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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转而看了看程咬金笑道:“程知节,那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听到被李世民点了名,平日里嚣张无比的程咬金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站了出来,其实他也知道这事儿干的挺没品的,但认错、服气这两个词天生就跟他没关系,看了羞愤无比、怒气冲冲的魏征一眼,程咬金这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
“陛下莫听这老货瞎说,屁股是那小子摸的,吐也是那小子吐的,干俺老程何事……”程咬金一句话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嘁……”大殿之中顿时充满了一阵拆台的鄙夷之声。
这程咬金是个什么货色,大家最清楚了。
程咬金这脸皮可没魏征那么薄,对于这阵嘘声他充耳不闻,而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您也得体谅体谅那小子不是,您看几位皇子十来岁您就寻摸着给他们找婆姨了,那娃子二十多岁了还是个雏,又喝了点儿酒……想女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众人神色一愕,耍流氓还耍出道理来了?
“老杀才,大殿之中你乱说什么呢!”魏征斥责道。
李世民眯起了眼笑道:“那他吐了玄成一身又是怎么回事呢?听说场面还蛮壮烈的呀……”
这句话李世民运足了气息,说得铿锵有力,整个大殿中的人都听得异常清晰,人人都憋住了笑容,唯独魏征脸色更差了。
程咬金挠头装傻道:“……这怎么解释呢?人喝多了可不就吐呗,也怪这小子贪杯……碗口大的三勒浆啊,咣咣咣就干了好几坛,把俺老程都拼傻了,要不是俺拦着他,秦府的酒窖都得被他给掏空了。当日他还吃了不少菜,你们都不是知道啊,当时吐了老魏一脸,那肉沫、菜丝还掺杂着白色的口水和胃液,哎呦喂……恶心我的哟……”
程咬金越说脸越扭曲,仿佛回想到了当时的画面一般,最后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番绘声绘色的表演,描述的也极有画面感,众人齐齐向魏征投来了注目礼,眼神中充满同情的有,充满笑意的也有,魏征被盯得浑身也不自然,下意识的还是摸了摸脸,仿佛那肉沫、菜丝还挂在他脸上一般。
“程老匹夫,你闭嘴!”魏征发飙道。
这李世民或许忌惮魏征这样的诤臣,但程老流氓可不怕,程咬金当即瞪眼道:“嘿!当时还红着眼威胁说到陛下面前告俺呢!现在怎么反倒不让俺说了!”
“士可杀不可辱!”
程咬金叉腰道:“谁辱你了?摸你屁股了怎么着?吃了饭要拉,喝了酒会吐,这是人之常情,谁让你当时站他面前了?都到嗓子眼儿了你还能让人咽回去不成!”
“你你你……”
看着魏征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李世民心里是格外舒畅,这陆绩和程咬金……真乃朕的福将啊,解气!
李世民压抑住了心中的笑意,轻轻咳嗽了两声道:“……不管怎么样,这陆绩总是个有爵位的人,当街撒泼像什么样子。还折辱朝廷重臣,当罚……罚俸一年,下旨斥责,他还辱人名节,既然他还未成婚,便把那姑娘找出来让他娶了吧。”
众人默然无语,这罚的不痛不痒也就罢了……怎么反而还讨了一个老婆呢?
魏征咬牙垂手,程咬金趾高气扬,李世民坐在大殿上看着得意洋洋的程咬金,忽然拿手指着他道:“程知节,当时陆绩摸人家屁股的时候,也就你看清了那姑娘的长相,此事就交与你办吧。”
程咬金当即傻眼了:“陛下!这人海茫茫的让俺老程去哪儿找啊……”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指着他冷笑道:“朕管你去哪儿找呢。你莫当朕是傻子,你是什么脾性朕不清楚?那陆家小子摸了人家的屁股,背后多少有你撺掇的份儿。你不是闲得没事爱当红娘吗?要是找不到……小心朕收你田产食邑!”
程咬金:“……”
这些年战事渐少,程咬金闲得无聊还真爱干些牵线搭桥的事儿,只不过手法和手段嘛……有那么些粗蛮和暴力,也不知道那些被程咬金硬捏在一起的小夫妻们生活和不和谐。
想想还是觉得不服气,程咬金手一抬,指着一旁的魏征道:“……魏老匹夫也看见了,而且那小子现在还在他手下为官,凭什么让俺给他满大街寻媳妇儿啊!”
魏征顿时怒了,气急败坏道:“又不是我撺掇他摸人屁股的!”
大殿内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之声,今天这朝会开的莫名其妙、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讨论到姑娘的屁股上去了。但有生之年能看到魏征如此失态,就算是歪楼了,一大殿的人抱着看戏的心态,谁也没站出来插嘴,这戏看的,值了!
