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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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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每隔一届,就要将党争之局重新归零,胜者不能一直在位,败者也要有机会继续争位。两者相争,还要怎么保住底线,这又是一桩关键。”

    宋既艰辛地说着,即便家人相劝,他都挥手止住,他必须说出来。由宰相推选演进到打破院堂格局,变为党争,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甚至作过推演的。可惜他一任未满就倒下了,前几年也都忙于具体政务,根本没时间推进这事。

    虽很仓促,但局势演变至今,也不算太过意外。而李克载忧心皇帝会有什么反应,宋既更觉得是杞人忧天,这变局,其实也是皇帝挤出来的。当然,皇帝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乐意主动来推了。如果院堂自己再不迈出这一步,变局可能会是皇帝直接指定一人,之后还会压制院堂推选宰相之权。

    宋既长叹道:“党争背后,其实还有国法,还有院事选举,还有院堂地位如何调整,大变局啊……”

    接着他微微一笑:“不过,有开始就好,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其他人也会渐渐跟上来的。”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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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父子论变局() 
李克载也相信宋既所言,这是牵涉整个国家的一场大变,入局之人绝非仅限于政事堂和国院。 但他没有想到,其他人跟上来的步伐会如此之快。

    三月三日清晨,李克载在驶往未央宫的马车中,盯着手里的几份报纸发呆。昨日他与宋既会面后,就打消了马上去找父皇的念头,连夜对这一场大局作了全盘思考,准备走出自己的一步。

    他明显落后了,《中流》、《越秀时报》、《江南日报》、《正气》,这几份国中影响力最大的报纸不约而同地在首版社论中提到一个问题:宰相呢?

    宋既是元月告病请辞的,皇帝依惯例挽留,但病情摆在那里,也只能受了辞,那一日是……二月三日,到今天正好一月,怪不得各家报纸再不理会登闻院关于勿谈宰相事的禁令,群起违令,要搞个法不责众。

    依照《新闻管制令》,登闻院恐怕要高举杀威棒,狠狠罚一通报业了,可也就是罚钱而已。李克载在这份份报纸上,看到的不是文章,而是街头巷尾,高堂陋室里,千千万万国人的疑惑和忧虑。正是有这样的底气撑着,各家报纸才敢于集体行动起来,冲破登闻院禁令。

    李克载感慨道:“绝不是几百人的事啊。”

    “北人回归十八年,为何还要训宪?”

    “海外走私猖獗,朝堂到底管不管?”

    “为何不重理吕宋户籍,剔除狼子野心之辈?”

    社论力数国中诸多政务难题。已不是在谈宰相空缺问题,而是谈宰相的权责问题,《越秀时报》雷震子亲自捉刀。刻下一句“外有大战,内有纷争,宰相当执铁腕”

    李克载的感慨更是百味杂陈。看似大家都不愿或者不敢劳动父皇,可从另一个角度看,又未尝不是不想呢。英华立国四十三年了,国政归相也说了四十三年,到现在终于有了鼓噪之声,父皇也许会释然,可身为下一任皇帝的他,未尝不感到失落。

    “父皇在宏德祠?”

    李克载在未央宫扑了个空。宫门侍卫亲军告诉他了去向,转到宏德祠,步入祠堂中,走过一尊尊真人尺寸的石雕,李克载心虚越来越凝重。

    祠堂深处,一个老者正举着抹布擦拭一尊雕像,看着那秀雅出尘的人像。李克载心中一酸,那是德妃萧娘娘之像。她亡故时举国皆哀,都请入祠尊奉,父皇在宏德祠立像,面上是彰其医学之功和仁善之心。可很多人都知道,这才是“盘娘娘”的真身。

    老者擦拭雕像的动作极温柔,仿佛他所触摸的并非冷冰冰的石头,而是真实的血肉。见他脸上更满溢着爱怜和追忆之色,李克载不忍打扰,就静静侯在一边。

    这个服色寻常,乍看就像是一位教夫子的老者正是大英天朝圣道皇帝,在位四十三年,今年已六十七岁的李肆。

    “汉翼,别封祠了,早上来的人诚心最重,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别担心;难道祠外的儿郎们会玩忽职守吗?”

    李肆吩咐着,身旁一个看起来还比他老的削瘦老头点头应是。于汉翼,在北海和唐努乌梁海呆了十年后,又再度回到李肆身边,但卸掉了所有职守,以陆军上将,开国侯之位致仕,然后转入皇室内廷,成了李肆的贴身跟班。

    “克载啊,昨晚上没来?”

