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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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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

    早前李方膺跟唐孙镐宋既争吴敬粹就是这个原因。吴敬粹是读人,只要放开心胸,悟透了英华天主道经过考试,就能转为英华举人。

    雷襄和李方膺所办的越秀学院,专注于“人心鼓吹”之事,日后更改名为“越秀报闻学院”。跟白城、黄埔学院甚至三贤等学院相比,不仅规模上没法比,人才也远逊对方。

    但也正是如此越秀学院所集中的学子,思维更为活跃,学思冲撞也更为激烈,这就是李方膺要沈在宽去越秀学院的原因。

    “孔孟之言即是理,心理一同人只要有心就该守此理。沈某绝不信,这南面士子之心真被尔等所言什么天人三伦、天主之道给蛊惑住了”

    沈在宽很不屑地去了,在他看来,人心会丢掉孔孟圣贤,不是如北面那般遭暴「启航混混」力逼压,就是被银钱之利诱走,他就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进了学院大堂,正听到两拨年轻士子在辩论。

    “我利社所奉杨朱言,重在贵己为我,是以个人利为先,由个人利而汇天下利,如此天下利自固。而你墨家开口闭口天下大同,跟腐儒一流,根骨不着,非但利不了天下,反要害了天下。”

    “天人三伦里的第一伦,说人人皆一,这就是我墨社的兼爱由兼爱至尚同,这可是必然之论。天下大同不仅是凡人所愿,也是上天之势此势就是天下大利,个人之利,是受这一桩利托起的。天人三伦里的第三伦,人人自利而不相害,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

    “你们墨社就拿天人三伦的头尾说事?第二条呢?上天许人自利,这利是着落在个人身上,而不是你们嘴里所谓的上天之利上天利在何处,谁人能评判?就靠你们嘴巳一张?官家都只说他代天审裁,没说他代天谋此大利”

    “那你们利社就掐头去尾,只取中间?人心与利是什么关系?就一句老话:不患寡而患不均上天是许人自利,可人不以自身审度是不是利足,而是与他人去比较。不尚同,人心总是要不平,人心不平,天下利从何来?”

    沈在宽在一边听得既是怒火中烧,又是暗自嗤笑。恼怒的是,这帮读人,一方杨朱、一方墨翟,满口言的都是利口嗤笑的是,南蛮的天人三伦,自生矛盾,竟然无法一统学思。

    “人心不平,是只言利而不言义”

    沈在宽虽是囚犯,待遇却很宽松,只有两个便衣法警押着他,只要在学院里,行动言「启航混混」论都自由。此时大堂里人色混杂,以为他也是学院的人,都没怎么注意。

    听得这话,有人就问:“有舟新论?”

    沈在宽一副教诲学子的模样,正气凛然地道:“君子言于义,小人言于利既是小人,自然人心不平。杨朱墨翟之流无君无父,其言早泯,尔等还从士中挖出来,以此腐言「启航混混」论天下,着实可笑”

    大堂里沉默了好一阵,沈在宽将众人惊讶模样当作被正气正言所摄,昂首拈须,淡淡笑着。

    “哪里来的腐儒?”

    “踢馆啊,这是踢馆么?”

    “这破烂招式,连蒙学童子都哄不住了,踢馆?我看是在发羊癫……”

    “道学先生,还是好好教你的立身之学,别来掺和政论了。”

    原本辩得脸红脖子粗的利墨两社此刻却携手对外,一顿洗刷,沈在宽拈着胡须的手也抖了起来。

    孺子不可教也不,小人不可养也

    沈在宽额头爆着青筋,正在心中咒骂,有年轻人温和地道:“兄台刚从北面来?义利之辨已是常论大家所言之利,是义利一体,兄台该多读点……”

    听口音也是江南人,沈在宽心怀稍慰,避开那些战意昂扬的利墨之徒,跟这个叫吴敬粹的人聊了起来。

    “国中并未禁儒而是不再让理儒之学涉及国政。所以眼下治政学思,都落在了杨朱和墨翟之说上。这几年来,国中兴绝学,从各地找到了不少古时籍,其中杨朱和墨家著述也不少,大家攀着这两条脉络,跟眼下时局映照又有了诸多新论。”

    “天主道?天主道只有上天自在天人三伦,唯真唯实等总纲,由得各派舒发才有冈才那般争论。再过些时日,西学著述面世,怕还有更多派别来舒发争鸣。”

    “小弟自己怎么想?这个…”小弟是觉得利墨都不足以一统学思,但理学更不足以应时局之变。小弟倒是觉得,就有个天主道为总纲即可,何必非要一个一统天下的独学。”

    “百家争鸣嘛谁能得人心,顺时局,谁就能及于朝堂。但时局也是变的,若是不再顺时局,也阻了人心就换另外一家,只要总纲不变就好如此百家都能相安。

    听得吴敬粹一番话,沈在宽怒意已贯肚肠,沉声道:“还要引西夷之论?这一国还是华夏么?到底这一国,要陷我华夏于何等境地?”

