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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凸起来的轮廓，方方正正的藏在底下，不仔细看的话很难觉。她皱着眉头伸手从里面摸了摸，然后摸出了一张折叠的纸片来。
听到声音的赵卓也从一旁凑了过来，看着那张被翻开的纸片，却现那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人的名字，粗略数来大约有五十人之多。
原来这是一份名单。
名单上的名字有的被用笔一笔划去，有的被用圆圈圈示，有的在后面有问号坠尾，很难猜测这些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除了这些之外，名单之上再无其他。
只有人名，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介绍。没有对方背景，没有敌我关系，仅仅只是简单的名单。就算拿着名单，你也不会知道要找这些人干什么，或者到底要不要找这些人。
笔记之上，对此再无任何提示。哪怕齐牙牙将笔记封皮都拆下来，把整个笔记都翻腾了好几遍，也没有再找到哪怕一个对名单描述的字来。
倒底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让你用来练手学经验的？”赵卓满怀恶意地猜测着，“特工嘛，当然要回杀人技巧的。上面不是还有什么‘刺杀篇’的吗，给出你这么一份名单，就是让你将来技艺有成之后练手杀人的。不然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空有本事却没经验怎么办。”
齐牙牙仔细地看着那份名单，听了赵卓的话之后轻轻点头，似是认同。只是随机却又皱起了细眉，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问道：“那……难道连他也是要练手杀掉的吗？”
赵卓闻言顺着齐牙牙手指看去，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变换了好几次，惊讶疑惑尴尬之后，他呵呵干笑起来：“看起来应该不是让你练手用的。这家伙可不好应付。而且有田琪这份关系在，你也不好意思下手是不是。”
齐牙牙指着的那个名字是田赋。虽然没有别的介绍，但两人都清楚这个名字指的一定就是那个田胖子。那个七合区如今的守备司令，如今整个七合区最有力量的男人！
七合田家的田赋！
除非普天之下，还能找出另一个比这个家伙更加有实力有本事的同名同姓的人出来。否则的话，能上鹰眼这份名单的人，一定就是他！
这不是对田赋的信心，而是对鹰眼的信心！
只是既然田赋在名单上，那么这份名单就肯定不是老人留下来让齐牙牙练手杀人用的。而只可能是其他的用处。
可到底是什么用处呢？
“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字没看到？”赵卓狐疑地看着名单，凑到灯光底下看着，但却仍然没有什么现。
“水！”齐牙牙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杯，毫不犹豫地泼在了名单之上。
在两人紧张的注视之下，很快的，被水浸湿的纸张之上，立刻显现出了几行一直隐藏着的字迹来：
划掉需杀，圈圆需找，留问需查！
简简单单十二个字，却将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而看了这句话之后，两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了田赋的名字之上。
很庆幸的是，田赋的名字没有被一笔划掉，但也没有被用圆圈圈住。而是用一个问号，在后面明确的标示了出来！
第四百零九章 只有懦夫才会需要女人举剑（）
查当然是调查，但调查什么却一点提示都没有。既然没有目的，那自然无从下手。可以两人对鹰眼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做无用功的人。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讯息没有被两人找出来。至少也会给出一些更详细的解释。
可整个笔记都被两人翻遍了，依然没有一丁点的线索。倒是赵卓脑子里灵光一闪，指着那份名单忽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齐牙牙立刻紧张地问。
“我想起我不能插手这件事情。”看着名单上的那些名字，赵卓摇头说道。
本以为他想到了别的线索，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齐牙牙不由得愣了愣，立刻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陈瘸子了。”
“嗯？”没头没脑的回答，让人云里雾里。
在齐牙牙不解的注视之下，赵卓叹了口气，转身在沙上坐下来：“离开泥沼区的时候，陈瘸子对我提了一个要求，他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要答应鹰眼让我做的事情，无论那是什么样简单的要求都不能答应。之后瞎子知道了，他干脆什么都没跟我提起。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他原来早就把需要做的事情交待好了。”齐牙牙听着赵卓的讲述，低头看看手中的那份名单，咬着牙道：“没关系。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做。”
