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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色的晶莹长发盘起，余下那些散碎的发丝在雨中飘荡。
“真是一个小仙女啊！”，西蒙看着女妖欣喜的表情，不禁赞道。
“是啊！”，中年人继续介绍道，“不过可不是牙仙之类的传说，本质上还是一种地缚灵。”
西蒙盯着中年人，难道又是一个强迫症？非得强调一下本质？
这时湖中女妖，飞临西蒙的身边，张口说着通用语，“感谢你的帮助，年轻人。”
“如你所说，我只是做我感兴趣的事情，无关帮助不帮助。”，西蒙摆摆手回道。
“小家伙，不要拒绝女妖的好意，她们会带来好运！”，中年人连忙善意的提醒道。
而米莎这个小家伙却撇开了西蒙，独自和女妖交流着，西蒙能感受到那些紊乱的灵魂波动。
女妖在和米莎交流结束后，直接沉入了湖中取回了一颗明亮的珍珠交给了西蒙，说这是赠与米莎的礼物。
西蒙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就是一颗普通的珍珠，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想来也是米莎讨要的玩具而已。
转头一看，那位中年人正在安抚着那些不知所措的村民们。
突然发现事实与自己的固有印象完全相反，他们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延续了几百年的祭司传统就这么结束，村民们简直不能接受，一个个失声痛哭着。想起那些被他们亲手送葬的亲人们，他们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白胡子老人一直就瘫坐在泥水中，双眼空洞无神。
西蒙本来想安慰几句，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叹叹气目送女妖再次沉入水中。看着女妖干脆利落的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西蒙开始有些相信她的话语，这个从丑陋转变成美丽的生灵，从不在乎村民的看法，她只是在履行着守护一方的职责。
西蒙拉着摩根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这个无名的小村庄以后会如何，都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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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挤在小小的船篷下，被雨浇的瑟瑟发抖，更加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雨水洗练着塞纳河两岸的乔木，帮植物们扫除周身的灰尘，期待下一次阳光来临时，能舒展枝叶，沐浴光芒。
摩根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记忆中，没有对西蒙不对称的坐姿挑刺。
而西蒙正在整理着石油软泥怪的记忆，这些单调又驳杂的影像，让他的大脑苦不堪言。
石油软泥怪大部分的记忆中都是灰蒙蒙的，它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诞生了灵智，在此之后，就是暗无天日的啃食着湖底的藻类和有机生物。直到第一具人类尸体沉入湖底，它的灵智才有了明显情绪的波动。而当时女妖就是存在的，时不时还会带来些腐烂的野果，给它喂食。
正像西蒙所猜测的那样，当石油软泥怪第一次走上地面，被人类发现然后到恐惧到胁迫祭祀，很大一部分都是人类无知所造成的。它的印象中，初见陌生人的时候自己也是惊恐的。
但是当这些弱小无知的人类，跪倒在地哀求着害怕着的时候，助长了它的胆子，而吞噬尸体增长灵智更是本能中的欲望，最后就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小伙子们，给长者让开点位置！”，这个中年人居然自己找到了摩根停船的位置。
西蒙惊醒，然后警惕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我们晚点还要赶路的。”
“哦？冒雨赶路啊！看来小家伙们很着急啊！”，中年人挤在两人中间坐下。
摩根倒是时常在旅途中遇到这种客人，不以为意的开口道，“我们要先到伦特港，如果顺路的话补上船资，可以捎带上你。”
“伦特港吗？”，中年人皱眉盘算的片刻，说道，“好吧！正好要回伦特港提交报告！”
摩根接过中年人递来的船资，有些兴奋的说道，“您是学者吗？我遇到过好多学者呢，只有他们才会把报告挂在嘴边！”
“咿！年轻人看来还是有些阅历的嘛！”，中年人介绍着自己，“在下供职于伦特港的图书馆，是一名三级学者！”
摩根惊呼一声，就开始自顾自的和名叫拉里的学者开始攀谈起来，在他的眼中，沉闷的西蒙哪里比得上博闻强记的学者，要知道着这些学者总能让他增长见闻，幻想那些不同的生活。
拉里和摩根交谈着，但是时不时会把目光投注在西蒙腰间的花剑上。要知道作为一名三级学者，岂会不知这种武器和庞德帝国的关系。
“西蒙，你是自学花剑的吗？”，中年人问道。
