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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应过来,若无其事说:“没事,只是有些累。”
宋勉以为我还在为了那件事情心神不宁,他笑着说:“我让阿姨炖了一些安神的汤给你尝尝,正好这段期间你身体受了不少伤,我给你补补。”
我让开一个地方,让宋勉进来,他提着保温杯直接朝着茶几的方向走去,也没有管我,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给我盛汤。
我抱着手就站在他身后看着。
一直到宋勉将手上那碗汤递到我面前,我才回过神来,我看了他还一会儿,接过他手上的汤,喝了一口后,我用勺子无意识间的搅动碗内的汤汁,我说:“宋勉,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赌博。”
他看向我问:“怎么说?”
我说:“因为这种人怎么赌,都是输。”
我不知道宋勉是否听明白了我的话,还有话内暗藏的意思。
宋勉笑着说:“我从来不赌博,不是因为都是输,而是我这个人,与其去和运气那种东西较劲,还不如靠自己去精打细算,更来的稳当。”
我说:“你从来不赌博,怎么知道自己不会输呢。”
他想了想,许久才耸耸肩说:“不知道,直觉,直觉告诉我,这一次值得试一次。”
我将手上的那碗汤放在说上,语气不是很好说:“千万别相信直觉,往往很多人都是死在直觉这两字上。”
他见我心情不好,以为我还是因为倪东的死而伤心,他便安慰我说:“逝者已矣,有时候活着的人更应该担心自己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毕竟这一生还很长,所以,舒尔,别伤心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宋勉狡猾,可突然间我觉得宋勉为什么这么蠢,就是听不明白我的话,我的暗示,他不知道吗?只要她仔细琢磨久点,他的命就能保住,可他似乎并没往那方面想。
可我又不能明白告诉他,因为一旦我将那些话泄露出一个字,明天暴毙街头的头人是我。
我还不想死,可我更不想杀人。
他真是给了我一个难题,见他一面还真是难。
宋勉见我心神不宁,眉头紧皱的模样,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和他说我累了,让他先回家。
宋勉不明白为什么我态度会变得这么快,他见我的疲惫确实深刻的镌刻在眉间,只能从沙发上站起来,对我说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如果真有不舒服的地方,给我电话,我再来看你。”
我一言不发的将他送到门口,当我要关门时,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十天我要去老家给我外婆扫墓,所以别来找我。”
我不容宋勉多说什么,反手便用力将门扣上。
之后我一直在等他来给我电话,可是我从白天等到晚上,手机始终没在响过,这时常让我以为那通短信只是自己的幻觉。
062。开枪()
,。
第二天我中午等来了他的电话,他第一句话便是:“听着,不要怀疑我的决定,宋勉必须死,如果你能完成这件事情,就来见我。”
我说:“如果完成不了呢?”
他笑着说:“会有这个可能吗?小尔。”
这是除我父母以外,第三个人会这样喊我的小名。
我记得我刚被他从那地方抱出去时,连话都不会讲,无论他和我说什么都没有反应,当时他身边有一个人悄悄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傻子。
可那人话才出口,他便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那人竟然吓得直接双腿跪在了地下,哀声求饶,可他看都没看他,只是将缩在角落的我抱了起来,朝另一间房间走去,即将到达门口,他停下了脚步,对身后的人说:“掌嘴。”
说我是傻子的人听到这句话竟然欣喜若狂,好像得了什么赏赐一般,没有丝毫犹豫,抬起手便给自己巴掌,反反复复打了下去,似乎没有要停的趋势。
他就在这巴掌声中,摸着我脑袋继续前行,他边走边笑着说:“我们小尔这么漂亮,怎么会是傻子。”
那时候这个名字是唯一能让我有反应的名字,他似乎也掌握到这特殊点了,所以从不直呼我全名,总是像我父母一样唤我小尔。
可是当我渐渐长大,一天一天从自闭中好起来,他再也不这样唤我,我不知道他名字,他不唤我名字,我们之间好像不需要称呼就可以对话。
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听过那个说我是傻子的人的声音,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现在想想,大约应该是死了,而能够出现在我身边的人,除了阿青,就没有任何人了。
他永远都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
他见我不说话,只是含笑说:“不要害怕,会有人给你善后,你不是想回到我身边吗?杀了他,你就可以回来了,小尔。”
他的声音他的话,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可这样的**对于我来说,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我听着耳朵内的断线回音,整个人跌坐在地下。
我知道,这是死命令,根本不准我有任何差错的,之前我还一直在猜,他让我接近宋勉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以为是想让我从他身上获取有利的消息,可现在看来,我猜错了,我的最终目标是杀了他。
