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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喂，咱们班的小红薯居然也能被人看上，真是了不起啊。”
“呵，谁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说不定是给人下药呢。咱们女生，应该懂得自爱，不能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下三滥招数。”
“前几天，我哥哥说在酒吧里看见她了哦，你们说，那种地方……她去哪里干什么呢？”
“这还用说吗？明白人都懂，不需要说出来嘛……咯咯咯……看透不说透，咱们还是……”
“看透你妈逼。”
正在说话的女孩头上扎起来的马尾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往后一拉。女孩吃痛之下，下意识的仰头，然后又被向前一推一压，脑袋狠狠的撞在了课桌桌面上，发出“砰”的响声。
“啊！”女孩惨叫一声，接着被身后踹来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我他妈说老师找我干嘛，原来是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死娘们天天传来传去，说话这么大声，真以为我去了老师办公室就听不见是吧？”朱辉飞从桌子底下拎起一张凳子，朝着女生扎堆的人群就抡了过去，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苏清婉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平日里和和气气的同桌化身暴徒，一个人追着一群女生打，三两下就被他抡翻了四五个，完全没有一点其他男生那种“我不会打女人的，这辈子都不会”的自我底线，以至于她都忘记擦眼角尚未拭去的泪珠。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也是女生，但当朱辉飞拎着凳子打得那些女生嗷嗷大哭的时候，苏清婉觉得有点爽……
结局当然是“好”的，朱辉飞成功的被记了大过，一群女生的家长跑来学校讨要说法。联合要求朱辉飞负责自己家女儿的医药费。可惜朱辉飞是个孤儿，父母早亡，从小就养成了乖戾的性格，凡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来讨说法的家长加起来都骂不过他，想要动手的，差点就和他们的女儿一样被打了。
家徒四壁的朱辉飞当然没钱，把他卖了也没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不过，苏清婉和朱辉飞的关系倒是更加亲密，平时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不管什么活动都待在一起，不知不觉就真的变成情侣关系了。
这一过就是五年。
所谓女大十八变，当年的那个黑瘦黑瘦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朱辉飞变得更胖了，每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朱辉飞走了狗屎运，一场架打出来了一个媳妇。
“朱辉飞，过来吃早饭了，你看看你，一天天懒的，要是我不在你身边，怕是你这里就要变成猪圈了。”苏清婉撅着嘴巴，纤细柔嫩如同葱白的手指点着朱辉飞的眉心，因为身高不够的原因，她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碰到朱辉飞的眉心。
朱辉飞猪哥般的咧嘴一笑，两条胳膊将苏清婉环住，满脸春风道：“这不是有我家的婉婉嘛，我家婉婉最好了，腰细腿长脸蛋好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上九天揽月，还能下五洋捉鳖，天上地下无人能比……”
眼见这个胖子还想要说的更多，苏清婉鼻子一皱，哼了一声，把他推开，道：“在这里甜言蜜语，也没见你拿出点什么真的干货出来，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应该自己把这些家务做好，让我能轻松一些，不用这么繁忙，抽出时间来当一个精致的女孩。”
“你现在就挺精致了，不用再精致了，再精致还让别的女人怎么活？”
“哼，嘴甜的，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撩其他的小姑娘了？”苏清婉黛眉一挑，脸凑近了朱辉飞的鼻子，仔细的看着，似乎是要从他脸上看看有没有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
朱辉飞连忙举起双手投降。
“报告老婆大人，绝对没有，我保证！”
苏清婉抬起头，脸一扭，傲娇道：“谅你也不敢。估计就你这副丑样子，别的女人也看不上你，也就我眼瞎，当初跟了你，这下可好，想下船也下不了了。”
“那还不是俺老朱有能力，有眼光嘛，不然怎么能一眼就相中我的亲亲老婆大人。”
“去去去，我还没嫁给你呢！”苏清婉把这个净说些肉麻话的家伙推开，“我得走了，今天还得去找工作呢，你自己吃完饭别忘了刷碗。”
“我养你嘛，就我现在，给人家写一个程序就有不少钱赚，养你绝对轻松的。”
“女孩子要自力更生！”苏清婉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把鞋子穿上，“我走啦！”
