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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童也好奇这中间的差别:“一等和极等有什么不同?”
:“小公子问得在点儿上”伙计给痞童行了个礼,夸完了他才继续解说。
:“‘菇材’大都和‘菇床厂’定,‘菇床’刚刚摘走‘菇宝’之后,‘菇芯’极其鲜美,很快运回来做菜,是为‘极等。’”
伙计边说边把三位小公子带到一个雅室。
雅室建得巧妙,可以看到楼下大厅用屏风隔开的宴桌,正好可以“观菜”。
请让三位安坐了,他一边奉茶,一边继续介绍。
:“这采用‘菇芯’有讲究,咱的供奉大厨采用‘菇芯’,不一下切光,而是切一部分,正好让‘菇床’继续生发‘菇芯’,过段时间,又可采用
这种咱们店养着采的‘菇材’,不像人家‘菇床厂’收拾的合适,也不够如人家专、精,所以制的菜肴是一等的而且备着制用一等的‘菇床’,养不了太久,采个三五次就朽了。”
伙计为每位小公子都添了茶。说完就退在一边。
这时,楼下一个隔间,估计早早点了超品的“菇体宴”。
一条长案替代了原来的圆桌,八个伙计抬着长案进入隔间。
点菜的客人纷纷就座,刀、叉、斧、钺
似乎各种缩小了的十八般兵器制了一套餐具,每人拿了各自得劲的,对着长案上的“菇床”开动!
大花眼前一阵阵发花,转着雅室朝各个餐桌看去。
有一桌的餐桌特别,不是长案,而是高桌配高凳,高高的圆桌中间开了个圆洞,所谓的“菇床”立着穿过那个洞
大花浑身发抖,嘴唇发白。
那长案的“菇体宴”,刀叉斧钺开动的各个部位,是活生生的一个少年啊!
而那高桌高凳的宴席,也是养过“菇宝”的少年,只是有的客人喜欢吃“菇脑”,就现抬过来,在那少年注视下,敲开囟门!
那些养着备份一等菇材的“菇床”,都是割了少年的一块心,胡乱拿针撩几下,绑着那少年手脚,扔进地窖,继续长出来再割
第105章 我老人家有眼无珠,不识天人……()
啊——
我要他们死!死!都去死!
大花眼中有如实质地喷出火来,霎时间,她目之所至,惨叫四起。
那些“菇材”少年各个眼神绝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花怒到颤抖。
痞童一时怔住,不知该做何反应。
木耳本是一直牵着他弟弟,早在他弟弟四处转圈时候,已经成了他弟弟拽着他走。
等他弟弟看哪儿哪儿就开始火化人的时候,木耳面色冷硬,双目中黑眼珠像是无底洞。
却一边跟着他弟弟,一边防护着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领他们进来的伙计吓晕过去了。
楼下已经四处里焦灼遍地,诡奇的是,那些人有的心口处烧穿一个洞,挣扎着拿了茶壶浇进去,毫无作用,撕心裂肺地痛嚎
有的则是肢体燃火,顺着血管一路在身体里烧开,如此这般的人惊恐、疼痛着用刚才的餐具,随便拿了一把刀或者斧子,砍开血肉,然后燃烧的火却顺着割开的血迹烧地更旺
有用笨办法的,虽然不明所以,却拿桌布裹住自己,或者就地打滚,希望灭火,诡奇之处在于,那火只烧血肉
于是楼下就开启了一场人体烧烤盛宴。
楼上的客人,听到动静,好奇出来观望,但凡让大花看见享用“菇材”的,都难逃一“眼”。
我的天!木耳和他弟弟什么来路?你那一眼要命!
大花的眼转起来多快啊,痞童一怔的功夫,楼上楼下的惨嚎已经此起彼伏,最凄厉的,是一直烧着死不了,真真灼心!
痞童围着木耳来回转,他很有点发怵他弟弟,这个小童子发了疯,万一“瞧”自己一“眼”,他没自信招架得住。
他转在木耳跟前,小声地焦急地问:这是怎么了,那些人怎么你弟弟了?这么多人,都是凡俗之人,无缘无故
无缘无故?
木耳眼神一厉。
:“哎呀,我说兄弟哎,就算有什么缘故,也从长计议,这来不来就残虐凡人,修行的人也不能如此”
痞童被掐了嗓子似的,噎住话头。
因为大花转头,看意思是听见他说得话,要看过来了。
痞童浑身发冷,按他自己讲的自家的故事来说,他已经几辈子的经历了,这会没被这楼里惨绝人寰的场面吓到,他实在是被木耳他弟弟,这个施为者给惊悚到。
“忽”
没等痞童钻到木耳身后,雅室里,忽然现出一怪兽来。
四首七肢,一首一眼,眼细长横贯脸面,鼻针状,狼嘴;浑身赤色刚鬃,三尾环身。
:“婴兽!”
痞童脱口而出。
只见大花旁若无人,虽然不再看谁谁就起火,泪水却从眼中滚滚而出。
抱住突然出现的婴兽闷声痛哭。
你哭啥?
