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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起身,打开门,被一股冷风吹散了脑中的的胀意,看到屋外一片素白,恍了恍神。
想起厉厉守在那里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下雪了。
不过昨日傍晚才到的金龙寺,今日却准时地落下了第一场雪。
虽是第一场雪,却是惠袅袅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了。
旁边屋檐上压着的雪层,有一掌宽那么厚。
踩在雪地里,松松软软的,发出嗞嗞的细碎声。
雪还未全停,成团的雪花飘到她的掌中,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句诗“未若柳絮因风起”。
她垂首,托起荷包,“厉厉,这雪很美。”
厉厉依旧不理她。
她撇了撇嘴,“你要生气,也总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吧?你是宁泽,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是他!我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那个大笨蛋?”
听他的声音这般激动,惠袅袅忙安抚他,而后轻声问他,“那你是谁?”
“不知道”
那可怜巴巴的语气,让惠袅袅觉得,或许真的是她弄错了。
可除了宁泽之外,她再也想不出更符合的人来
转念一想,或许是前世太不堪回首的结局,让他无法接受吧,或许,她不该这么追问他不论他承不承认,她都已经确定了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随后,又听得厉厉哼哼唧唧地嘀咕了一声,“庆灵山上的雪,自然是最美的,第一场雪后的红梅,更美。”
暂且将这些压人心的事丢去一边,见宁泽和宁姚的屋门紧闭,便知两人还未起身。
心念微动,便在院中滚起雪球来。
滚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球,觉得不过瘾,又将雪球一个一个地垒了起来。
本想垒成两个雪球叠在一起的雪人,却发现堆雪人没有她想的那般容易。
前世看着别人,以及电视里那些人堆起雪人来,不过眨眼的工夫,此时到了她手里,却是刚把一个雪球固定住,抱起另一个雪球,还未垒上,先前那个雪球便滚开了。
雪球跑,她抱着雪球追。
第四十四章()
宁姚揉着眼睛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便见着裹着狐裘披风的惠袅袅在地上打滚,身上裹了一层又厚又白的雪;像个雪人,一只小脑袋闭着眼从狐裘披风里探出来,头上也沾满了雪;竟像一只白毛狐狸。
宁姚指着她,哈哈大笑起来,“惠袅袅;你怎么成白狐狸了?”
这简直太可爱了!
宁泽推开窗;顺着宁姚的视线找到了那只白狐狸;哑然失笑。
惠袅袅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醒了,还是在她这么狼狈的时候;索性直接闭着眼躺在地上装死。
缩了缩脖子;现在把脸埋进狐裘披风里不让他们看见,会不会太明显了?
突然身上一轻;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宁泽给横抱了起来。
身子僵了一僵,“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宁姚在他们身后跟了几步,而后停了下来,笑着看了两人一眼;还是决定不去打扰他们;回自己的屋子。早知道把惠袅袅叫来能让她哥哥笑得这么开心;她说什么也不会推辞。
宁泽依惠袅袅之言;把她放下来了,却是放在她的屋门口。
看到她半边露在狐裘外的瓷白色的面颊上泛着淡淡的红,真想啜上一口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了一下,转过身去,不去看那个时而像小兔子,时而像小野猫,时而像小狐狸的女子,嘱咐道:“在门口把雪抖干净再进去换衣裳。”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又听到关门声,才回过头去,看到门前那一小滩没有化开的散雪,唇高高地扬起。
惠袅袅换好衣服了也不想在出去,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气自己连个雪人也堆不好,又气自己在宁泽面前总是像个弱弱的小媳妇。
呸呸呸!她才不是小媳妇呢!
又琢磨着,一会他们还叫她去赏梅的时候,她是不是该寻个身体不适的借口,等他们都走了,她再悄悄地过去。
却不想,在屋里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他们来叫她的声音
悄悄地将门拉开一条缝,没有见着人。
将门缝拉大些,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还是没见着人,但见到了一团如小山丘一般的雪团。
诧异了一下,索性拉开门,见两个人从雪团后冒出头来。
一个人看了她一眼,含着笑,继续在雪团上忙碌着。
另一个人看向她,抚了手上的雪,对她招手,笑道:“你这衣裳换得够久的,快来看,看我们堆了什么。”
堆了什么?
