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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成功的钢管不炸膛。
见秦浩明点头肯定,王大力高兴之余有些唏嘘说道:“大人,火器制作不难,一难在钢管,二难在百炼钢数量不足。”
秦浩明嘿然一笑,这两点他倒是有些办法。但现在人多嘴杂,且事情未定,他不愿意多说。
转头朝陪同而来的一百多名工匠大声说道:“诸位师傅,本督决定在福州扩大兵仗局规模,有谁愿意去南方?”
现场寂静一片,没有人应答。宣府离福州何止千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什么情况,众人如何敢答应?
秦浩明环视一圈,
不以为意,微笑着继续说道:“本督只要你们当中技艺娴熟者前五十名,一人去,全家同行。
由总督府负责一进三房供其居住,每人每月足额十两纹银,一月休息五天。
确定者,当场给五十两纹银作为安家费,不计每月饷银中。大家有什么问题,当场问。”
秦浩明此言一出,犹如重磅炸弹,把一百多人震得昏昏沉沉,纷纷交头接耳。
每月十两纹银什么概念?
他们现在属于匠户,和卫所兵一样,世代承袭,且为了便于勾补不许分户。
饷银和卫所兵一样,每月一两五钱纹银,但经层层扣刻,实际到手不足八钱,并且劳动强度非常大。
而现在这位总督大人提出每月十两,那岂不是相当于干一个月等于一年收入?
更何况五十两的安家费,更是让他们难以自持,便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至于说一月休息五天,一进三房反倒让他们忽略不计,若真有这样的饷银,还敢不拼死拼活干,这些东西又算什么?
只是,只是给得太高,反而让人感到不真实起来。不要是水中月镜中花,让人空欢喜。
当然,也有一些胆子大的跃跃欲试,毕竟是几省总督亲自说这番话,还是有几分信服力。
“大人,小人愿意去,只是不知如何考核?”
匠头王大力倒是甚有决断,也不管身边议论纷纷,第一个做出选择。
他相信眼前的年轻总督,就冲他处理盘剥他们的几个太监内官,还有一系列的战场赫赫威名,至于对他们这些低贱的匠户食言吗?
再说,穷人到哪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想那么多干什么?
王大力一开口,剩下的大部分人也抛却一丝犹豫,纷纷出声报名。
作为匠头,王大力的技艺无疑是他们当中最优异的。作坊匠人地位低下,靠的就是自身手艺,取不了巧做不了假。
秦浩明抬起双手,让匠人们安静下来,开口说道:“诸位,还有月余的时间,大家不妨慎重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另外,本督不允许粗糙烂制火器,管理要求严格。所以,没有一定实力,本督概不接受。
如果学艺不精真要勉强,反而是害了自己。
至于考核的标准,总督府会拟定一个条陈,到时再通知大家。
这段时间,宣府镇兵仗局将由许书办负责管理,报名的事情大家可以找他。
现在大家请他说两句。”
此时,一个年近三十的士子站出来,朝工匠们团团作辑。
他是由洪迪新举荐,名叫许杰,字进生,山东人,国子监生员。
“诸位匠公,鄙人许杰,将暂代作坊大使一职,这段时间诸位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一定竭尽所能为,尽力解决。”
许杰温文尔雅,话不多,却显得极为可靠。
应该说,他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也不乏野心。于他而言,这次一个机会,一个在秦浩明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
好友洪迪新告诉他,认真做事,做好事,定能在总督府有一席之地。
秦督跟他说得很清楚,把兵仗局最优秀的工匠带回南方,目前他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唯有少言多做,尽快完成秦督的交待。
“秦大人,没有兵仗局少监的任命罢黜,私自任免大使怕是不大妥当吧!”
外面一阵鸡飞狗跳,隐隐约约有嘈杂是声音传来,下一阵,秦浩明耳边传来一阵阴测测的讽刺。
第二百四十节 初露峥嵘()
第三卷扬帆于大明朝野
秦浩明吔视一眼,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在宣府边关,肝胆如此和他说话的,除了高起潜,别无他人。
只是这死太监很嚣张啊,穿着大红的绣金蟒服,头戴中官帽,苍白的脸色略显阴柔。
身后跟着十几个带刀侍卫,两个兵仗局正副大使畏畏缩缩的坠在后面。
“哦,本督处理军务,整顿兵仗局,也在高公公的监视范围内不成?”
秦浩明歪着头,上前几步,语气配合他的态度,显得有些轻佻。
同时挥挥手,指着兵仗局正副大使朝亲卫说道:“把那两个贪腐之徒拿下!”
“诺!”
左右亲卫绕过高起潜,朝后面扑去。
“敢!谁敢在咱家面前如此放肆!”
