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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您的良苦用心吗？”
王茂如笑道：“事后有人告诉他不就得了。”
雍星宝微微一笑，道：“秀帅，你还真是……”
“能者多劳嘛。”王茂如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正说笑着，马良走进来说道：“启禀秀帅，东北蒋总参谋长有急电。”
“何事匆忙？”
“日本代表前满铁董事长内藤新平拜访蒋总参谋长，并通过蒋总参谋长向您表达大日本帝国……”
王茂如打断他道：“日本鬼子国，不是大日本帝国，知道不？”
“是。”
“以后注意措辞。”
“是。”马良忙道：“是鬼子国希望调解我部与皖系中央冲突，并希望与我方达成一系列协议，邀请我方再度参加干涉军。”
王茂如皱眉，道：“东北战事不是完事了吗？”
“大局已定，剩余小规模冲突争执，皖系撤回原地盘，我部收复热河，现热河省长空缺，蒋总参谋长请秀帅定夺。”马良恭敬道，“现阶段我军前部已经抵达滦县，占领昌黎县、抚宁县、临榆县、都山设冶局、迁安县、遵化县。这六县为直隶督军曹锟下辖，现阶段曹锟发电，希望我部归还其六县地盘。”
王茂如点点头，道：“还有吗？”
“鬼子希望我方能够……协助鬼子干涉军顺利返回远东。”
“原来目的在这儿啊，什么狗屁参加干涉军，其实就是想让我们做他们的救兵而已。”王茂如冷笑道：“远东是我们的，鬼子还想得到远东？做梦吧！”又道：“叫祝参谋长，何总务长，参谋部参谋商议一下。”
“是。”
几个智囊到齐之后，得知日本人的请求，祝永泉第一个表示反对，他和日本人有仇，不难理解他一直以来对日本人的恨意。而李品仙也表示干脆等着日本人死光才好，姜登选，赵庆，杜宝三也坚决不援助日本干涉军。从民族情绪上来说，占领中国领土，屠杀中国人民，没有国人会不记得这段仇恨。尤其是军人，十几年前的旅顺大屠杀还历历在目，日俄战争发生在中国，中**人却不能插手干涉，依然是对中**人的极大侮辱。纵然民**人战斗能力不如人意，纵然他们也祸国殃民过，可当外敌入侵他们仍旧一如既往投入到保家卫国的行列中。
当然。军人之中也有保持冷静的，任元星就摇头说道：“意气谁都会，可是我们得救，得救日本人啊。”
“什么？救他们？”姜登选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的。绝对不行！这该死的鬼子。大连，台湾，山东都被他占着，现在还要咱们就他们？除非把咱们领土还回来。”
雍星宝在地图上仔细比划起来。王茂如问：“雍参谋，你说一下。”
雍星宝抬头道：“日本人不可能归还这些地方，尤其是大连和台湾，诸位请看——”他指着日本周边，“日本一直以来是个极度匮乏的的国家。它太依靠海洋，因此日本最初的国策制订一切以海洋为主。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北洋水师拥有镇远和定远舰后如此刺激日本的原因，这也是日本的一切发展都以海军为主的原因。保证他们的海洋优势，日本建立了外海链，从北起库页岛到海参崴，朝鲜，大连，山东，台湾。这样东亚海洋全部笼罩在日本海军之下，东亚海洋成日本的内海，他们可以随时进行补给。现在这个属于日本的海洋已经成型，保证日本的利益，他们绝不会放弃这几个殖民地。”他摸着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子。见大家看着他，说道：“诸位，日本人绝不会放弃已经占领的地盘，我们救不救。对于我们来说都得不到什么利益。”
李品仙笑道：“对，雍参谋长的意思就是咱们不救了。哈哈，我就说嘛，日本鬼子该死。”
王茂如点了点头，卑鄙的日本人绝不会放弃殖民地，依靠日本的海军和陆军，他们怎会放弃到了口中的肥肉呢。只是此时日本的殖民地远超日本领土两倍，日本的陆军对于殖民地的保护已经达到极限，要不是看到中国干涉军取得的成绩，日本绝对不会把手伸到欧洲，以至于到现在反倒没兵抽掉出来救自己人了。
雍星宝摇摇头道：“我也同意任师长的意见，我们要救。”
“为什么？”
“因为此事对我们有益。”雍星宝道，“通过拯救日本干涉军我部可以有充分的时间和精力来消化地盘。秀帅，我们现在缺乏的是时间，东北五省，外东北和外西北，都需要时间来消化，尤其是现在还不属于我们的外东北和外西北。我们太需要时间和精力，三年，至少三年之后，我们才能把这三处吞到肚子里。而真正想要将外东北和外西北并入中国领土，没有列强，尤其是日本的是不行的。”