惠袅袅打量着那雪团
横着的,中间大,两头小,一头尖尖的,像尾巴,中间隆起,像被包了一个大雪球,另一头,有点圆。
“这是什么?穿山甲吗?穿山甲两头都是尖的。这一头太圆了”
惠袅袅自认为,自己堆不出好看的雪人,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不曾想,听到她话的两人都一脸呆愣的看向她。
她清楚地看到了宁泽面皮狠狠地抽了一下。
宁姚哈哈大笑,“什么穿山甲?这分明是只狐狸!就是”
“阿姚,去看看饭食怎么还没有拿过来。”
宁姚“哦”了一声,撇撇嘴,跑出了院子。
惠袅袅围着那只“穿山甲”转了转,心中好奇,“你们怎么想起堆一只穿山甲来了?不看头的话,还真是很像的。”
宁泽没好意思说他们堆的是惠袅袅版的小狐狸,尴尬地笑了笑,“大约再过一个时辰,正是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用过早饭过去,时间刚刚好。”
惠袅袅身上的锦鲤小荷包胡乱地颤动起来,似有些激动,被她不动声色地按住。
宁姚回来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告诉惠袅袅,在寺里看到一惠萧萧,带着两个丫环在寺里闲逛,似乎在打听哪间厢房里住了谁。
惠袅袅诧异了一瞬,看了一眼宁泽,笑着问宁姚,“她可问了你?”
宁姚摇头,“没呢。她看到我,扭头就走了,好似我欠了她几十两银子似的。”
“哦?”惠袅袅扬了一下眉,“这可就奇了。”
难道惠萧萧不是冲着宁泽来的?
又看了一眼宁泽,咬着筷子思量了起来。
寺庙里,都是素食,早饭倒也丰盛,有馒头,也有咸菜馅的包子,还有几道可口的素食小菜。
宁姚吃惯了家里的山珍海味,吃到这里的东西,觉得格外爽口,面上鼓起了两团,还不忘了往嘴进而塞东西,见惠袅袅出神,勉强咽下一口,才含糊不清地道:“别怕她,宁梅没来,楚安安因为寿宴的事,到现在还被关在宫里不让出宫,就她一个人,闹不出什么夭蛾子。我会保护你,就算没了我,还有我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受她欺负的。”
她的好心让惠袅袅有些头大,看了一眼宁姚,又看了一眼前一天夜里才应了退婚的事情的宁泽,垂下眸子啃着手中的馒头。
想了一会,才想明白楚安安是谁,那个说要来找她吃辣椒的景宁公主。
难怪快两个月了,还不见她来找她,原来是至今仍被关在皇宫里,那真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景宁公主也在梦里出现过,当时,她是那样的悲伤,但她从梦里感受到的厉厉的情感,并没有因为她的悲伤而动容,反倒是觉得狰狞和委屈。
用力地咬了咬筷子头,这真是她的了愿师生涯里,了的最艰难的一个愿望了。
更何况她还很想念从前能一抓一大把的辣椒
*
三人都没带仆从,向后山走去。
经过一处厢房院落的时候,停住步子。
惠萧萧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正站在他们目光可及的院门口处和守在那里的侍从说着什么。
宁姚对惠袅袅道:“你看你看,她一定是在找什么人。看这样子,应该是找着了,不过好像人家不怎么愿意见她,把她拦在门外呢。”
她的话刚说完,守着院门的人便让了路。
宁姚有种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感觉,气呼呼地便抬了脚走。
惠袅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惠萧萧找谁都没关系,只要不是和楚元勋搅一起就好了。
宁泽看着院子入口处的的几人,眸光深了深,如果他没弄错,那里面住的,应该是楚元勋。
将惠袅袅与宁姚送到梅林入口,便又寻了个由头折回,却见惠萧萧哭着从楚元勋屋里跑了出来
被留在梅林入口的宁姚努了努嘴,“让我把你叫来梅林,怎么在这个时候,自己又跑了?真不像哥哥的作风。”
惠袅袅疑惑地看向她。
宁姚并不是第一次来梅林了,带着惠袅袅往梅林深处走。
惠袅袅打量着梅林。正如芸姑所说,梅林很美。
有白色的,黄色的团团簇簇,似带着芬芳的云彩。
梅枝上压着雪,却并没有让人觉得它负累,反而让显得出了它的傲然。
雪压海棠枝条弯,雪压梅花逊三分。
不知为何,惠袅袅想到了这么一句,轻笑出声来。
宁姚侧脸看向她,她依旧还是有些营养不良的,下巴尖尖的,面颊上一点肉也没有,原本在她们这个年纪应该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也不曾见着。可她有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似蕴含了天地间的光芒,让人见了,总觉得天地间是明亮无影充满希望的。
想了想,似乎,不论她经历过些什么事,那些人怎么欺负她,她都不曾失去过希望
越发觉得,自己以前看走眼了。
“其实,这梅林里,最受人喜欢的,是红梅林。”
惠袅袅听出她话里不一样的语调,诧异地偏头看她,“红梅林有什么特别的吗?”
宁姚未答先羞红了脸,“因为它是红色。和月老的姻缘线是一样的颜色。”
惠袅袅反应了一下,听出来这里面的道道,“可是和某些地方的月老庙一样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