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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阮仪和冯贵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也都蒙了。
听到院长不许妹妹再到碧凌书院去读书,梅阮仪也是急了。京中女子大多在碧凌书院上学,被碧凌书院退学是无比的耻辱,以后阑珊要怎么抬头做人?
他一把拉着梅阑珊的手,就要去碧凌书院理论:“阑珊别哭。大哥带你去碧凌书院讨个说法去,凭什么她们要这么对你?”
梅阑珊哭得更厉害:“没用的,院长根本不听,他把我的文牒都还给我了。”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册子,的的确确是梅家嫡女的身份象征,上面是批准入学的牒文。
连牒文都还了,这事是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梅阮仪也十分挫败,看着哭得伤心的妹妹毫无头绪,最终只得一边安抚她,一边等着梅向荣回来解决。
冯其时在一边搓着手指茫然无措的站着,听到梅阑珊不用再去那个什么书院了,他只觉得很是开心,如此一来,妹妹就又可以跟自己玩了。他咧开大大的笑容,忍不住上前来牵梅阑珊的手:“妹妹,不哭。妹妹,出去玩!”
梅阑珊推开他的手,哭着跑回自己的院子里,将门锁上再也不肯搭理人。
梅向荣晚上回来后,听了这件事也毫无办法,知道女儿心绪不平,反而觉得不去碧凌书院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思来想去,这半年就先不去上学了,请了私塾先生来家里教习,等梅阑珊满了十岁再让她去学堂。
至此,梅阑珊就在府中读书。
冯其时还是天天都来找梅阑珊,梅阑珊对他十分生气,竟一回也不肯再跟他玩了。
冯其时糊里糊涂,只以为这是梅阑珊跟他玩的新游戏。不管梅阑珊用什么法子甩开他,他都能锲而不舍的追上来。
梅阑珊气得狠了,当然是用更直接的办法对付他,打他,用难听的话骂他冯其时是傻子,可傻子也是有心的,偶尔也会被骂得蒙蒙的,傻乎乎的呆愣愣的看着梅阑珊,直到梅阑珊骂不下去掉头走开,才刷刷掉眼泪。之后,他又擦干眼泪,继续跟着梅阑珊,一声声的喊着:“妹妹,妹妹,等等我”
偶尔,梅阑珊出去玩回来时,会遇到其他小姐们下学回来,看着那些小姐们拿着书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先生们教授的课程,春风得意的样子好不惬意,那时候,她的脸色就会很难看。
那些小姐们也会不失时机的嘻嘻哈哈嘲讽她,尤其是以贾元春这个死对头为首,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此三番五次,她对冯其时的态度就更恶劣了。
不准他跟着,不准他同她说话,不准他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再到后来,连在梅家附近看到冯其时她都要生气!
事情的走向都在这样的情绪中走向无可挽回。
第319章意外发生,惊险逃生()
永寿二十二年的夏天,大魏出现了史无前例的酷热,持续了两周的高温让地面都差点裂开了。梅阑珊闷在屋子里十分烦躁,偷偷甩开了婢女,独自一个人跑到城外的小孤山去玩耍。没想到冯其时也前后脚跟着她一同到了小孤山,梅阑珊正在一棵梧桐树上扒拉着鸟窝时,冯其时就在树下探出头来对她招手笑。
梅阑珊一看到他就烦,哼了一声,滋溜从树上滑下来,掉头就下山去了。
冯其时也赶紧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梅阑珊甩不掉他,回头恼火的怒视。
冯其时一如既然的笑得傻乎乎的:“妹妹,抱!”
他伸出手来,想要像以前一样将梅阑珊抱上树去,刚刚他看见梅阑珊在树上玩耍了!
梅阑珊拍开他,一脸嫌弃:“谁要你抱,我自己会走。”
她今年修习了轻功,已经能很轻松的上树,再也不需要借助他的帮忙,更不需要他当人肉楼梯了。
冯其时被拒绝,有些许呆滞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和伤心,不过仍然是很快就跟着梅阑珊走了。梅阑珊停,他就停;梅阑珊走,他就走!
