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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凡此刻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我的二少爷，我的二少爷，你可醒醒，不是建奴打过来了，但是也差不多了。“
莫凡也是直到此刻才清醒，问道：“张凡，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这样打扰我睡觉，我一定会处罚你的。”
张凡赶紧解释道：“虽然，鞑子没来，但是和来也差不多了，因为您刚才说的话，好多的轻壮都已经出营了，放在营门口的武器和甲胄都快堆成山了，没了他们那些人，这些从大少爷那搞到的武器装备有什么用啊，还不是银子实在。“
“嘿嘿，你也觉得银子实在啊。”
“啊？”
“那就把那些武器和甲胄偷偷的卖掉，看能换多少钱，最近我们可是缺钱的很啊。“
”啊？“
张凡这回是彻底懵b了，“二少爷，你是说吧那些武器装备都卖了。”
“嗯，是偷偷的卖掉，总有人会来接盘的。”
说到这，张凡这个八尺高的汉子，眼睛竟然都红了起来，眼看就要陷入到暴走的边缘了，莫凡知道，再不解释一下，这个忠于自己的属下很有可能一刀砍了自己的脖子然后再自刎报恩的。
为了不让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莫凡赶集解释道：“先不说别的，就那些士兵，你每一个人都认识吗？”
“卑职虽然是东江人，但东江还没有解散的时候，卑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队官，哪能所有的人都认识啊？”
“那你认识的人中，有走了的吗？”
张凡想了一下，然后道：”那些老兄弟，或许是因为信得过卑职，所以倒是没有走一个。“
“好，那我再问你，当初是怎么溃散的？”
“是因为受到鞑子的压迫，所以”
“别在我面前扯淡，就建奴那些货色，开个船都还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你们还有那么多的战船，难道连水战斗打不过那些旱鸭子吗？”
张凡这才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卑职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窝里斗。”
“这不就得了，就是因为窝里斗，所以彼此应该是都有成见的。而那些在京师都能有家业的人，脑子能是简单的吗？我问你，从招兵道现在，你以供持续了多长时间？”
“半个月的无差别接收。“
”那不就得了，才半个月而已，你以为那些有家业的都是白手起家的吗？你也算度过书，我们问你白手起家容易吗？”
张凡想了一下，还是道：“不容易。”
“那不就得了，除非自己有第一桶金，或者早就已经投靠在了某个贵人的手下，得到了贵人的庇护。”
“半个月就给我收拢了近一万多人，其中可战之兵将近1500，而且这么几年过去了，继续当士兵还能保持那么多的基本素养，那就只能代表这家伙这几年干的还是同样的工作，只不过是换了个地点而已。”
“与其等他们成长起来，最后瓜分掉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我们还不如直接想办法，让这些人自己走的好，这样我们以后培养出来的人，才能算是我们自己人，我们自己的心腹。”
“至于那些武器，我是根本就看不上眼，但是相对来说，在一般的卫所和军营，也都算是不错的装备了，乘着那些破烂还值钱，尽量早的处理掉，才能换到最高的价钱。”
“告诉你句实话吧，其实我们所作的一切，你以为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进行吗？告诉你，皇帝陛下，和朝中诸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知道我们现在运转是靠什么维持吗？靠的就是我们的成衣利润，也幸好，当初一开始做的时候，就已经把利润分配完毕了，所以你我现在能高枕无忧的在这里为以后做准备，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想此刻我的尸体就应该躺在京师的某条臭水沟里了，然后登莱会出现一个新的官署，而那些厂子里面的人也只能为那些他们当任的顶头上司服务。”
张凡听到后，脸上表现的也是一脸的震惊，久久都没有说出话语。
“行了，你也不用多想，朝堂上的争斗，虽然没有名刀明枪的强砍，强杀，但是一旦你掉下去了，他们绝对不会介意用自己的臭脚一点一点的慢慢撵死你，这也是我一直都想远离朝堂的原因。没了武器，没了那些轻壮，全是些老弱妇孺，这才能让他们，慢慢的把自己的视线收回去，我们也才能慢慢的发展下去。”
“可是，我这个可是朝廷钦赐的团练使职位啊。”
“哈哈，团练使？大明早就取消团练使这个职位了，改以按察使、兵备道分统团练诸务。也就是由提刑按察使司管理，但是按察使为正三品，副使为正四品，按察佥事也是正五品。兵备道，掌监督军事，并可直接参与作战行动。此官由按察使或按察佥事充任，是分巡道的。所以至少也是正五品。那么在这里就有问题了。朝廷给你的官职，有定品级吗？”