如果我宋勉不死,那么死的人就是我。此时的我莫名想念阿青,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就能说上两句话来缓解我的心情了。
可是阿青也死了,我连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十天的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没有出过门半步,因为我怕一出门就会碰见宋。
我掩耳盗铃的认为,只要他不出现,我就有借口和他解释,碰不到人,无法下手。而手机也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提醒和提示,可屏幕上那每天跳动的时间却如定时一般在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终于我在家逃避到第六天,打我电话始终没有回应的宋勉敲我的门,说如果我再不出来,他就踹门进入了。
我还是不答。
宋勉终于忍不住了,见我没有回答,真的一抬脚便将门给踹开了,进接他从门外冲了进来,见我整个人缩在**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发也纠结成一团。
他丝毫不清楚,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的,可突然间成了这样一蹶不振的时候。
他跑到我**边,便握住我肩膀,皱眉满脸担忧问:“舒尔,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话啊。”
我看着宋勉脸上的担忧,没有丝毫反应。
宋勉回头去看房间内的一切,发现乱糟糟的,便知道我这几天的状态,也知道我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又见我一丝力气都没有,赶忙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下碗面。”
他转身就去了厨房,开始快速收拾着内的一切,我坐在内瞧厨房内忙碌的他,一直到他将做好的面递给我,我才反应过来。
宋勉见我望着他发呆,便又将那碗面往我面前推近了一寸,提醒我说:“吃啊。”我反应过来从他手上接过,拿起筷子端着那碗面,缓慢的吃着。
等我将面吃完,宋勉见我又发烧了,将我扶到**上休息,用热毛巾给我擦了擦脸,擦完后,他起身要离开,我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笑着说:“我打个电话给医生,我不会走的。”
有了他这句话,我才松开他衣角。
他去客厅打电话了,我手在被子下一点一点摸索着,摸了好久,从垫被下摸到了一个又硬又冷的东西,我吓了一跳,手去被蛇给咬,当即便是一缩。
可是好半晌,我又将缩回去的手,缓缓伸了出去,重新摸到那冰冷的东西。
这时在外面打电话的宋勉已经走了进来,他见我正望着被子下发呆,笑着说:“我已经让医生过来一趟了,如果头晕就躺为**上别动。”
当他靠近我**,想为我盖被子时,我从被子下拿起那东西轻轻往宋勉心口一顶。
只是一秒,他意识过来是什么,动作当即便是一震,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皱眉来看我。
我听到我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脱了出来,我保持那个动作没有动和他对视着。
谁都没有说话,整个内陷入死寂。
良久,宋勉感觉我拿住的手在抖,并且在剧烈颤抖,他问:“为什么。”
特别平常的一句为什么。
我强壮镇定的看向他,目光从容的和他对视着,我说:“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己蠢,不珍惜。”
他皱眉问:“赌局吗?”
我将口往他胸口顶进一分,我说:“你从来没有赢过,从开始,你就不应该相信我。”
他见我脸上全都是杀意,不仅不惧怕,反而笑了,他说:“不,还没看到结果,我是输是赢,谁都不知道。”
他握上我拿的手,他说:“你会杀了我吗?或者说你敢吗?”
他见我额头上全都是冷汗,他笑着说:“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吧?你手抖得这么厉害,有力气扣动扳机吗?”
宋勉的咄咄逼人,让我手抖得更厉害了,他似乎料定了我不敢杀他。
确实,我没杀过人,这是我第一次拿,可是只要想到他不死,我就得死,我将手上的移到他肩膀,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朝他开了一。
他闷哼了一声,很近的声音,是没入人肉的声音。
宋勉整个人倒在了**上。
我从**上一点一点站了起来,仍旧用指着他冷笑说:“你猜对了,我第一次杀人,很恐惧,可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人,扣动扳机很容易,就像刚才一样,轻轻一下,不就进入了你左肩吗?”
宋勉捂着流血的伤口,笑着躺在**上说:“你不敢杀我。”
被敌人看出了自己的胆怯,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可他确实说对了,我不敢杀人,刚才那一只是给自己造势,可现在的自己,终究是一只纸老虎,稍微一戳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