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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说:“夫人,能为大少生下孩子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万?可能够对大少忠心的女子,未必就有很多了,夫人,请你留下她吧。”
千姑姑说:“混账,你一个狗屁不是的佣人,有什么资格为难夫人?”
乔姨却故意和千姑姑叫板似的,见她阻拦,偏偏就要玉成此事。当下便对千幽说:“幽幽,这小丫头说得对,美人易得,忠心难求,就遂了她的心愿,把那位刘美人留下吧。”
千幽细声细气地说:“那就听乔姨的,就把咳咳,刘美人留下吧,从此以后,她可以永居古宅,长伴大少。”
刘小月大喜过望,诚惶诚恐地连声说了好几句,:“谢谢夫人,谢谢姑姑,谢谢乔姨。”
可她谢来谢去,却独独忘记了我这个为她争来了这一切的当事人,也罢,我本来也不准备让她感恩,就权当还她人情了。
第二天,我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在乔姨指定的几个保镖的陪同之下,把老崔的尸体掩埋在了后山下面的沟渠里面,既然这里凝聚了他此生最幸福最美好的回忆,我就让他长眠此处吧。唯愿老崔在天之灵,能够庇佑自己的孩子一生安康。
事后,我让那些保镖先行回去,一个人径直走向了44号阁楼。
前来开门的洛英看起来双目无神,形容憔悴,她一看到我,便“簌簌”地流下了眼泪,“何西,玉儿姐,她从昨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我怕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哼,仅仅两天不吃饭难道就能弥补她犯下的过错吗?依我现在对她憎恨的程度,都巴不得用皮带抽丫的一顿呢。但看着洛英通红的眼圈,我又不忍给她增加烦扰,便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走,带我去见她吧。”
洛英立即把我带进了二楼的卧室里。欧阳玉儿靠在床头上,眼圈发青,嘴唇乌紫,发丝纷乱地打着卷,枯草一样堆积在枕头旁。短短一天的功夫,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就变的如此形销骨立,惨不忍睹,看起来着实令人心生悲凉,只是,她这样的伤悲,又有几分是为了老崔?
那些被我拼命压制的怒火,又压抑不住的往上面窜了起来。若不是她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刻意地去勾引老崔,老崔又怎么会遭遇那场飞来横祸?若不是为了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又怎能毅然决然地自寻短见?
这么想着,我的语气便不觉生硬冷漠起来:“欧阳玉儿,我明天就要离开古宅了,临行前,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欧阳玉儿转头看着我,缥缈微弱的声音,竟似随时都会断掉的梦呓:“何西,是你来了吗?老崔死了,是我把他害死了,你知道吗?”
我走向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对,就是你把他害死的,老崔本人虽有几分小奸诈,但本性却温厚善良,老实本份,可你为什么要去招惹她?为什么?”
欧阳玉儿捂紧身上的棉被,瑟缩着蜷成了一团,:“是,是,我该死,真的,我是罪人,可我当时急于怀孕,除了老崔以外,我还能到哪里去找一个既可以轻易被我利用,又可以誓死保护我的人?找不到,除了老崔,我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所以,你就自私地把他卷了进来?你存了心思奴役他,利用他,可你又知道吗?他明知你的心思,却依然把你视若珍宝,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视若命根,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义无反顾地一心求死,因为他不想你有事,更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遭受半分不测。”我越说越怒,忍不住抓紧她的衣领,大声嚷道:“可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吗?不吃不喝地糟蹋自己?糟蹋老崔唯一仅有的血脉?你知道老崔多看重这个孩子吗?他曾亲口给我说,若你能为他诞下他的亲生孩子,他必会把你当观音娘娘一样供奉起来,可如今他尸骨未寒,难道你就要用这种糟践自己糟践孩子的方式来让他死不瞑目吗?”
欧阳玉儿惊慌地摇着脑袋,涕泗横流地说:“不,不,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心里难受,吃不下去,真的。”
“你难受?吃不下去?难道无辜的孩子也要跟着你遭殃吗?难道九泉之下的老崔你这么不负责任不怕就他伤心难过吗?”
“何西,求你了,别说了,我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老崔的骨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的,洛英,快去给我取吃的。”
洛英抹了一把眼泪,飞快地跑去厨房拿来了早已准备好的点心。
为了向我表明幡然醒悟的决心,欧阳玉儿抓起那些点心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静静地等她吃完那些东西后,心情沉重地说:“欧阳美人,还望你记住今天对我的承诺,务必把老崔的孩子生下来,健健康康地抚养长大,如果有可能,每年清明,希望你带孩子去沟渠那里看望一下老崔,并且告诉他,曾经有个善良温厚的男子为了保护他,壮烈死去了。”
我鼻孔酸涩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刚准备掉头离开,欧阳玉儿却叫住我说:“何西,你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请求你帮忙。”
我背对着她问:“什么事?”
