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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是啊，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进去。小薛你也该进去看看，人间百态何其有趣。”范大先生心态倒是很好，虽然受尽委屈，却仍旧云淡风轻。宠辱不惊，得失随意，过好自己的日子算是活明白了。
“您还真说着咯，我呀也刚出来。您瞧瞧，人间百态。”薛少杰乐呵呵笑道，指了指额头还没结住的伤疤。
“嘿，那可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先生哈哈大笑，连盆栽都被感染，迎着深秋的阳光格外明媚。
“范大先生，一会儿我去找您，咱们杀两盘？”
“再烫上两壶酒？”
“那可真是人间美事了。”
带着一肚子的豁达，薛少杰往主楼会客书房走去。和孙珏琳的谈话非常顺利，在经商这块，薛少杰没本事做到的事，孙珏琳还有些办法。松菊商会同样被安插了孙家的眼线，不说全部账簿都清楚，买卖的对象还是全记录在册的。
顺的不行就反着来，就算孙家大不如前，用些手腕查他们的账并不算难，去掉正常部分，剩下自然水落石出。孙珏琳培养的情报部门终于到了动用的时候，只可惜羽毛终究找不到异能者的出处，否则早就出手反击了。
“虽然没什么证据，查一查也好。少杰你要小心，松菊商会灰色产业很多，就算南都之乱和他们无关，你身陷其中还是有危险。”
“我有数琳姐，老三和山羊都在保护我呢，您放心吧。”
“可他们不是……万一碰上异能者的话不容易对付！”一旁的小瑶瑶抢着开口，这是她大半个月一来第一次说话，急得脱口而出的话。
“没事的瑶瑶，明天我就托唐舒婷把悦儿保出来，她是我和死胖子的学妹，这点面子应该会给的。”薛少杰笑笑，恍惚间把瑶瑶当成了妹妹，下意识就伸手摸摸那小脑袋。
瑶瑶脸一下子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涩尴尬抑或窃喜，总之缩着脖子点点头，一动不动乖巧极了。
“我和老先生还有盘棋没下，有消息了再来告知您。我走了，琳姐瑶瑶。”
“好。”
“再……再见！”
第649章 茅塞开（）
下棋确实是一种非常培养人的兴趣，布局、先手、腾挪、官子，每一步都必须谨而慎之，攻守之间，收放之内，全都影响最终胜败。薛少杰学围棋的时间并不长，却深深痴迷于此，这纵横之间的三百六十一个点，何其像人生。
两盘棋下完已是傍晚，薛少杰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在身，连忙起身告别，开车把好消息带了回去。家里没人正好让李衫阳他们先住下，每天都要商量计划也免去了跑了跑去的折腾。
只是车还没开出去多远，一到人影忽然出现在了后座。
“柳姑娘？你是什么时候上来了，吓了我一跳！”薛少杰刚还看过后视镜，明明没有任何东西，一个转弯忽然多了个大活人在那儿，下意识就是一脚刹车要停下。
“别停车继续开，大小姐派我来的。”薛少杰这才继续慢慢悠悠往家前行。
“琳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有必要搞得这么隐秘么……”
“大小姐说你已经被盯上了，曾悦出来前让我暗中保护你。还有件极其隐秘的事你需要知道。”柳玥怡躺在后座，整个人贴着车椅，确实能避开所有的视线。
“你说，是要我做什么吗？”看女人这般谨慎，薛少杰也不由认真起来，连在家里都不能说的事，一定是生死攸关。
“大小姐在松菊商会安插了几个暗子，都是异能者。你也知道东郡一战死伤不少，正是避开耳目的好机会，如今这些暗子已经打入内部，正好这次能派上用场。”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没有里应外合的机会，这一下把握更大了！”薛少杰喜形于色，多了这么颗定心丸实在是太好了，取证和战斗都更有保障。
“因为事情隐秘，他们的身份只有大小姐一人知道，但大小姐目标明显无法亲自助你。原本姜队长可以协助你，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拿着，这是大小姐私印，内应看见自然会接应你。”说了柳玥怡递了一个雕琢精细的小木印过来，薛少杰漫不经心拿袖子盖住，藏在怀里看了眼差点笑出声来。
印章上刻着个猪脑袋，边上还有把落下的长剑，小眼睛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含义。这样和玩具一样的东西最是隐蔽，就算被人看见也无妨，只有自己人才明白其中含义。
“多谢了柳姑娘，忙烦你回去告诉琳姐，三天之内一定给她结果。”薛少杰信誓旦旦，脸上难以掩盖自信和喜悦。
“好，你自己小心。这件事连二小姐都不清楚，我要亲自回去复命，无法时刻保护你，能不现身最好还是派别人去。”柳玥怡点点头，刚穿过一处立交桥便消失不见，车上由又只剩下薛少杰一人。
