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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众人也不宜逼迫过甚,情知这是何进所做的让步妥协!
当下,袁绍也是爽快拱手允诺道:“吾等为大将军马首是瞻!”
永乐宫的宣仪殿中,紫檀熏香的烟雾烟雾缭绕,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令人迷醉的香霭之中,何太后幽幽的斜靠在凤榻之上,单手支着额头,眼下闭目养神。
何进恭敬的列在下方,不断的陈述着当前的利害关系,所说之言大体上便是: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郎补其处!
待何进口若悬河的说完之后,何太后却是并没有立即吱声,依旧悠闲的靠在凤榻,良久之后,方才微微睁起凤目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何进,幽幽道。
“大将军,如此行事却不知意欲何为?”
“回禀太后,吾此乃皆是为了陛下思虑,中官掌权久矣,臣深恐皇帝威势不显!”愣了愣神,何进如此回应道。
“中官统领禁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可废也!”继而斜睨了眼何进,何太后幽幽道:“且先帝新弃天下,我奈何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
何进闻言还想再劝,却不想何太后已然闭上眼,默默的挥了挥手,当下,情知太后不愿与士人共事,何进无奈只得退出永乐宫。
出了永安宫,悠悠的沿着回去的路行去,甫一出宫门,便见门外的袁绍早已翘首以盼了,见何进出来,袁绍连忙迎了上去。
“大将军,情况如何?”
“唉!太后不愿尽罢宦官,某意眼下权且诛其放纵者!”
闻言,袁绍明显神情一窒,稍微凝眸片刻,旋即说道:“大将军此言绍不敢苟同!想中官亲近陛下,出纳号令,如今若不悉废,后必生患!”
袁绍的话虽然直击何进的心里,但苦于太后不颁发旨意,自己有心有忌惮,所以对此事游移不定,良久依旧言道。
“本初,如今无太后旨意,吾等亦是不宜行事!”
说完,也不再逗留,唉声叹气的向着府邸回了去,远远的瞧着何进远去的背影,袁绍微微眯起眼眸,忽而又似想起什么,眼神徒然坚定起来。
数日后,大将军府
送走了诸位坐而论道的名士大儒,何进有些忧心忡忡的捏了捏眉间,近日来已经数波世家文人,寻到府上,请求大将军请旨诛杀阉宦。
然而如今自己也是被太后疏远之人,又如何能够说服太后,行这般肆杀之事,深深皱着眉头,何进眼下已然有些骑虎难下了。
稍倾,府中管事忽然来报,言中军校尉袁绍求见,想起这自那日宫门之后,袁绍也确实有些时日,未曾找寻自己了,当下回复管事。
“领他去书房等我!”
“诺!”
稍稍盥洗了一下,何进理了理身上的服袍,随后单手负后,朗然微笑爽快迈步跨入书房道:“本初,确是有些时日未来了!”
“绍,见过大将军!”恭敬作揖拱手,袁绍继续说道:“近日绍苦思破解之法,今日终得一策,特此前来,献与大将军!”
“哦?计将安出?”
“大将军!绍以为当今太后之所以不愿除阉宦,实乃不知阉宦迫害之深重,倘若令其知晓阉宦之于天下民怨,其必从大将军之请!”
“如何令其知晓?”
闻言,袁绍嘴角微微一笑,甚是自信道:“召四方猛士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京城,以胁太后!”
蓦然瞪大眼眸,何进也有些惊讶袁绍的想法,“本初此言,意欲何为?”
“大将军,此意有三,其一、威势胁迫太后,使其从请;其二、兵势震慑阉宦,吓其不动;其三、纵揽天下兵马,为将军所用!”
一语落下,何进也是听得眸中精光闪闪,犹自有些犹豫,不断的缕着本就不长的胡须,沉吟良久之后,忽而决然道。
“如此,就依本初之言!召四方猛士入京!”
一纸暗诏,传檄天下,一时间,各路豪杰尽皆闻风而动,屯兵河东的董卓、屯兵于成的东郡太守桥瑁还有猛武都尉丁原亦是奉命兵寇河内!
何进暗中传命四方豪杰兵寇洛阳之事,无形间,迅速的席卷了整个洛阳的高层,众人尽皆显得人心惶惶。
于此情形,何进其实也能料到,想必宫中也知道了此时,而时下,可能宫中的太后以及宦官们开始害怕了!
至于智谋之士,何进也曾想过会有人来劝谏自己,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前来的拜见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夫,羽林中郎将—张奉!
第97章 当局者迷()
素白的服袍,锦绣的领口边,纹了几缕装饰的纹路,张奉穿着显得更有搭配感,何小妹特意为他绣的,赶巧春初之际,将好换上。
单手衬了衬袖口,张奉努力的将衣服撑的宽松些,双手轻轻一甩,袖口便也顺着手臂转了一圈,恰巧捏上,悄然双手负手,静静的等待着。
不稍一会,门口便传来爽朗的笑声,“敬承,当是有许久未曾来我府上了!”
