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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身边那人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李天佑这才眼睛一亮道:“你,将涟衣的卖身契卖给我,我给你五百贯钱,这价钱也不低了,我们算是结个善缘。”
对于生活窘迫的陆绩而言……五百贯确实不低了。
其实看陆绩之前的一些所作所为,实在到了没钱吃饭的时候……陆绩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节操的人,也会将自己的底线调低那么一丢丢,但是有些东西它不是底线,它是道德标准。
陆绩笑着摊手道:“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卖身契我已经还回去了,如何卖给你呀?”
李天佑脸色阴寒,那人见状立刻探到他耳边轻声道:“小王爷,这贱人罪奴出身,就算有了卖身契又能怎样?不如将她掳回府中,就算有事我们也能摆平。”
李天佑重重点头。
“对!你个贱婢今天哪儿也别想去,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功夫,岂能让你跑了?!”李天佑快步上前,气势汹汹直奔涟衣而去。
涟衣一惊,故作慌忙的躲在陆绩身后,眼中闪过了一抹狡黠。
“不关你事,你躲开!”李天佑怒瞪了陆绩一眼,伸手就要去扯涟衣的衣服。
陆绩反手捏住了李天佑的手腕,脸上浮现一丝冷笑道:“小王爷,我既然已经将卖身契还给了她,她便已经是自由身了,你要用强绑她……可是有违大唐法令的。”
李天佑几次想要抽回手腕都没成功,陆绩死死地箍住了他,在洛阳那段和蒋渠练刀的日子可不是白花的,他也曾与人生死相搏过,对付这样一个身体孱弱的王族子弟易如反掌。
“你敢碰我?来人啊,将这捣乱的家伙给我拿下。”李天佑大声命令道。
李天佑那群狐朋狗友闻言立刻站起了身,厅里顿时喧哗起来,大家都是来听曲儿赏美人的,可是这转眼就要变成了全武行,个别兴奋者都纷纷起哄起来。
“谁敢动手!”
与话音一起落下的,是从二楼飞下来的一个桌案,这张桌案狠狠地砸在了堂中的地板上,溅起的木屑恰好让阻隔住了那帮狐朋狗友前进的路线。紧接着从二楼一起落下的,是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
那二楼距离大唐有三四米的高度,秦怀玉就这样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秦怀玉!”堂中立刻有人认出了他来。
“小王爷,你不占道理在先,欲违法令在后,现在还要欺负我的朋友,是不是也太嚣张了。”秦怀玉阔步走到陆绩的身边,语气冷厉的说道。
“秦怀玉,你要管我的事?”李天佑恨得牙根痒痒,可是他心里也不由得犯了嘀咕,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大都是因为他爹的缘故,可他爹虽然是当今天子的亲弟弟,但终究不是手握权力的实权派。可秦琼不同,他是李世民身侧最为宠信的几大武将之一,更是从龙之臣,今天和秦怀玉起冲突,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秦怀玉严严实实的挡在了陆绩面前,笑了笑道:“大家都喝了些酒,处事脾气冲了些,今日之事对错不论,且先揭过去如何?”
李天佑目光流转,见众人的目光都汇集了过来,心中也是十分犹豫。
今天这事他做的不光彩……倘若事情真被闹大,于他也没有任何益处,方才只是被撩拨的有些上火,现在秦怀玉站了出来,这话里也给了他台阶下,他顿时就萌生了退意。
“好,今天算我给秦小公爷面子。”李天佑狠狠一甩袖子,挣脱开陆绩的手,扭身便朝门外走了出去。
见李天佑离去,涟衣又已拿回了自己的卖身契,金玉阁中的人顿时就没了热闹看了,好在这本来就是个消遣的地方,龟公们手脚麻利地上前打扫了一番,乐曲一响起,胡姬们顿时又涌上了木桥,开始舞动起了自己婀娜的身子,金玉阁便又从沉寂里恢复了热闹,
“这事儿算了了吗?”陆绩满脸无奈的问道。
秦怀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这李天佑名声不怎么样,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妙,以后少招惹他的好。”
陆绩摊手道:“我今天够规矩了吧,从始至终也没说几句话呀。”
秦怀玉苦笑道:“我觉得你有空该去算算流年,从洛阳到长安你好像就有一副惹事的命,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属扫把星的吧?”
陆绩:“……”
王元此时也从二楼下来了,扭着肥胖的身躯走到二人身前,幽怨地盯着秦怀玉道:“你下回能挑便宜点儿的扔吗?紫檩木的桌案,汝窑的青瓷碗碟……我得赔出去十块儿银饼!房间里不是裱着一幅字嘛……你扔那个啊!”
陆绩急道:“那可是孔绍安的真迹!你敢扔它我就扔你!”
