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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阁主不觉得说这话十分幼稚吗?”
“嗯?幼稚吗?无所谓,只要你听进去就好。”
“我不会相信的。南风阁主或许并不擅长说服别人。恰好,还激起了我的抵抗心理。静儿姑娘林晔有缘,我不会因为一连串没有由来的猜疑而去疏远。”
辰南风一瞬间又露出了那种近乎诡异的轻巧的微笑。
“辰某人亦不擅长做好人,我的话已经说到了,后续如何还得看公子如何进展。”
“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辰南风点头,瞬间又回到了热闹喧哗的万灯湖会。
方才挑战的人仍旧还在台上,其他三位宗主仍旧兴致盎然地点评着,似乎方才的那一切、辰南风的那些话,只在瞬间发生。
林昭正在近旁呆站着,辰南风仍旧在座位上与其他阁主谈笑风生。
“昭儿?”
“嗯?哥,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他说那位静儿姑娘是个很危险的人。”
“我并不是很相信他。”
“哥,我尊重你的选择。”
此时辰南风在前面突然站了起来。
“南风阁有感大家对我们的尊重。我虽为阁主,实际上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向诸位讨教。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正巧我演奏的兴趣正浓,就在此为大家演奏一曲,以为如何?”
大家都知道谦逊的话听听就好,给恭维给面子的依旧不能落下,这是走江湖抱大腿的一般素养。
“既然南风阁主都说了,那就来吧!”
璞明烟率先捧场。
“有请南风阁主!”
众人高呼,气势恢宏。
堂堂阁主说话,不论干什么,人们瞬间忘掉了在高台上的司文司武的高超技巧,眼下只有看看这南风阁的阁主,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辰南风将两袖一抖,一股清风吹皱了湖面。
司文司武敏锐地察觉到了风中为我独尊的气魄,自觉后退,让出了高台中央。
辰南风一笑,轻盈拂袖掠过湖面,落在了高台中央。
“百闻不如一见。南风阁阁主的风姿,就算是男子也会为之倾倒。”
“妙!宛若仙子。”
白衣落地,行云流水般地执着雪玉长萧,凑上嘴边。声音未出,世间的光景似乎都会他而暂停。
萧声一出,肃杀之气浩荡。
“哥,我怎么听着发毛。”
“他就是想传递这样的感觉。”
突然空中多出来一盏天灯——
林晔心中怦然——
“哥,是静儿姑娘。”
紫衣女子站在天灯之上,旋降于高台之上,怀中抱着一盏琴,利落放在架上,和声伴奏起来。
声音开始转向轻快柔和。
风起,拂动了高台上辰南风的衣袂,拂动了静儿姑娘的面纱,也拂动了林晔的心。
“方才给我们看那些,现在竟然和静儿姑娘同奏,哥”
林昭正想给林晔鼓气,没想到林晔已经到了前台之上。
“晔儿,你想做什么?”
“璞伯父,我需要一支长萧。”
璞明烟明白意思,忙叫人过来:
“去将‘梦泽萧’拿来。”
“是。”
那人受了命,去了一会儿,便回来。
一支黑漆镶金嵌玉的宝盒,打开是一支纯黑的长萧。光泽玉润,诱人至深。
“既然侄儿有需要,我就将这宝贝请出来了。这玉萧是白虎宗上一任阁主与南风阁的杨柏老阁主,一同下了那梦泽渊取上来的原石头打造而成。一共有两柄。你看辰南风的萧,雪玉光泽,唤作聚灵萧,是老阁主送给杨柏老先生的。留下的这柄黑玉,便称作梦泽。”
林晔接过梦泽,只觉得手中清凉,触觉微妙。
“多谢璞伯父。”
“我的好侄儿,去吧!”
