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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落荒而逃出去的时候,许言谕没有去追。
其实早知道结果还是会这样的。
何必期待呢?
高级公寓回荡着门扉晃动的声音,明明哪里都没有风吹来,许言谕却觉得胸腔里沸腾的温度已经吹冷了。
他自嘲冷笑着,高大挺拔的身影决定转身的那刻孤独又落寞,狠狠的摔上了门。
想去把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拉回来!想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想告诉她这些年他过得多么煎熬……然而,许言谕拉都拉不回来的人,止步于此也无能为力。
骄傲的自尊不容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犯贱去追一个根本不想要他的女人回来。
再恼火,再放不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木清失魂落魄的捏着手机,其实刚刚和温朝夕说了什么也记不得,进了电梯后她靠在角落里站着。
脑子都是临走前许言谕那冷寂又受伤的眼神。
失魂落魄的样子如出一撇,他是那样孤僻骄傲的人啊,她一想就心疼。
旋即木清在心里狠狠抽了动摇的自己两巴掌,木清你清醒点!当初是他踹的你!!
恰在这时,电梯突然震了两下。
木清猛地一惊,心里正有不好的预感。
就在电梯卡到中间堪堪坠落的瞬间电梯的灯忽然就灭了,撞到头的木清惊叫了一声慌乱的抓紧了铁杆,闭塞狭窄的空间骤然漆黑一片。
电……电梯事故?
木清吓得完全不敢动,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电梯里只有她,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她第一次碰上电梯事故,害怕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更要命的是,一片黑暗中她隐约听到了金属咔咔作响的声音。
千万别是哪里的螺丝突然松了铁线突然断了,这可是八楼,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卡里的钱还没花完,家里还有两条金鱼要她养的……木清的手抖得厉害,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她又不敢乱动,颤抖着摸到了手机。
许言谕完全没有想过木清会那么快就回头找他,手机一响起来,他就接了。
茫然得根本就没想好要说什么。
然而他却先听到是她在电话一头崩溃的嚎啕大哭:“许言谕!吓死我了!你这里的是什么破电梯……”
许言谕神经一紧,急问:“你怎么了?”
然而,根本等不到后面的话,就没声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许言谕脸色一变,像阵风似的起身冲了出去。
电梯里彻底没了信号,里头漆黑沉闷得让人心慌,木清在电话打出去给许言谕的那一刻,就无遮无拦的哭了出来。
怕是真的怕,这种惊魂未定的时候,她潜意识要找的人,还是他。
把自己逼到绝路时,不管你认不认,有的感情哪怕早早被你钉死在永世不得超生的地狱里,只要一时没看紧,它轻而易举的就死灰复燃,狂乱的占据你的全世界。
就像木清不论怎么垂死挣扎,都始终离不开许言谕一样的道理。
许言谕飞快的跑到电梯口,额上冒出了不少细汗,果然不出他所料,电梯的显示屏全黑了。
木清就在电梯里面。
“有没有人?”许言谕心急如焚,拍电梯门的手很用力,冲里头大喊:“木清!你在里面吗?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木清?”
木清听到外面是许言谕的声音,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哽咽着凌乱的回答:“听到了!我在这里……那个电梯、它卡着不动了,灯也灭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许言谕紧绷的心缓了些许,那张英俊沉稳的面容浮上了难见的紧张难安。
他手心都是汗,还好,她没事。
“好。”他语气还很冷静,一边飞速的翻着手机翻找通讯录,一边安抚她:“你别怕,我去找人,你就这么待着不要乱动,知不知道?”
木清擦了擦眼泪,她听话就点头,也忘了他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到。
人在电梯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煎熬。
心焦。
许言谕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心焦过了,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说。
担心她害怕,担心她丧失意识,一分一秒数着抢修时间,他不停的在说话,也不管在嘈杂中她听不听得到。
闭塞死寂的空间里,他的心跳声和她的能连在一起。
身临其境的感受到她的虚弱,熟悉又陌生的情景走马灯似的重叠,刺痛得许言谕全身神经都颤抖。
仿佛多年前她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重现了……
刻在脑海里那些狰狞的记忆争先恐后而出,许言谕那张英俊沉稳的脸,瞬间变得很苍白。
……
木清从暗黑中出来,已经是惊心动魄的几个小时之后了。
她全身的力气耗光,最后是被不要命的许言谕在危险的机械底下抱出来的。
她全身狼狈,可更惨的却是许言谕,白色衬衫已经脏得不看到原来的样子,好几处都划破了,手臂上也有伤。
“出来了!救出来了!真是太险了!”
