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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赦又道:“这也难怪,法道会结束了,小师叔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怕是急着回去看他的花草了。”
卿珩闻言道:“你说什么,法道会结束了?法道会不是为期半月,这怎么就结束了?”
鲤赦说道:“哦,是这样的,以往每年的法道会确实是为期半月,可这一回,法道会刚举办不久,昆仑山上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还受了伤,现下谁还有心情参加什么法道会呢?西王母与圣尊商议之后,打算提前几日结束法道会,各家神仙们也都要回去了,我们再过两个时辰,也要离开昆仑山。”
昆仑山上的事情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如今就这么走了,不免心有不甘。
她才打算要去山洞附近看看,若是此次要匆匆离开昆仑山,必定没时间再去了,那她心中的疑团,肯定是解不开的了。
鲤赦认真的说道:“我听圣尊说,再过几个时辰,昆仑山便要封山,西王母应该要彻查陆吾的事情,这山上所有来参加法道会的神仙,怕是都要在今日离开昆仑山。”
卿珩思索一阵,说道:“西王母要彻查,也应该在山上的这些人中间调查,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人都打发离开?”
鲤赦问道:“主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也知道,伤了你的是冥界中人,那么凶嫌应该也是冥界中人,与神界无关。再说来昆仑山上参加法道会的神仙,在神界都是有些身份的,你这样说,便是公然怀疑他们,这要让别人听到了,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卿珩说道:“可杀的掉陆吾的,必定是个修为高深的人。他杀陆吾的时候,根本就没闹出多大的动静,我之前仔细看过山洞附近,周围明明有打斗的痕迹。还有,青鴍鸟是冥界中人,即便是昆仑山上的仙障没有什么用,可这昆仑山,也不是一个冥界中人随随便便就能上的来的,他一上来,便如入无人之境,准确的找到山脚的山洞,这又怎么可能?”
鲤赦呆呆的望着卿珩:“那主人的意思是?”
卿珩点头,放低了声音说道:“很明显,来昆仑山上参加法道会的人中,有人做了青鴍鸟的帮凶。”
鲤赦忙答道:“主人刚刚说的,好像很有些道理。但这件事情,主人只当没说过,往后也不必再提了。”
卿珩望着鲤赦的神情,这才想到,连她都能想到的事情,西王母会想不到吗?她这个时候封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看来石柱下的东西当真非同小可了。
神界之中,各个神族之间貌合神离,若是因为此次昆仑山的事情,叫前来参加法道会的神仙们互相猜忌,他们回神界之后,迟早会惹出乱子。
所以西王母只能安抚前来参加法会的神仙们,而眼下,并无十分要紧的证据能让卿珩将凶嫌找出来,这件事情如同鲤赦所说,也确实不宜再提。
鲤赦又劝慰道:“主人不必太伤心了,如今你好好养伤,等身体好了,再将害金铃子的凶手找出来,也就不枉你们相交一场。”
卿珩闻言,冲着鲤赦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对,如今,这应该是我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了。”
鲤赦说道:“那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免得离开时匆忙。”
卿珩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頵羝山的鸾车停在山脚,旁边站着的,是早早就收拾好了等在一旁的卿珩与鲤赦。
西王母与众神仙亲自到山门,将圣尊一行人送了出来。
另有一众仙娥,忙前忙后的往鸾车上搬东西,东西虽多,在众人面前,仙娥们却也不显得手忙脚乱。
卿珩看西王母与圣尊话别,默默的踱到了鸾车前,在一旁等着。
过了半晌,一众人才启程离开。
卿珩身上有伤,为了方便照顾她,秦艽与她坐在一处。
约摸着走了一段路后,卿珩掀起鸾车内的帘子,向外望了一眼,如今看着昆仑山上的一切,倒有些触景伤情,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放下帘子。
昆仑山上的风景一如来时绚丽,只不过,很多事情,却再回不到之前的样子。
一路上,两人默然无语,卿珩也一直闭着眼睛休息。
鸾车一路疾行,大概四个时辰后,便载着一众人到了頵羝山。
凌晖殿外,一众仙娥各个忙着收拾东西,打扫厅室,卿珩却一直坐在鸾车中没有动。
直到鲤赦来寻她,她才慢悠悠的下了车。
她一路心事重重的走了进去,路过中庭时,不由自主的朝枢阳阁看了几眼。
她想起辛夷在昆仑山上与她说的话,却又不敢细想,忙将四处探寻的目光收了回来。
正要踏进枕霞居时,却瞥见中庭外面多了两个身影,连忙原路退了回来。
中庭外站着两个人影,却都是背朝她而立。他们中的一个,是惯常着月白衣衫的辛夷,还有一个,身着绿色衣衫,身影娇俏玲珑,分明是个女子。
卿珩听得两人有说有笑的,故意咳嗽一声,走上前去。
背对着她的两人闻声转过身来,辛夷一眼瞥见卿珩胳膊上包扎的伤口,眼中呈现出几许担忧,他似乎想要上前来,却最终握紧拳头,站在原地没有动。
卿珩上前问道:“我说小师叔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原来是在此处会佳人,可别叫我打扰了你们的兴致,我先告辞了。”
辛夷望着卿珩,没有说话。
卿珩见辛夷神情十分冷漠,懊悔自个自讨没趣,急忙转身走开,才走了两步,却觉有人扯住了她的衣袖。
卿珩回头一瞥,认出拉她衣袖的,是辛夷身边的那个绿衣女子,女子正笑盈盈的望着她,只见她面如白玉,眉若远山,双眸通透,如同一弯新月,波光流转,恰似一汪清泉。
卿珩惊诧之余,望着她问道:“这位姑娘是?”
