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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七含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这也是聪明女人的特质之一。
两人又在长廊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一会儿,陆绩突然觉得这次聊天倒是比上次自然了许多,也没有了对她的排斥,花七没有再用什么手段,而只是以平常的方式在沟通和交流。
在卸下了那层伪装和工具后,不得不承认,花七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的博学她的谈吐,为她又增添了不少吸引力。
“对了,中秋佳节洛水赏灯,洛川诗社在洛水旁的菊园开诗会,大家都可前往,之前洛川诗社的郑公子就曾邀小女子前去献艺,陆公子饱学,不知陆公子愿意去吗?”
诗会啊,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感觉。
其实中国古代文学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诗歌的文学,没有哪一个国家的传统文学上会像中国这么重视诗歌,孔夫子曾经总结道:“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意思是说诗可以激发情志、观察社会、结交朋友,怨刺不平,近可侍奉父母,远可侍奉君王,还可以认识不少鸟兽草木的名字,正是这番话,将中国诗词的地位推向了一个高峰。
大唐是诗的国度,文人为了交流文学,甚至是结交人脉,就聚集在一起结成了社团,形成了为后世所熟知的诗社,例如相山诗社、豫章诗社等,诗社的成立对后来诸多的文学流派也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然而初唐时期的诗社寥寥无几,并不像中晚唐时期那么繁荣兴旺,这个洛川诗社倒是勾起了陆绩的好奇心。
说实话,陆绩很感兴趣,但他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那长孙孝政和王献海他们,是不是也是这个诗社的成员啊?”
花七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然后轻轻点头。
其实陆绩早就猜到了,即便是在洛阳,可毕竟也是在古代,教育条件不发达,门阀世族霸占着绝大部分的教育资源,文人的圈子根本就没有多大,长孙孝政号称才子,怎么可能不参加这个诗社呢?
陆绩也点了点头,笑着道:“那似乎就没什么参加的必要了,中秋佳节,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赏月,吃月饼吧?”
月饼?
花七疑惑地问道:“陆公子,何谓月饼?”
陆绩懊恼地一拍脑袋,现在说话都不怎么经过大脑了,月饼可是在宋朝才在民间流行开来的。
“呃……是向月亮那样圆的圆饼,用面粉和鸡蛋和好面,里面包些豆沙、芝麻之类的东西,然后拿火烤成饼就行了,是我家乡的一种吃食。”陆绩用手费力的比划解释着。
“洛阳有这种吃食嘛?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呢?”花七好奇地问道。
陆绩愕然,对哦,“自己”现在好像就是洛阳人哦。
第五十三章 书生朋友()
花七有些疑惑的看了陆绩一眼,然后说道:“陆公子既然不去了,那小女子便也不去了。
哦?
这个女人不会又开始走套路了吧。
陆绩眼皮一跳,看着满脸笑意的花七问道:“我与他们俩有过节,又不是你与他们有过节,为什么不去了?”
花七轻轻拢了拢湿湿的长发,笑着道:“突然觉得陆公子说的很对呀,一个人在外漂泊本就不易,中秋佳节团圆之日,还是给自己放个假吧,何必徒为他人取乐呢,赏月、喝酒、吃……月饼?不是很好嘛……”
漂泊无依,团圆之夜,这番话是深深说到了陆绩的心里,来这里已经四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身在“那边”的父母亲人们过得如何?还有那副《山溪待渡图》如何?自己在这边总算找到了一些家的感觉,却在顷刻之间,如同轻烟一般在指尖消逝……
“陆公子?”
陆绩回过身来,点了点头道:“说的有道理。”
“既然陆公子也这么觉得……”花七狡黠一笑,然后道:“那陆公子便帮我和许妈妈说一声吧,许妈妈那里,花七怕是脱不开。”
我是被她绕进去了吗?陆绩愕然。
“好……吧。”陆绩笑着摸了摸鼻梁。
花七突然笑了,笑的像只得意的小猫一样,也笑的陆绩莫名其妙,过了半晌,花七这才咯咯笑道:“我刚才就警告过陆公子不要这么随和,要端起架子来了,我这才一张口,陆公子就放任我这个花魁旷工休息,我敢打赌,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陆公子更好地老板了,能有陆公子这样的老板,花七幸甚呐……”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陆绩翻了个白眼。
花七突然面露惊诧之色,一指身后的小院岔开话题道:“呀,你的院子好像打扫好了,陆公子好好休息,小女子就不叨扰了。”话罢,花七便咯咯一笑,提着裙子朝自己的院子跑了去。
结果花七才刚跑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问道:“陆公子,中秋佳节团圆之夜,你无牵无挂,我身在异乡,一个人未免也太凄凉了些,不如搭个伴过节如何?”
