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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伯,去向我爹通报一下吧,客人已经接到了。”秦怀玉向一个匆匆迎出来的老仆吩咐道。
“好的,公子。”
就在秦怀玉想迎陆绩进门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
“他娘的!一个二个怎么都这么没眼力劲儿,还不快来给本将军把马牵住。”
陆绩诧异的扭身望了望,在这富贵人云集的朱雀大街上,到底是哪家将军敢这么当街大呼小叫的,只见一人身着黑色大氅,腰间系着紫色的金鱼袋,身材魁梧,脸色黝黑,丑得很有特点,正咧开大嘴左顾右盼的骂骂咧咧着,神情是异常的张扬跋扈。
秦怀玉当即神色一变,拉着陆绩就往大门里匆匆跑去。
那名武将显然也看到了两人,两人才刚刚跑了没三步远,耳边就响起一道炸雷般的大叫。
“兀那小娃子,哇哈哈哈哈……给老夫站住!”
秦怀玉的小脸顿时吓得煞白,在那武将如雷霆般的大喝之后,他愣是装作没有听见,脚下生风拉着陆绩就是一路狂奔,进了大门还不算完,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跑。
这弄得陆绩很是纳闷,只得糊里糊涂的跟着他一路狂奔。
这人究竟是谁啊!这秦小公爷怎么跟欠了他千八百贯似的。
狂奔数十丈,就在秦怀玉暗松了一口气,步伐刚刚缓下来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未及反应,陆绩只觉身子一轻,被一只健壮有力的胳膊水里捞海带似的捞起来,拦腰夹在腋下,随着马儿的奔跑而上下颠簸。
我靠!这他妈怎么回事!
还没待陆绩反应过来,这名武将单手勒马掉转马头,这名武将轻蔑地看了一眼仓皇后退的秦怀玉,紧接着陆绩只觉得夹住他的胳膊一紧,这马儿又像是瞄准了猎物的猎犬一样,一个闪电般的冲刺,迎着秦怀玉慌张的目光,再加上一声认命的痛嚎,秦怀玉转眼就被这名武将夹在另一只胳膊下。
“哇哈哈哈哈……你们两个还想跑?老夫这些年阵前斩将,百万军中还从未空手而归过,你们跑得了么?”
两只胳膊都夹了人,可马儿的速度丝毫不见停缓,仍然在秦府的前院肆意狂奔着。陆绩这种被悬吊在半空中的感觉极为刺激惊险,眼睛平视看着急速移动的地面,自己的脸好像时刻就会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一样,陆绩不由自主的挣扎了起来。这是他这一辈子最没有安全感的体验。
况且马上这位……还是丢把驾驶!
“莫动,老夫失了手你就落马废了!”
陆绩闻言一惊,赶忙停止挣扎,只好任由这么狂暴将军像下班回家顺路买的一只烧鸡般夹在腋下,认命地随着马儿上下颠动。
靠……自己貌似是来做客的啊。
“程叔叔,程叔叔莫闹……快放侄儿和陆兄弟下来。”
程咬金一只胳膊夹着一个,双腿狠狠一箍马肚子,疾驰的马儿便慢慢变成了小跑,晃晃悠悠地前院里打起了转儿来。程咬金神情得意,眼神里全然一片活擒敌将的胜利喜悦之情。
“陆兄弟?这小子就是陆绩?”程咬金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陆绩的后脑勺。
“呃……我就是陆绩。这位是?”陆绩伸过马脖子,斜眼看了同样被夹在腋下的秦怀玉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疑惑,他没直接问马上的将军,因为拿后脑勺跟人说话太过别扭,而且这种姿势也太羞耻了!
秦怀玉颇为抱歉的看着陆绩,叹道:“这位……是卢国公程咬金程将军,也是我叔叔。”
陆绩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赫然冒光,惊喜和悲伤两相交织,很复杂的眼神。喜得是今日刚踏出牢房就能遇到这么一位闻名千古的“福将”……悲的是以这种姿势见了这个老流氓。
程咬金啊,著名的混世魔王,一辈子活了个混不吝,却难得的一帆风顺寿终正寝。
也难怪……也只有这种浑人能干出这种混账事情。
“你咋惹到他了?”陆绩愤愤看了秦怀玉一眼,显然对把他拖下水这件事情非常不满,你得罪他了就自己跑嘛,拖着我是怎么回事?害我也以这么羞耻的方式被这老流氓擒住了。
秦怀玉叹气,眼神里尽是幽怨之意。
就在秦怀玉刚想回答的时候,夹住秦怀玉的胳膊忽然一紧,痛得秦怀玉惨叫出声,英俊的脸孔徒然扭曲变形。
程咬金淡淡的语声从上面传来:“被老夫活擒还有脸聊天,如此没皮没脸的敌将老夫倒是生平仅见。我说怀玉啊……你也太不识好赖人了,你牛伯伯他们家的闺女贤良淑德,怎么着你还看不上了?老夫看你爹身体有恙,这才亲自出马替你保的媒,你见一眼就要退婚,岂不是在打老夫的脸!”