高起潜尖声大叫,气得浑身发抖,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说实话,相较于卢象升,对秦浩明他算是隐忍许多。
正如杨嗣昌当初劝他,没有什么大的把柄,尽量克制。
当时他还有些不以为然,过来以后,才发现秦浩明深得军中将士爱戴,根基颇为牢固。再一想,反正他在宣府时日无多,没必要多计较。
故而,前几日随身小黄门被他鞭抽,也只是狠狠的摔了几个杯子,骂了几声竖子尔敢!
今日他原本不想过来,可是两个正副大使哭哭啼啼,兵仗局少监和他交情又不错,想到内官如果让一个外臣如此欺负,天家脸面无光。
故而对这件事情,他自觉必须维护皇家威严。
“拿下!”
见高起潜喝声后,亲卫在他侍卫阻挡下迟疑,秦浩明不禁脸色一沉,向前走去,欲待亲自动手。
从头到尾,秦浩明就没有想着和高起潜和平相处,反而有些故意生事的感觉。
他想得明白,镇守太监狐假虎威,依仗的无非是皇权而已。
其他督抚为了头上的乌纱帽,多有忍让,其实心里并不惧怕。
秦浩明没有这方面的担忧,所以行事有点肆无忌惮。
更何况,高起潜才刚刚来到宣府,和他相处不了多长时间。此间,他若是打小报告,崇祯会如何想?
说到圣眷,自己未必会输他?
“拦住他们!”
高起潜又惊又怒,想不到这个愣头青居然如此不顾脸面,竟然要强行为之。
他一贯嚣张跋扈,想不到秦浩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轻的把高起潜一扯,一个大步,秦浩明一脚朝挡在眼前的侍卫胸口踢去。
一声闷哼,侍卫退后几步坐在地上,他一个小卒,如何胆敢对总督动手?
剩下其他侍卫纷纷让开,再无人敢拦秦大总督,顿时留下两个簌簌发抖的正副大使。
“阉货,胆大妄为!妄图挑起镇守中官高公公和本督的关系,死有余辜!看天子如何处罚你们?
审出他们的罪证,送呈天子。”
一瞬间,秦浩明便帮他们安排了新的罪名,冷冷的对几个亲卫说道。
“诺!”
亲卫面红耳赤,今天的事情没有执行坚决,秦督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言出必行,是秦督的风格,今后要引以为戒!
“请高公公救奴婢一命。”
……
两个正副大使凄厉的叫声留在作坊,在空中飘荡。
“咱家要向皇爷汇报,小子太肆意妄为,目无皇权。”
高起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胸脯高涨,苍白的脸色带着几许潮红,气急败坏地嘶吼着。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浩明行事风格如此霸道,居然毫不在意自己镇守中官威严,在大庭广众之下,**裸的削他面子。
“高公公此言差矣!
本督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庇护那几个贪墨之人?是否知道他们的罪行?究竟是情非得已,还是给他们蒙骗?
千万不要深陷泥潭,他们是在给天子抹黑。
本督此举,正是给天子除尘,令今上有光。”
秦浩明走到高起潜身边,面有忧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他高起潜也有问题一样。
末几,在高起潜复杂的脸色中,仰头长叹一声摇摇头,缓缓说道:“本督也要上奏天子此事,希望高公公好自为之!”
说完,留下有些呆滞状态的高起潜,招呼一众工匠离开,这是为了防止高起潜暴怒下迁怒他们。
委实说,高起潜和秦浩明几无机会打交道,不知道他的手段。
只是当初杨嗣昌说他,此子有勇有谋,不易对付。
今日一见,何止是有勇有谋?
这指鹿为马,栽赃嫁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不输自己啊!
平常,腹黑阴暗的官员,多畏惧他的权威,或附和或巴结他,正直的官员如卢象升,跟他堂堂正正,又没有什么阴谋手段。
故而,时常被他拿捏。
一度让他以为,自己手段无双。
何曾想,今日秦浩明活生生的给他上一堂课。
权势相当,武自然不如他,文给他挤兑得说不出话一句话,颜面扫地。
走着瞧,他重重的一跺脚,阴沉着脸,心里对秦浩明的恨意和重视度瞬间提高几个级别。
他不是卢象升那样的谦谦君子,而是一条毒蛇,有的是阴谋诡计,必须慎重对待!
“饭桶,废物!”
走到侍卫身边,高起潜恨恨地骂了几句,阴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秦督,他们离开了。”
许杰一脸恭谨的对秦浩明说道。
精彩,真是太精彩,委实大开眼界。
这一刻,许杰对秦浩明的手段佩服不已。
针尖对麦芒,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特别是瞬间定那两个中官罪行的本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