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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炮之事,影响深远,杜莘老早就盯得王继先许久,追踪王氏子弟倚仗权势贪赃枉法,巧取豪夺,贩买倒腾,投机取巧。
杜莘老一件件仔细审查核实,再加上此刻火炮事件,他审时度势,列举王继先十大罪状上书,严词要求立案查办。
或许是火炮重要性让赵构担心自己无法逃掉,或许是他真的意识到决战时刻要来,终于不在留中不发。
王继先万贯家财被罚没充公,作为抗金军用资费;封官的王氏子弟被削职为民,逐出京城;王继先发配福州留得一命。
朝堂公布之时,众人皆惊,王纶还算仗义。
“王医师毕竟有功于朝,如此,只怕凉了人心”
陈康伯当机发难,“王继先所犯罪状,证据凿凿,王枢密此言,莫非是要包庇?”
还不待王纶辩论,御史中丞朱倬出列,“知枢密院事王纶,暗中上下其手,勾结官员,将火炮营指挥权纳入手中,其所谋甚大,只怕起用心险恶,万一有所意外,只怕对官家不利!”
朱倬用词还算谨慎,没有其他御史上来就弄个大新闻的爆炸性词汇。但是满朝文武都不傻,言外之意便是,王纶这厮暗中拿下火炮营,意图谋反!
这是个天大的锅,王纶不想背,也不敢背,更不能背。
“朱中丞怕是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汤思退阴阳怪气的说。
“那汤相公是何意,莫非是要包庇王枢密,莫非,您也参与其中,此处点到您的痛处?”
看见主战派一窝蜂扑上来,汤思退一阵冷笑,正要反驳,突然看见贺允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辛次膺更是直接,摘下自己的官帽,“陛下,老臣好容易为国创建一最后希望,却被人心险恶之辈几乎毁掉,眼下心灰意冷,还请允许老臣回家,莫在此地伤心”
汤思退明白了!他终于明白!
主战派没有阻止他们,并不是不能,而是等待时机,等待着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时机!
如今已是战时,他们平日里平衡朝局的作用已然失去。
殿前都指挥使杨存中都进太傅、提举宫观、封同安郡王,如此明显的信号,此时才反应过来。
然而,为时已晚。
赵构总算知道,谁才是能带兵打仗运筹帷幄之人。
汤思退罢副相,提举万寿宫。
王纶罢枢密院事,迁工部侍郎。
张去为罢入内侍都知。
朱倬迁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为次相。
叶义问知枢密院事,为枢密院一把手。
周麟之同知枢密院事,是为二把手。
辛次膺扶摇直上,直接接任空出来的一个参知政事,位列宰执。
汤思退和王纶呆了,平日里,如此背后使阴谋的伎俩,都是他们所为,向来自认清白的主战派,竟然也学会暗渡陈仓?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或许赵构早就和陈康伯,贺允中他们达成一致,不曾想王纶和王继先自己送上门来。如此倒好,直接把主和派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消息传到梁范处,他正在和曹珍、钱少卿琢磨重新铸炮时要加多少料,毕竟此时挽马充足,哪怕是六匹马拉一门炮,八匹马拉,都足够,如此一来,炮管自然是可以铸粗些,加上他们对材料改进,增重有限前提下,几乎能多出百丈有效射程。
如此设计是革命性的,在金人铁浮屠重骑兵进入冲刺距离之前就能开炮,对于骑兵杀伤,岂止多上两轮
听到朝堂风云突变,梁范先是一怔,继而才慢慢说着,“这才像样啊”
“谁说不是,还以为辛公、陈相没有动作,原来,他们才是玩弄权谋的高手。”
梁范接话到,“这才是名臣该有模样,不然和清流无异”
“范哥儿,听你口气,似乎有怨言”曹珍说到。
“老曹,我问你,你可喜欢兵刃?”
“那是自然,我的兵器架上,满是名家名品,还有西夏的”
“打住,先不吹牛,若是我让你把这些东西烧了,先不说原因,最后再告诉你,是为吸引敌人目光,你会如何?”