微微躬身作揖一礼,张奉对着何进笑道:“近来杂事烦扰,今日尚有闲暇,想来与兄长谈论一番!”
抬眼瞧着一席长袍的张奉,何进也是眼前一亮,当下自然笑着回应,“哈哈,敬承能来,为兄自是欣喜,里面请!”
随着何进引手,张奉也是侧首一礼,二人便也先后入了府中。
何进府中厅堂,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何进淡然微笑瞧着张奉,轻声问道:“敬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面对何进张奉倒也不推诿,微微点头坦然道:“听闻兄长,日前暗中诏发了四方猛士进京?”
“哈!不想敬承也知此事!”
“奉,确实略有耳闻,只是若仅为罢免宦官,如此动作,奉窃为不智。”
何进先是一愣,随后也是眼神微凛,起先的诧异之后,换之而来的是慎重的省视。
“那敬承以为,此事某当如何行事?”
“且不论如今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即便是京都之地,亦可一言九鼎,却又何必召外兵如京,徒生变故!”
默默的看了面无表情的何进一眼,张奉知道如今的何进是很难相信他的。
“大将军试想、外兵之人素来手握兵权,沙场挞伐,稍有不慎,恐将刀兵四起,且如今先帝新去,正是此辈气焰嚣张之时,,怎可以一时得失,遗千古憾事乎?”
“且卑下素闻,前将军董卓,与先帝之时便有听调不听宣之拙劣,又有私闻,左将军皇甫嵩与先帝之时,便多此奏禀其不臣之心!如今大将军令其入寇三辅,奉恐将再生霍乱!”
由原先的处之漠然到现在的面色渐渐的凝重,何进似乎被张奉的言辞有所触动,凝神细思片刻。
“敬承之意,为兄倒也明了,只是如今局势此实乃权宜之计!”
“哈!还请大将军恕奉大言不惭,虽愚钝如奉,却也暗觉此事凶险,也不知那献策之人到底是何居心!”
随即面色一狠,愤然道:“倘若是奉定要将此人驱出府外,不复相见!”
见张奉如此愤恨,何进倒也是明显神色一愣,心中努力权衡事情的利弊,良久,方才试探道:“倘若不然,敬承有何妙策?”
闻听何进询问,张奉也是心中早有准备,时下,只是微微颔首,随后长身而起,拱手作揖道:“奉,虽不智,且有三言,望大将军聆听!”
只见张奉食指擎举,朗然道:“其一、奉与大将军乃内外之戚,诚如先前所言,奉所行之事皆以现今陛下为主!是以,奉与大将军之目的必是相同!”
“其二、纵览后汉两百年基业,每遇帝王轮替,必有宦官与党人之间一场博弈,然而这其中如大将军一般之外戚,身份还需谨慎,且不观先前之窦氏,落得个家破生死!”
“倘若大将军因一时之不查,遭小人怂恿,而行那遗恨千古之时,既不得美名,亦徒留后世讥讽!”
听到这里,何进也是浑身不由的轻怔,或许在强大的权势面前,他失去了理智,然而如今由张奉如此剖析,却是忽而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自此与何进的眼神对视之后,张奉愈发的有了底气,当下,也是慎重再三的凝声说道:“易地而处,奉以为时下大将军所虑不过宫中宦官擅权、天下士族支持!”
“而若有一策可使宫中宦官尽皆失权,而天下士族有只得以大将军马首是瞻。倘若如此,大将军以为如何?”
闻言,即使一直在权衡得失的何进也不由的呼吸一窒,继而又有些呼吸急促,强自压住心中的躁动,何进沉声:“计将安出?”
“大将军,唯恐者乃宦官不愿让权,太后不允罢免,对否?”
“是也!”
“又因宦官无人响应,大将军难以插手省中,故无计可施,对否?”
“是!”
“若如今奉愿让权大将军,并于省中周旋,力促此事,大将军以为可否?”
闻言,顿时何进眼前一亮,仿佛张奉的话为他打开了新的人生大门一般,其实禁中的执戟郎,他倒是无所顾忌,而张奉执掌的羽林军却是正是他一直头疼之事。
何太后没有下诏乃大义之事,而张奉的羽林军却是实挡实的问题,如果不是张奉乃张让之子,而张奉又手握强军,他又何须飞刺周章,仅五百虎贲军便可碾压南宫!
其实张奉也能猜到,何进大致顾忌的也是羽林军,因为历史上也正是如从,何进仅仅微微传递假消息,让丁原火烧孟津董卓屯兵平乐观,尽皆不与入城。
后来闻听何太后召见也只是命袁术领五百虎贲军,便入了皇城,大意之下,为宦官所杀。然而如今因为自己的转变,张奉恐怕局势会有更加恶劣的转变。
所以他连忙前来,就是想用自己手中的东西,换取何进的步步为营,同样是宦官集团感受压力,放弃手中权力,回归乡里苟全性命。
何进忽而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