第一百八十一章 美人投怀()
六目相对,三个人沉默了一阵,突然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到底都还是青春正好、风华无限的年纪,尽管三个人出身不同、背景不同、未来的发展方向也不同,但就是怎么三个风格迥异的男人,在闹过这么一通过后……反而彼此更加亲近了。
“今天老陆这喜酒喝的是一波三折,不过够畅快,还喝吗?”王元明显透着一股兴奋劲儿,连对陆绩的称呼也不由自主的改了。
“我明天还要授课,不喝了不喝了,我们走吧。”陆绩摆手道。
就在陆绩这句话刚说完,身后一个俏丽的声音淡淡传来。
“陆公子,我……”
“走走走走。”陆绩连忙勾住了两人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口走去。
涟衣一阵错愕,犹豫了片刻,狠狠一跺脚跟了上去……
“七姑娘,他没收下涟衣姑娘的卖身契,这可怎么办呀?”通道内,金柳扭回了探出去查看的脑袋,对身旁一脸笑意地花七说道。
花七款步转向后院走去,边走边笑道:“别急,涟衣姐姐不是追上去了嘛。”
金柳紧跟在身后,疑惑地问道:“可那陆绩真会将涟衣姑娘带回去吗?”
“当然了……”花七嘴角轻轻上扬,缓缓道:“还记得石杨村周平的事吗?从那时我就发现了他一个致命的弱点——心太软,爱管闲事。”
金柳眉头紧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柳儿……”花七轻唤了一声。
“啊?”
“你说……我是不是太小看他了?”花七眉头轻扬道。
“嗯?”
“知道他画画厉害,没想到竟有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就往那副画上多泼些酒了,只糊了那么一小块儿,倒是让我们平白赔给他了一个美人儿。”花七笑道。
“姑娘。”金柳神色忸怩,怯生生地说道:“姑娘,那可是公子最喜欢的画儿了。”
花七的笑容渐渐敛起,不知为何,涟衣之前的话突然在她脑中一闪而过,过了许久,花七这才淡淡道:“身外之物而已,岂能和公子的大业相比?公子不会放在心上的……”
金柳垂首不再说什么了。
…………
每个人都有弱点,陆绩也不例外。
有些人爱财,有些人好色,有些人就喜欢一呼百应权柄在手……对于陆绩这样的人来讲,书画就是他不容亵渎的东西,这和喜好权财色的人,从本质上来讲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都是人的一种欲望而已。
但往往一个人的喜好,也就是他的弱点。
花七显然就是拿捏住了陆绩这样一个弱点,才迫使一向谨小慎微的陆绩进了她的圈套。
虽然在金玉阁中表现甚为洒脱,可从金玉阁中走了出来,陆绩心中却是一阵发苦,家中几近赤贫不说,魏征那里还没摆平,弘文馆更是立足未稳,今天又得罪了一位皇亲国戚……
难道自己真实属扫把星的?
三人走在西市街道上,陆绩说话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全城马上也就要宵禁,劳累了一天的陆绩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喝一杯香气喷喷的香茗,最后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读一本书,明早起床苦逼的继续回弘文馆教那些小纨绔们去……
就在刚走出西市,周围人群渐渐稀少时,搭着他肩膀秦怀玉忽然厉声喝道:“谁跟在我们身后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嗯?
陆绩和王元顿时打了个激灵,纷纷朝身后的阴暗处张望过去,只见秦怀玉长臂一挥,从马上立起,像一只搏击长空的大鹏飞向大树的阴影处,夜色里只见一道健硕的身影如流星追月,疾若闪电,单掌便向那树阴下的一个人影劈去。
谁知秦怀玉刚刚闪入树影深处时,却忽然停下,以物理学无法解释的原理,将疾若闪电的掌势硬生生止住,动作如凝固似的一动不动。
“涟衣姑娘?”秦怀玉满脸惊诧。
说话时,陆绩和王元已经从后面快步走上了前来,陆绩凝目好奇望去,却见惨淡的月光下,涟衣一脸苍白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陆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涟衣姑娘跟着我们干嘛?”
涟衣被刚才秦怀玉的一掌吓得面如土色,走出来时脸色还充满着惊惧,闻言急忙裣衽一礼:“涟衣见过老爷和两位公子。”
老爷?
陆绩脸上变幻莫测,秦怀玉和王元的脸色就更加奇怪了。
看着涟衣在他面前娇滴滴柔弱的样子,陆绩其实也很无耐,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和花七那种热情勾人的“玫瑰”不同,依着她刚刚那副清冷的表现,更像是朵冷冰冰扎人的“冬梅”,她拒绝柴令武的时候自己可是见识过的……这样一个高冷孤傲的女子,巴巴跑过来叫我老爷?
“我不是已经将公验和卖身契还给你了吗?”
涟衣闻言赶忙施了一礼,将她那腋下夹着的木匣拱手递给陆绩道:“老爷,奴家正是来归还这公验和卖身契的。”
归还?
陆绩挠了挠头,不明就里地问道:“我听说你本身就是官宦之女,这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