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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逗呢吧？现在可不是耍孩子气的时候，你读书读了十二年，现在说不学就不学了？读书读十二年就是为了让你离高考差不到半年的时候辍学？”
这话乍一听说的十分准确。谁不是从刚拿起小学课本就一直被念叨着“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呢？哪有我那种说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仓皇出逃？
但是，你那种想法也没有个理性的思考。就算设想一下也觉得不可思议。鹿蕴放弃了留学机会勤工俭学放弃本来应该充满光明的人生，老爸放弃事业拿出存款每天照顾病人，我岂能心安理得的学下去？
“反正我再怎么读书也去不了英国，你有这个机会就得好好珍惜。你还以为你去工作，我就能老实在学校上课。说实在的，我过意不去。”
我陈恳的瞧着面露憔悴的鹿蕴。
她如星空般的眸子也死死的盯着我，好像是想从我眼睛里勾出软弱和妥协出来。
可是真遗憾，只限我左思右想才做出的艰难决定，绝对不可能因为感情或者辈分长幼而动摇丝毫。
“就这理由？”
“你还真想让我全说出来啊？”
“那可不，就凭你刚才那幼稚的想法，哪有资格跟我争论以后的方针这件事。”
我百般无奈地把椅子向后面稍稍拉开了一定距离，从吊郎当的姿态转换为正襟危坐，继续迎接了她的目光。
“好吧，其实理由要说就有一大堆，我还怕你没耐心听。听着啊——你弟弟凭这种状态是考不上大学的。”
“扯吧你。大学只论好大学坏大学，那还能考不上。”
刚说一句就让她硬生生的给怼了回去。
“考上野鸡大学，那我还浪费那份学费干什么呀？要不你自己好好算算，是我考个破大学值得还是你去英国深造一下更值？很好想吧？”
这就叫，一句道破天机。看着她好像真的在算数一样，转着眼珠子又恶狠狠的盯着我。我家本来就没有姐弟这个概念，她说的话我不听也是常事。
“你见识比我广，比我知道高考和直接进入社会差别究竟在哪。说高考不重要，高考影响不了人生，那不可能。对你而言，高考就是个分水岭；对我来说，上大学也是无稽之谈。”
在我一直以来的观念里，上大学不就是玩四年吗？把生物钟完全颠倒过来，打游戏，搞对象，循环往复直到真正踏入社会。
我直了直腰，不直起腰就没气魄了，也没理由让鹿蕴信服。
“可是你不一样，没见过你这样进了大学三年还是个女光棍的。我想肯定是当会长太累了吧，越是想到这就越不能允许你去搞什么勤工俭学。”
“女光棍……你说话能不能不带刺。”
“不行，这是我能想到唯一能打击你的话啦。”
鹿蕴面露桃红，可能是被戳到了痛处吧？不对，谁信她上了三年学就没有追求者翩然而至而哗然遭拒呢？
“说了这么多，可是我最想说的可不是这些鬼东西。高考不高考，上大学不上，这些压根不重要。我要唤醒老妈，这才是最简单的理由。”
植物人有百分之十五的概率可以被亲情唤醒，身为儿子的我有最大的义务去做这件事关重大的事。
她才五十岁，应该看着我长大后的样子，应该休息下来享受自己的天伦之乐，应该看着儿子和喜欢的女孩子结婚，应该看着五口之家唤醒新的家庭诞生。
家里餐厅的灯光淡黄，因为老妈在那惨白的灯泡外面涂抹了一层嫩黄色的透光涂料吧。没有人情味的灯可以去用涂料让家里变得暖和。
——惨淡的日子也一样，只要我不逃避，我去承担，重申旗鼓的一天也终将来临。
鹿蕴的睫毛在那灯光的照耀下也熠熠发光好像要代替她说出什么话一样，竭力颤抖着。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鹿蕴，你也该为自己着想一次了。”
第七章 夏鹿克·福尔摩蕴（）
自从老妈出事到现在，不声不响的流过了十多个小时。这十多个小时没看到哪个人展露笑颜，心理压抑得有点喘不上来气。
鹿蕴被我突然抒情的话给打了个不知所措的僵硬表情。她娇唇微颤，似是而非的小声抱怨了什么。
“不行……要退学也是我去。”
一直没吭声的妹妹却措不及防的出了声音。
像是大病了一场的她，瞳孔透着粉红色的颜色，整个人的颜色都好像变得更惨白。
“要是妈妈醒不过来，我也没法考试。再说大凶的成绩比我要好，肯定也比我能上更好的学校，对吧？”
她瞳孔微微放大，整个神态都不可隐瞒的透露着害怕。对她这种反应我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是我也不知道哪个办法真的有效。
毕竟，我们也不是普通的兄妹了。说是哥哥要无条件地让妹妹优先，在我们俩这里并不通用。她一直希望我能把她当大人看，我在这里也就得尊重她的意见。
没有理由的就否定她的提议，那不就跟二战轴心国一样了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都争着获取这千年难遇是“辍学机会”。这种场景，讨论下去压根没意义。
因为我家的情况委实少见呀。长女和长子差三岁，长子又和次女差两岁，按年龄阅历排序再决定听谁的本来是挺简单的事儿。
