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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主神之眼已经看到了我，所以主神才会做出此等限制。
陈默摇了摇头，“你听说过主神会禁止我们说出某些信息吗？”
“我知道。”
千缎说，“看来你这个也是禁止事项……不过已经足够了，看来你从祈祷中得到了不少好处啊。”
她的语气中有丝丝好奇，陈默点了点头，“风险也很大，几乎像你说的一样大。”
“那就算了。”
千缎摇了摇头，“位面旅者能让我完全不需要这些风险太大的尝试，我只需要逐渐探索就可以了。”
陈默点点头，人各有志，而且祈祷这件事确实非常危险，只有在虚无中不被同化，才有机会被主神之眼注意到。
他走出血色大教堂，该出发了。
…………
斯坦索姆离壁炉谷非常之远，陈默带着两位圣骑士日夜兼程，花了两天多时间才赶到它的西部的一座山峰旁边。
靠近斯坦索姆后天灾的组织程度明显发生了变化，从四处游荡的散乱亡灵变为了有队伍，有领导者的巡逻小队，不过，达索汉那边已经调集军队向斯坦索姆东部发起了佯攻，因此斯坦索姆西方的亡灵军队强度明显降低了不少，陈默靠着圣焰视野轻易的绕过了稀薄的防御网。
——提尔之手有超过八千的军队，达索汉对斯坦索姆的进攻可不是天灾军团能够随便无视的，如果陈默没有要求他只是佯攻，他甚至能打进斯坦索姆城内。当然，之后就难以为继了，而且克尔苏加德又不是瞎子，纳克萨玛斯就在斯坦索姆头上呢。
当陈默来到西部山峰时，惊讶的发现山脚下的岩壁上竟然刻了一个交叉的十字。
这是他与达里安·莫格莱尼约定的标记，意味着他已经到了。
“真令人吃惊。”
陈默对身后的两位圣骑士说，“达里安·莫格莱尼已经到了，我们也该快点上去了。”
壁炉谷的圣骑士战马对爬坡也有相当不俗的表现，不过数十分钟，三人已经到了山腰处，陈默还在四下扫视，却突然跳出来了一个人影。
“这里！”
达里安·莫格莱尼说，他穿着他那身显眼的银色战甲，但上面已经涂上了灰色的涂层，在天灾的雾气中难以察觉。
陈默和两位圣骑士翻身下马，牵着马转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中。
这里也是只有两个人，一个背负大剑的战士，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另一人陈默很熟悉，是圣光兄弟会的科尔法克斯，圣光之勇士。
“我还以为你不会带银色黎明的人。”
陈默说，他向科尔法克斯点点头，然后看向那个战士，“这位是？”
“如果我一声高呼，也会有不少人愿意跟随我的，亲爱的圣光之子。”
达里安将马牵到山洞深处拴住，能看出他很喜欢这些战马，“我不愿意惊动敬爱的领主大人，不代表我不会带上一个自己人。”
“那边的家伙，是菲尔德伦，我的好友，灰烬使者的消息就是他给我的。别担心，他绝对可靠，是暴风城的勇士，在瓦里安·乌瑞恩国王麾下做事。”
达里安·莫格莱尼解决完马，转身看向陈默，“你的人我都认识，不用说了，啊，谢谢，不用对我的父亲再表示哀悼了，我很悲痛，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语气中显露出暴烈的战意，“从纳克萨玛斯中夺回灰烬使者。”
在场的诸人无不气势一涨，那背负大剑的战士更是眼神狂热起来，裸漏在外的强壮肌肉跳动了一下，似乎要立刻跳起来冲出去干死一打亡灵再回来谈论正事。
“嗯。关于这个，我有纳克萨玛斯的简略地形图。”
陈默拔剑一挥，阴剑剑气在地面下瞬息留下了一副图画，“但灰烬使者在哪，就不是我能够了解的了。”
在场的六人都围过来，严肃的审视着这幅地图。
7
第八十九章（）
纳克萨玛斯的地图上标明了这座堡垒的几个区域。
蜘蛛区驻扎着蛛魔们——这座浮空城最早的建造者，它们与巫妖共同负责对浮空城本身的修缮工作。
瘟疫区驻扎着科学家们，将自己的全部热情投入到瘟疫研究中的法师，是克尔苏加德进行瘟疫开发的研究基地。
构造区填满了憎恶，但不仅仅是量产型的大号毒气弹，还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概念机，许多没法量产的强力机型，总之，这里是通灵术研究的第一阵线。
军事区是天启四骑士驻扎的死亡骑士学院，克尔苏加德的几个死亡骑士手下在此训练骑士学徒。
最后，是克尔苏加德本人的居所，下面圈养了一条冰霜巨龙。
山洞里的这支小队看起来十分精锐，但要惊动了纳克萨玛斯的防御机制，任何一个区都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仅一条冰霜巨龙就够他们全力以赴的了。
“怎么说？以撒，你觉得呢？灰烬使者会在哪？”
达里安·莫格莱尼审视着地图，问道。
“如果是我，我会把灰烬使者藏在自己的王座底下，只要敌人没有冲进纳克萨玛斯的中枢把我打倒，就没人能拿到这把剑。”
