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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她几乎每日一次的电话,竟然成了我心理上举足轻重的一道支柱——能提供给我力量和勇气。
鹿蕴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不说话了,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很久之后我觉得国际长途有点费钱,就只好开口:
“鹿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啊!等一下!”她那边则传出很不甘心的声音。似是而非的喘了一口气,抑制着自己的不安,准备说出一段抑扬顿挫的话来。
“今年,辛苦你了我觉得我们都得跟你道谢。”
我目光飘散在周围的水雾中,思绪稍微飘散。飘着飘着,飘到高中的操场,飘到三年前刚从中考考场出来的那一刻。
上大学对现在的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不假思索的表示:大学不就是搞对象,做兼职,打游戏?不就是浑浑噩噩的混四年再出来重新开始么?
但是,真是这样么?
我想,就算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四年,那也是一种梦想吧,一种看起来唾手可得,却又杳杳无期的梦想。
我真的甘心吗?以前也常常对自己的决定不断的质疑:没准我考上大学之后稍微一努力,就被某个国际大企业给收走了呢?没准能在鹿霉喜欢的城市,应允她一套婚房呢?
不过呢,现在已经释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条路,就算蜿蜒绵亘,就算荆棘葱茏,也依然赫赫矗立在未来,熠熠生辉。
我用力吸了一口这久旱而来的甘露,果然淳朴的味道再次光临鼻腔,让人倍感安心。
“不客气,鹿蕴。”
如此装作漫不经心回答着,可是那之前有过多少次扪心自问自不必说——身为一个男人,本来就应该这样。
第三章 现在是不是开心到爆炸!?()
我傻不拉唧的把脑袋趴在校外栏杆上面,使足了吃奶的劲往里面偷看,好像这样就能看见卷子似的。
旁边等着的家人愤愤不平的投来责备的眼神:现在的无业游民真是闲的厉害。
切,无业游民怎么啦?无业游民也有无业游民的乐子呢。我自欺欺人的戴上套头帽,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最后我还就真的在那边边听歌边等到鹿霉低着头走出来。
没有怎么打扮,只套去年就一直在穿的白色连衣裙冒着雨慢慢走过来。压根没注意到我过来了,轻飘飘的白色身影跟着紧身裤的大部队,像个落魄的天鹅。
“我靠”
刚想跑过去迎着她,衣服却不偏不倚的让栏杆给挂开了线。我一边着急看不清妹妹,一边用蛮力把衣服扯掉一小块。
我默默把伞扣在她脑袋上方,远远的看应该也有点偶像剧的潜质。本来昨天晚上还嘱咐她拿伞,可今天还是没带。
未雨绸缪,我这句话她老不信。
“你怎么来了?”
她仰着头,不太乐意的皱起眉。我心情一度低落的看着她那表情:会不会太冷淡了?得亏我还特意跑过来惦着给她助威呢。
唉,难得休息,那我还不如回家看会电视消遣呢,好在电视也不会对我跟我甩脸色。
我说,我来给你助威的,我以前考试能考四百分,给你加上。
而她的脸色却好像有点愧疚。
她说:“助什么助,反正考得也不怎么样。”
我愤懑的心情说时迟那时快的,马上就熄火了。想着上午第一科考的是数学还是语文来着,能把妹妹弄得这么沮丧。
于是我笑着说:没事,我看你这几天英语看得最多啦,用英语把现在丢的分全都补回来不就完了嘛。
“说的容易,我要是英语好还用那么死背么”
于是我给她撑着伞,还得腾出左手摸她脑袋安慰她——说实话保持那体态真累的够呛。
而且一路上还得无限听她抱怨这次的题目出得多变态啦,跟考纲完全对不上啦,没有什么盖上笔帽像是剑客收剑入鞘的豪迈感之类的牢骚话。
只是不管再怎么烦,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她的抱怨有时候也挺高兴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可我又不是旁观者,不应该担心妹妹的考试成绩么?
担心当然担心,但是说句自私话:我对之前鹿蕴告诫我的胡话还是耿耿于怀的。万一她考上清华北大之后就痛痛快快的把我甩了怎么办啊?
鉴于这一点,后面三场我就没奉陪,去参加了一场免费的报考咨询讲座。因为我听说就算考得不行,报考上面也得多下点功夫,没准就捡个漏呢?
然后这两天就圆满结束了。
她也没提考得怎么样,可是刚考完就恢复了精神头,撂下书包就拉着我要买点水果去医院看老妈。
她可是植物人啊你要从哪往里面塞水果啊。我暗暗嘲笑准大学生的无知,自己的护理知识还是中规中矩的。
我把这个结束看做里程碑,等报考结束就差不多要进入新的生活了——鹿霉上大学,我就独守空房做一个留守成年人。
于是那两天开始,鹿霉也频频向我提议要来店里跟我一块打工,不过我每次都婉言谢绝。
她说:“大凶,我来帮你的忙吧?!”