王茂如点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是啊，雍参谋长说通了我一件事儿，那就是我部对地盘的消化能力。这是一件一直以来在心底里担忧的却没有想通的事情，我军的脚步太快，快到让我部三年由七万军队扩编到五十万军队，这种脚步不单单让我，也让很多将领盲目自信起来。但是我们的地盘却一直以来没有真正巩固，百姓对我军并无归属感。而我军的扩张已经促使皖系不安。如今阻击了皖系政府军之后，直系，西北军，全**阀部队恐怕会慢慢形成一个团体，对抗我军的团体。我们如果现在出关入主中原，若不能一局而定天下则面临被瓜分的地步。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有广积粮缓称王的霸主方式，我们之所以能一举而定东北，完全是因为在呼伦贝尔练军的成果，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吃老本，吃了呼伦贝尔的老本。如果我们不停下来脚步反思消化，我们面临的就是分崩离析了。因此我决意，三年以内不入主中原，三年休养生息，三年强兵巩固。”
卷 四 统一之战第五百四十四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茂如决定好的事情，诸将自然不会反对，只是如何拯救日本干涉军四个师团需要从长计议。这其中牵扯到与苏俄的秘密协议，保密《苏中秘约》知道的人不多，不过在座的诸位都是知道的。
“真不甘心啊。”祝永泉一脸遗憾地摇头说道，“多好的一个借刀杀人机会。”
李品仙也点点头叹了口气，遍观诸将都是这副表情，只有张镶武因为军衔较低仅为少将代理师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元星道：“借刀杀人，不如我们直接杀掉的好。”诸位笑了起来纷纷叫好起来，其实大家也就是过过嘴瘾，都想干掉日本以报甲午之仇，但还真没办法干掉。现在的东北五省依靠日本政府许多，不能说友好，但是日本制约着东北的海岸城市和部分经济金融，得罪了日本，王茂如也倒台了。
祝永泉道：“可是救他们太难了，苏俄和沙俄数百万军队现在搅成一团，都想把对方吃掉，都僵着一口气。我们这么插手的话，苏俄会不会不同意？”
何如飞忽然笑道：“干嘛要打呢，苏俄真想得罪死日本我想早就把日本人给杀光了，怎么会围困了快一个月了，我想他们应该也不希望得罪日本人太深，防止日本人疯狂的报复。”
“对啊。”王茂如一拍大腿，夸奖何如飞道：“你说得对，说得对啊我茅塞顿开。”其他诸将也恍然大悟，纷纷夸奖起何如飞来，弄得他很不好意思。王茂如对诸位手下将领说道：“就这样吧，救鬼子嘛不用打仗，咱们用外交手段。雍参谋，我委任你作为谈判特使，与苏军交涉，看能不能放走小鬼子——不过不能全放走，得留下一半尸体来。”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王茂如派遣雍星宝为代表作为对苏秘密谈判团进行对苏谈判。谈判则是如何放日本干涉军一马。而在表面上，王茂如则委派任元星担任拯救军司令，率领第三陆军师和第十五陆军师组成三万七千人的拯救军部队做出干涉态度，返回伏尔加河前线拯救日本干涉军——当然，这都是假象。他们根本不会和苏军再打了。日本人接到了国内的密电。得知与中国人做好了沟通，和中国人合作返回日本，因此日本人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获救，一下子有些松懈起来。被苏俄人接二连三攻破了好几道防线和高地。
王茂如派军拯救日本干涉军的举动还是让北洋政府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尤其是段祺瑞，刚刚和东北军打了一架，回过头来又求人家，还真是颜面尽失。
但是王茂如从日本人和中央政府之中也得到不少好处。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日本人又一次在华夏民族银行购买了价值一亿银元的十年期债券，另外还无偿了很多二手军工军械。负责军械的刘庆恩经过检查认定，日本人的这一批二手军工铸造机械，质量绝对上乘，并对日本这个民族非常敬佩，他们对机器的保养是中国人怎么学也学不到的。
而东北军也对皖系中央政府做出回应，东北五省承诺绝不独立，中央政府即皖系的中央地位，归还部分陆军师装备和军官。但士兵却不能归还，同时平息冲突。东北边防军副总司令李德林辞去副总司令一职，但担任东北边防军总安全部长一职。同时，王茂如表态将在东北招收移民，奉行与民休养生息的原则。军队不再越过长城以南地区。所占领滦县为东北军，皖系武装，直系武装共管。
表面上日本人和东北军其乐融融，但是日本政府可以说在这一次交易之中窝囊至极。这还是外交之中第一次求到中国，补偿中国。日本人加快了从山东撤军的步伐。日本陆军此时也不叫嚷了，他们沮丧地就像一只被阉割了的狗一般退出山东，仅仅保留青岛和青岛港作为军舰停靠的地盘。
举国欢庆山东归还中国，北洋政府精神气为之一振，段祺瑞压力顿时间少不少。王茂如的很多部下抱怨秀帅自己做了好事，反倒成全北洋之美，给他人做了嫁衣。王茂如叹了口气说道：“这时候提这个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