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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听后眼睛一亮,猛然坐起身来,急道:“唤他进来。”
不一会儿,纥干承基便穿着一身红色的武士服快步走了进来,张玄素看李承乾一扫刚才和自己对话时的颓态,纥干承基一介布衣武士又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快步上前竟然和自己并肩而立,不由得火气更大。
“殿下!臣已经告诉过您很多次了,你身为国之储君,要结贤臣远小人,如今整日里和这些江湖宵小之徒为伍,甚至将他们带入宫中,这可不是太子之道!”
李承乾已忍受多时,张玄素这一番话是彻底将他惹怒了,当即皱起眉头:“够了!张先生此话言重了吧,纥干承基乃是我东宫侍卫,什么江湖宵小?孤东宫这大门为有才之人敞开,先生若觉得这是一滩浑水,委屈了您,您大可像其他人一样往越王府去,不劳你教孤如何做太子!”
“太子殿下!”
李承乾冷哼一声,打断了张玄素道:“张先生,孤还有些事要交代他们,你若是无事,便可以先回去了。”
张玄素也是孤高的人,痛心疾首地摇摇头,没再说话,而是狠狠瞥了身侧的纥干承基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坐在案上的李承乾,负手愤愤出门而去。
李承乾盯着张玄素的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目光中也流露出了一丝阴狠,小声嘟囔道:“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越王那边有魏西馥,父皇却给孤派了你这么个废物。”
李承乾冲左右侍奉着的太监和宫女们挥了挥手,身侧的人们便很识趣儿的退下了。
“张思政那个废物……怎么样了?”李承乾阴恻恻地盯着纥干承基问道。
纥干承基拱手抱拳道:“张属官没事么大碍,手下的人撤的也很干净,殿下请放心,就算他们怀疑是我们干的,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证据,证据,证据!”李承乾突然拍着桌案吼叫了起来,暴怒道:“这件事没留下证据又怎样,贩官案呢?唐敏之呢?李元昌呢!他们会不会攀咬孤!张思政是个废物,他养的那群人也都是废物!孤花了那么多钱养他们,他们竟然连一个唐敏之也除不掉!”
纥干承基吓得缩了缩脖子,待李承乾怒气稍消了一些后,这才小声道:“殿下息怒……”
李承乾一屁股坐在了软塌上,仰头盯着穹顶喘了半天的粗气,这才平复下来问道:“唐敏之现在被关到哪里了?大理寺还是刑部?”
“禀殿下,李君羡并未将他们移交给大理寺和刑部,而是将他们暂时都关押在了金吾卫衙门。”
李承乾冷哼一声,铁青着脸道:“哼,李君羡……莽夫耳,金吾卫大将军的身份特殊,他断然不会参与孤和越王之争的,那么给他出这个主意的,定然是那陆绩无疑……若是在大理寺便好了,孤只需要交代尹阙一声,就可以让这群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纥干承基咽了口吐沫,犹豫了片刻后这才开口道:“殿下,大理寺……”
“怎么?”
纥干承基硬着头皮小声道:“大理寺少卿尹阙……已经被调离京城,前往交州出任刺史司马了。”
“什么!”李承乾拍案而起,大惊失色道:“什么时候的事,孤为什么不知道!”
纥干承基拱手道:“这调令已下了一月有余,小人也是这两天才得知的,殿下您知道的……自从陆伯汉被抓之后,吏部现在是杨瑞做主,他是越王的人,他想做手脚或是瞒您……我们也是没法子的。”
李承乾双手紧紧攥起,交州,位于剑南道,基本上靠近后世的越南,标准的蛮荒之地,刺史司马,从五品闲职,从光鲜显赫的长安大理寺正四品少卿,徒然外放为从五品司马,这道旨意基本等于流放,他不相信这是杨瑞一个小小吏部郎中或是越王能左右的事情,这背后若是没有李世民的授意,谁也不敢做这么绝……
父皇啊父皇,孤明明也是你的嫡子,孤才是你立下的太子,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越王打压孤的心腹呢!
“金吾卫衙门……”
李承乾在桌案前踱着步子,良久,这才停了下来,盯着桌案前的纥干承基道:“孤问你,金吾卫衙门和大理寺监牢比起来,哪个防卫更严密?”