秦怀玉痛得声音都变了调,龇牙咧嘴道:“我的亲叔叔哟,那牛家的姑娘身材都快赶上我了,长得跟张飞似的,您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陆绩睁大了眼,顿时脑补了一张画面,心中的愤懑之情一扫而空。
这秦小公爷……也不容易哈。
第一百五十二章 秦府酒宴()
“呸,老人们都说了屁股大好生养,我看那丫头就是生儿子的料,要不是想着你爹身子骨不好急着抱孙子冲喜,这么一等一的闺女我早替我们家的小子要了,轮得到你?”程咬金冷哼一声道。
秦怀玉无语凝噎。
要真可以……我宁愿留给您家的几位兄弟,秦怀玉都快哭出来了。
“程叔叔,您这么在我家驰骋,不太好吧……”秦怀玉哭丧着一张脸,不想再就那个话题进行多谈,只好想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说了出来。
为什么说蹩脚呢?
因为这天底下,程咬金不敢干的事儿还真不多。
“嘿嘿,我跟你爹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你奶奶那是我干娘,我这名字还是她老人家取的呢……你才多大啊?我跟你爹住一个院儿的时候他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他家,现在也是!在自己家有那些顾虑作甚!”程咬金仰着脖子吼着,这一副嚣张做派还真是像在自己家一样。
但说完这番话,程咬金还是一夹马肚子,马儿停步,陆绩只觉腰上一松,然后只听两声扑通扑通,自己便被程咬金扔到地上。
为何是两声扑通?因为秦怀玉也被扔了。
待程咬金如山岳一般的身躯翻下马背时,秦怀玉已经麻溜的爬了起来。陆绩可赶不上秦怀玉那从小就开始打磨的身体,此时七晕八素的趴在地上正头昏呢,程咬金一把就把他给薅了起来,陆绩踉踉跄跄了几步这才站稳。
“嘿,怎么说也是带兵攻打刺史府的小刺头一个,怎么身板这么不堪?摔一下就爬不起来了,以后怎么在婆姨身上抖威风?”撇了撇嘴,程咬金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陆绩:“……”
若不是被摔晕了,真想暴起身形抽他个价值五两银饼医药费的大嘴巴子……
身后的秦怀玉也向陆绩递上了同情和爱莫能助的目光。
“哇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今天本来是找秦怀玉这个臭小子算账的,今天又遇到了你,你救了二哥,老夫得替二哥谢谢你,可得好好喝过瘾了才行!先开五坛酒!”程咬金叉腰笑道。
陆绩狂汗,说好的接风洗尘呢,怎么就变成喝酒了?五坛……自己把膀胱清多少次才能承得下五坛酒啊!
陆绩脑子不停转动,急着找个借口逃离这是非之地,只要能保住膀胱……秦琼可以改日再见!
“呀!我之前带进京的包袱落在大理寺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丢了没,程公爷、秦大哥,告辞告辞,下次一定……”
秦怀玉默然地看了陆绩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同情……
果然,陆绩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程咬金的大手一把举起扛在了肩上,不由分说,就像抬年猪似的将陆绩扛进了内院。
“来人呐!开五坛三勒浆!”程咬金宛若在自己家中一样颐指气使的吼着。
这个姿势……
陆绩眼角噙着泪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怀念当初被秦怀玉和丘神绩架着走的日子。
和程咬金比,丘神绩他算个屁的嚣张跋扈啊!
一路风景飞快倒退,耳边还传来程咬金的大笑声,自己这小身板在他肩膀上就如同背个包袱一样轻松,进了后院后陆绩只觉得自己是一叶怒海中的扁舟,起伏摇曳,凶险莫测,生死由命,横竖在天……
酒哇,陆绩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上一次喝的……貌似还是花七的螃蟹酒吧。
被程咬金扛进前堂,陆绩狼狈地起身,赫然发觉前堂内酒宴果然已设好,地榻上每人面前一方矮脚桌,桌上分别摆着烹煮好的鸡肉,鹿肉和一些瓜果蔬菜,但冬天青菜都金贵着呢,菜肴主要还是以肉为主……主位上已经坐了一位面容消瘦、神情有些萎倦的中年人,但他端正的面庞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着青年时的俊帅。此时他身着一套半旧的家居服,除了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的饰物,病容满面的他,已有了几分英雄迟暮之感。
程咬金进门之后明显收敛很多,冲秦琼拱手道:“二哥,俺来看你了。”
秦琼抬了抬手,轻轻嗯了一声,没怎么在意程咬金,而是将目光落在陆绩身上,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番。
秦怀玉也赶紧正了正神色,上前躬身道:“父亲,陆兄弟已经我已经接到了。”
陆绩迈步上前,执的是晚辈礼,气度却甚是从容不迫:“陆绩见过秦老公爷。”
“噢噢,好好,你治好了老夫的病,不必如此谦称。”秦琼笑着抬手轻轻摆了摆,见这年轻人虽是身体单薄,但容颜清秀,气质清雅,接着道:“……况且你爹与我也是瓦岗旧人,既然来了,就当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
陆绩微微一怔,但旋即也明白了过来,遥遥拱了拱手。
但程咬金却是异常惊愕,皱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