陆绩摸了摸下巴,这个请求似乎也无法拒绝,但他刚才被花七调侃了一番,心中也起了几分戏谑之意。
“七姑娘,对首诗如何?你若对出来,我陪你一天都可以。”陆绩从长廊的栏杆上站了起来,踱着脚步缓缓念道:“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
花七眯了眯眼睛,低头思索了片刻,缓缓吟道:“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争斗艳。”
陆绩脸上笑了,笑的是花七的急才和深藏不露,心却冷了下来,都说以诗言志,诗里是藏不住人的,能把一副波澜壮阔的前半阕接出这么寒气森森的感觉,她绝没有她表面上那么的热辣和热情,陆绩心里敏感的那根弦又蹦了起来,这个女人,恐怕不简单……
花七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身朝院内走去,只留下了一串娇柔的声音。
“陆公子,五日后清晨,就陪小女子去南顶山永宁寺上个香吧……”
…………
阳光灿烂,和风习习。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陆绩将丘神绩约到了醉仙居,这里是一群纨绔子弟常来吃喝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不良熏陶,陆绩也发现自己渐渐适应这里了。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离百花坊很近……
丘大纨绔仍然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性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此时正是中午吃饭的点儿,人流如川挤挤攘攘,再加上秋日里风大,醉仙居的四扇门已关掉了侧面的两扇,门口更显拥挤,还不待陆绩抬头,远远就能听到丘神绩大声的喝骂声,在两名恶仆一阵推搡呼喝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门来。
嘿,还是这副混蛋模样,怪不得能成为武则天手下的三大恶狗之一。
陆绩很想保持严肃,可是看到丘神绩目中无人的跋扈样子之后,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丘神绩这种跋扈虽然有些可恶,但也跋扈的挺可爱的。
丘神绩看到坐在大堂里的陆绩后,快步上前,一屁股坐在陆绩的对面,一只手搓着脸上的沙尘打趣道:“哟,老陆你请我吃饭可是破天荒头一回,怎么不坐楼上包间啊?”
陆绩翻了个白眼道:“我才当老板几天啊,连一个铜板都没赚到手呢,这饭菜比平常酒馆贵出两三倍去,请你坐个屁的包间。”
丘神绩“啪”的一拍桌子,脸上尽是嚣张跋扈之意道:“嘿,你又不是没跟我来过,你跟老板报我的名字,你看他敢不敢问你要钱?”
这么一句混蛋话倒是像极了黑社会,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站在丘神绩身后的两名恶仆一阵吹胡子瞪眼之后,食客们慌忙不迭的收回了目光。
乖乖,洛阳一霸谁不认识啊。
丘神绩似乎很享受这种惧怕似的,在陆绩鄙夷的目光下得意的笑了一会儿后,这才问道:“老陆,你今天把我叫出来有啥事儿啊?”
陆绩叹气道:“托你的福,我被秦大小姐扫地出门了,现在暂居在百花坊,找你帮我寻个靠谱的牙侩,给我找所房子住。”
陆绩这两天已经做足了功课,在古代人们都安土重迁,买卖租赁房屋那可是百姓们认为最败家的行为之一了,只要还有一口饭吃,那么房屋就属于只许进不许出的物品,所以绝不像后世那样到处贴的都是租赁出售房屋的小广告,若是想要租房,恐怕也只有找牙侩了,也就是后世俗称的“中介”,不论买卖土地牲口、奴隶婢女或是租房买房,只要付得起中介费,他们都能提供合适的资源,而在隋唐年间,这些中间商人获政府给予的垄断权,由此得“牙侩”之名。
“你真被小天女赶出天策馆了?”丘神绩拉着脸反复确认到。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陆绩点头道。
丘神绩面色不善的气道:“这么说你真没见过小天女的真容,你之前卖我的画是骗我的?”
“是骗你的,那个,咱们回归正题好不好?说牙侩呢……别闹。”陆绩笑的很腼腆,语气却是很随意。
我靠,承认的这么干脆?
丘神绩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一开始就骗了我的钱,现在搞得跟没事儿人似的,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还让我帮你忙?”
“嘿嘿嘿,当时不是穷的连客栈都住不起了嘛,丘大公子仗义疏财、急人所急,可以说是‘及时雨’‘赛孟尝’,而且咱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嘛,朋友之间还那么客套干什么?”
如果说跟丘神绩待在一起真能学到了什么,不是纨绔,不是嚣张,而是他的厚脸皮,陆绩就已经有些厚脸皮的倾向了,事实证明啊,男人要是能学会厚脸皮,往往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丘神绩显然也没想到在他的熏陶下陆绩能变成这样,愣了半晌,这才仰天叹道:“天啊,我当时怎么就贪恋那几口叫花鸡,跟你做了朋友呢,要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揍你一顿了。”
“诶,书生嘛,剑戟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