”好像，没有。“
”不是好像没有，是根本没有，他们就不把这个团练当回事，你的团练使和我的治灾防疫佥事是一样的，只有实务，而没有品级。“
“那我再问你，朝廷给你颁发旨意的时候，给你制定的上司是哪个官厅？”
第108章 原委（）
“圣旨上没有明说，好像是让我们想当地的巡按使报备。”
“由州县长官巡察使，防御使，兵备佥事管理才能称为机兵。”
张凡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道：”是的，我们是机兵，巡按使大人是这么称呼我们的。“
莫凡只好淡淡的解释道：“人家机兵是现在书属于编制内的，有升迁，有品级，还有军饷。你有其中的一样吗？”
“这”，张凡此刻也已经没有理由去反驳莫凡说的，朝廷根本就不把他们当回事，脸上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变得无比颓废起来。
“当然你也不用心灰意冷。从我开始求到这个团练使的位置的时候，我猜到的就是这个结果，或许你们不知道，曾今有人跟我打过赌，就是因为孔有德以前有过叛乱，所以朝廷对你们这些东江流民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害怕你们会因为吃不饱，穿不暖而又发生叛乱，总是会潜意识的把你们设为假想敌，毕竟这是天子脚下，被怀疑无可厚非，而赌注就是，如果我能让几万东江人安居乐业，就会让我有传宗接代的机会，反之则是会阉了我做为圣童，成为调出神霄派的里那些老神棍的诱饵。”
说完这些，见到张凡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快要陷入暴走的状态，莫凡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张凡听完莫凡反的解释，变得十分的失落，只是淡淡的回应道：“是，我知道了，想不到我以前以为的那些都是错的，我不应该那么天真，相信凭借我们自己的力量还能收复家园，还能为父母报仇。哈哈哈，世界上能有愚笨如我张凡者，能有几何，用二少爷的话来说，我就是宇宙超级无敌第一二货而已，哈哈。”
虽然张凡一直在笑，但是他的眼角却是一直在飘着泪。
现在倒是换成莫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凡了：“你他娘的到底算不算是一个男人？”
“哈哈，我吗？我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蠢蛋而已。”
“你他娘的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我问你，我当初是不是跟你说过，要让你成为东江之狼的狼头，要让你打回家园，收复故乡的？”
张凡此刻时彻底的懵了，想了想，又道：“你是说”
“对，那个承诺，是我莫凡给你的，不是朝廷给你的。朝廷如果看重我们，我们的发展绝对会收到制约，到处都是眼线的话，我们是无法顺利的成长起来的，所以这个时间，是越不被重视，越好，我们才能赢得成长的时间。”
“现在不是朝廷要打回辽东，恢复山河，而是你，是我，是东江五万同胞，要打回故乡，我问你，你有信心吗？以一地之力，去撼动一个国家？”
“我有。”
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张凡，莫凡觉这才觉得自己一切背后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对了，二少爷，既然那些武器您都看不上眼，那你打算把那些武器卖给谁啊？”
莫凡看了看家里的家具问道：“你这些桌椅板凳，还有这些文牍，桌案都是从哪里来的？”
“东直门外购买的啊。”
“我看着这里怎么都还有铲子江南的瓷器和茶叶啊？”
”都是从商人哪里购买来的啊。“
“那商人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从南方运送过来的啊。”
刚说完这个，张凡好像猛然想道了什么：”你是说漕帮？“
“咱们大明朝依靠运河南粮北调，供应京师和边防，维持漕运近二百多年。围绕着漕粮的征收和运输，生长出一套盘根错节的潜规则体系，所以我们想要发展，在货物运输这一途上，就只能依靠他们了，加上陛下早年间就裁撤了驿站，想要货物陆运，成本太高，得不偿失，所以即使我们无法打入漕帮内部，但是也要至少成为他们的大客户，只有这样，我们的生意才能长远的做下去。”
“这些武器铠甲，在我们手上并没有什么用，相反还可能引起周边卫所的猜忌，所以处理掉这批已经见光的东西对门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要是能拉上关系，就是白送给他们也无所谓，具体的操作，你就自己去斟酌完成吧，如果确定有合作意向，你再安排个时间，让我和这边的堂主或者负责人见个面。”
“是，二少爷。”
“哈哈，这才对嘛，意气风发，这才是我认识的张凡。”
“那二少爷，是不是三个时辰已到，您就出去留下他们？”
“不，我要再晚一个时辰，天黑的时候再去，对了，今天就去周边集镇多买些猪肉和面粉回来，带齐香料，今晚我亲自下厨，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