林晔自然以轻功为最长,身姿不在辰南风之下。
一曲终了,林晔恰好落于高台。
“正好。静儿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林公子,好久不见。”
辰南风见林晔手中拿着梦泽,便做出请的姿态。
“那林晔就献丑了。”
林晔萧声一出,辰南风边察觉到了周围因为聚灵而聚在此地的天地灵怪都散去了。
“这就是‘梦泽’,有意思。”
静儿姑娘随之和声伴奏,天衣无缝,随性之至,成一绝响。
“哈哈,我哥的萧声是最为动人的。即使是辰南风——那个奇怪的南风阁阁主也比不上。”
静儿姑娘如静水流深,笑着只是富有深意,只有辰南风一人注意。
风在上空,还有一个精灵或许只有林昭察觉。
灯上之人不是静儿姑娘,仍然有一个人幽怨地纵观湖面。
没有人比此人更加孤独。
第96章 杨子心计()
湖族的军用粮食物资都已经装载完毕,钟航为船长,即日启航。
钟岚亥出于对女儿钟虞的担心,也上了船,只是没有挂上自己的名号。
弥泱和出云更不在话下。
“最新得来的消息,南章国已经封闭了所有海岸,包括边境城。父亲”
“我知道。我们作为敖北青源军用的最大提供者,现在应当被南章国视为戒备的一方,所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亦无需登上南章的国土,在敖北青源与边境城那儿看着就好。若是她有什么不济,我们也随时可以帮衬着。”
“父亲,为什么不让阿姐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些,或许她知道了就会回来的。”
“她聪明,自然知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的性子。她就是太倔强了,这一点,我们都一样的。”
“那么三艘咱们的船,还有两艘玛伊长老的船。我是总负责的人,父亲要留在海上,我也应当了留下来陪着父亲。”
“不必。你父亲还没有老糊涂。当初这海上贸易就是我跟你爷爷一辈的人打开的,这样的事见的还少不成?出云和弥泱还年轻,应当多去优秀人群中去,别总带在我这把老骨头身边。”
“可是”
“犹豫什么,你就带着他们去璇璜岛,况且用不着多久。若这儿真的燃起了战火。难不成哪一方还有心思出海来抓我这个卖粮的老家伙不成?我又不是不会跑。”
“那我还有两天就到了分航线上,我去叫出云和弥泱过来。”
“嗯,也好。提前告诉他们,多跟他们说说上了璇璜岛要注意的东西。”
五艘大型的商船在海上破浪而行,还有若干小一些的住宿用的船只。
钟岚亥看着这平静的海上——在海上是看不出季节变化的,但是钟岚亥仍然感到了入秋临冬的凉意。
“老了”
出云和弥泱过来,钟岚亥连忙一改满面的愁容,转而温柔慈爱。
“爷爷。”
“长老。”
出云和弥泱行礼。
“出云,弥泱。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海,亦不是第一次登上璇璜岛,但是在群雄会盟期间,有些话还是需要好好说说。”
出云和弥泱发现今天的钟岚亥格外温和。
“爷爷,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我此番出海的目的,是去看看你姑姑。群雄会盟我已经看过许多回了,年轻的时候确实能被激励不少,是一次不容错过的隆重的武力盛宴。”
“可是父亲也会同我们一同上岸,爷爷单独留下来吗?太危险了。”
“你小子,怎么跟你爹一样的语气——我什么时候离开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弥泱愿意留下来陪着长老。”
“不,弥泱也跟着到璇璜岛上去好好玩玩吧。”
“弥泱并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出云哥回来以后一定会跟我说那儿发生的事。让弥泱留下来吧。”
“不,十年一次,机会是很难的的。如果弥泱想要留下来,至少也应当去看过才行。”
出云知道弥泱的心意,也知道钟岚亥的意思。于是劝道:
“不如这样。弥泱先同我们去璇璜岛,看了群雄会盟全貌,如果不感兴趣再回来。爷爷将军粮送到之后不上岸,回到平海上,这样行动起来岂不是都能照顾到了。”
“出云说的是,难得的机会,还是需要亲眼看过以后才能决定。我这老人家难免无趣,整日陪着已经尽了孝心了。”
“那长老一定要远离南章和敖北青源,在海上等我们。”
“弥泱啊,长老一向谨慎,无需担心这些。去准备着,到时候好好玩。”
“是。”
弥泱和出云退下,钟航又出来。
钟岚亥知道儿子来到身旁,却只是看着前方茫茫的海面,一波又一波地平缓宁静。
“父亲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但是如今也开始心软下来了。老了啊”
钟航看着自己的父亲白发已经过半,他知道,父亲一直在关注着姐姐钟虞的动向。钟岚亥嘴上说着断绝了关系,但是一直都在关注和帮助着。
当初钟虞被放到了这边境城中,如果没有湖族暗中资助,卖便宜的粮食,悄悄抵御边境来犯的少数恶敌,仅仅凭一个弱女子,任凭多大的身份和本事,都是不可能让一座关系网如此复杂的城池恢复得如此迅速的。
“等我从璇璜岛回来,父亲如果与阿姐取得了联系,我们就一起去接阿姐回家吧。”
钟岚亥没有说话,但是钟航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南章国的内陆其实并没有受到十分严重的影响,只是粮食收得更多,上战场打仗的孩子大多不是朴元城中的公子,所以仍旧感受不到,这是一个正在经历战争的国家。
“城中都调走十万军士了,这朴元城却还是热闹依旧呢。”
“毕竟大家都以为这是南章最安全的地方。皇上在这儿,害怕什么呢?”
“可惜可惜,安诚怀大人枉死,明甫明公卧病,这烂摊子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