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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适才和苏亚雷斯那番装腔作势的谈话中,尚能看出苏亚雷斯仍有着精明的头脑,极力澄清着自己的无辜。可在某些关键点上,他又显得很茫然。
那么,事情如果不是苏亚雷斯干的,又是谁呢?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安德鲁”?苏亚雷斯曾经和卡洛斯是战友,知道自己并不奇怪。可那个“安德鲁”又为何对自己如此在意?又何以在自己来到这个国家第一天就掌握到了他的行踪?
时间在思考中慢慢流逝了,一抬头,电视充满了信号中断的条纹。他随手关掉,刚打算休息一下,突然听到有人敲他的门。
“谁?”
没人回答,门却“嘎”的一声开了。一个瘦高男子走了进来,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苏亚雷斯?”苏朗一愣。
门又在后面悄然关闭,显然有人把守。苏亚雷斯打了个压低声音的手势,然后朝苏朗点点头。
“放心,监视设备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时间不多,我要快些说。”苏亚雷斯咳嗽了一声,“苏先生,我提醒你,千万小心安娜贝拉。还有那个安德鲁。”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苏朗看着他,“你知道,我现在可是阶下囚,小心有什么用?”
“我了解夏洛特,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你既然敢于来调查他的死因,一定比他更厉害。”苏亚雷斯表情严肃,不为对方的笑话所动,“但我有句话要告诉你,想要杀你的是安德鲁,而不是我。”
“他为什么想杀我?他又是什么人?”
“这些我都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普通人!”苏亚雷斯习惯性地摸出一根雪茄,火光在黑暗中一闪,映亮了他那张阴郁的脸。
“他到我这里时,卡洛斯刚刚上台。”苏亚雷斯徐徐吐了一口白烟,“他说他可以帮我,之后几年,他确实帮我做了不少事情,我很信任他,逐渐放松了警惕。突然有一天,我才发现我可以控制的,只剩下很小一部分力量了。”
“安娜贝拉又是什么人?”苏朗问。
“那个忘恩负义的婊子!”苏亚雷斯狠狠吸了口烟,长长地吐出来,“要不是她,安德鲁也未必能有现在这样的势力!”
苏朗了然地点点头。安娜贝拉肯定原本是苏亚雷斯的人,手里掌握着不小的权力,也了解苏亚雷斯的弱点和秘密。这个安娜贝拉既然投入了安德鲁的怀抱,那苏亚雷斯自然会处处受制。
“苏先生,我们需要合作。”苏亚雷斯捻灭了烟蒂,零星的火光纷纷扬扬地落在地毯上,“眼下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但以后就很难说了。”
看了看苏朗不置可否的样子,苏亚雷斯又说:“卡洛斯那边,我可以暂时放弃对抗,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不会让苏先生为难。哼,别以为安德鲁和安娜贝拉真能完全控制我,还有很多东西他们根本不知道!”
“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我来这个国家,根本不是为了你的反抗组织。”苏朗想了想,说,“我有我的原则,你和卡洛斯之间的争斗,我根本不会插手。至于你和安德鲁之间,我一样不想插手。”
苏亚雷斯面色阴沉了下来,然后听苏朗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安德鲁既然想杀我,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听着,你必须告诉我这个人的底细。”
“这个人的底细我也不清楚”苏亚雷斯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朗颇为诧异,像苏亚雷斯这种人,应该是极为小心谨慎才对,怎么可能让一个自己都不清楚底细的人担当重任?那么在他领导下的反抗军至今还没有被消灭,倒也是奇迹了。
“奇怪”昏暗的光线下,苏亚雷斯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看上去格外诡异。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我以前没想过,这个安德鲁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苏亚雷斯突然大叫一声,痛苦地搂住脑袋,“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房间拥有极好的隔音效果,倒不用担心声音传出去。苏朗伸手按住苏亚雷斯的肩膀,发现对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显然极其痛苦。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按住苏亚雷斯的额头。
弦力轻轻振动,化作一丝轻柔的能量,涌入对方的大脑。在脑海的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抗拒着这股力量。
那是什么?苏朗皱起了眉。催眠术?还是从能量的成分上看,这很像一团弦力的残留。
是选民?
苏朗眉头紧锁。如果是选民,那么这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这团弦力,很像是干涉派的精神控制。
选民通过弦力从“真理世界”汲取力量。根据形式不同,分为定位、能量、投影、干涉四大派系。定位派基本都是预言师,能量派就复杂得多,肉体的强化、血脉的融合,都在这一类。苏朗本身就是巨龙血脉的继承人。投影派可以具现物体和能量,而干涉派顾名思义,通过弦力干涉现实。
精神控制,就是干涉派的一个分支。
苏朗此前没有见过会精神控制的干涉派,也不知道解救的方法。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试一试,到底成不成,还要看苏亚雷斯的造化。
他逐渐加强了能量的灌输,就像潮水拍打礁石,那团弦力不住地震颤、后退终于,啪的一声,在弦力的洪流中被冲个粉碎!