“这就是那老瞎子的厉害之处啦！”轻轻用拳头捶打着手掌，赵卓咬牙切齿地道：“他知道我肯定不会答应什么事情，所以干脆就把这个要求写在纸上，然后夹在给你的训练手册上，你就算再怎么蠢笨，这个东西迟早也是会现的。我答应了陈劲不帮忙，但你却没有任何限制啊！到时候你现了名单，这上面的这些人，这些任务，就成了你的任务了！学生为老师办事情那是义不容辞的，而且肯定会全力以赴！那这份名单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你毕生奋斗的目标，上面的这些人你如果不每一个都查一遍是不可能的！哼！老瞎子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泥沼区等着，你这个小笨蛋就会乖乖的帮他把该杀的人杀了，该找的人找了，该查的人查了！真是老狐狸！”
赵卓越说越是生气，越说越是懊恼，到了后来只能愤愤地锤着沙，以此来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回到泥沼区，找到那眼虽瞎心却透亮无比的老家伙狠揍一顿！陈劲单刀直入让他不帮忙，老狐狸知道之后，干脆就来个曲线救国，走齐牙牙这一条路来答道自己的目的！那份名单上的人物赵卓虽然都不怎么认识，但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哪怕十个齐牙牙也未必能对付，到了那个时候，他赵卓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到头来，还是把他拉下水了！“这陈瘸子的智商和瞎子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啊！”仰躺在沙上，赵卓郁闷无比地长叹道，“这事情肯定危险无比，你做不来的。不要做了。”
“瞎子爷爷是我的老师，他吩咐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要做的。”齐牙牙摇头，语气坚定地答道。
赵卓劈手夺过那张纸片，想也不想地就将纸片撕成了碎片，回过头没好气地瞪着齐牙牙道：“做什么啊做。你知道他让你做什么吗你就做，有点脑子好不好！那家伙以前是联邦特工头子，思维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认为很简单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九死一生的。而且如今他被流放泥沼区，说不定整个人都已经变了，鬼知道会不会借着你的手做出什么反社会的事情来：报复联邦制造恐怖事件等等等等，你我好容易出来来到这个花花世界，可不能因为他写了几个字就给毁了。”…
齐牙牙看一眼满地的碎纸屑，没有应声。
“说话啊。说你不做这件事情，说你忘记这名单了。”赵卓有些焦急，用手指戳着女孩额头一字一句道。
“我都记下了。”齐牙牙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赵卓拔高了声音。
“名单上的名字……我都记下了。忘不掉了。”
赵卓皱眉，不悦道：“难不成你还过目不忘？”
“嗯。我看了一遍，就记住了。”点点头，齐牙牙小声回答。
心中仿佛有火苗燃烧一样的烦躁，但赵卓的语气反而越的冰凉冷酷起来：“你是说你执意要做了？”
房间里的温度，或者说两人之间的温度，忽然间低了下来。齐牙牙有些难过地坐直了身子，用手撩了撩头，却依然坚持地抬起头迎着赵卓淡漠下来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做。”
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赵卓怒火的准备，不论他是骂她白痴也好，是诅咒鹰眼也好，甚至哪怕动手打她也好，她都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但鹰眼爷爷的事情，那份名单，她还是会去做。杀一些人，找一些人，查一些人。
然而赵卓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动手打她，他只是用更加淡漠疏离的目光看着她，仿佛看一个不再相关的路人一样。
那目光不知为何，让齐牙牙打从心底感到恐惧和害怕，以至于那样两两对视着，不知不觉间，眼眶就红了起来。
然后赵卓眼中的淡漠立刻就消散开来，眉头皱着，烦躁无比地“啧”了一声，抓了抓头，突然就转身朝卧室走去：“烦死啦！我要去睡觉啦！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我才不会管你呢！真是的，也不知道你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坚持什么呢！真是个笨丫头！”
“赵卓……”齐牙牙坐在那里，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我就是想变强大一些。那样才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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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星光下，泥沼旁（）
哪怕远到隔着无尽的，腥臭而危险的，充满了遗弃味道的泥沼之海。
“光芒只要足够亮，它就可以照很远。”
说出这句话的老人此时正坐在第一时钟区的出口石台之上，大睁着眼睛望着夜色下那视野极限处的点点亮光，有些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某种叫做思念的东西，在这样一个夜晚里显得有些让人心疼。
以一个钟面十二个钟区划分区域的泥沼区里，第一时钟区是直线距离里最接近七合区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是距离“联邦”最近的地方。像这样的无月的夜晚，站在这个时钟区通往地面出口的地方，远眺之下是可以看到那很远处的七合区城市灯光的。之所以要无月，是因为那极远处的城市灯光，在月光出现的时候，会因为过于微弱而无法捕捉——它终究也只是比星光稍微亮那么一点而已。而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人想方设法的躲过时钟区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