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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绩弹起身来,一脚就踹在了丘神绩的肚子上,这一脚踹的瓷实,丘神绩一连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弓着身子捂着肚子呻吟了半天,过了一会儿这才把扭曲的脸慢慢抬了起来,片刻后丘神绩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脚印乐道:“他娘的,你这哪儿有个草民的样子,差点儿把老子中午吃的鸡给踹吐出来。”
秦怀玉上前几步,一拍陆绩的肩膀笑道:“陆兄,还用我们多说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的本领你的脾性对我们的胃口,我们就乐意交你这样的朋友,走,吃酒去,今夜不醉不休!”
他娘的,还真是自己矫情了。
陆绩心里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枝叶随岁月凋零之后又生出嫩芽一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有些热血、有些痛快的感觉了,这不就是他在黄浦江边追忆的那段慢慢淡去的青春吗?果然,男人的友情还是再破口大骂和拳打脚踢中更容易增进。
陆绩舒展了一下摔得生疼的后背,笑道:“喝就喝,不过我月俸才只有一百文,这酒得你们请。”
丘神绩哈哈大笑着窜了过来道:“我让小顺儿去买鸡了呀,钱都在他那儿呢,这酒怀玉请!”
“我请,我请,诶?我是客人啊!”
“哎呦,你刚才那脚踹的也忒狠了,一会儿你得摆酒向我赔罪。”
“你知足吧,我要是往下踹三寸……哼哼。”
“嘿,我看你是个文人这才手下留情,要不然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
夕阳下,三个人互相斗着嘴打闹着,影子映在街上,拉的老长老长。
…………
夜幕已至,永宁坊的醉仙居里迎来了客流量的高峰期,可饶是如此,丘神绩硬是凭着一张城墙般厚的脸皮踹开了一间包间,包间里的客人和这里的老板哪里惹得起这个恶霸,只好把包间腾了出来,好酒好菜的伺候着。
酒是好酒,是闻名大唐的三勒浆,这种酒据说产自波斯国,用三种水果合酿而成,除了大唐的权贵人家,普通人真喝不起,此酒能热饮亦能冷饮,热者名曰“三勒汤”,冷者名曰“三勒浆”。
不过对于陆绩而言,这美酒却实在是淡了些,说不上好喝,带点水果味,隐约能闻到一丝丝酒精味,对于喝惯了现代高度酒的陆绩,这种酒简直就跟果啤一个样,只要放他上厕所,估计有多少他就能喝多少。
三个人一通豪饮,陆绩是酒到杯干绝无犹豫,看的丘神绩和秦怀玉是暗自诧异,没想到陆绩这么一个书生喝起酒来竟然能这么豪气。
“这么说来,陆兄弟也是瓦岗之后喽?”秦怀玉又给陆绩满上了一杯,好奇地问道。
推杯换盏之间,挨不住二人的询问,陆绩已经把“自己”的身世透了底。
丘神绩豪饮一口,拍着桌子不满道:“你爹是吏部郎中,你也算是官宦之后,那你还说自己是什么鸟平民,害的老子白挨你一脚。”
陆绩一摊手:“人家不认我这个儿子啊,而且我爹都已经革职下狱了,我现在顶多算个犯官之后,还他娘的是个私生子。”
丘神绩啧嘴道:“这事儿还是怨你爹,无故悔婚就算了,还回去祸害你娘,祸害完了连个名分都不给,这年头比我还混蛋的人不多见了,你爹算一个。”
秦怀玉抓了两颗花生米朝丘神绩丢过去,呵斥道:“憨货闭嘴,岂可辱骂长辈。”
“好好好,不骂不骂,我混蛋我最混蛋。”
陆绩乐了,反正不是他亲爹,就他这便宜老爹干的这破事儿,别说是别人了,要不是碍于身份,他得跟着丘神绩一起开骂。
丘神绩撑着腮帮子,好奇地问道:“怀玉啊,自从我老爹跟着李靖将军北击吐谷浑,我就被撵到洛阳来了,现在差不多有一年没回去了,你久在长安,你说这老混……咳……老陆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起来了,他既然是你们瓦岗一脉的老臣,你老子他们也不保保他?”
秦怀玉举着酒杯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吏部郎中陆伯汉这个人我倒是记得,不过咱们是武将,他是文臣,自然而然是和房、褚等人走的近些,不过这一段时间越王和太子之间暗战频发,不知道是否与此有关,待我回长安后再调查调查,陆兄放心,能帮上忙的怀玉一定尽量斡旋。”
越王?修撰《括地志》的李泰是吗?