痞童虽然觉得诡奇,却唯一一次很怂地不好出头。
婴兽在大花跟前异常温驯,拿抬了爪子轻轻拥住大花小小的身形。
大花抬起头,小胖手悬空一抓,手里拢住了一掬水。
那似乎是她的泪水。
另一只小胖手朝自己的头冠而去。
大花行走凡俗,都照着木耳的妆扮走。
木耳一把握住大花的手,眼神示意她稍耐片刻。
自己拽出一绺头发,从耳边垂到胸前,把这一截头发边拽边化在手心。
痞童惊异,探头看去,只见木耳手心空空如也,根本没什么头发的燃灰。
他只隐隐感觉到,那处“空”也让他汗毛起立。
没等他看仔细,木耳已经将手托在大花那只收着一掬水的手前。
大花只在木耳阻拦自己时候,看了一眼木耳,此刻不多说。
右手拉住木耳托着的手,将左手拢着的水和木耳的“空”拍在一起。
刹那间,两人对掌之处,无尽地暗潮翻涌,痞童感觉到那里传来了惊悸他生死的气息。
似乎那种“寂灭”是个生灵。
不小心就生死无由或者生死无能
痞童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得费尽心思避开那真正的“无声无息”,即便今日只是恰逢其会地看过其创生,他都需要长长久久地修行着去忘记。
木耳他弟弟没多费功夫,和他哥哥对掌不过三息,左手又是一拢,手拢之中,痞童不敢多看,本能地感觉会被吸噬进去。
大花把拢着的东西轻轻一按,按在了婴兽其中一首的脑门中间。
婴兽毫无异状,反而浑身闪过一层光华。
:“请您收敛那些无辜少年,如有一日,得出生天请您拿取那些贪婪无度之人,进这‘狱间’,让他们尝遍施于他人之酷烈!”
话音刚落,婴兽腾升而起,已经出了食肆,高高云端,无数银色星芒汇聚而来。
虽然是白昼,却因为越来越多蜂拥而至的星芒,把婴兽为中心的一处,聚焦如炽。
婴兽“呜呜”长鸣,忽然,一个接一个,炽烈光芒中,加入另外四只婴兽。
痞童仰着头大张着嘴。
他已经把这一切当作梦境来经历了。
等那星芒渐渐隐去,加入的婴兽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接受木耳他弟“狱间”的那只婴兽,那只头带动“狱间”天地四合都看了看。
痞童感觉身心动荡,仿佛在飓风中坚持。
那朝着婴兽呼啸而去的东西,至昏至暗,真如飓风一般,凄厉地咆哮着、扭曲着,甚至互相撕扯着奔、滚着进入那一小团婴兽额头的凸起。
刹那间天晴地朗,晴天霹雳炸响,伴随着纷纷细雨,一床彩虹蒙在天空。
为什么说“一床彩虹”?
因为整个天空现出彩雾,痞童很贴切地没说一褥子,已经很不错了。
婴兽遥遥致意木耳和他弟弟,随着彩虹褥子,消散了。
再看食都
大街小巷稀松地散出人来,无措于这惊天动地的霹雳、霰霁。
更有亲朋莫名失踪,整座都城差点成了空城。
与此同时,远远的睡都,一夕瘫痪!
:“木耳能给兄弟解惑否?”
痞童就差正襟危坐了,却避着木耳他弟弟。
他们已经驾驶着马车,离开了食都,往别处行进。
痞童屁股都快坐到车辕和车板连接之外去了。
:“桑棓子前辈如何看待此事?”
木耳正对着痞童端坐在车板上。
认真、恭敬地回问痞童。
头一次对他用尊姓大名对答,甚至还拱了拱手。
哎呀喝,我还以为你们哥俩忘记我提过名姓了呢。
痞童瞄了眼车厢。
木耳他弟弟睡觉了!
他弟弟各色,不像之前挪了桌子躺卧,这次直接躺去车后厢,陷进马儿的草料里去了。
痞童的目光绕过搭起来的车帘,只看见车前后厢的隔板,最多还有后厢冒顶的草料。
木耳他弟弟的衣角都没看到。
“吁”
痞童先低低吁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的额间虚汗。
:“不敢、不敢我老人家有眼无珠,不识天人”
痞童再擦了虚汗之后,真心诚意地一边回答一边回了木耳一礼。
第106章 助孽首功!何来‘冤屈’?()
木耳静静地看着桑棓子,不为所动。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不好骗吗?
往往自己这么一抛砖引玉地恭维,对方不管是假谦虚还是真客套,都会带出一点自身的信息出来。
这木耳可倒好,不上套!
桑棓子、痞童学,又擦了擦不存在的“额间虚汗”,“咳咳”两声。
又不是自己心虚,也不知道壮哪门子的声势。
:“我猜贵弟是看了‘菇材’的食宴一来见不得生灵残害,二来,不了解永盛洲当地风俗,将食材当作人受了惊吓”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