“自然是大理寺监牢了,金吾卫衙门四通八达,监牢老旧守备不严……”纥干承基说着说着,突然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小声问道:“太子您是说……”
“今夜……是孤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第二百二十八章 深夜劫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中的各个廊道上都已点起了朱灯,按理说现在已至初夏时分,但不知怎么地,在这深宫大院之中,总是透着一股别样的阴森与寒冷。
东宫。
称心身披一件乳白色的绸衣,端着一盆温水,赤着一双天足轻悄跨过寝殿的门槛,迎面遇到的宦官宫女们纷纷向他行礼问好。
他从教坊司来这东宫已三月有余了,涟衣数年都没有办成的事情,称心只用了两了个月……这大大出乎了花七的预料。
这个年代对所谓的男宠仍是宽容的,没有任何歧视。与男女之情不同的是,男男反而更风雅,更令人羡慕和津津乐道,在雅士眼里,养个男宠似乎比养个女人更干净,更有雅趣,从抚琴吹箫到对诗弈棋,男男之趣似乎比女人更丰富。
李承乾如今对称心的宠溺可谓无以复加,东宫里所有的宦官和宫女都隐隐将称心当成了太子侧妃,称心的地位比当初刚进宫时高了许多。
踏着轻快的步履,称心走向正殿。
今天的李承乾心情很不好,这一晚上他破天荒的没喝酒,连歌舞伎也没叫,东宫难得清静了一晚,称心是个敏感的人,从小的训练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和谨言慎行,他轻轻踮脚走到了已神游物外的李承乾身旁,轻轻将木盆放在脚塌旁,然后拿手背试了试水温,这才轻轻将李承乾的脚抬起放入盆中。
李承乾回过神来,看着屈膝半跪在榻前给他洗脚的称心,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伸手摸了摸称心乌黑柔润的秀发,轻叹了一口气。
“称心……还好有你在孤的身旁。”
称心身体微微一颤,小声道:“殿下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烦,孤烦闷的很。多可笑啊……呵呵……放眼天下,就属孤的出身最为尊贵,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可孤仍然会烦、仍然愤怒、仍然胆颤心惊,称心……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称心低声道:“殿下生在天家,是人中龙凤,而称心不过一介贱民,殿下的烦恼……称心不懂。”
李承乾弯身抓了称心一把秀发放在鼻尖嗅了嗅,轻轻笑道:“孤不需要你懂,虽然你出身不高,但孤喜欢你胜那些皇亲贵胄、高官士族千倍万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体贴听话,因为你乖,你比那些只知道冲自己主人狂吠的狗,和看着孤的位子虎视眈眈的狼贴心多了,你……最称孤的心。”
称心头埋得更低了。
李承乾目光阴寒,他松开了称心的头发,阴测测地看着殿外的黑幽幽的长廊道:“孤的烦恼就来源于此,当孤权柄在手的一天,孤定要说一不二,届时……孤将扫除所有烦恼。”
…………
长安的初夏夜晚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凉爽,纥干承基半蹲在金吾卫衙门西面外的一棵枝叶茂密地杨树上,如夜枭一般冷冷的注视着金吾卫衙门里的一举一动,额头上已沁除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
纥干承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突厥人,武德末年,李世民在北击突厥,纥干承基被作为俘虏抓回了长安充为军奴,之后逃出了奴隶营,在晋陕一带做了数年的游侠儿这才投靠了李承乾,和张思政一起成了李承乾的左膀右臂。
纥干承基不算什么聪明人,但却十分适合待在李承乾的身边。
因为李承乾需要的,只是忠诚的狗。
哒哒哒哒……
又一队二十骑的带甲卫士在院内点校完毕,由什长带着向西巡街去了,今日长安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金吾卫衙门的巡街也似乎更勤了,接连派出了四队带甲侍卫,几乎是日常的一倍,而第一批巡街的侍卫仍未回归。
纥干承基眯眼看着这一队金吾卫远去后,转身向身后吹了一声口哨,几道黑影瞬间翻过了围墙,聚拢了过来。
“规矩都懂,我不多说。”
金吾卫衙门是金吾卫在长安城内的官署,并不是正儿八经的营房,平日里除了看门的士兵以外,并不会像军营一样有人驻防巡夜,当然了……一般情况下也没有蟊贼跑这里来偷东西。
纥干承基带着七八名黑衣人很快就摸到了金吾卫衙门的监牢,说是监牢,但这里毕竟不是大理寺或者刑部,一扇看起来就不怎么牢实的木门上锁着一块泛着铜锈的铜锁,纥干承基抽出了腰间弯刀,干净利落地劈开了铜锁,一脚踹开牢门涌入。
纥干承基杀气腾腾地冲进了牢房,可下一秒表情却完全僵在了脸上。
“人呢?人呢!”
纥干承基真的懵了,整个牢房空无一人,只有悬在墙壁上的两只烛火摇曳着,显得异常诡异。
牢房内空无一人,却点燃了烛火,纥干承基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此时也明白了这摆明就是一个圈套,他的脸色铁青,但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撤……快撤。”
几名黑衣人的动作不慢,趁着月色,他们很快就翻墙离开了金吾卫衙门,出人意料的是,似乎并没有人阻拦他们。监牢斜对面的一间暗房里,一直烛光幽幽亮了起来。
打开窗户,看着渐渐消失在院墙外的一众黑衣人,李君羡长叹了一声道:“卖官鬻爵,纵凶杀人,汉王猖狂如斯……真搞不懂,陆县子为何不让本官抓了他们呢?”
陆绩笑了,李君羡这个人论资历也是很老的,但真正和秦琼、程咬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