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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钟岚亥,这辈子没有如此放低自己过,但是虞儿的事情,我却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至今都深刻地以为着。这些年,我已经快死的人了,没有再为女儿做些什么事情的能力,但是希望她幸福。我们不和好,那孩子这么善良,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第108章 番外(十)虹蕖()
“虹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虹蕖一直到千岁静离开之后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数百年前,南章国和敖北青源都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
“主人,您在大千岁身边多少年了?”
“哈哈,这个问题还真是难倒了我。”
“主人不记得了吗?”
“是啊,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忘川了,没有关于过去的记忆,也没有关于未来的幻想。我都不知道把虹蕖留在身边,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公平的。”
“世间没有什么公平之说,虹蕖能留在主人身边就是最大的愿望。”
“你还不懂。”
千岁静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虹蕖。
无论前路是献祭,还是为了她赴滔倒火,那份生死契约的签订,都是虹蕖心甘情愿。
虹蕖是巫神族中少有的保留了过往记忆的弟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遇见千岁静时候的场景。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二十岁的少年当时并不叫做虹蕖。那时候,他被唤作宣公子,是一个如今属于南章大陆上的一个贵族世家。
“阿宣公子长的真是俊美,绝世女子恐怕也有所不及。”
“勿要拿本公子的外貌来加以讽刺,我都听得出来的。”
“嘿,怎么夸你还不成了?”
阿宣公子整日的任务就是和三俩同时世家公子游逛市井与风月场所。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阿宣你脑子又犯病了?咱们除了承袭咱们父亲的爵位,还需要做其他的吗?”
“是啊,阿宣的父亲就更不用说了。南靖侯爷诶,阿宣你可别胡思乱想。”
“家中有兄长就够了,我倒是整日闲着,觉得生活无味。”
“不然咱们还要干什么?阿宣果然傻了,不如去翠玉楼中找花月姑娘给你清醒清醒?哈哈哈。”
好少年,面带春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日子就这么过着,他们依旧在沉沦,眼神中却留不住那份年少的纯粹。
阿宣莫名地感觉到了恐慌。
万一有一天,我们老去,什么都会失去,我们现在所做的,会有什么意义?
他想将这些话说给父亲,但是兄长的独断专行,除了必要的请安,都不允许阿宣打扰。
因为阿宣是一个“野女人”所生吧?
父亲的眼神从来不会是肯定的,但是年幼在父亲身边的时候,他曾经露出过那样的慈爱的笑容——一只温厚的大手抚摸着阿宣稚嫩的脸庞,阿宣第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关爱,但是也仅仅只有那一次罢了。
“宣公子,长公子催促您回去了。”
说话的是南靖侯府的管事,平日府中一切事务都会经由他之手。能让管事亲自出来找阿宣的,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管家,什么事需要您亲自出来?”
管事的眼神不知一向如此冷漠,或是只有阿宣所感受到的那般,总之,与他们这些对话,心中永远不会有任何波澜。
这就是父亲南靖侯和兄长喜欢这位老者的理由吧。
“二公子只需同我回府,事情便了然了。”
“既然阿宣你家管事大人都亲自出来寻你,想必是什么大事。”
“是啊是啊,说不定就是让你找到生活意义的事儿呢!不用管我们,我们寻花问柳去了,你好好回去听南靖侯爷的话吧。哈哈哈哈哈。”
朋友们如此说,管家和阿宣都没有生气——这是南靖侯府所有人的特点。
“那阿宣先行告退,你们好好玩。”
“呦呦,有管家在就是不一样,还说起这般客气话来。去吧,若是突然不想找寻意义了,随时来找我们,一直都在呢!”
“好。”
阿宣随着管家回去,其余公子一路欢畅放肆地大笑着,去了属于他们的温柔乡。
“管家,今日父亲可在府中?”
“是。”
“其实不是兄长找我,而是父亲,对吗?”
“二公子聪颖,此事不消我多说的。”
阿宣只是乖乖地跟着,毕竟同这些人,都说不起什么话来。
在世人严重,他不是早就被打造成了与自己的兄长——南靖侯的长公子,截然相反的人了吗?
世人只是知道,宣公子出身煊赫,但是母亲却是个来历不明、生下了宣公子就无影无踪的卑贱女子。
世人只是知道,南靖侯所有的厚望都放在了有个名门望族的母亲的长公子身上,而他——宣公子,只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泡在妓馆中的花花公子。
走进森严的南靖侯府,阿宣在外的潇洒气息便自然收敛起来,消失不见。这个地方,才是阿宣长大的地方。
“二公子,侯爷在后院花亭中,您上前去就可。”
阿宣意识到了今日父亲要说的话,十分重要,甚至可能改变他的一切。
他轻轻地走近,看见一个威严的贵族侯爷背对着站在亭子中央,看着平静的湖水在脚下亭下流动。
“父亲。孩儿给您请安。”
“宣儿来了。”
语气柔和着,触动了阿宣再年幼些的温柔记忆。
“父亲有何吩咐?”
