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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突然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道:“若是没有你父亲的因素在,璟和哥哥,你还会选择你如今要走的路吗?”
璟和愣了下,笑了:“我不会!我想我会选择征战沙场,或是浪迹江湖!”
长安也笑:“真好!你的江湖梦还在!还记得小的时候,每次玩游戏你总是争着要当大侠,谁跟你抢你就揍谁!”
长安有一段时间特别崇拜游侠,固然有话本的因素,但多少也是因为小的时候受了璟和喜好的影响。
璟和有些不好意思:“你还记得啊?那个时候你才多大一点,肉呼呼的一小团,整天乐颠颠地跟在我们这群大孩子屁股后面转!”
“呵呵,我小的时候可喜欢你了,还总想着要嫁你呢,就是你不想娶还不行的那种!没把你愁坏吧?”
璟和也笑,可能也想起了当年的长安。
“对了,你和二皇姐如何了?二皇姐去年就及笄了,如今也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吧?”
“陛下似乎并没有要赐婚的意思!如今形势如此,不知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考量!”
长安心里有些发虚,心想多半是因为父皇和阿兄还想着把她和璟和往一块栓,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璟和和二皇姐。想到已经跟阿兄说清楚了,这才安心了些。
她冲璟和调皮地眨了眨眼,一副神棍样地忽悠道:“你再去向父皇请旨赐婚试试,这次一准能成!”
璟和开始有些愣神,想明白关键点后觉得既好气又好笑,用手指点着长安直摇头,后来终于憋不住也跟着长安一起笑了起来。
“长安!”璟和突然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她道,“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那次的事情是我错怪你了!我”
长安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神情有些惊讶,似乎奇怪他怎么还记着这挂子事,她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早就不在意了!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我现在可能都不是现在的我,也想象不出自己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璟和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你现在很好!”怕她不相信又强调似的道,“真的!特别特别好!”
长安抿着嘴笑,觉得那个已消失在时间洪流中的小长安,在这一刻,也终于被圆满了!
“既然你也这般欣赏我,那我回去就跟父皇说,可以给我们赐婚了!”长安羞涩地开口道。
璟和瞬间如同见了鬼一般地瞪大了眼睛。
长安终于忍不住指着璟和放声大笑。
璟和这才哭笑不得地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又被调戏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长安叫回了承儿,准备找食肆进午食去。
承儿玩的全身乱糟糟、脏乎乎的,但神情间却很是开怀。
“姑姑、表叔,咱们下一次什么时候再出来玩?我得跟小虎他们讲好了!”
“小虎?”
“喏,他就是小虎!”承儿拽过来了一个小男孩,长的黑黑瘦瘦的。衣服上满是补丁,裤子有些显短,露着一小段脚踝在外头,但衣服却很干净,一看家里就是很贫苦但却很勤劳爱洁的人家。他可能是所有孩子里跟承儿玩的最好的,被承儿单独拉了过来。
“小虎,这是我姑姑,这是我表叔,他们都可好可好了!”承儿向他的好朋友介绍道。
小男孩看到面前两个穿得好看、长得更好看的男女,有些拘谨地低着头,露在鞋外面的脚趾头不停地往里缩着。
他看到刚刚认识的小伙伴倚靠在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姐姐的身上,一脸鼓励地看着他。他鼓起勇气,轻声道:“姑姑好,表叔好!”
长安、璟和瞬间都被逗笑了。
长安弯下腰,跟他平视着,抓着他的手,笑着道:“小虎好,你可以叫我长安姨姨,叫他璟和叔叔。”
小男孩抓了抓脑袋,咧嘴笑了。他觉得这几个“有钱人”跟他遇到过的其他“有钱人”都不一样,他们不会驱赶他,打骂他。他们会对着他笑,这个漂亮的姨姨还会弯下身来同她说话。承儿也很可爱,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身上好吃的都会拿出来跟他们分享。
“姑姑,我们带着小虎一起去用膳好不好?”承儿舍不得跟刚认识的小伙伴分开,央求长安道。
“可是小虎也要回家呀,他不回去他爹娘也会着急啊!”长安揉了揉承儿的小脑袋,晓之以理道。
“小虎,我们要走了!承儿不是经常可以出来,你家住在哪里,下次让承儿来找你玩好不好?”
小虎点了点头,指了指巷子的方向:“我家就住在巷子口的杂院里!”