“带洛英一块离开古宅吧,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洛英茫然不解地问:“玉儿姐,你说什么呢?我如果跟何西走了,你怎么办?”
欧阳玉儿说:“洛英,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因为我以后所走的路,肯定会对你有所牵连,你只有呆在何西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明白吗?”
洛英说:“可是,我早已跟你们家签订协议了,不能私自离开的呀。”
“洛英你别傻了,当初我爸让你签订的那份协议,根本就不具备任何法律依据,所以,你是自由的,走吧。”
“可是,玉儿姐,我真的放不下你。”
欧阳玉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至始至终,你在我的心目中都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小佣人而已,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服伺了,你走吧。”
洛英嘴一撇,当场就要哭出来。
我转过身,仔细地观察欧阳玉儿,经过这一次血的洗礼后,她好像一夕之间就褪掉了之前的骄纵和任性,变的深沉内敛起来。
我叹口气说:“欧阳玉儿,你是不是想要逃出大宅?”
欧阳玉儿见被我看穿了心思,便也不再隐瞒:“是的,我现在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大宅表面上祥和宁静,与世无争,但骨子里,却暗藏波涛汹涌,冰冷杀机,即便是我能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却也未必能把他顺利地养大,所以,当务之急,我必须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或许才能保住老崔这唯一的血脉。”
我说:“谈何容易?古宅戒备森严,守卫重重,正常人都未必能逃得出去,更何况你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再则,现在她们只是把你视为了怀疑对象,若是你一跑,岂不是默认了这孩子就是野种的事实了吗?以千姑姑的为人,你觉得她们会放过你吗?区区一个凤凰城会有多大?难道她们抓不住你吗?”
欧阳玉儿顿时六神无主,哭丧着脸说:“那怎么办?让孩子远离这个尔虞我诈,是非不分的环境里,一直是老崔的心愿呀,难不成,我要让他死不瞑目吗?”
我沉吟了一下说:“欧阳美人,你真的考虑好了吗?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你真的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和那个大少了吗?”
欧阳玉儿凄然一笑说:“荣华富贵,过眼烟云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至于大少,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明明是那样一个卓尔不凡,温文儒雅的男子,怎么现在,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呢?虽然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哪儿不同,但我就是觉得,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一见钟情,死心塌地想要追随的男人了,何西,我想的很清楚,我要离开大宅,离开大少,你能帮我吗?”
我见她的眼神少有的一片坚毅,便知她心意已决,不容更改了,当下便说:“好吧,那你要答应我,不要私自行动,我一定会光明正大地求人把送你出去的。至于洛英,就继续留在这里服伺你吧,你怀着孕,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也的确不妥。”
欧阳玉儿却坚定不移地说:“何西,不必了,让她跟你走吧,一来是这丫头非常的崇拜你,对你的感情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二来呢,即便是她能跟着我顺利地逃了出去,还是避免不了要继续留在我家里接受赎罪的命运,但她要是跟你走了,说不定就可以彻底翻身了。去吧,带她走吧。你们放心,就算是为了老崔,我也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的。”
洛英见她处处为自己着想,更是哭哭啼啼地坚决不肯走了。欧阳玉儿急了,推推搡搡地就要把她强行推出阁楼,我怕她太激动会动了胎气,便对洛英说:“好了,洛英,你就跟我走吧,欧阳美人这样做,也是用心良苦,你就不要再辜负她了。”
洛英向来对我言听计从,当下便抹去了泪水,依依不舍地对欧阳玉儿说:“玉儿姐,你的大恩大德,洛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等我将来有了出息,一定会去看你的,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呀。”
欧阳玉儿对我们挥挥手,皱着眉头说:“别肉麻了,你们快些走吧。”
洛英只得去我的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便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我离开了44号阁楼。
在洛英的陪同之下,我又去看望了狗子,可怜的弱智儿还不知道老崔已经驾鹤西去了,桌子上还为他预留着从食堂打回来的,早已经冰冷的饭菜。
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拉过他的手,哽咽着叮嘱着:“狗子,老崔他已经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狗子茫然不解地问:“走了,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我?”
我抚摸着他油腻腻的头发说:“狗子,老崔不能带你去,以后,你饿了就自己食堂吃饭,别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