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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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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长宜笑了,说道:“真让您说着了,我刚才说老百姓穷,但是县领导不穷。那个记不但穿着讲究,办公室更讲究,比樊记和江市长的办公室讲究多了。”

    “呵呵,理念不同。”江帆笑着说道。

    王家栋说:“这个邬友福熬走了三任县长,应该说是在三源有一定的根基了。原来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三源,也搭上他们是贫困县,在锦安排名倒数第一,想想以前对三源的了解还真是比较模糊。”

    江帆说:“的确是这样,平时锦安开县市长会议,也没有注意到三源的干部,就是每年的两会,对这个邬记也没有什么印象,好像是个非常低调的人,不显山露水的。”

    王家栋说:“他也高调不起来,平常和别的市县也不走动,就闷着头在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土皇上,要不是这次这么大的事故,我相信大多数人就是平时说话也不会谈起三源。”

    彭长宜说:“您比喻的太恰当了,我到了他的办公室就是这种感觉。”

    王家栋看着彭长宜说:“小子,你千万别看不起这个邬友福,咱们不了解他,他可是了解咱们呀。这个人,不好对付。”

    江帆点点头。

    彭长宜说:“我不招惹他,我只管干我的那块工作,保证不跟他争名夺利,踏踏实实干点事就行了。徐德强给了我一份他写的材料,我还没有细细研究,他说,三源要想致富增收,不靠矿,也不靠国家救济,靠旅游,他说只有旅游业才能带给老百姓最直接的实惠,争取做大做强,发展成产业链条,才能甩掉贫困落后的帽子。”

    “你看看,说着说着你就跟邬友福唱反调了。”王家栋指着彭长宜说道。

    彭长宜不明白地看着他。

    江帆笑了,给他们俩个各倒了一杯水。

    王家栋说:“你这个论调不但是跟邬友福对着干,还是跟全体三源的干部对着干。在锦安,三源还不是最贫困的,那是十多年前,邬友福当县长的时候,攀上了民政部一位老领导,贫困县是送礼送出来的,而最穷的望阜县反而弄了个省级贫困县。这好不容易跑来的贫困县的帽子,在你这一任再给摘掉,你想想你该有多大的罪过?”

    彭长宜恍然大悟,他想起徐德强跟他说的那个“老革命”的故事。

    王家栋继续说道:“那是举全县之力送出来的贫困县,据说当年实在没得往上送了,就送保姆,由县里征集全县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统一培训后,送到省城和京城,给首长的家里当保姆,这些首长们年岁都比较大了,有的早就寡居,有的中途寡居,许多保姆都成了首长们的填房,即便他们现在早就从领导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但是余威还在,三源出点事,可能锦安不知道,可能省委不知道,但是保证北京有最先知道的,直接通天。所以啊,千万不能小瞧了三源,不能小瞧了这个邬友福。即便是锦安市的领导,对三源也一直不敢小瞧。就因为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邬友福在三源当了十年的县长,又当了十多年县委记,按说早就该调换了,就是这么多根深蒂固的关系,也因为外界不太了解三源,认为那里是穷山恶水,没有人去争那里的记,除去这些因素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邬友福自己不走。他只要不走,锦安市委就拿他没有办法。试想,他如果到别处或者是经济较好的县市当一把手,兴许早就被淘汰下去了,跟他同时当县人的那帮人,有几个还在?他是以逸待劳,稳坐一方,世代受益。可想而知,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烙上了邬友福的印记,所以,有些东西你只能接受和顺从,而不是满怀雄心壮志要去改变他。”

    江帆听了他的话不住点头,彭长宜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嗨,那个穷地方,别人还不稀罕去呢?”

    “错,再穷,穷不着县委记,再苦,也苦不着县委记。”王家栋严肃地说道。

    彭长宜突然想起邬友福跟他说得话:再穷,不能穷了庙。他不由得对部长佩服有加,说道:“您说得太好了,跟邬友福一个腔调。”

    “哈哈。”江帆笑了。

    王家栋说:“我这里有两个选题,我请江市长选,一个是三源县委记,一个是亢州市的市长,这两个,你会选哪个?”

