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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微颤，伸出抱住他的腰。
“我先问一下，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将脸靠在她的肩窝上，低喃：“打从一开始，也许早在‘冰山雪顶’的那晚，朕就将你记在心头了。后来，被你绑，被你抓了一回又一回，朕发现你很有趣又很可恶。”
“朕在外方的人不少，有很多机会能杀了你脱身，可朕一直下不了手。直到回了郾城，朕对母妃愧疚又难受，知晓你对母妃的相助，朕对你充满感激，也跟你冰释前嫌。”
“皇宫太大，到处都是冷清不已。朕繁忙之余，总喜欢去你那儿兜一兜。朕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笑的时候，脸颊浮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朕起初也没察觉，直到后来天天不自控往坤后宫跑，朕才发现朕对你生情了。”
她轻轻点头，低低“嗯”了一下。
他压低嗓音：“朕很矛盾，也很无措。你的身份朕该怎么办？朕压制自己，可仍是情不自禁想你，想去见你。那段时间，朕矛盾又痛苦，后来甚至情绪失控，还差点儿伤害了你。”
欧阳悠轻声：“那时你突然暴怒发狂，把我吓死了。”
他将她紧紧抱住，低喃：“朕很抱歉，可朕不能自已。朕伤了你后，又心疼又后悔，心乱如麻，又怕你离开，所以只好将你软禁了。”
“后来宴会上，你太怪了，我都被你弄糊涂了。”欧阳悠皱起美艳的小脸。
那时的他，一会儿一个脾性，她都被他绕晕了。
楚晨曦尴尬低下头，闻着她身上的淡淡体香。
“朕许久没见你，看到你衣着靓丽，再次出现在朕的面前，朕太激动了，想要跟你亲近，却又碍于人太多，只好捏着你的手和胳膊。”
欧阳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楚晨曦轻抚她的背，低声：“朕一看到唐宇跟你聊话，又见他一副风流面孔，心里郁闷得很，一时就又失控了。对不起，把你吓坏了”
“那晚我真的被你吓坏了。”她如今想来，仍是心怯怯的。
他长长叹气，道：“朕回去后，心里懊悔得很。朕知晓你又气又恨，根本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朕不时去看你，总是趁黎明前后，那时你睡得沉，朕才敢悄悄靠近。”
“真的？”她轻轻摇头，解释：“我竟从没发现过。”
那段日子，她对他是心灰意冷到极点，压根就不想见到他。
楚晨曦闭上眼睛，低声：“每次朕悄悄走进去，天色仍是蒙蒙亮，朕要努力看你，才能看得真切些。你睡得很沉，偶尔趴着睡，偶尔还踢被子”
她慢慢听着，心里又甜又涩。
“我父亲回来后，你请他来劝我，是吧？”
楚晨曦点了点头，答：“不算是不过效果跟朕预期的一般。”
“什么意思？”她挑了挑眉。
看来，这家伙隐瞒自己好些事情。
第1102章 太后娘娘要改嫁（六十四）（）
楚晨曦解释：“朕明白欧阳大将军忠心耿耿，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朕将自己对你心思表露出来，他立刻猜到了。”
“然后呢？”她生气质问：“让父亲劝我留下，半逼半胁迫？你可曾考虑我的感受？”
楚晨曦微微尴尬，低声：“朕真的是别无他法了，你一味儿要逃离皇宫，朕又放不开手，只好暂时委屈你。朕后来尽力弥补了你如此聪明，自然也感觉到了。”
欧阳悠从他怀里钻出来，对上他的眼眸，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对自己的有情有爱，可他却似乎不懂如何爱人。
他懂得要对自己好，可他却总是忽略自己的真实感受。
他只知道他喜欢自己，所以要留住自己，千方百计，甚至耍手段胁迫
“晨曦，我本来该有一腔话跟你说，可我却不知该怎么对你讲。”欧阳悠苦笑一下。
他嗔怪睨她，低声：“刚才是谁要跟朕主动谈一谈，聊一聊的？你对朕是不是也情根深种？是不是？”
他眸光炙热盯着她看，俊脸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也禁不住脸红了，轻轻点头。
“我这个脾性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是对你是有情，不过仍没那么深吧。另外，我爱人也有自己的原则。”
“你是指我们的事情不能公开？你很介意，对吗？”他沉声问。
欧阳悠抬眼看他，重重点头。
“相处这么久，你该知晓我的真实性情。我本就是一个不适合皇宫的人，可若是留下了，我得坚持我的原则和追求。”
“嗯，朕了解。”楚晨曦皱起眉头，紧紧将她的手握住。
“朕也想过你的办法。你说要以假死的名义，换一个身份重新开始。若是你永远离开皇宫，那还勉强可以。可朕要的是你留下来，满朝文武多数人都认识你的相貌朕很是为难。”
欧阳悠轻咬下唇，低问：“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说给我听听。”
楚晨曦叹气，将她拥入怀里，语气无奈又心疼。