他们往里面一看,却是有些破败的房子,木质的院门残破得有种掩不上的错觉。看得他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只有承儿还不懂这些,只为和小伙伴的分别而难过。
看到璟和要掏银子给小虎,长安忙制止了。孩子之间的友谊不应该涉及物质的牵扯,哪怕是善意的,否则就没办法纯粹了。
拉着闷闷不乐的承儿去找食肆。问他想吃什么,他也懒懒地提不起劲:“姑姑决定吧,承儿什么都爱吃!”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当初长安认识云起的那家胡人食肆。一点都没变,连店小二都还是当初的那一个。
“长安,你怎么了?”璟和看长安站在一家食肆门口发呆,疑惑道。
长安垂下眼,看不出神色:“就去这家吧,如何?”
璟和无有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姑姑姑姑!”承儿突然凑到长安的耳边,悄悄问道,“为什么他的头发是卷的眼睛是蓝的?”
“他是胡人,跟咱们不一样!你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不礼貌!”长安缓过神来,悄声说道。
承儿一边点头应着,一边仍然收不回眼神。
小二约莫也是习惯这样的眼神了,毫不在意地迎了上来,问他们要些什么。
长安呆呆地望着某张桌子,呓语般道:“两块胡饼、半斤”
“小二,两块胡饼半斤牛肉二两胡酒。”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
长安猛地转过头,看到后面那桌背对着她坐着一个背着大刀的年轻男子。
“云起?”长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第29章 病重()
青年男子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长安。
长安嘴角的笑意凝结住了,发亮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她仰头望了望窗外刺目的日光,眼底湿意泛滥。
云起这个名字已经如同过去一年多他们共同经历的一切一般,刻进了她的生命里。因为云起,她才是现在的长安。
可是云起,对不起,从今往后,我必须学着把你忘记!
长安并不愚钝,她心里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东西。
他说的对,但愿此生再也不见!
不想亦不见,这才是他们余生最大的幸运!
璟和静静地看着她,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终究什么也没说。
回宫后,承儿心心念念想着他的小伙伴们。长安被他缠得没法,答应过几天得了空就再带他出去。
可是,还没等到他们再有机会出宫,瑞庆帝突然病重了!
他终日昏睡,每日清醒过来的那几个时辰也几乎已经口不能言。
他留下了最后一道旨意,令太子主政!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瑞庆帝时日无多了!
庆幸也好,恐慌也罢,大家很快都接受了事实,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有长安,是个例外!她觉得这一切发生的那么不真实!即使之前父皇卧病在床,她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父皇每日还是会同她说话、对着她笑!而如今,看着这个须发皆白、面色黄白,闭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她才那么深切的感受到,这个自小疼她入骨的男子,是真的要走了!
她终日静静地坐在瑞庆帝的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心里想象着床上这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不是她不孝,她只是需要提前练习一下父皇不在了的情形,她需要让自己先适应起来。
每当想象到了伤心处,睁开眼,握着父亲的手,感受着身边依旧还温热着的身体,她总觉得有一种难言的庆幸和满足。然后,再接着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去想象、去适应!
瑞庆帝偶尔清醒过来,看到这样的长安,总是忧心忡忡。他已经说不了话了,只能紧紧抓着女儿的手,传达着他的担忧。
子渭也每天都过来看父亲。但如今朝堂上他刚刚接手,正是最手忙脚乱的时候。实在抽不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伴父亲,只能匆匆来匆匆去。这些时日以来,他一边操心政务、一边担心重病在床的父亲,很快就瘦得有些脱了形。
在父皇这里,好几次看到妹妹不省心的样子,子渭真的觉得心力交瘁!
他一改平日里的好脾气,恨不得骂醒了她才好:“你不能这样!你看到父皇每次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他有多着急!你让他怎么办?他如今说不了话啦!你要急死他吗?你不能这么自私就想着你自己!”
子渭的话让长安心里疼得直抽抽,她一会觉得自己混蛋,一会觉得父皇可怜,终于大哭了出来:“父皇对不起!阿兄对不起!我只是心里特别特别的难过!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是故意想让父皇着急的!”
子渭看她终于哭了出来,稍稍放心了些:“妹妹,我们谁都会有生老病死的一天,谁也没办法陪你一辈子!你要坚强一些,开心一些,让父皇走得安心!”
长安抽噎着直点头:“我会的!等父皇再清醒过来,我一定像平日里一样笑着同他说话!让他放心!阿兄,我心里怕得很!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子渭红着眼把妹妹搂到怀里,掏出帕子帮她擦脸:“当然了!所以妹妹不要怕!阿兄在呢!阿兄会一直陪着你的!”
之后,长安努力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