异能者好厉害，来去无踪，这位柳姑娘还是医疗属性的异能者，没想到也有这般厉害的本事。
随便带了点吃的回去，一晚上分工完成，他们四个正好包揽几处主要工厂，或许用不了三天就能有眉目。
老邓的潜伏任务已经一个多月了。从最开始的酒厂为起点，老邓一步步深入，已经成功联系上酒厂内销的其它工厂，许多工人发现的秘密都被他挖出来，尤其是药厂和玄器兵工厂。
虽然任务顺利，可消息却始终送不出去。原本都是姜队长亲自负责，两人不用接触，每次交接情报的地点随机更改，全在南都日报上。可姜队长遇难之后就没了下文，大小姐不现身老邓也不好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坏了事儿。
要是平日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有没几天就是大妞的生日，老邓可是亲口答应两丫头要过生日的，一时间自己该不该擅自行动都没了底。老派人最讲信用，偏偏两件都是应下来的事，实在叫人为难。
十月十五，这天和往常一样，老邓刚悄悄写完报告日记准备收拾下班，一位年轻客人便走进门来。
“老兄，我问一下你们酒厂的酒怎么卖？批发能便宜吗？”来人正是薛少杰，借着做生意的名头，这三天已经走遍了所有松菊商会明面上的店铺，这家酒厂是最后一家。
“俺说了不算，你问问厂长去。”老邓的口说了一辈子已经很难更改了，不过他还是按照姜队长说的办法，少说话少用语气词。
“你们这酒闻着真不错，老哥我能尝尝吗？”薛少杰不急，问过厂长就没有留下来调查的由头了，能试一个算一个，说不定眼前这个又瘸又丑的老头就是暗子呢？
“缸里不行，你要想喝，俺罐子里还有些，味道都一样。”老邓不想招是非，尽量满足他，保持不起眼就是了。还有三天就是大妞妞生日，即使人到不了礼物也不能少，老邓可是着急着去商场看看。
“好啊好啊，麻烦了。我自己带瓶子了。”薛少杰笑着递上酒壶，老邓刚拿过脸色就变了，和姜队长约定的记号此刻竟出现在他酒壶上！
“你……你是……”
“老哥你带我去看看酒窖吧？”薛少杰立即察觉到老邓的异样，也不多说，拉住老邓依旧笑呵呵道。他已经找到了其它两个暗子，接头经验至少比老邓丰富些不是。
“对对对，这边……”
酒厂虽然没什么生意，可自己带些私客赚外快还是有的，大家都这么干，连厂长都捞了不少。老邓带个人下去看看也没啥，看仓库的往后边点了点下巴继续睡觉，理都没理会两人。
“老哥可有个姓姜的亲戚？”
“是了，刚走了不多天，是谁让你来了？少爷吗？”这句防套话的反制问题也是姜队长教老邓的，自己人自然不会被误导，可万一是奸细呢？顺着杆子往上爬不就露了原形么。
“是大小姐让我来的。我在调查松菊商会，孙家和异能协会的事我怀疑都是他们做的。”薛少杰不再疑虑，和前两人问的都差不多，老邓还悄悄使了异能，必定是孙珏琳安插的暗子无疑。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老邓终于等到了新的接头人，他手上正好有重要情报想带出去，这个松菊商会真的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在查松菊商会下属经营的账目，只要找到可以资金就能顺藤摸瓜。老哥可有什么眉目？”
“俺正想说呢，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嘞？”老邓掏出贴身藏着的情报，这两天刚记录的，更多的不在身上却也记得不少。
“嗯？老哥你怎么搞到的？”薛少杰看了眼立马就激动坏了，老邓找到的情报居然不光是这家酒厂，还有十几家松菊商会的下属工厂。全是不容易查账的半封闭产业。
“内销酒，俺请他们喝酒就有了。有用吗？”老邓有些忐忑，过去带给姜队长的情报全是无关紧要的。虽然大小姐没说什么，可老邓心里还是憋着劲，他是受孙家的恩才有此刻的生活，不完成任务怎么都说不过去。
“很有用！老哥你真是帮了大忙了！”薛少杰一眼就看出了些不寻常的调动，光是老邓大情报还未必看的出来，但再结合之前两位暗子的消息，松菊商会近期一定又要有大行动。
“那就好。。。。。。那啥，你能不能帮俺问问，俺过两天能不能回去一趟？”老邓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虽然面容毁了一半。可朴实还是从老汉身上显露无遗，一想到妙彤、语芙就满是欢喜。
“好，我今天回去就帮问问。老哥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通知大小姐了。”薛少杰不敢久留，随便拿了两桶酒，情报包好塞进酒桶，匆匆忙忙快步离去。
任务有进展，接头人也找到了，说不定还能去给大妞妞过生日。老邓的好运似乎又到了。接二连三发生着让他高兴的事儿，要是能早点回去就好了，四个来月没伺候庄稼，也不知道地是不是荒了。
薛少杰坐上巴士一路赶往孙家，请报上的东西越看越恕Ｐ髦圃斐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