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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姜修言只得搬出了他的另一个大靠山，湖城市委副书记许志刚。姜修言找了许志刚，许志刚答应给问一问。
这天中午，张启正正在午休，电话响了。他有两部手机，一个是对外公开的，另一个却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吃过午饭午睡的时候，他的常用手机就关机了。可是这部特殊手机却没有关机，以防耽误重要的事情。按说，在官场中混的人，如果不是有紧急的事或者特别的事，是不会在别人午休的时间打电话的。
张启正看了一会儿书，刚刚迷迷糊糊的入睡，手机就响了。他心里一阵烦躁，这是谁这么不知好歹呢？可当他翻身拿起手机一看，他猛地翻身坐起来。这个电话竟然是市委副书记许志刚打来的。自从去年为了竞争副县长的位子，与许志刚搭上关系后，许志刚还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又是在中午午休的时间，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张启来不及细想，赶紧接起了电话。他说：“许书记，您好！”
电话那头，许志刚好像没有什么事儿似的，因为许志刚慢条思理儿的说：“启正啊，是不是在午休呢？”
张启正说：“没有，没有，我正躺在沙发上看书呢。许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许志刚说：“哪有什么指示？我是刚刚和朋友吃过饭，朋友走了，我本来想歇一会儿，却了无睡意，闲得无聊，就想起来好长时间没和你联系了，就给你打一个电话。”
这些话说起来，简直像老朋友似的。可张启正心里明白，在中国的官场中，上下级之间永远不会成为朋友的。不要说上下级之间，平级之间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官场中就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利益集团。这和商场差不多，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上级可以用老朋友的口吻和下级说话，下级却绝不能也以这种口气和上级说话，除非你们有很特别的关系。张启正知道自己和徐志刚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达到这种亲密程度。但是，上级以朋友的口吻和你说话，你又不能表现的太不像朋友，否则，上司会觉得你是在提防着他。所以，张启正用很亲密的语气说：“许书记，这都怪我，好长时间没有到您那儿去汇报了。”
两个人就这么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忽然，许志刚想很随意的想起了一件什么事，问：“我听说你们那儿要新建一座学校？”
张启正愣了一下，他觉得，这才是许志刚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他得你心里在犹豫，可他的话却不能停顿，他说：“原来的县一中要搬迁，所以要建新校。”
他一边说一边想：难道徐志刚想要插手？他心里可以这么想，却不能这么问。他正在斟酌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呢，许志刚说：“这个工程，是个惠民工程，可也是个大工程，你们县有几家有资格的建筑企业呢？”
张启正心里忽然一亮，肯定是姜修言找过许志刚，许志刚是在向他打听都有那些建筑商参与竞争。
到这个时候，张启正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当初他在竞争副县长的时候，姜修言把他引荐给了许志刚。当然，他送了一份厚礼给许志刚。他这是标准的临时抱佛脚，他当时觉得许志刚给他说话的
22。第95章 、退贿（）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县长王卫青把这件棘手的事交给了副县长冯春波。冯春波当然清楚这里面的猫腻，虽然对外公开宣布的是搞什么公开的招投标，那其实都是一个幌子。到底让哪家干，还是内定的。本来，冯春波觉得自己之所以当上了筹备小组的副组长，就是因为自己分管教育这一块。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去管，因为最终拍板的不是他这个副组长，而是组长王卫青。可是王卫青的内侄都参与进来了，用脚趾头想想也明白，王卫青肯定是想把这件工程交给他的内侄的。所以，他不想去趟这淌浑水。可是，王卫青却找他谈话，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办理。王卫青说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他说自己的内侄也报了名竞标，自己就必须要回避一下，整个竞标过程就由冯春波来负责。并且他还把这件事情对外公开了。他想，冯春波刚刚当了副县长，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敢跟自己唱对台戏的。这个项目，他相信最终是会给他的内侄杨晓明的。到时候他完全可以撇清自己。
冯春波犯了难，这项工程开始有一些建筑企业报名竞标，后来大多都悄悄的退出了竞标。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即使他们参与进来，也得不到什么。最终，就只剩下了姜修言的绿源公司和杨晓明的金城公司两家。姜修言的后台是肖云斌，据说，肖云斌是在绿源公司有股份的。这个时候，冯春波还不知道姜修言有更大的后台许志刚。但仅就一个肖云斌就够冯春波为难的了。杨晓明的后台是王卫青。虽然，王卫青是县长，肖云斌是书记，但是，王卫青是坐地虎，在原平县可以说是一呼百应。肖云斌有时候也不得不让他三分。
