，是仙法……”
“什么仙法不仙法，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偷东西，快点拿出来，否则叫你好看！”店里的掌柜拽住她的胳膊，厉声呵道！
“我……我……不是我……”被人这样凶，婉儿觉得有点委屈，又有点害怕，还有一点不知所措，毕竟就是个小姑娘呢，眼泪哗啦啦就流了出来。
“什么不是你？我分明看到你进来挥了挥袖子，那只大浴盆和刚完工的罗汉床就不见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里学的这种妖术，但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不承认不成，快点将东西交出来，否则送你去见官！”掌柜的倒也不是一个过于苛责的人，只是罗汉床和浴桶这样耗时耗工耗料的家具确实是价格不菲，而且那两样东西还是别人定制的，若是丢失了，店里的损失可就大了。
不管婉儿看起来可怜还是不可怜，可她毕竟是偷了东西，看在她有点手段的份上，掌柜的也不敢贸然打她，但总归还是想要将丢失的东西要回来的。
边上围观的群众开始发挥吃瓜群众的特性。
“啧啧啧，这小叫花子眼光倒是好，选东西也就会挑贵的……”
“说起来这东西也不算顶贵，你说是她有这手段去古玩字画店里面逛一圈，啧啧啧，那……”话虽未完，但是其意很明显。
有人调笑道：“你这么说，就不怕她记仇，晚上去你家里逛一圈？”
“去去去……”那人正打算调笑两句，但是转头看了看婉儿，似乎真的怕她晚上会去自己家里偷东西一般，推开人群疾步匆匆的走了。
旁人三三两两的嘲笑了一番。
看着一群人围着自己指指点点，掌柜的又对自己目露凶相，婉儿觉得很害怕。伸手摸了摸缠绕手腕上的冰螭。
看着这么一群刁民，越讨论越大声，吵吵得十分惹人烦，虽然还有点东西没有收集齐，但也八九不离十了，冰螭也有点儿不耐烦，将身形幻化大一脚踢开几个刁民，抓着婉儿就飞走了。
底下哄哄嚷嚷叫妖怪也好，小偷也罢，它反正是不在意的。
可它皮糙肉厚并不代表婉儿也是皮糙肉厚，小姑娘正是敏感纤细要面子的时候，突然被别人当成小偷，大庭广众之下指指点点，纵然没有人认得她，可她还是觉得脸皮火辣辣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有点难受，有点茫然，还有点儿心虚。
冰区这家伙是体会不到她现在的心情的，它自觉自己把她需要的东西大致都已经收集好了，用爪子拍拍她的肩道：“来，开心点，我还给你拿了两串糖葫芦……”
他从储物袋里把糖葫芦取出来塞到了婉儿的手里。
婉儿握着那两串糖葫芦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没忍住，道：“螭大仙……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对啊？”
“什么不对？”冰螭没有和她的脑回路搭上线。
婉儿看着手里的两串糖葫芦，说真的，这样的零嘴儿，以前她不是很馋的，毕竟王府中的厨子拿手的糕点样式甚多，她从来都是在挑嘴，可奔波了两天，肚子有点饿，这会儿看到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她竟然觉得有点儿馋，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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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偷偷的溜出府去玩过，也买过这种糖葫芦，不过丫鬟都有付钱，他们说买什么东西都是要用钱的，不问自取的是贼……贼是坏的，被捉住了，要下大牢的……”
她有些茫然，被人指指点点嗤之以鼻的感受实在太难受了，喃喃道：“婉儿，婉儿不想当贼……”
冰螭这家伙并不是太会安慰人，看到婉儿一连纠结惆怅的样子，苦恼的挠了挠头，道：“你别难过，你要是不喜欢他们，我去把他们都弄死就是了，区区蝼蚁，何必放在心上！”
婉儿被吓了一跳，连哭得冒出来的鼻涕泡都顾不得擦，忙拽住它，结结巴巴道：“别别……”
墨七七曾经再三嘱咐过冰螭，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在凡人跟前现身，若不得已有纷争，避开就是了，左右不要同他们计较，更不能贸然出手伤及凡人。
冰螭这家伙别看平时喜好恃强凌弱，又特别爱和墨七七对着干，但它是个挺有眼见的人，知道什么事情墨七七不会介意，什么事情墨七七会介意，都是踩在底线之上使劲儿蹦哒。
可这厢里为了哄个小姑娘，墨七七以前的交待也顾不得了，都起了要去屠城的心思。
本来，若没有墨七七的要求，在他看来人类和其他妖兽也没什么不同，肚子饿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捉两个打打牙祭。
它的观念就是这样，说的轻而易举的，可婉儿却着实是个人类小姑娘，若不是从小心理扭曲变态，哪里能接受他动不动就去屠城的想法。
安慰是没安慰着，反而吓得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哭嗝。
给糖又不吃，安慰又不顶用，反而是吓得她直哆嗦，可怜巴巴的抱着膝盖，瞪着水汪汪的眼珠子，眼里头的泪花要落不落的，看着活像是冰螭虐待于她，冰螭有点儿心塞，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把尾巴甩得啪啪响。
“你…”它本来是想让婉儿别哭了，但一看人家没哭呢，只是吓得把眼泪包在眼眶子里头，咕噜噜的滚子就是不掉下来，顿时更是心塞：“好好好，我不杀他们，要不然我带你去揍他们一顿解解气？”
婉儿摇了摇头，撇着嘴道：“我觉得……不是他们的错。”
冰螭急得只想用爪子挠头，可惜它的爪子太短了，脖子得打个折才能挠得到，焦心道：“不然你说怎么办？嗯？”
“我，我……”婉儿对了对手指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给钱……”
“钱？”冰螭外着脑袋，想了想确认记忆里并没有这种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钱啊…银子啊？金子啊？……白的，黄的……”婉儿抓了爪头，比划着想跟它解释，说白了，她又没有能用得到钱的地方，偶尔溜出府的次数也有限，都有丫鬟们照顾着，倒是看过不少金银之物，其实并没有切身实际的体会它的用处，一时间还真是有点儿词穷。
冰螭瞪着眼睛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我没有钱！”
“啊……？”婉儿诧异的微微张大了嘴，大概在她心里头能腾云驾雾飞空的神仙一样的人物，无论如何应该都是不差钱的吧？大概是故事听多了，她摸了一块石头递给冰螭道：“那你现在把这个变成金子，我们回去结帐？”
冰螭一脸纠结之色，用爪子接过的那块石头，轻轻一用力，石头便碎成了渣渣从爪缝中漏了下来。
婉儿：……
它一脸死相道：“我不会！”
“啊？”婉儿有些诧异：“可是你会飞又会吐水，怎么不会变金子呢？戏文里那些个小狐狸精不会飞，不会吐水，人家还都变金子呢？”
小狐狸精，什么鬼？
冰螭想了想，道：“那就是一些障眼法一类的幻术，石头还是石头，并没有变成金子，只是骗骗人罢了。”
“原来如此。”婉儿受教的点点头：“我们还是不要去骗人的好。”
冰螭一脸你高兴就好的表情，它不止不想去骗人，压根就是懒得搭理他们，没有一脚踩死，完全是看在墨七七再三吩咐过的份上。
婉儿一脸苦恼，揉着脑袋道：“你不会变金子，那我们用什么付账呢？”
她想了想，将手伸进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