“不需要。”
她又说:“大凶,ktv还是女孩子去比较能吸引客人吧!?”
“没那事。”
可任凭我谢绝多少次,她还是穿着衬衫短裙高跟鞋毕恭毕敬的站在了我旁边。
嗯,坦率的说吧,确实好看得没谱。我一直以为她这个样子穿成熟女性的制服会显得违和感十足,可真是不想承认自己也看呆了。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也就莫过于被一帮学弟学妹叫过去陪唱歌喝酒的事了。好在那次有我跟着,也就演变成了学长和晚辈们讨论高考的精髓了——尽管我并没有经验,只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胡说八道。
7月12日,鹿霉的录取通知书不远万的从四川寄了过来。一所很好的二本院校的好专业,足够我为她骄傲好一阵子了。
以后为了照顾那丫头要不也跑四川打拼一下去?我如此考虑着。到四川工作并不算难环境也美,非要说的话也就是地质问题需要小心。
总之,我们都挺为她高兴的。不管会不会存在什么可怕的学霸男朋友,我都愿意可爱的妹妹能前途似锦,一泻千里。
无关爱情,只是基于我们是亲人这个认识我才这么决定的。
8月20日。
就在这暑假中下旬的清晨,我被立秋毫不留情的阳光炸醒了,刚拉上窗帘准备继续睡。
丁丁丁丁丁丁丁~!
那台iphone又不懂事的突然响起来轰炸我们兄妹两个。鹿霉表示装睡,我万般无奈的跑去梳妆台拿起手机。
“喂,林逸萍的家属?”
听声音是医院的护工姑娘,这种时候打电话过来会不会是住院费又要交了打不通老爸电话呢?
我心生抵触的没好气说道:“平时倒直呼我大名只有缴费的时候才知道我是林逸萍的儿子,到底”
“哎别插嘴!听我说,我刚才例行检查,你猜怎么着?”
突然问心中不由自主的跳跃起来,跳的很激烈,像是买了大量的股票开盘一样忐忑。
“你妈妈,不光脑电波心跳恢复正常,跟见鬼了一样,又是眨眼又是皱眉的!就差开口说话了!连那个陈院长都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嘘寒问暖啦!”
“不说了,我得打电话告诉你爸爸了!自个儿偷着乐去吧!”
第四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自从老妈苏醒也有些时日了。
从小到大我还真没体会到过那么欣喜若狂的感觉:就像是祈盼得到了神明的加护,放下特例来特殊照顾我一番一般。
那之后鹿蕴从英国回家,说是完成了在曼彻斯特的留学生活,准备多留些大四写论文的时间去照顾苏醒没多久的老妈。
老爸本来有意思让我去复读一年,可是被我婉言拒绝: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我干嘛还是回去再遭罪呀?
况且听鹿霉这两年卷子也越来越离谱,凭我这越来越吊郎当的劲,复读一年也是无稽之谈。
那还不如作为社会人继续进行我生活的旅行呢。
……而最后的决定是,我陪鹿霉早早的就去成都那所大学报道,我也就此在那里工作四年,租间房子照顾鹿霉。
然而这个方案老爸也默许了,我还着实吃惊了一下子:我那个老爸不应该刨根问底的问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么?居然这么简单的就接受了?
他却说:你已经能自己对自己负责了,我就不管那么多了,到那好好照顾妹妹。
于是,这个陪读恋爱的计划就这么简单的得到了官方的认证。
……
8月25日,那天天公不作美,阴沉张老脸像是随时要发脾气一般。可即使如此我也得忍着,毕竟火车票订的也是今天,自己订的票,大雨吞城也要上车。
在医院跟爸妈打完招呼之后,我们俩就迫不及待的回家收整行装,有点恋恋不舍的矫情一番就预备离开这座生活了十九年的城市了。
鹿蕴说是在家里,可是也不见踪影,本来还想跟她好好道个别呢,谁知这家伙行踪还是这么诡秘。
“走吧!”
“嗯!”
拿着大包小包刚出门,鹿霉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旁边的收件箱。
“大凶,你看,那儿有一封信。”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常年废弃不用而锈迹斑斑的绿色收件箱上面赫然插着一个米黄色的信封,明晃晃的样子很是显眼。
可是这也不知道是谁的东西,也不是插在我家信箱号里的,也不能强行过去拿。
“鹿霉……不知道是谁的,还是不动比较好吧?”
而鹿霉并没有遵从我的旨意,早就动如脱兔般的从信箱里拔出了那显眼的信封,拍了拍尘土。
“to:鹿家长子。——ps:留到车站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