李世民笑道:“……玄成说的有道理,你个老混蛋推三阻四的,就你去办!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小子八成就是你带坏的,诸位爱卿可要引以为鉴啊,以后少让家中子弟和这老混蛋待在一起。”
大殿内的众人深以为然,立刻响起了一片应和之声。
程咬金郁闷的退回了班列之中。
和俺待在一起咋了?陆绩这娃子挺好的呀,俺还给他找了个婆姨呢……
“对了,玄成啊……那陆绩可曾去门下省报道了?”
魏征颇为怪异地扫视了群臣一眼:“臣……将他安排到弘文馆教书去了。”
满朝重臣集体瞪眼,瞬间一片寂静,都傻在了当场,李世民也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弘文馆?!
好嘛……躲过了老流氓,迎来了小流氓。
第一百六十五章 棘手学渣()
陆绩盘腿坐在门槛上,神情有些忧伤,今天是他第一天去弘文馆当职的日子,按说干起了拿手的老本行本应是件高高兴兴的事情,可是今天早晨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陆绩又得知了一个噩耗。
他又莫名其妙的被罚了一年薪俸。
一种被人打劫了似的悲凉心情掠上心头,默然叹息。
“怎么还不走啊?戳这儿忧郁给谁看呢?”蒋渠刚从后院练了一套拳,走过来好奇道。
“感情丰富,偶有感触,故而心哀……”陆绩遥遥叹了一口气,偷偷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道:“蒋渠啊,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蒋渠一愣,好笑道:“你既聪明又有胆气,为人处世都很有一套,是个令人钦佩的汉子,怎么了?”
陆绩犹自不甘地一叹,接着发起了牢骚道:“我也觉得自己还不错啊,做人善良,做官本分,做事滴水不漏,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忍让的时候忍让,让我抓坏人我挺起肱二头肌便上,让我出主意我熬夜给他写册子……”
蒋渠被这一连串的牢骚弄得脑子发懵,消化了半天也不知道眼前这人在发哪门子牢骚?难道是因为对目前的现状不太满意?嫌去弘文馆教书太屈才了?
对……文人都有这毛病!
“咳咳,陆兄弟啊。我说句不中听的实话,你今年才二十岁出头,不到一年就从一届白丁被陛下特擢为了五品文官,这历史上有几个这样的人呐?你不必……”
陆绩还没等蒋渠说完,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
“你说说,我这么用心办差……皇帝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扣我工资呢?”陆绩的话锋转的很离谱。
大唐并没有为官者不能从商的规定,而且李世民对手下的封赏也很丰厚,所以在李世民和满朝重臣看来,罚俸一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小事,谁也不指望着朝廷一年发那百余石的粮食养活一大家人……尤其是像陆绩这样有爵位的人,有爵位就意味着有封邑和田产,谁还在乎那点儿薪俸呢?
可陆绩跟他们不一样……
虽然他也有二百户食邑和百顷田产,但是在哪儿呢?
到了现在也没人巴巴跑上门来给他交粮食啊!具体的田地和食邑还得等中书省和户部的批准、测量才能发下了呢!你不给我发工资我吃啥去啊?
而且陆绩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一大早圣旨上八个大字“骄纵狂悖,形姿放荡”,把自己巴巴骂了一通,最后又罚了自己一年薪俸,加上之前罚的那一年,自己得白给李世民打两年工!
两年啊!你不让哥们吃饭了吗?
有种被资本家压榨的感觉……
陆绩幽幽道:“李淳风家在哪儿来着?我想去看看我这面相是不是破财……”
蒋渠默然无语了半晌:……去当职吧。”
…………
贞观十年三月初,春天已经在不经意间悄悄来临,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枝头已经能听到些许鸟叫了。弘文馆开课的时间大概是在上午九点,陆绩今日第一次当职,所以特地来的早了些。
“温大人,四书五经里我比较擅长《论语》和《诗经》,您看该如何安排我呢?”提前赶来的陆绩坐在了温彦博的对面,品尝着他为温彦博带来的一包炒茶。
文人爱茶,武人好酒,茶酒永远是送礼的不二之选。
果不其然,一杯香气氤氲的炒茶,瞬间就俘虏了温彦博的心。
“弘文馆里的学生都已过十三岁了,我和颜师平日里精力有限,故而只讲了《论语》、《孟子》、《礼记》、《春秋》四门,目的是让学生们明理、懂礼、知史,陆县子精于诗文……不如先开一门《诗经》如何?”
诗经啊?倒是不错……
陆绩点了点头应是,又有些疑惑道:“弘文馆乃贵族子弟学习之所,怎么连四书五经都开设不齐呢?”
温彦博笑道:“四书五经六艺,那是对儒家士子们提的要求。可来这里读书的学生们……身份有些特殊,这你也是知道的,对于他们而言,大多都没什么学习的劲头,要不然早就安排到国子监就读了,倒也不必以儒生的标准苛求他们,明白圣人的微言大义就好。”
陆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