西蒙警惕的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拉里摊开双手，解释道，“作为一个没有超凡力量的学者，我只是看到了花剑这种有故事的武器，打听下来历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第67章 拉里眼中的世界（上）（）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气稍显沉闷。
西蒙并不想谈论花剑的问题，而中年人也没有计较。
反而是摩根拉着学者的单衣，要听那些奇奇怪怪的见闻。
湿答答的草帽用细绳背在身后，拉里手扶着的枯木杖放在脚底，笑吟吟的开始讲述。
随着拉里的讲述，西蒙结合着中年人的形象，脑补出一副木杖蓑衣草帽芒鞋的形象，就像一个孜孜不倦追求真理的求知者，用脚步丈量着世界广度和深度。
“这么说，先前湖中女妖的那种形态是很少见的情况？”，西蒙好奇插嘴道。
“当然了，几万分之一的机会，不过也从来没有人统计过湖中女妖的数量。这些美丽的生灵，是奥瑞得的宠儿。”，拉里说道。
“那种黑色的怪物呢？”，摩根比划着石油黑影的形状，问道。
“这种东西要说不常见，也不对。我记得在学城的怪物图鉴上曾经见过这类变异软泥怪！”，拉里斟酌着用词，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说道。
“这种东西那么容易处理，可笑那些村民还蒙在鼓里！”，西蒙有些鄙夷的说道。
“可笑吗？愚昧和无知是他们的错吗？他们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拉里觉得西蒙的言辞有些刺耳。
“权利从来就是自己争取的。”，西蒙反驳道，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拉里想了想说道，“你应该是贵族吧？或者是职业者？”
西蒙点点头，他确实是一个贵族，但并非职业者。
“那如果你和摩根在同等情况下，竞争一个管理职位的话，你觉得谁会更有机会？”，拉里举例说道。
摩根直接指着西蒙，说道，“当然是他！”
西蒙并没有从摩根的语气中听出愤恨之类的情绪，这种认知是平民日积月累形成的。
“就连他们自己都这么认为的，那么他们会去追逐自己的权利吗？”，拉里有些感慨的说道，“不同的受教育程度以及生活基础，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人们的行为。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人，是不会去想去辨别湖中女妖和软泥怪这种东西的。愚昧和无知有很大部分是先天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造成的，这些人就连自己的权利都不知道为何物，你又如何让他们去争取？”
西蒙这时才蓦然惊醒，出身孤儿院的自己为何养成一副自力更生的性格，还沾沾自喜。只是因为他生活在一个基础生活得到保障的健全社会，而奥瑞得的大部分人类都还处于未曾觉醒权利意识的阶段。
“年轻人，你其实不该对那些村民如此冷漠的。”，拉里继续道。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需要被怜悯吗？”，西蒙道。
“与他们无关！恶言得恶果，善行得善果。只关于你自身的心灵上的愉悦啊！”，拉里说道，他看问题的角度和西蒙颇有些类似。
但是西蒙就是有些别扭，在他的主观意识中，这种献祭是他不能接受的。谁也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除了敌人，而那是犯罪。就像西蒙先前在神殿的所作所为一样，他的心中始终认为自己是在犯罪，而不是行善或者借以其他什么高尚的口号。
“你知道为什么，必要之恶教会得以在如此多信仰体系中存活下来吗？就以他们教会那些疯狂的行径？”，拉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为什么？”，西蒙听到这里就有些咬牙切齿。
“因为这个教会给了那些凡人一条出路，一条有希望的出路。那些愚昧无知者，不需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教导，只要爆发极端的情绪，就能拥有力量。而这恰恰是凡人们最渴望的东西。”，拉里阐释道，“更巧妙的是，教会的领导者居然把善恶分成一体两面，分别践行自己的理念。一入善之殿，终生行善。先前的恶行，用善行来赎罪。而恶行则让人们的心灵充满敬畏，从另一种方面激发了人们虔诚的信仰。”
“已经发生的恶行，为什么能和之后的善行划上等号？”，西蒙怒道。
“事不关己，在大多数人眼中善恶之间是可以等价的。”，拉里平静的说道，“所以说啊，这个世界上愚昧无知的心灵占据着世界的主意识。”
“那些贵族，职业者，他们又是怎么应对必要之恶教会的？”，西蒙对必要之恶的感官相当仇恨，听到如此公正不带偏见的评价，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力量者和平民属于不同阶层，这是学城早有定论的。他们都是些自给自足的个人意识，虽然有群体组织，但是他们的意识形态和凡人是完全不同的。”，拉里说道。
摩根看着两人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被冷落的有些不满，胡乱想了个问题就插嘴道，“那些有领地的贵族老爷呢？他们怎么看的？”
“统治阶层当然是希望治下的领地越稳定越好，很大一部分开明贵族领主，都在推行奥苏尔的大图书馆制度，让我们这些学者给统治者提供治理经验。”，拉里有些自豪的说道，他指了指脚下的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