    吴敬粹笑道:“华夏…”难道只是理学的华夏?杨朱、墨翟、庄老,难道不也是华夏?兄台也该明白,孔孟之儒,由古至今已改得太多,孔圣若是复生,怕还要质问理学之士,你们是要把华夏陷于何等境地。”

    沈在宽无言,这不仅是理儒为皮,法家为根的官儒,也是理儒这张皮面上的读人难以面对的问题。

    “至于华夏要何处去,敬粹觉得,我华夏衣冠、文字语言,历史传承皆在,这是根底,而前路自当是万民安乐,一国强盛,傲立寰宇,恩威泽被四海……”

    吴敬粹这套话式的回答,自不可能动摇沈在宽,但一项标准却从他心底里蹦了出来。

    “南蛮之地,连年兵灾,穷兵默武。官吏数倍于前朝,工商横行乡野。以六省之地,就得三千万国入。万民不仅不可能安乐,多半还民怨沸腾。我就要去民人家里看看,只要两眼亲见民人贫苦,任这朝廷出尽花样,也再难动我半分心防”

    沈在宽明白这个朝廷是从心理上压倒他,这是一桩战争,他绝不愿认输。

    南北学思已离得太远,没了辩论沟通的基础,沈在宽找到了这么一个新战场,一切以事实说话

    沈在宽之前在湖南永兴呆过,英华在湖南的治政还未深入乡村,地方变化不大,不好用作对比,可广东跟江南比比,就能一较高下。他生在江南,见得了江南的富庶,还依稀知道明时江南盛况,绝不信英华这七八年就将广东治得比江南还好。

    “终究不是油盐不进的愚昧之人,也懂得去找对比,好,随便他去”

    李方膺应了沈在宽的要求,在他看来,沈在宽已是瓮中之鳖。

    这是人间,不是天国,肯定有富有贫,沈在宽本心更多不是去比较,而是打着灯笼找灯笼,只要见着有贫苦之家,有民人呼号,他心中就能安定,就能自认胜利。

    因此他能不被黄埔和广州街头那喧嚣盛景摄住,反而将街头差人驱赶占马道小贩的事当作官府以强凌弱的酷厉之政。能无视那人潮如海的热闹,反而将街边偶尔出现的乞丐当作国有流民的困苦。能抵御东莞满街头那嗡嗡不绝的铁木脆响声,就觉此繁闹之地,人心再难安宁。

    一直到了东莞乡下,极目望去,不是鱼塘就是蔗田,他更当作是一国无粮,就此不稳的亡国之兆。

    直到他在村子里撞上一村人集会自觉已彻底胜利的心理才悄然有了松动。

    “罗二狗,得六十八颗豆子,结果出来了,咱们罗村就选二狗为乡公局的局董。”

    “不是二狗还能是谁?没他带着跟糖业公司周旋,咱们的蔗价还提不起来。”

    “没错,二狗补学快结业了出来可就是个秀才村里的事,他代着大家说话,大家都信”

    “怎么还叫二狗呢?赶紧取个好名字”

    “东莞有两个东院院事的名额,咱们也试一把,把二狗推进朝廷去”

    村人在用豆子推选局董,之前沈在宽也听说过公局但永兴是偏僻小县,还没施行,此刻见到,沈在宽感觉很是新鲜。

    看起来这是午大族的村子,可为什么不是族长话事,反而要投豆推选呢?

    “局董是代表咱们跟其他村争利,又跟其他村一道,为咱们一乡在县里争利的。老头我没大见识,脑子不好用,口舌功夫也差,当然得让有本事的年轻人去了。”

    他好奇地找着看样子该是族长的老头询问,老头是这么回答的。

    “乡约啊,这跟吕氏乡约……,不同,似乎更进了一步。”

    沈在宽心头激荡,他的老师吕留良在著述中很认真地论述过乡约,认为靠着乡约和井田制,就能让天下重安,得大同之治,这也是所有理儒所追求的。虽然表面着落在人心教化,实质却还是落在了国政实务上。理儒空谈道「启航混混」德文章,拙于治国实政,因此在其所倡的治政之道里,实务最好都丢给民人自己解决。

    再跟老头请教了一番公局事务,沈在宽更是感慨,虽有诸多细节的不同,特别是重利,不怎么重人心教化,但实质却跟吕氏乡约差不太多口都是联通民意,协调内部和邻里利害,跟官府一同安民乐业。

    由此一桩疑惑在沈在宽心头升起,为何这一国抑了理儒,却能实现理儒一直倡导,却无法化作现实的一桩理想之政?根底完全不同,为何却能长出近于圣贤言的治政之树?

    看着村里的人,即便扛着锄头下田的人,也是一身精细棉衣,面色红润,气血饱满,又让沈在宽下意识地想起江南那些黄皮寡瘦的乡人,这一路已压得实实的胜利感,也觉得虚了不少。

    沈在宽若有所思地走了,这边族长跟那当选的局董二狗对视一眼,低声谈论着。

    “是大御史还是小御史?或者是府县里的老爷?”

    “啥事都不懂的样子,该是《正气》或者《正道》那些穷酸报纸的小御史吧。

    “反正我就捡着好的说,村里和公局里的烂事我可没说。”

    “叔叔小心得好,那帮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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