陈默说，“但克尔苏加德就难说了，谁知道呢？”
陈默的话引起一阵低沉的笑声，菲尔德伦摇了摇头，笑着说，“好在你不是克尔苏加德，否则我们这就是送命去了。”
“灰烬使者是充满灼热圣光的圣剑，它一定被封印在某个离亡灵群体很远的地方，否则即使没有主人，它也会毁灭那些妄图靠近的罪恶之物。”
科尔法克斯在一旁说，他认真端详着地面上的地图，“离这些……死亡骑士、憎恶，都很远的地方，也许是在瘟疫区？我不确定。”
达里安收敛了笑意，他看着地图，神情逐渐暗淡了下去。
“很不幸，我不认为现在的灰烬使者还保留着纯净的圣光了。”
他扫视全场，山洞里迅速寂静了下去，其他人迷惑不解的看着达里安·莫格莱尼，只有陈默心头一跳，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灰烬使者是纳鲁的核心，拥有罕见的光暗转换特性，可以在极其纯净的圣光与暗影之间变幻。
而现在它已经落到了克尔苏加德手上，它还会保持它的圣光特性吗？
绝不可能！陈默已经意识到灰烬使者必然是已经变成了暗影形态，那么，克尔苏加德会把他用在……
达里安·莫格莱尼看了一眼他，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灰烬使者曾经是黑暗的精华，矮人王和白银之手共同将它铸造成了圣光的使者，但……现在它已经回到黑暗中了。”
“这样的一把武器，堕落的灰烬使者，如果是注重实效的克尔苏加德的话，会把它用在最能发挥其作用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拔出背后大剑，将剑尖指向军事区。
“军事区！”
科尔法克斯大吃一惊，“你是说，它现在在死亡骑士手中？”
“对。”
陈默插话说，“如果灰烬使者已经堕落了，那么用在死亡骑士身上才是最有意义的，克尔苏加德本人对这件传奇圣剑未必有太多想法，那与他主攻的研究领域差的太远。”
“该死！它们竟然亵渎圣剑！不可饶恕！”
陈默背后的圣骑士诅咒道。血色十字军对灰烬使者看的非常之重，这把圣剑与他们的行事风格高度一致，而且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的长子雷诺·莫格莱尼还是血色十字军在血色修道院的领袖。
“好了，正事时间到。”
达里安·莫格莱尼收起大剑，拍拍手，“我们现在以军事区为目标，想办法潜入进去，不过潜入本身没有什么难的，真正的问题是如何找到圣剑，而在找到圣剑后，又如何逃出。”
“先规划如何逃出吧。”
陈默说，旁边的两个圣骑士都瞪大了眼睛，科尔法克斯也诧异的望了过来，不过他地位够高，完全无视了自己手下的惊异目光，“我们不是去送死的，而是去夺回灰烬使者的，如果灰烬使者不在军事区，我们应该马上撤退，否则如果我们死在纳克萨玛斯，那克尔苏加德可就多出好几个可以拿灰烬使者的仆人了……”
陈默说着，突然心中一震，闪电般看向达里安·莫格莱尼，但令他惊异的是，达里安并没有变色，而是面色平静而黯淡的向他缓缓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咳，所以我们应该先规划好逃出路线，看看这个出口……”
陈默一边讲解着逃离方法，一边按下心中的震惊。
他刚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持有堕落的灰烬使者的死亡骑士会是谁呢？
既然剑在克尔苏加德手上……
人也在吗？
陈默不禁替达里安感到有些难受，他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持有灰烬使者的灰烬使者本人，他的亲生父亲。
而且如果是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他还保持着生前的传奇战力吗？如果他还是传奇级数，那么自己这行人也许完全就是去送死的。
陈默眼角余光瞥到达里安·莫格莱尼，他仿佛正在沉思，环抱双臂看着地面的地图，目光中虽有黯然，但却没有丝毫动摇。
陈默不禁为其气度所摄。
达里安·莫格莱尼肯定是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但即使如此……不，是正因为如此，他才绝不可能放弃偷袭纳克萨玛斯的想法。
陈默也完全没想过临阵脱逃的想法，有了蓝翼之后，即使是在纳克萨玛斯上，他也可以自如来去，除非被克尔苏加德本人盯上，否则逃跑并没有多么困难。
“对了，达里安，你的狮鹫呢？”
陈默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他还没有看到狮鹫，没有这种鹰头狮身的猛兽，他们根本登不上在天空中高悬的纳克萨玛斯。
“在另一座山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