一瞬间,苏亚雷斯愣了一下,他茫然地坐着,仿佛刚刚从梦中睡醒。额头上的掌印渐渐暗淡,终于隐去了。
“该死的,我终于想起来了!”苏亚雷斯险些跳起来大叫,又马上警觉地压低声音,瘦长的面孔因愤恨而变得狰狞了起来,“这个该死的安德鲁,他对我施了巫术!”
巫术在美洲是很流行的一种说法。很多人都确信其存在。当然,苏朗相信,那些在媒体上频频曝光的所谓“大师”,十有八九都是骗子。
“巫术?”苏朗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他,“你确定?”
“错不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安德鲁是安娜贝拉介绍过来的,开始说是她的表兄,绝对可靠。后来那小子确实办了几件漂亮事,可我一直对他有些怀疑,就暗中派人去调查他的底细,才发现安娜贝拉的话全是谎言!”
说到这里,苏亚雷斯双手攥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谁知道,这对狗男女竟先对我动了手,妈的!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干的!反正从那天起,我脑子里的念头全都不对了!”
苏朗有些了然了,大概那个安德鲁用的是精神控制的法子。但从实际看,苏亚雷斯并没有被完全控制,显见对方能力还不足。
“我猜他是‘夹缝’的人!苏先生,你一定要帮我!”苏亚雷斯猛然抬头看着苏朗。
苏亚雷斯知道“夹缝”并不奇怪。基本上,在世界各地势力达到一定程度的人,都会影影绰绰地感受到这样一个世界存在,但他们多半是一知半解。如果一个人真的对“夹缝”了解十分透彻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后果等着他:一个是被拉入“夹缝”,另一个就是在地球上永远消失。至于方法,不言自明。
“‘夹缝’吗”苏朗沉吟着。说实话,根据安德鲁精神控制的水准,苏朗很怀疑他不是选民。那么“夹缝”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苏朗对这个概念知之不多。
“在这一点上,我们有共同利益。”苏朗的话点到为止。
苏亚雷斯的眼睛亮了起来,用力握了握这个东方男子的手,站起身来说:“我会尽我的力量给苏先生支持。”
他瞧了瞧腕上的表,似乎有些惊讶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顾不上说什么告辞的话,在手下的掩护下,苏亚雷斯匆匆离去。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选民的力量实在太过可怕了。这一点苏朗深有体会。人类在未知的、不可解释的力量面前,会自然而然地敬畏、拜服。而对于这种力量,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防范能力。
就像苏亚雷斯,怎么说也是一支反抗力量的领袖,却轻而易举地被精神控制操纵,其他人毫不知情。这还只是不怎么入流的手段,那么选民行会若愿意,是不是就可以轻易操纵整个人类社会?
庆幸的是,选民行会只是选择融入社会。在他们眼中,除了探寻“真理世界”的终极秘密,一切都微不足道。
见到安德鲁是第二天。苏朗被安娜贝拉带领着,穿越层层迷宫般的建筑,到了一个空阔的大厅里。灯光昏暗,四处都是朦胧的影子,一缕缥缈的琴声隐约传来,竟是一支小提琴曲。
苏朗愣了一下,面色逐渐凝重了。他不再理会安娜贝拉,独自循着琴声而去。绕过一个盘旋的回廊立柱,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正靠在廊上拉琴。一旁的小桌上摆着两杯酒,在灯光下散发着昏红的光。
这是一个青年,金发黑眸、身材修长,唯那张英俊的面孔却苍白异常,仿佛终年不见阳光。他的琴拉得十分专注,仿佛对苏朗的到来毫无察觉。
苏朗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弓弦骤然一抖,悠长的尾音仍拖在空中。那个青年已经把琴收起,托起边上那杯血红的葡萄酒,慢慢地呷着。
“索尔美第奇。”青年男子微微鞠躬,自我介绍。
“你不是安德鲁?”
“那是我现在的名字。”青年将葡萄酒一饮而尽,“而你,一个强大的选民,有资格知道我的真名。”
“你杀了夏洛特?”苏朗皱眉。
“不,不。我没有那个能力。”安德鲁轻轻摇头,“不过,这件事和我有关。你可以这样理解。”
苏朗看着他,表示自己在听。
“很显然,你并不急于为夏洛特报仇。这当然很好理解,谁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感到愤怒呢?哪怕都是选民。”安德鲁笑起来,“选民的行动也要由利益驱使,比如你们和卡洛斯的铝土矿交易”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