“朕希望你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朕会一直宠你爱你，许你一生荣华富贵。不过，你我的关系不得公开，只能一直是秘密。”
她闻言后背一僵，整颗心都凉了大半。
他抱着她，自然也发现她的异样，连忙哄道：“朕知道委屈你，可也无可奈何朕承诺你会是朕最宠爱的人，永不改变。”
她晦涩一笑，道：“也就是说，我只能一直做‘太后娘娘’，然后秘密跟你维持暧昧的关系。那你的后宫呢？比如刚才的李月儿小姐？你会如何安排？”
他为难，他想不出办法，所以只能委屈她，让他当他的秘密情人一辈子。
果然，他顾虑的只有他自己，丝毫没她的份儿。
她的心凉了，也痛了。
楚晨曦眼睛微低，见她脸色苍白，神色很悲痛，压根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后宫和其他人，都远远比不上你一丝一毫。朕暂时还不想选秀，即便选了，朕也只是应付朝廷上下，平衡朝内的局势。”
她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却轻轻笑了。
“我都听懂了，也明白了。
第1103章 太后娘娘要改嫁（六十五）（）
他瞧着她的神色，内心突然暗怕。
“悠悠，你听朕说——朕以后会想办法的。只是，暂时只能委屈你。”
她眼眶里有泪水滑落，哽咽：“其实，你错了。你说你了解我，可你刚才的话说完，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他见她掉眼泪，一下子心疼不已，心有些慌，手笨拙伸出，帮她擦掉。
“你别哭！别伤心！朕会疼你宠你，对你最好的！”
她掉着泪水，却笑了。
他心疼开口：“你别这样朕也舍不得你受委屈。”
在他还没继位之前，她就已经是太后娘娘。
他也曾要压抑自己的情感，可还是无可救药般爱上了。
碍于两人的身份，也只能如此了。
“陛下。”她轻轻道：“与其无可奈何，还不如放过彼此。”
“什么？”他瞬间皱起眉头，摇头：“不要乱说！”
欧阳悠深吸一口气，低声：“我脾性直，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实话相告吧。我的人生追求是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你能做得到吗？”
“一人心？当然可以——”
“不！”她摇了摇头，解释：“心和身都只能属于我，完完全全属于我。我做不到跟别人分享我爱的人，我现在接受不了，以后也不会接受。”
他愣住了，眼里浮现惊讶神色。
猜想过她不喜欢自己选太多女人进宫，猜想她会吃味不高兴，可万万没想到——她竟还有这般另类的想法！
是的，太另类了。
他是一个帝王，他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即便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楚王，只是二皇子殿下，他也不可能只拥有一个女人，正妃、侧妃、夫人、侍妾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在江湖中，男子没官宦人家一般妻妾成群，可三妻四妾的人大有人在。
欧阳悠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晦涩轻笑：“陛下，这就是我的追求和原则，你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请不要招惹我。”
今天，她还是趁早将话说清楚，免得越陷越深，免得日后的悲伤更大。
李月儿的出现，提醒了她，也让她鼓足勇气跟他摊开谈清楚。
她承认，她也喜欢他了，可她不能为他受这样的“委屈”。
在她欧阳悠看来，他对自己所谓的“喜欢和爱”，多半是他作为帝王恩赐般的宠爱，压根没真正了解她要的是什么，也没尊重她。
“陛下，我是一个不会因为爱，就会委屈自己，委屈自己尊严的人。”
楚晨曦乱了，心里也隐约浮现怒气。
“你——怎么会这样想？朕喜欢你，也承诺会宠你爱你，这些还不够？”
其实，他也憎恨后宫的那一套，他没想要后宫佳丽三千，可独她一人的话他从不曾如此想过。
“不够。”欧阳悠摇头，再次重申：“我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另外，如果我要跟你在一起，那我要光明正大，绝不肯偷偷摸摸。我要当的不是太后娘娘，而是皇后娘娘。”
楚晨曦再次愣住了，沉默了。
欧阳悠见他脸色不怎么好，觉得自己也说得够明确了，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第1104章 太后娘娘要改嫁（六十六）（）
她没开口，他则处在震惊的沉默中。
雅致的画舫中，晚风微微，吹得两人衣衫飘动，发丝微乱。
她脱离他的怀抱，坐在窗口旁，望着画舫外的暗沉景色，眼神微眯。
他的眸光，一直紧紧跟随她的身上，半刻也没挪移。
画舫里气氛压抑，略带着不安的沉闷。
终于，他开口打破了沉默。
“朕实在不懂你怎么会有如此惊人骇俗的想法？朕是帝王之尊，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