“你慢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苏清婉消失在楼梯中，朱辉飞跑到厨房，扒着窗户往下看。他家外面就是街道，从窗户往外看，整条马路一览无余。
女孩很开心的过着马路，马尾一晃一晃。
砰！
第49章 疯狂（）
“让开让开让开！”
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门口，一辆救护车打着警灯停了下来，早已接到了通知，等在门口的急诊科医生与护士冲了上去，打开车门，将里面躺在担架上的女孩用推车推了出来，然后直接送进了急诊部。
路上挡路的人群被最前面的医生粗暴的推开，被推开的人踉踉跄跄又撞到了不少人，许多人被踩到了脚，引起了一阵不满。几个大妈平日里自以为是惯了，想要过去闹腾，只是在看到推车上的血迹之后就都偃旗息鼓了。
推车后面还跟着一个跑得满脸是汗的胖子，当推车被推进急救室后，胖子被一个护士拦住了，进不去的他焦急的等在急救室外面。
负责急救的是急诊科主任黄粱医生，今天早上刚刚吃完早饭的他就接到了通知，有一个出了车祸，生命垂危的患者就要来到医院。身为急诊科医术最好的科室主任，黄粱赶忙换上自己的白大褂，带领一众助手等在了门口。
“马上给患者紧急止血，腹部的横向割裂伤口我来负责，来个人去通知一下中医科的孙大夫，要是你们负责的伤口无法止血，就让孙大夫扎穴的法子试一下。”在经过快速检查之后，黄粱十分冷静的分配着任务，把一切能考虑的都考虑到了。
好几位医生开始在护士的帮助下给各自负责的小伤口止血，而女孩腹部一条长约二十公分的巨大伤口则由黄粱亲自负责。
“主任，患者心跳已经停止。”负责监控心率机的护士说道。
“准备复苏，上电击器。”黄粱的声音不变，但额头上却冒出来汗珠。
这个患者的伤势非常严重，心跳在来之前就已经停止了，想要重新救活的可能性非常低。
一个男护士拿来了一个电击器递给了黄粱，黄粱拿到电击器之后，先呼出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充电二百。”
“充电完毕！”
黄粱将电击器按在了患者的胸口，随着“嗡”的一声，剧烈的电流让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身体猛地一抖。
“心跳未出现！”
“再来，充电二百。”
“充电完毕！”
又是如法炮制，女孩的身体又抖了一下。
“心跳未出现！”
“充电二百。”
“充电完毕！”
……
身为一个急诊科医生，黄粱不应该对生死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他亲眼见证死亡这么多次，每次都会生出“生命真是脆弱”这样的感慨，每个在他面前消逝的生命都会让他非常难过。
也许医生会因为你没有医疗费而停止用药，但当你生命就要逝去的时候，没有哪个医生不希望这条生命被自己救下来。
“主任，可以确认患者死亡了。”旁边的助手医生说。
“充电二百，我们最后再尝试一下。”黄粱晃了晃手里的电击器。
“是。充电完毕。”
黄粱又一次进行了电击复苏，女孩又抖了一下。
奇迹并没有发生。
心率机的心电图上显示的还是一条平滑的直线。
“主任，宣布死亡吧。”
黄粱扭过头，叹了口气，说：“宣布患者死亡。我去和家属说。”
“是。”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刚刚有一个生命在他们面前逝去，那种生命消失的滋味，一般人很难感觉得到，特别是这些医生护士还生出了一种自己很没用的无力感。
急救室门外，朱辉飞看见门上的红灯变成了绿色的，连忙迎了上去。
“大夫，怎么样？”
黄粱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他是第一个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他摘下口罩，看了看面前这个脸上满是焦虑和慌张的胖子，随后说：“很抱歉，患者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虽然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但是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朱辉飞的脑子嗡的一下，瞬间空了，连医生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注意到，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色彩，变得只剩下黑与白。
医院的走廊和天花板的方块交织在一起，来苏水的味道成为了空气中如缕的线条。朱辉飞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失去了人生的全部意义。
爱情是什么？爱情能做什么？或许很多人都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朱辉飞知道答案。对于他来说，爱情是他的人生支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一个人生活，苏清婉的存在让他找到了目标，让这个世界在他眼里不再是那么无趣。
一个人若是没有目标，那他和鱼干有什么区别？苏清婉就是一片让朱辉飞不至于被太阳晒干的小溪，虽然不大，比不上广阔的湖泊和奔流的大河，但却是一条鱼的全部了。
…………
雨滴淅淅沥沥的下着，在泥土上砸出小小的凹坑。柏树的枝叶随着风的抚弄而表现出自己撒娇般的享受，穿着黑色西装的朱辉飞站在墓碑的前面。
或许当最悲伤的事情来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