可是呢，鹿蕴虽然是我姐姐，我也决定作为男人去减轻她的负担，鹿霉更不用提，作为妹妹，现在又多了女朋友这个身份，我哪可能让她自毁前程呢。
那两个人相比较就动机就简单多了：鹿蕴想作为长女呵护我们这尚未走出校园的弟弟妹妹，鹿霉则总是有一种莫名想要摆脱依赖的冲动劲，不愿意让哥哥姐姐每次都让着自己。
她们俩啊，想的都太简单了。就容许我根深蒂固的说一句吧……女孩子说到底也是感性思维比理性要多一点儿。
“好吧到此为止，咱们三个先别谈这个了。等老爸回来跟他商量商量再说，这么推脱一直等到妈妈醒来也弄不出个结果来。”
鹿蕴神情平缓了很多，纤细的脖子比起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也抬起了不少，摊开手和我们有条不紊的说道。
“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想问问大凶你。”
“啥？”
“你老说你想辍学，让小霉好好把高中念完，就没考虑过后果吗？”
她露出有几分幽怨但又隐藏不起来的微妙表情边看我边给自己倒满了刚沏好的茶水。
我实在搞不懂她突然问我这个不知所谓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不过依照鹿蕴这两年的尿性，我还是慎重点回答的好。
我流着汗说道：“没考虑过，估计也没什么严重后果。”
说完之后看着她久违的咧开嘴角笑了一下子，我有点后悔没有无视她这个响亮的问题了，总觉得她一旦轻易的笑出来，那我倒霉的时候也快到了。
“我说，你好好想想，万一哪天小霉接到一个大学霸帅哥的追求，一个想不开就把你这个连本科文凭的哥哥给甩了，你考虑过吗？”
……
本来以为任凭这个家伙再神通广大，也不太可能看穿我们俩现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微妙关系。这下子不管怎么着估计也不得不信了。
心电感应也好，她本来就有神格也好，我跟妹妹恋爱这件事是真真切切的让她察觉到了。
她之前就说过嘛，“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妹妹交给你了吧。”我还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呃……呃。”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就算之前也有面对了马思渔陈宇恒这样的角色，但是这次可完全不一样。毕竟鹿蕴是亲人，她对我们俩心怀鬼胎这件事不知道何年何月就察觉到了。
“不会。我不会喜欢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男生，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鹿霉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倒是也没到说不出话的地步。这次反倒是我向她投去了期许的目光。
我可不认为鹿蕴会那么平淡的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放心她的妹妹让我来祸害，在她眼里我就是个不靠谱的人，没法保护好她珍藏多年的妹妹。
“……两个人趁我不在弄出了好多小乱子啊。是因为看了那天的新闻所以心血来潮么？就是那个Abwena博士发明的那个？”
果不其然，鹿蕴说完这句并不算完。接过鹿霉的话茬就事论事起来。
她好像很了解一样的顺口溜般的念出那段被我们称为“爱博文思胶囊”是药物，非常洋气，应该比我们更专业。
第八章 三个亲戚，一场审讯（）
Abwens，这玩意儿现在真是路人皆知啦？
“真会擅作主张呀你们俩。我还老早就觉得你们俩有猫腻，还真让我给说中了。”
鹿蕴假装咳嗽两声，仿佛对我们俩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她要不是说这句话，我还真以为她最近几年是去日本玩算命了，或者去贝克街跟福尔摩斯取经了。
这个时候谈这件事不免显得不忒懂事，父母在医院遭受磨难，我们俩还在持续着男女苟且之事，实在不应该。
实在难解释，只能期许着鹿蕴能理解我们。同出生出一个子宫，我们的心大概也是相通的吧。对亲情非同一般的执着，任其发展直到越线，也不一定是人人都可以避免的。
“唉，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爱还有药就行了？那可还远远不够啊。”
那我肯定清楚。我甚至翻遍了所有历史文献寻找关于兄妹恋爱这种史料，姑且不提中国历史上那成堆的案例，就说外国也是一样：埃及艳后嫁给她表弟，爱因斯坦第二次结婚娶了他表姐，达尔文娶了他表妹，连遗传学家摩尔根都娶了他表妹。
他可是遗传学家啊？怎么能在那个年代抛弃自己研究一辈子的知识去娶他表妹呢。
这些无疑增长了我的信心，我还常常想呢：我说不定也是个伟人吧，毕竟那么多科学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