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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的牌匾上刻着“大江盟”三个字，听说是扬州有名的舟山师傅亲笔所题。
牌匾下是众多表情严肃，神情紧张的大江盟弟子，一个个手持刀剑，严阵以待。
众弟子最前方是一个年轻人，正是武林茶话会前夕，跟着齐放去拜会过莫铁的那位公子。
“齐小天，你爹齐放说凶手就是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动手了。”
莫铁背着铁棍，拔出绣春刀，指着齐小天说道。
如果不是确定齐放说谎的话，莫铁估计都会认为齐小天就是那凶手了。
帅气、修养、功夫好，都符合他推断出的条件。
齐小天抬头望望天，嘟哝了一句什么，便摇摇头不说话了。
莫铁离得近，耳力好，听清了那句话。
“我这小天能换来大天吗？”
虽然不明白意思是什么，但是印证了齐放的谎话。
莫铁慢慢走近，将长刀缓缓放在了齐小天的锁骨上。
“吁律律律”
有人一路驾马到了莫铁和齐小天面前。
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下了马，皱着眉头看了看两人，冷声对莫铁说道：“本官镇江巡抚，你这贼人为何当街胁迫他人？”
莫铁看都没看这冒出来的巡抚一眼，而是对齐小天说：“有什么遗言，现在可以说了。”
齐小天看看莫铁，摇摇头，说道：“我已留下书信。”
那镇江巡抚看二人这自说自话的态度，顿时火大。
“大胆”
他的话还没说完，莫铁的刀就挥了下去，齐小天尸首分离，颈腔溅出的血液喷了那巡抚一脸。
“啊啊啊”
巡抚大人惊恐地尖叫出声，不知所措。
有大江盟的弟子忍着悲愤走过来，抬着齐小天的尸身进去了，莫铁这才注意到，大门内原来已经准备了一副棺材。
“诶，拿去。”
莫铁叫住走在最后的一个弟子，把齐小天的人头递给他。
那弟子接过头，追上了前面的人。
寒风吹拂，大江盟总舵门口站满了弟子，粗略看去也有数百人，却没有一人说话，唯有齐小天被杀的时候，他们俱都握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莫铁杀了齐小天，却没有一点解气，更没有半点舒心。就好像做了一件很无意义的事情，整个人都很烦闷。
至于那真正的贼人，也应该不会有人说出来了。
若是大江盟的弟子们这时候冲上来，他一定会杀个痛快。
没有人这么做，所有人看着他慢慢牵马走了。
可怕的大江盟，能够把弟子训练成这幅样子。
那镇江巡抚好不容易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气急败坏地上了马，带着几个随从走了。
莫铁行至镇江府城门外不远处，看到有数百人列队等着他。
地方军队和锦衣卫！
看来那看起来胆小的巡抚根本就是个试探，其实早有人预备好了人马在埋伏。
攻击沈希仪的贼人还能串通官府？
莫铁眯了一下眼睛，看来事情很不简单。
不过，正好他心情郁闷，这些人也算是在阻拦他吧。
那队人马的领头是个锦衣卫百户，一身的飞鱼服和沈希仪穿的差不多。
“来人止步！你方才在城内当街杀人，人证物证确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锦衣卫喊道。
莫铁充耳不闻，继续走着。
“列阵！”
数百人穿着制式甲胄，竟然还摆出了一些阵势。
其实现在各州道府所剩的军队都是些弱鸡，精兵强将大多在去年的萨尔浒之战中折损了。
面前这些不怎么训练的人还能依照口令形成战阵，让莫铁有些惊讶。
十几个骑兵架起长枪，催马加速，向着莫铁刺了过来。
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很快就到了，几杆枪头对准莫铁就扎过去。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有超级神经的穿越者。
只见莫铁一闪身就躲过了长枪，右拳击出，打在一匹战马的眉心。
那马头竟然爆炸开来，莫铁的右拳余势不减，又穿透了骑兵的铁甲和他的肉身。
一轮冲锋下来，十几个人勒住马，转过头看到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莫铁毫发无伤，右手上还挂着一个死了的士兵尸体，好像挎着一个菜篮子一样轻松。
尸体上的血液太过粘腻，莫铁甩掉尸体后，抽出一块丝巾当作绑手。
然后，他拔出绣春刀，向前方几百人冲过去。
任你骑兵枪兵，闪躲之后反手一刀，马头马脚就断了一地，更有骑兵的上半边身子也散落在马尸中间。
第二波冲过来的骑兵也被他破了。