    江帆想了想说:“我想,我还是会选呆在亢州。”

    王家栋说:“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心理,在经济好的地方当市长,也不愿去贫困山区当记,因为到了那个地方,再往回调相对难度大一些,在条件好的地方当市长,将来或许有希望成为记或者是到其它地方当记,即便可能会晚几年甚至一届,但是从长远看还是抄了近路,所以,多种原因造成邬友福稳居三源的现状。”

    “嗯,有道理,现在看来他也不想离开。”彭长宜点着头说道。

    “肯定不会让他离开,他不想走,别人不想去,再说也没有大的过错,背后再下做些功课,应该是在三源退休没有问题。”王家栋笃定地说。

    “他多大岁数了?”江帆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彭长宜说道。

    王家栋笑了:“据说在三源有几个迷,其中一个谜就是邬友福的岁数。”

    江帆会心地笑了一下。彭长宜说:“我看他也就是五十多岁,挺年轻的,就是头发是假的。”

    王家栋说道:“头发是假的,年龄就是假的,他的真实年龄应该是五十八岁,但现在档案年龄是五十岁。他的儿子今年三十四岁,他的老婆今年六十一岁,也就是说,他十六岁就和当时已经是二十七岁的老婆结婚了,而且十六岁有了他的儿子。”

    江帆和彭长宜琢磨了半天,最后才琢磨出来这其中的换算关系,明白后两人都哈哈大笑,彭长宜更是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赶紧从旁边抽出一支烟,替王家栋点上,说道:“我太佩服您了,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

    江帆说:“看来您的确给长宜做了不少的功课。”

    王家栋说:“我别的忙帮不上了,旁门左道的忙还是能帮助一点的。”

    江帆说:“您可不能太偏心啊?”

    王家栋吸了一口烟,看着江帆说道:“你的忙不好帮,大主意还得靠自己。长宜也一样,我以后只是敲敲边鼓了,怎么做还得自己拿主意。”

    尽管王家栋的话不多,但是江帆似乎听出了某种韵味,显然,彭长宜走的这几天,王家栋没闲着,肯定是跟樊文良咨询过,有可能也谈到了自己,有些情况尽管他没有跟他们说过,但是无论是樊文良还是王家栋,都是官场中的精英分子,他们对他的情况应该早就清楚,所以王家栋这样说自己也算是有的放矢。

    彭长宜说道:“那我到了那个地方,是不是就不好回来了?我可不愿意在那个地方呆着。”

    王家栋说:“一般从那个地方平调出来难度还不是太大,但是你要记住,别陷进邬友福那个圈子里去,他假也好,真也好,他贫也好,他富也好,你的任务是升迁,有悖这个大原则的事情千万不要做,哪怕改变贫困山区的落后面貌。呵呵,我反动了,当着江市长的面不往好道上引你。”王家栋赶忙收住了话头。

    江帆认真地说:“不是反动,是自家人说的贴心话,因为贴心,所以才不那么冠冕堂皇,甚至拿不到桌面上来……”他还想说什么,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起身出去接电话。

    彭长宜心想这个电话十有八九是丁一,丁一的电话肯定有关于自己的内容,只是当着王家栋,江帆不好公开接听。

    王家栋进一步嘱咐道:“小子,记住我的话,千万别陷在跟邬友福勾心斗角的怪圈中,这既是内耗,也是不明智的,你的任务是升迁,不是在那个地方跟他们打消耗战。趁着年轻,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你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需要考虑的怎么进步,而不是怎么发财和怎么工作。当然,工作也是必不可少的政绩,也是不容忽视,更不能掉以轻心。”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这个邬友福真的这么不好相处吗?”

    “对于你来说好不好相处都不是太大的难题,即便相处不好,你平调出来,也是县长,但是在五年之内把他顶走有难度,这个心思你也别动,如果在那个地方就地提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到时他又把岁数改小了,我得等多少年啊。”

    “哈哈。”王家栋笑了,说:“估计这次他不会改了。脱贫的事情可以搞,但不是唯一,矿山的事情尽量少干预,少插手,你说得的那个旅游的思路不错,可以做做文章,如果当个太平官也不是你的性格,在这方面想想点子,造造势,还是比较容易出成绩的,而且你学的也是产业经济,旅游业也可以形成产业链条。矿山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少干预,少插手。但是如果有必须要搬掉的石头,也别含糊、别客气”说道这里,王家栋的眼神和口气变得凌厉起来。

    彭长宜说:“徐德强那天跟我说,矿难的死亡人数有瞒报的嫌疑,但是他也没有确凿的证据,翟记后来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本着这么一个原则,就是能小则小,不宜把事情搞大,我就想,他是不是知道有瞒报的事?”

    王家栋说:“不管他知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试想,有哪个家长愿意把自家是事情闹大,当然是能小则小的好。有什么问题下来解决,这次事故已经不小了,惊动了省里,说不定还会有人受到责任追究,毕竟不是天灾,说得严重一点这是人祸,但无论是经济损失还是政治影响,他都希望降到最低限度,至于瞒报一事,你也就装糊涂,反正你也不知情,况且,即便是徐德强自己,也只是猜测。”

    “嗯,我明白了。”彭长宜又说:“等过一段我熟悉情况了再跟您汇报,现在知道的这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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