“难道父亲找儿子,就一定是为了某件事务吗?这可就一点都不像父子了。”
“是。”阿宣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像往常一样,对父亲说的话只是答应着。
“为父,给宣儿的感觉,是陌生的吗?”
阿宣顿时一阵酸苦涌上咽喉,一阵难受憋着,说不话来。
这个威严的父亲却异常忧伤地笑了笑:
“不用宣儿回答,是为父失职了。为父对阿宣有亏欠”
“父亲并没有亏欠孩儿孩儿的出身卑微,各方面都不如兄长,父亲能够如此待孩儿,孩儿已经很满足与感动了。”
“宣儿很像你的母亲,温和的性子。连外貌都像极了,你更像她。”
“父亲”
“为父从来没有对你提起过你母亲的事情,外人只是说她出身卑微,但是在为父心中,你母亲永远是为父唯一的妻子。”
阿宣震惊着,突然眼眶红了起来。
“阿宣长大了,为父也老了,很快家族中的事务就会交给你哥哥,你也会分得你该有的那部分。作为长子,你哥哥他脾性或许不如你温厚,为父不希望你们兄弟二人相争,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我不会干扰兄长的。”
“你果然像你的母亲”
父子二人无话,南靖侯的目的无非在于让阿宣放弃与长公子有任何争夺的念头,虽然是温柔软语,但是意思确实带着尖锐的利刺,一点一点,深深扎入阿宣的心。
南靖侯拍拍在他面前寡言少语的阿宣的肩膀,准备离开。
“父亲”
阿宣终于还是叫住自己的父亲。
“您能对孩儿说说母亲的事情吗?”
南靖侯停下了离开的脚步,两鬓的白发尤为两眼,看不见侧脸的眼神,但是阿宣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难得有了犹豫的模样。
“可以吗,父亲?”
但是短暂的犹疑并没有让这位南靖侯改变离开的意思。
“下次吧。”
南靖侯走了,只剩下宣公子一人听着静静的流水,孤单的鸟鸣。
“父亲就是这样的,何苦多问呢?真傻,宣”
阿宣自顾自地笑着,由衷地笑着。
南靖侯府的三位主人很少留在府中。当时各诸侯国之间纷争不断,南靖侯忙于朝廷政务,长公子自然就成了衔接朝廷和家族的重要枢纽,可是宣公子却是因为整日混迹市井寻花问柳而不着家。天下谁人都知道,长公子是南靖侯心目中最得意的接班人,而宣公子,只是一个被放弃的儿子。
“阿宣,你又在想什么?难不成你父亲把你叫回去骂了一顿?”
“没有。”
“我可是从来没见你这么忧愁过,花月姑娘竟然也被视若无睹,诶你小子是得了什么病吗?”
阿宣在热闹的翠月楼,这座繁华城池中最繁华的寻欢楼阁,阿宣是这儿的常客。
“不要胡说,都说了没有。”
“诶哟哟,宣公子生气了,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不开心,来一杯消愁!“
一个房间内,坐着的是当朝丞相与尚书之子等有着高贵血统的天之骄子、贵族世家出来的的千金公子。
眼前摆着的,是玉盘珍羞,奇珍异果,满汉全席;正在演奏的是京城最负盛名的歌舞姬,莞尔的笑容,无限温柔,让人沦陷纸醉金迷;璀璨的灯光打在金银器具上,散发着不真实的光彩,迷惑着人的双眼他们在欢笑,他们在歌舞,他们在堕落,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都是世家公子,但无一例外,全都是庶出。
多可笑。
“多可笑——”
嗯?谁在说话——房中还是那么吵闹,但是那个声音如此清脆。
“我在你心里。”
“什么?”
“慢慢睁开眼睛。”
突然间,阿宣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四周清静微风习习。
但是眼睛想要睁开却十分吃力。
“慢慢来。”
按照那个女孩的声音,阿宣慢慢睁开眼睛,纯白的光芒开始刺痛着阿宣的眼睛,但是却伴随着一种奇特的好闻的花香冲击着嗅觉,减弱了新生般的光芒的刺痛。
“我这是,在哪儿?”
“你在你的意识中。”
“我的意识中?”
阿宣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气质卓然,面目却十分温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