“快去叫救护车!”
四周人声开始鼎沸起来。
木清隐约感觉到许言谕拍她脸蛋的手有点颤抖,他声音也是嘶哑得发抖:“木清?木清听得到我说话吗?”
我听得到。木清很想跳起来叫他别抖得跟帕金森一样抽她的脸了,但是没有力气。
算了,随了他去吧。
许言谕的手有点冰凉,恍恍惚惚之间,将要陷入昏迷她莫名的就想起少年那双指骨分明的手。
好多年前,那双冰凉有力的手在纸上来来回回教过她写过密密麻麻的题目……
第8章 他身上的薄荷味 1()
当年木清初次遇见许言谕,就对他起了觊觎之心。
年少时的感情,像结在树桠上青涩的果子盈盈动人又不堪风雨。
明明那样稚嫩的感情,投入的人却傻得最认真。
十年前的a市还是个节奏慢悠悠的南方小城市,那里万年始终不变的只有起早贪黑忙碌碌的学生,应考生更不必说了。
临近中考,各大中学明争暗斗的拉锯赛即将开始。
尤其木清在读的中学还算得上是里头佼佼者的学校,连续两年丢了市状元,校长快急秃了头,恨不得学生往死里学。
热气翻腾的夏天,教室里的风扇慢吞吞的转着,也驱散不了弥漫着的浮躁。
下午第二节自习课,木清手肘撑在试题上,眼皮已经摇摇欲坠了。
她的后桌那哥们也撑不住了,哗啦啦掀了卷子。
“不玩了不玩了!做题做到老子都要吐了,老师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算咱们苟延残喘还能再战,但是还有两周能有个屁用啊?不如早点放人。”
“就是就是,学校变态!中午不放人也就算了,放学再加半个小时朗读背诵时间是个什么鬼?校长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哈哈哈,所以他脑门秃得像被驴踢啊傻逼!”
……
教室里嘈杂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后面有男生打打闹闹起来,连续几天的高压训练,自习课实在有点难熬。
有人闹,有人说话,也有人睡觉。木清就彻底趴下去了,她实在太困了,索性把试卷直接盖在脸上,闭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得浑然忘我。
教室里什么时候没了声音,以及班主任从什么角落冒出来的,她一概不知。
坐旁边的女生急忙拉她衣角,小声催促道:“木清,醒醒。尼玛班主任杀回来啦,快回魂了!”
木清连魂都一块睡死过去了。
班主任铁青着脸走下来,手里拿着三角板,站在木清旁边冷森森的站了一会。
见她都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班主任噌的就发火了,拿起手里的三角板对着桌面就砸下去!
“反了天了!给我起来!学校是给你睡觉的地方吗?”
木清趴着睡觉时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垫着脚,只坐在椅子很小的一部分。
所以被震得吓醒的时候,她一屁股就要坐到地上,脚一麻,电光石火间就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
木清:“……”
教室里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脑子一片空白的木清嘴角抽搐得厉害,她看到前面一双干净的黑白相间运动鞋,驻足不前的人似乎也被她这一跪雷得不轻。
班主任也愣得傻眼了,僵硬的推了推眼镜,表情复杂的扭头对身边的男生说:“不、不如让她起来?”
没等木清反应过来,她的胳膊就被一双手毫不拖沓的拉了起来,恰逢墙上的风扇摇摇晃晃的风吹过来,热风里夹着一缕清浅的薄荷味。
这是她和许言谕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枯燥的夏风都染了味道,清清凉凉的。
……
“哈哈哈,逗死我了,木清你这是要上天啊!”
“不过睡死了而已,犯得着下跪吗?清姐别怂,下节课继续睡!”后面的男生哈哈大笑,故意调侃她:“新同学不也受了你这大礼了吗?叫爸爸,以后罩你没跑了。是不是啊?新同学?”
坐在窗边的新同学没接话,李意笑哈哈过来客套的搭了下许言谕的肩膀,少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似有若无的扯了唇角,没接茬。
满面尴尬的木清视线不小心和他凉薄的目光撞到一起,小姑娘的脸蓦地一下就红了,忽然觉得很窘迫很丢脸。
这时木清前桌的女生看不过眼,拿起练习册就丢了过去:“李意你有病吧?哪里都有你,卷子交了吗?快闭嘴吧你!”
“靠!温朝夕你暴力狂啊?”
趁两人闹起来,木清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把自己乱七八糟堆在许言谕桌子上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她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收拾好,很快很快。”
平时这位置没人,木清仗着近将它收为己用,零食啊‘霸道校草吻不停’的限量骨灰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