女子拉着卿珩的衣袖蹦了起来,十分开心的说道:“是我,主人。”
卿珩仔细端详着女子,半晌之后,突然撒开她的手,往后退开一大步,睁大眼睛仔细瞧了她几眼,而后十分激动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鲤赦吧?”
第七章 神女一梦(1)()
卿珩十分嫌弃的望着眼前的绿衣女子,打了个哆嗦:“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一个男神仙,这像什么样子”
辛夷见此情形,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她不是鲤赦。她是你殿中的植楮草化为人形而来,所以叫你主人。”
卿珩展颜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鲤赦变化成女子来骗我的呢。”
卿珩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人形的,还有,你叫什么?”
女子摇摇头,说道:“主人为我取一个名字可好?”
卿珩闻言,望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子,又想起了在凡界的林子中遇到金铃子的场景,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转眼望着辛夷,说道:“既然你化成人形之后第一个瞧见你的是小师叔,我看你这个名字,还是让小师叔来帮你取吧。”
辛夷见卿珩神色悲戚,又见她身上带伤,便料想到,自己离开昆仑山之后,昆仑山上定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法道会还未结束时,提前回来。
辛夷瞧着卿珩期盼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卿珩又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中庭,却朝着另一头的偏殿去了。
辛夷望着卿珩离去的身影,落寞的沉默着。
卿珩缓缓踱到偏殿中,走向金铃子之前在凌晖殿中住的地方,在门口默默的站了半晌,深呼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桌椅睡榻屏风皆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离开頵羝山这么长的时日,金铃子的房间却一如当初的整洁。
榻上放着几件衣裳,叠的整整齐齐的,卿珩环顾四周,却发现屋里除了金铃子的几件衣裳之外,并没有留下什么别的东西。
卿珩叹了口气,感慨道:“金铃子到这世上走了一遭,也不过就留下了这么几件衣裳而已。”想到这里,却勾起了她不少的伤感。
她愣了一愣,在房中找了一块布,铺放在榻上,将榻上的衣裳一件件收了进去,将布打了个包袱,提在手中拿着,慢慢走了出去。
她站在门前,神情复杂的扫了一眼房间后,将门轻轻的拉上。
从金铃子的房间出来后,她提着包袱一路走到了后山。
后山上有一处十分秘密的丘台,就在离旸谷不远的地方。那里风景自然,山清水秀,是卿珩成年之前,为自己找的殒身之后的埋骨之所。许多年不曾来过这里,此次来时,丘台上却长满了各种野草,周围到处是胡乱缠绕着的藤蔓,一不小心便会被绊倒。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将包袱放在地上,拿了木铲在丘台左侧挖了起来。
秦艽交代过,她近期不能使用术法,眼下只好拿木铲慢慢挖了,好不容易挖了个坑出来,她额上已经满是大汗。
卿珩将包袱拿起来,缓缓放了进去,将它掩埋之后,又认真的将周围的土一点点填上。
她站起身来,在周围找了块石头,在石上刻上几个字,作为金铃子的衣冠冢。
卿珩望着眼前的衣冠冢,作揖说道:“金铃子,你是为了我而死,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卿珩转身走时,胳膊伤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暗道一声:“秦艽说的没错,这术法反噬果然厉害。”卿珩疼的满头大汗,或许是只用了个小术法,反噬虽厉害,却也十分的有限。
一瞬之后,卿珩觉得胳膊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她拿袖子胡乱抹一抹额上的汗,转身回了凌晖殿。
回去时,只觉步子异常沉重,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这一日却像是比以往过的三万多年中的任何一日都要难熬。
她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与她息息相关,却又时时刻刻给她带来灾难,叫她闪避不及,也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