“直娘贼的,敢,老子当然是啊不对,俺不能进坑用你的话说,当然是原谅他啊”
“屮,你个混球,好的不学,净学些没用的”
“自我安慰,不是挺好。”曹珍边说,便挠挠头,发出看似憨直爽朗的笑容。
“看来,火炮明日又要开铸只是,这靡费有些大”钱少卿说到。
“钱四,若是真落到高远华手里,我看你比现在心疼吧好容易小娘子对你有些改变”
“闭嘴,姓曹的,堵不上你臭嘴,某家之事,自然心知肚明”
“莫要胡闹,既然咱们陪着相公们好生下了盘棋,接下来可就是真要大干快上,不然,连口热汤都赶不上”
第144章 章一四四 柳亭闻莺()
经此一役,梁范总算是站稳脚跟,不但倒下一大批宰执重臣,更是两挫高家。
尽管,谁都知道陈康伯为首的主战派在背后布局,但明面上对抗,是发生在火炮营和高家、王继先、王纶之间。
任何事情都经不起流言,传着传着,变作神仙弟子梁范大发神威,一人单挑众人,最后召唤天兵天将,大胜高家家将
没错,梁范听说有人把他故事变成段子,在瓦市子里由说书人讲的神乎其神,专程和曹珍、张镒前来。
至于钱四,老老实实盯着铸炮,谁让他是直接使用者。
白云苍狗,转眼一年没来过瓦市子,尤记得初到之时,他为宣传足球联盟和白兰香,没少在此间做原始的市场调查。
虽说金人声势已起,但限于上层,至于民间,依旧还是在繁华中浮沉。市坊当中,极难闻到战争味道。
听完说书人夸张故事,梁范也没有表示,在曹珍和张镒调笑中,三人走上街头,继续放松神经。
一段时日以来,实在太过紧张,以至于,人差些就变得焦虑。
北瓦子出来,便是小河,小河乃是对应大河之名,非是其小。
小河边上,满植各色花木,丛林掩映间,可窥见来来往往的乌篷船和画舫。
临安一年四时皆有花开,花瓣或缀满枝桠,或是肆意零落,宛如六月飘雪,形成锦簇毯子。
三人走在花毯上,闻着或浓或淡的芳香,如同醉了一般,终于能从繁杂事情缓过来。
若是说景致,坐落在郊外,经过梁范悉心设计的火器监,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火器监学院里终究还是没有女娃,这让其中少了太多色彩。
六月人间,正是莺莺燕燕时,小河边步道上,虽无黑丝袜大长腿,却有着属于大宋的环肥燕瘦。
“真是好看啊!”
曹珍突然感叹一句。
张镒顺着他目光望过去,“你是说那小娘还是这小径?”
话还没说完,梁范喃喃道,“真他娘的白啊!!!”
“嗯?”
两人齐齐转过去。
“吆!!!”
“嚯!!!”
“果然白!”
“太白了!”
见两人化作猪哥模样,“老子说的花白,你们说甚?”
“我们也说花,不然呢?”张镒头也不回,噎他一句。
可不是么,不远处一座凉亭外,簇拥着不少衣着清凉的小娘,看上去,十分养眼啊。
不过,目光转向亭子内,几个人同时皱眉,只见一人白衣飘飞,似乎正在操琴,准备要演些什么曲子。
另亭子另一边坐着的,赫然是公孙璃茉!
此外,还有一个美貌不下于她之人,甚至更高冷些。
亭子另一边栈桥上,则是挤满文生。
看样子,似乎是有一场了不得诗会吧
梁范心里莫名的烦躁,“娘老子的,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诗会!”
张镒和曹珍相视一笑,互相交换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
范哥儿也是多半个文人骚客,虽然不屑于参与游园诗会,但每逢在场,何尝不是最后夺走风头,博得佳人眷顾。
在凉亭中坐着的公孙小娘,不就是这般被忽悠的非他不嫁么。
至于眼前有点情绪,男人都懂得,虽然没有收入房中,但是你来我往的暧昧,也就是最后一哆嗦的事。
眼前局势已经明了,小娘是白衣文士拥趸,书生则是公孙小娘和不知名美人的粉丝罢
梁范见状,哼了一声,甩甩袖子离去。
“我的范哥儿,咱去看看可成?”
曹珍虽是武人,但是仍旧乐于往女人堆里看热闹。
至于张镒,更不必说,家里有个郡主,他没了多余念想,出来饱饱眼福,总是可以。
还是没能扭过两人墨迹,终于悄不蔫凑了上去。
只不过,没走到跟前,就见几个家伙从另一个方向挤进去,栈桥本已挤得满是人,被他们一拥,不由得叫骂声响起。
但看清来人,瞬间便闭上嘴巴,瞬间一边祥和。
赵洪进、潘飞浪、韩传胄,封云飞几人没有在学院,也溜回城中,还来此地凑热闹!
梁范气不打一处来,这就准备将四人人喝斥一番。
看见他动作,曹珍一把拉住。
“莫急,先看看为何,四个小子绝非之前莽撞,必然有事。”
张镒同样拉住他,梁范一想,没有发作,也是找一不显眼的地方围观。
凉亭是小河畔点睛之笔,每一处亭子都经过匠人悉心布置,绝不相同。
亭子化繁为简,翠竹红花,虽不显豪奢,却有种低调的淡雅。
基本就是性冷淡装饰鼻祖吧。
凉亭之外是支起的数道绳索,上边悬着不少纸张,此外还有桌案,笔墨纸砚俱全,看样子诗会进行一段落,正在由白衣文士进行表演。
助兴嘉宾么,历朝历代都会有的节目。
一个定音后,琴声悠扬,曲子不错,梁范虽然不知曲名,但是听着还算舒坦。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