这两个人，该给谁呢？最后，冯春波下定了决心，反正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干脆就严格按照竞标程序走吧，他两家公平竞争，该是谁就是谁吧。
姜修言听到王卫青把工程招投标工作让冯春波负责的消息以后，他产生了一个误会。他以为是市委副书记许志刚给王卫青递了话，王卫青感到为难，如果把这件工程交给姜修言，怕他的内侄跟他死缠。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交给冯春波去负责。其实，许志刚根本就一句话都没说。他给张启正打了电话之后，知道王卫青的内侄参与进来之后，他就决定不过问这件事了。因为，他和王卫青的关系也不错。他和姜修言的关系虽好，但是却还没有好到可以为姜修言而去得罪王卫青的地步。
姜修言觉得这件事已经是**不离十了。他毕竟是一个江湖老手，他知道，菩萨要拜，小鬼也要拜。在这件事上，虽然冯春波的官职不大，但是人家毕竟是分管教育的副县长，这次又担任了筹建小组副组长。在冯春波和张启正竞争副县长职位的时候，他曾经想设计拿到冯春波的一点什么把柄，然后把冯春波拉下来，让张启正上去。可是由于冯春波很警觉，他没有得逞。后来，冯春波竟然和张启正同时当上了副县长。他觉得冯春波这个人不可小视，他又千方百计的去讨好冯春波，想要修复与冯春波的关系。他想了不少办法，也拐了不少的弯，甚至不惜去讨好冯春波的班主任老师。他在为自己铺路，现在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聪明的人。因为，他所做的那一些努力都不会白费的。
姜修言来到冯春波的办公室，冯春波自然知道他的来意。可是，姜修言却没有提起工程的事儿，连一句都没有提。只是闲聊了几句，说晚上请冯春波去吃个饭。
以前，姜修言和冯春波在一块吃饭，每次都离不了张启正。可这一次，姜修言却没有说也请了张启正。冯春波明白，他现在是想单独和自己谈点事儿。更重要的是，在那长副县长之争中，自己和张启正暗中较量了一番，现在他和张启正的关系再也不是从前那种亲密的朋友关系了。这个时候，姜修言在拉出张启正来，只能是增加冯春波的反感和警惕。即便是这样，冯春波依然不能答应姜修言，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去吃请的，杨晓明的饭不能吃，姜修言的饭也不能吃。他必须拒绝，不过，他说的话却是很亲热的，他笑着说：“姜总，咱兄弟俩好长时间没做到一起喝两杯了，我还真的想再和你喝两杯的。可是今天真的不行，今天晚上我有事。”
姜修言说：“要不，那就明天？”
冯春波说：“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天很忙，要不这样吧，什么时候我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姜修言知道冯春波在推辞，可他不能再坚持。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说：“那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说完，就告辞了。冯春波把他送到门口，回过身来，往自己的办公桌边走，刚走了两步，无意中目光往沙发上一扫，看到沙发上有一个信封。
这个信封是靠近里边的扶手一侧，在往外走的时候，冯春波在办公桌那儿，正好被扶手挡着，看不见。即便是冯春波往外送姜修言，也看不见。只有回过身来往里走的时候才看得见。
23。第96章 、有心计的小秘书（）
车子在县城的大街上飞驰着。杨晓明掏出手机，给王卫青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杨晓明张口就说：“姑夫，你在办公室吗？我过去一下。”
王卫青一看是杨晓明的电话，就有一种预感，他预感到杨晓明这次竞标可能失败了。因为他很了解杨晓明，如果成功了，杨晓明第一个想到的不会是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的打电话。他问：“有事啊？”
杨晓明说：“姑父，我们被冯春波那小子给耍了。”
王卫青虽然有了预感，但是，当这个预感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感到吃惊。他说：“你就先别过来了，我这儿还有别的事儿。”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是慢条斯理儿，依然是平平淡淡。
杨晓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说：“姑父，那你啥时候有时间啊？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王卫青说：“商量啥？”
杨晓明说：“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卫青说：“不算了你还想怎么的？你回去给我老老实实的，什么事也别做。”
杨晓明没说话，他觉得姑夫不像以前了。以前，如果是有这样的事，王卫青肯定是不干的。在原平县的地盘上，竟然有人敢不买他王卫青的面子，这还了得。可现在是怎么了？
王卫青等了一会儿，杨晓明还是不说话，王卫青有点恼火，他的声音依然平淡，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杨晓明吓了一跳。他说：“怎么，连你也想不听我的话了？”
杨晓明赶紧说：“好，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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