梅阑珊脚下越走越快,到了最后,他不得不跑起来才能勉强跟上梅阑珊。
很快,两人就从小孤山下来了。
小孤山下有一条河,名叫疾兰河,河水经由小孤山分成两股,一股流向京城的镜湖,一股流向西边,汇入离滔江里。这条河是京郊灌溉的主要水源,一向被保护得很好,河流四周修筑了不少堤坝,让河水能够汇聚。
两人从小孤山上下来,要去往城里势必要经过疾兰河,这里是上游,河水很浅,只搭了一座简单的小木桥,堪堪离水面上不到一丈的高度。
快到桥边时,梅阑珊一个不留意,一脚踩到了路边的牛粪里,到了桥边,她闻着脚上的恶臭怎么也不高兴,当即脱了鞋子,坐在桥头上洗起鞋子来。头上太阳好大,脚下的河水因为干旱,水量比之前更小,水温却是冰冰凉凉的,冲在脚上很是舒服。梅阑珊洗了鞋子,一时贪凉,索性就在桥头上多泡一会儿。
冯其时见她停下来洗脚,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来,脱了自己的鞋子也要去泡脚。
梅阑珊提起走了这么久,也是累了,懒得搭理他,冯其时就顺利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像以前一样伸手去握梅阑珊的手,梅阑珊甩开了他,将自己的手搭在膝盖上,他扁了扁嘴,随即也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搭在膝头,跟她一样看着前方的山谷出口发呆。
这副模样倒真是安静乖巧,梅阑珊就没有责怪他什么。
她想着之前发生在碧凌书院的事情,想着若不是他,自己此时已经在书院里好好读书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请先生到家里来教习。
梅阑珊想起梅向荣深深皱起的眉头,叹了口气。
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她,自从她惹了这么多麻烦,越发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了。
她托着下巴,忍不住自言自语:“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也想乖乖的,好好读书,像大哥一样做一个有出息的人。但我也不想整天被困在府邸里,像京中那些无趣的大家闺秀一样,没成婚时烂在自己家里,成了婚烂在夫君家里,多没意思!”
她感叹:“要是我是男儿身就好了,就能跟大哥一样,天涯海角四处流浪,想去哪里去哪里,多好!”
想着这个可能,她的脑子就不受控制的幻想起来。
两人在桥上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梅阑珊想着自己的心事,冯其时傻呆呆的,两人都不曾发现头上的天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
不知何时,炎热被乌云遮住,冒出一股带着山间清冷的风吹向他们,梅阑珊打了个冷颤。
几个农人从两人身边经过,见他们在河水里泡脚,好心的劝导:“小少爷,小姑娘,要变天了,快回家去吧,免得大人们担心。”
“变天?”梅阑珊讷讷的重复。
几人点头:“是啊,要下雨了。”
“旱了这么多天,总算是要落雨了。希望下大一点,这样地里的庄稼可就都能活了!”
一人感叹了一声,几人就结伴着快速走了,留下梅阑珊和冯其时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下雨,回家!”冯其时紧张的看着梅阑珊:“淋湿,会生病!”
梅阑珊嗯了一声,将脚恋恋不舍的在河水里涮了涮,慢悠悠的起身穿鞋子。刚穿了一只鞋,豆大的雨点已经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
那农人没说错,确然是下雨了,还是如他所愿的一场大雨。不过眨眼间,整个小孤山就被一片雨幕笼罩,炽热的地面被雨点一打,立即腾起蒙蒙的水汽,从山上到山下的路都隐约看不清了,所有景物都被掩埋在雾气里。雨点太大,眼睛也睁不开,四周安静的透着一股诡异的色彩。
梅阑珊年纪小,又是女孩子,此情此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慌了,下意识的紧紧抓着冯其时的手。
冯其时被雷一震,也是害怕,但却没松开梅阑珊,反而拉着他往桥头跑:“大雨,躲起来!”
梅阑珊受他提醒,连连点头,两人匆忙的套上鞋子,手牵手的冲到了桥头。
桥的另一边有一小片农田,农田边靠近树林的位置有农家搭了一个小雨棚,是用来守夜休息的。
两人跑到雨棚里,才终于缓了一口气。
此时两人淋得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狼狈。躲了雨点袭击,精神立即就松懈了下来,指着对方的丑样子咯咯笑起来。
一抬手,梅阑珊就发现她还紧紧的牵着冯其时,才想起她还在生气中,很是讨厌这人,冷着脸哼了一声,将冯其时的手甩开。
冯其时面露委屈之色,仍旧是伸手拉着他:“妹妹,怕!”
“你都要及冠了,下点雨还怕,有没有出息!”梅阑珊恼怒。
“妹妹,怕!”冯其时坚持看着她说。
梅阑珊又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嘲讽,忽然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害怕下雨,原来他那句话的意思是,梅阑珊怕下雨!
她的心就软了,没挣脱冯其时。
两人安安静静的在小雨棚里躲雨,可这雨却没一点要停的迹象,反而是头上的云越来越厚,天色也暗了下来。
两人躲了一个多时辰,连不远处的路都看不清了,也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心里都着急起来。尤其是梅阑珊,今天她跑出来玩耍只告诉了管家梅开源,连梅阮仪都没说。她本以为天黑之前一定能回去,赶在梅向荣回家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可眼下的管径,怕是梅向荣回到梅家用了饭她都到不了,到时候爹发现她不见了,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的。
梅阑珊摸摸屁股,往日里的伤隐隐作痛,很是急切:“反正都淋湿了,要不,我们冒雨回去吧?”
“嗯嗯。”冯其时什么都不懂,自然不会反对。
两人从小雨棚里手牵手钻出来,行走在田坎上,田坎被雨淋湿后很滑,走得极慢。
冯其时怕梅阑珊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