他已经冲进那数百人里面了！
瞬间，人仰马翻。
莫铁用十吨的力量全力挥舞着长刀，那刀尖一圈又一圈地划过，根本没有一点东西能够阻挡它的轨迹。钢刀、铁甲、肉身，碰着就断，擦着就死。
若有人后退，莫铁也不追，直接换个方向继续砍；若大家围成圈，莫铁也不怕，他一步跨出，就能再杀出一片空地。
第67章 飞跃长空的鸟（）
杀人并不是目的，重要的是抓住那个下令的锦衣卫百户。
从柳元礼衍生出来的大江盟那条线索因为齐小天的原因，已经断了，其中包含了苏瑾。
幸好，贼人又联系了这支捉拿莫铁的军队。
数百人根本拦不住莫铁的冲杀，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莫铁已经揪住了他们长官的衣领，一把从马上扯下。
那百户抓住莫铁的手，想要挣脱，甚至还偷偷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想要趁机给莫铁扎上一刀。
还挺顽强。
莫铁一个巴掌把他拍晕，然后拎着他骑马走了。
后面的残兵追了一会儿就不追了，一来，步兵追不上骑马的；二来，锦衣卫百户的缺总算有机会空出来了。
虽然莫铁不会拷问方面的技能，但是他能辨别真话还是谎话。
在折断四根无用的手指后，他获得了一个名字——丁聪，南直隶布政使，从二品官员。
这正是一张大网啊，准确的说，是江湖和朝廷勾结的暗网。
现阶段，大明的政策是以江湖治江湖，只要不影响老百姓的正常生活，朝廷绝不干涉江湖中的是是非非。
而现在，沈希仪的事情牵扯出了一个人脉甚广的贼人，他不仅能指使江湖十大门派之一的大江盟为他做出巨大牺牲，还能勾结朝廷二品大员随意出动军队——虽然是杂牌军，这代表江湖和朝廷之间有另一条不为人知的“通道”被打开了。
莫铁没有兴趣当名侦探，他只想为沈希仪报仇，所以别说是二品大员，哪怕是当朝皇帝，他也是毫无顾忌的。
丁聪名气颇大，丁府占地极广，比大江盟的门面气派多了。
进了应天府，随便找家茶肆打听打听，便能听到丁大人的“流言蜚语”，比如一路靠银子升官啦，明年就能捐出一个中奉大夫来啦，新纳的小妾美得像画中神仙啦
打听了地点，莫铁就去敲门了。
可惜他长得不像官差或者富豪，门房直接不让进。
那就没得说了，一甩手，两个门房直接飞出十几米，摔到门廊角落里。
一脚踢在大门上，门后两人合抱的木栓应声而断。
丁府老小都出来看情况，管家带着几十号家丁和招揽的十几个武林好手围过来。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布政使大人府邸？”
老管家厉声喝道。
“丁聪在哪里？”
莫铁抱着刀，这样问道。
这样讲话当然没有结果，必须打过一场。
“且慢动手，九夫人来了。”
有个声音着急地喊道。
莫铁还没拔刀，自然不会继续。
老管家和一众家丁听到九夫人的名头，立马让出一条路。
一个穿戴得很素净的女人走了过来。
“可是莫少侠当面？妾身隐湖蔺无言。”
说实话，这女人确实挺好看的，至少算得上女神级别，那些平头百姓算是说对了一件事。
“丁聪在哪里？”
莫铁不想牵扯隐湖，不想听人客套，只想打听丁聪的下落。
“莫少侠稍安勿躁，这么多天了，妾身听说少侠一直奔波劳累，片刻不得休息，不如进来吃顿便饭，解解乏。”
蔺无言盛情相邀，可惜莫铁不为所动。
“莫少侠，请放心，妾身此时代表的是隐湖，不是丁府。而且，少侠想知道的消息，我们可在席间慢慢详谈。”
蔺无言好言相劝。
莫铁十分心动，但是他没有答应。
“最后问一遍，丁聪去哪里了？”
“铮”，绣春刀出鞘！
蔺无言眼皮大跳，她手中时刻有江湖上最新的动态，对于莫铁的这句“最后问一遍”很是忌惮。
因为这杀神很讲信用，说“最后一遍”就是最后一遍，一个呼吸都不等。
蔺无言犹豫两秒钟，就说了出来。
“京城。”
莫铁皱皱眉头，这丁聪跑得倒快，还直接往皇城跑了。
“年关已至，老爷作为南直隶布政使，早就该启程上京，为皇上贺岁。只因为莫少侠的事情，才多等了几天。
“少侠从镇江到南京的这几天时间，想必老爷已经快进去顺天府地界了。”
蔺无言一开口就说了个底儿朝天，连丁聪的大致行程都说出来了。
莫铁收回刀，冷笑道：“蔺姑娘还真是知无不言呐。”
蔺无言毫不生气，反而微微笑着说道：“莫少侠莫拿妾身名字取笑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少侠可有准备些干粮饮水？”
莫铁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蔺无言依旧微微笑着，好像对莫铁的无礼没有看见一般。
至于她在隐湖的情报网中怎么添加莫铁的性情信息就不得而知了。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