    李肆也早看到了李克载,但擦完雕像正面后,才淡淡开口。

    李克载赶紧道:“兹事体大,儿臣去请教了宋相,想先有自己的计较。”

    李肆点头:“说说看……”

    李克载一边说着,李肆一边擦拭,表情依旧专注在雕像上。

    宰相之位空缺月余,牵起的问题可是一大串。首先是宰相权责问题,两院组党,各找人选,却都避开程映德、杨俊礼和向善至三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两院不满过去与政事堂苦苦纠缠之势,希望打开新的局面。

    在野民声沸腾而起,又是问题的另一面,民间渴望国家上层治政更为主动,就算不领着国人走,也不能继续扯后腿。诸多事务,桩桩纷争,有识之士都看出了问题症结,都在主政之人权责还不够大,掣肘之力太强。

    当然,皇帝愿意,或者太子能够多担当一些,算是暂时性的解决方案,可民智已开,至少是士人之智已开,都希望能多担当一些,能不劳动太子或皇帝最好,甚至就此划定皇权和相权之界。

    两院组党,共和会和同盟会出现,推他们各自中意的人选争相,该怎么争才能兴利去害,奠定百年之制,这只是变局的表层。

    扩及一国,从政治根基看,变局更广一层还在党争之局到底该是个什么体制,只能先确立了党争之制,然后才谈得上宰相推选。而从政治之巅,也就是“政权”来看,宰相权责到底又该怎么变,这上下之动,才是变局的里层。

    再由这政治之巅,推及皇权,皇帝权责又该怎么变?这就是变局的核心了。

    “父皇,这一环若成,我英华的国政之体就完全立稳了。只是这一环所涉太广,儿臣怕仓促成事,遗患不绝。”

    李克载讲清楚了自己对这桩变局的理解,末了还道出自己的隐忧。

    “便有遗患,也是小患,若是变局始终不成,其害更大啊。”

    李肆擦完雕像的裙角,直起身来,抹了抹额头汗水,看着雕像的背影,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闪过四十多年前的旧日场景。那高挑绰约的人儿,怀揣一颗恨天绝心,来到自己面前。那时的自己,还靠着穿越者之能。带着乡亲们一步步地挣富贵呢。

    穿越者……自己几乎都已忘了这个身份,在此世活了将近五十年,另一个位面的二十多年已朦胧破碎。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位面土生土长之人。那一世不过是黄粱一梦。到底是人在梦中见蝶,还是蝶在梦中见人,这种恍惚感越来越深。

    “只有你。只有你们,才时时提醒着我,我到底来自哪里,我当初的梦想又是什么。”

    李肆摩挲着雕像的肩头,眼中迷蒙,仿佛这背影下一刻就会转过身来,显出一张清丽容颜,朝自己嫣然一笑。深泓眼瞳投来无尽崇仰和爱恋。

    天竺皇冠到手,却再增不了半分他在国人心中那至高无极的荣光。二十五年前北伐复土,他的功业已登巅峰。自那时起,他就开始有些迷失了。

    并没有如旧世帝王一般,大兴土木,扬功赫绩,也没有酒池肉林。夜夜笙歌。但他确实迷失了,已完完全全视自己为这个时代的帝王,就顺着历史大潮,跟着英华一国滚滚向前,再无领潮逐浪之心。

    他觉得他已作得够多了。所以他沉醉在安逸享乐之中,沉醉在帝王贤名之中,想将手中的帝国雕琢得更为完美,想更真切地感受这个自己所造出的帝国。他以安国院为手,不断插手国政,他也一直亲自掌军,注视着每一场战役,他还一直紧盯外交,推着英华在东西大局中争到更多利益。

    他渐渐已经习惯以这个时代来看时势,习惯依靠手中的权力来下棋,而忘记了自己本该是局外之人,自己的目的本该是鼎革棋局。这十多年来,是宰相、政事堂和两院在拖累国事吗?不,是他这个皇帝在拖累。

    英华虽立起天人大义,但政治格局却还是新旧交替之制,越来越不适应不断膨胀的国势。南北矛盾该如何调节,地方中央该如何分利,本土海外该怎么平衡,该怎么将更多阶层卷入狮虎相争相持之局,让这相争利于国家和民人,让这相争不破底线,这已不是靠皇帝,靠他一人之心,一人之力所能揽下来的。

    他迟迟没迈出这一步,而他的权威光环又太过眩目,以至于责任没能落在他身上,是宰相和太子接下来了。宰相之咒就是这么来的,李克载在朝野间落下“聋太子”一名,也是这么来的。

    爱人们已经老去,先是宝音,再是萧拂眉,萧拂眉的离去,让他终于醒了过来,而之前与胤禛的会面,让他心绪更为清灵。他终于找回了身为穿越者的自觉,但这层自觉之外,还是不可避免地裹上了一层厚重时光,以及对妻子们数十年相守的不舍之情。

    “你是不是还担心,当你作了皇帝时,就成了一尊摆设?”

    收回微微激荡之心,李肆这么问李克载。他现在已是三代同堂,皇长孙,也就是李克载的长子李明綦已经十三岁了。李克载这老太子能十数年谨慎居位,不涉政过深,也得有非凡心志才能办到。

    就因为对李克载有很高期望,李肆说话也很直接,直接到李克载都想跪拜而下,自陈心志。不是跪皇帝,而是跪父亲,英华国政体制能延续至今,托起今日变局的根基,是他们父子两人携手而为,李克载当然不愿被父亲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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