皇子暗战,错综复杂,看来长安已经是个是非之地了,还是洛阳好啊,陆绩暗自琢磨道。
“还是洛阳好啊。”丘神绩一伸懒腰把陆绩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口中喃喃道:“这群家伙从小就知道争争争、装装装,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还他娘的斗心眼子,就会拉帮结派,看着他们我就烦。”
陆绩笑着道:“这大概也是你爹把你送来洛阳的原因,怕你这憨货一不留神就被拐到哪个帮派了。”
“我去,我还以为他是嫌我不用功读书,这才把我打包送到老爷子这儿呢。”丘神绩愣道。
陆绩和秦怀玉伏案大笑,陆绩拍了拍丘神绩的肩膀道:“十有八九也有这么层原因。”
丘神绩诡异一笑,一张蒲扇般的大手用力将陆绩搂住,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道:“以后咱就是兄弟了,老爷子再考校我功课可就靠你了,‘男儿何不带吴钩’这种诗再给我来他个十首八首,我把老爷子唬住再说,你放心,以后在洛阳你想干嘛就报我的名头,看谁敢欺负你!”
很欠抽的霸王语气,单看今天丘神绩的一系列做派,陆绩忍不住怀疑,若是自己被欺负了真报他的名头,会不会被揍得更惨?
酒过三巡,饶是陆绩喝惯了高度酒,依旧是起了些醉意。
昏昏沉沉之间,丘神绩冲两个人饱含深意的笑道:“兄弟们,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换个地方继续喝酒啊?”
“啊?这不是喝着呢吗?”秦怀玉迷迷瞪瞪道。
陆绩不着痕迹的笑了,看丘神绩笑得那么猥琐,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什么地方。
丘神绩乐道:“怀玉你不会真喝醉了吧,咱还得喝花酒去呢,百花坊最近来了一位花魁,不仅有天人之色,更有惊世之技,据说还是个清倌人,怀玉你有钱,陆兄你有才,小爷我有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只要投其所好,说不定咱哥仨没准谁还可以一亲芳泽呢。”
陆绩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真是臭不要脸。
丘神绩一把把两个人拽了起来,急促道:“走啦走啦,老规矩,还是怀玉掏钱。”
啧,这具身体还是初哥吧……
第十七章 百花艳景()
不管在任何朝代,市场的兴盛,是一个国家国力强盛的直接体现,而夜市的繁荣,又是市场兴盛最切实的反映,永宁坊是洛阳城几个最为繁华的坊市之一,这里酒肆、赌坊、妓院林立,繁华异常,整个坊市在夜里可以说是星布珠悬,皎如白日,喧阗达旦,丘神绩所提及的百花坊便是这里最大的青楼,达官权贵的销金窟。
三人喝酒的醉仙居离百花坊并不算远,一路上丘神绩推推搡搡的也就过了两条街就到了。
陆绩站在楼前好奇地打量着这在后世让男人充满幻想的古代青楼,只见这座华丽的楼阁大概有四层来高,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明亮,富丽堂皇,还没进去,便可以听见男人们的欢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声。
丘神绩捅了捅仰着头打量的陆绩,挤眉弄眼地说道:“第一次来吧,一会儿进去我给你介绍两个带劲儿的。”
陆绩一脸苦笑,上辈子因为一些社交倒是去过几次风月场所,但这唐代的青楼自己倒还真是第一次来,况且丘神绩和秦怀玉的年纪也就跟自己上辈子的学生差不多,一起来这种地方还真有点儿别扭,但要是说走吧,丢了老脸不说,照这一天对俩人的了解,八成会被他俩再给架回来,那种羞耻地姿势记忆犹新,恐怕会更丢人……
丘神绩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左手拉着陆绩右手拽着秦怀玉,直接就往百花坊的大门走去。
“丘公子,您可有阵子没来了。”热情的老鸨扭着腰肢凑到表少爷跟前大声笑着说道,妩媚的眼神都让陆绩以为他俩之间是不是有点儿什么。
丘神绩也毫不避嫌的在那老鸨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道:“这不是老爷子管得严嘛,你看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你了,今天我带了朋友,把你这儿一品的妞儿安排几个好生伺候着,别拂了小爷的面子。”
老鸨轻摇纨扇,打量了一下丘神绩身后的二人,看两人一个威武英气、一个面相俊秀,掩口笑道:“看丘公子你说的,您好不容易带朋友来一趟,我怎么敢拂了您的面子,我们百花坊的小花儿们呀,任丘公子您采撷。”
丘神绩乐道:“那七姑娘……”
老鸨神色一滞,尴尬笑道:“丘公子您这不是难为我嘛,那位小祖宗可是老板从长安城请回来的佛爷,我哪儿管得动她呀,不过七姑娘今晚是有节目的,丘公子文武双全,若是入了七姑娘法眼,说不定有机会成为七姑娘的入幕之宾呢,我还是先**兰她们伺候着几位吧。”
丘神绩面色有些不愉,不屑道:“什么花魁清倌人,不卖肉,一张小脸就想把小爷糊弄过去?”
老鸨连忙殷勤地扇着风,陪笑道:“丘公子您就别站在这儿了,大热天的赶紧进去喝杯凉茶,我这就张罗几个姑娘下来伺候几位。”
丘神绩引着二人抬脚就走进了百花坊的大门,熟门熟路地径直走向了三楼,寻了一个好位置,不仅僻静,而且正对着楼下的厅堂,整个百花坊热闹的景象一览无余。
此时夜幕渐深,正是富绅权贵们寻花问柳的黄金时段,抬眼往下望去,可以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楼里到处莺莺燕燕和客人们打闹着,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闪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