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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见识过一些奢华和有钱人,可是那些所谓的别墅洋楼游泳池,与眼前的情景比起来,依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看来资本阶级就是不一样,这哪里是什么天策馆,明明是天策府嘛!
陆绩停住脚步,扭身好奇地问道:“屏儿,为什么府里大多都是些丫鬟呢?”
屏儿微微欠身答道:“公子,自从老太爷和老爷去世后,主家就只剩大小姐和二小姐这两个女眷了,郭嬷嬷担心家丁们太多了实在不方便,就遣散了大多数家丁。”
陆绩心中不免有些计较,这郭嬷嬷的气势不凡,不仅仅敢插手主家的人事安排,还颇有些仆大压主的感觉,这个老太太看起来不寻常。
陆绩当下旁敲侧击地问道:“那这位郭嬷嬷究竟是什么身份啊?我看你们好像很怕她的。”
屏儿小心地四周张望一下,低声道:“郭嬷嬷是跟老太爷的老人了,资历很老,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陆公子,郭嬷嬷好面子,你虽然是在外堂工作,但日后免不了要和她打交道,千万不要拂了郭嬷嬷的面子。”
陆绩笑着摸了摸鼻梁,他懂得点到为止,屏儿看起来是个机灵的丫头,能对他这个陌生人讲这么多已经是实属不易了,便不再多问,作了一揖道:“多谢屏儿姑娘提醒。”
屏儿俏脸一红道:“公子多礼了,今日要不是公子反应及时,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婢子只怕就闯了大祸,婢子是打心底里感激陆公子的。”
“我刚想问,小桃子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就没准备什么应急措施吗?”陆绩皱眉道,小姑娘开朗可爱,既有着同龄人没有的聪明机灵,又天真纯直,陆绩难免对她心生出了几分喜爱。
屏儿揪着衣襟低声道:“二小姐的心悸病是天生的,小的时候心悸病发病还很频繁,但是这两年已经好多了,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发病了,我是新调来服侍二小姐的,就有些疏忽,这次都是我的错……”
看来是先天性心脏病,陆绩琢磨着,这就有些麻烦了,若是放到现代,还可以做矫正手术,但是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具有手术的条件,仅仅靠针灸促进血液流通舒缓心脏压力是治不了本的。而且她父亲和爷爷都去世的很早,难道这是一种遗传性的心脏病?
陆绩又往前踱了几步,扭头复问道:“那你们大小姐呢?她有没有这种心悸病?”
屏儿一愣,随即答道:“大小姐从没犯过心悸病。”
陆绩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们大小姐就是那个满城皆知的小天女了?”
屏儿猛点头,满脸崇拜的说道:“对,我们大小姐就是小天女,她不仅在馆里请了大夫给贫民们看病,而且办了很多义庄和义学,百姓们都称她是活菩萨呢!不过我们大小姐这次去了齐州,要不然她定会好好谢谢陆公子的。”
陆绩心中苦笑,自己伪造人家的画像拿出去卖钱,不撕了自己就已经算不错了,怎么会谢谢自己呢,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当着人家亲妹妹的面造假,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屏儿带着陆绩大致将天策府转了一遍,陆绩便回客栈收拾了下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只有那么两三件旧衣服,最重要的是那包铜板还在陆绩床下躺着呢,不过屏儿已经见过那些铜板了,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便带上这个小苦力一起去搬东西了,不过路上还是嘱咐了屏儿不要向别人透露这些钱,财不露白,这是任何时代都必须谨记的铁律。
接下来的两天里,陆绩便算是正式上岗了,天策馆医馆的坐堂大夫有两名,一名就是那日给小桃子诊病施针的刘大夫,四十多岁,名字叫刘义春,精通针灸之术,为人很随和,另一名叫孙百年,大概三十多岁,脾气看起来倒是有些冲,不太好接触。陆绩这两天呢,具体的工作就是帮着两位坐堂的大夫整理医录,顺便算算每天药材的支出,工作不算繁杂,一日三餐也由内府供着,过得也很是清闲。
不过这两天陆绩不怎么再涉入内堂,也没有再遇见过小桃子,倒是在馆里碰到过屏儿几次,屏儿告诉他小桃子因为在调理身体,被郭嬷嬷给禁足在了房里,不允许她到处走动,陆绩对此倒是讪然一笑,这个郭嬷嬷倒还真有几分主家的气势,不过这样也好,以小桃子那样的淘气性格,若是没有人压着她,恐怕还真得不会乖乖待在房间里修养。
不过有一件陆绩所没有预料到的事,那就是他所绘制的小天女的画像,也开始在此后几天的时间里,于洛阳城中,掀起了持续震动与波澜,并且随着时间的加深,不断扩大,不论是上层的世族权贵,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都在争相传阅陆绩画稿地临摹版,这才是让陆绩吃惊和不安的。
天色正好,阳光明媚。
陆绩捧着一大碗米饭坐在后门门槛上一遍吃着,一遍晒着太阳,碗里除了米饭,还有着两条小鱼干和猪肉莲藕等,这样的伙食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在整个医馆里,恐怕也只有两个大夫可以吃上这种伙食的饭菜,寻常的账房和学徒只能到后堂去吃大锅饭。
以前的陆绩也是个吃货,最爱各种美食,大江南北的各大菜系和各种风味小吃,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尝尝,可是连着吃半个月干面饼和野菜粥,再娇嫩的胃也能给治好了,吃着这大白米饭,感觉倒还真不错。
“喂,怪人,你在做什么?”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陆绩一转身,就看到了小桃子那张俏丽的小脸。这个小丫头是属猫的?走路都不带声儿。
陆绩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不是被关到房间休息了吗?怎么偷偷跑到这儿来了,也不怕你郭嬷嬷把你揪回去啊。”
小桃子蹲了下来和陆绩并排坐在门槛上,双手把小脸一撑道:“哼,这里是我家,你坐的这个门槛也是我家的,我在我自己家里逛,怎么能算偷跑呢!”
“你古灵精怪地,怎么说都行……”
小桃子拿肘子碰了碰陆绩,一脸好奇道:“诶,怪人,我听说你在给我家打工哦。”
“呃……是的。”陆绩倒也无从抵赖。
小桃子欢欣鼓舞道:“那我以后岂不是成了你的东家啦,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以后我就让你天天陪我算命玩!”
陆绩老脸一黑,天天陪你算命玩儿,那我还不得被你这小捣蛋给折腾死啊,他拿手里的筷子敲了敲小桃子的脑袋,提醒道:“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你的救命恩人正式拒绝你这个要求。”
小桃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气愤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居功不自傲懂不懂。”
陆绩嘿然不语,继续扒拉着自己的饭。
过了半晌,小桃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偷偷瞄了陆绩一眼,轻声道:“怪人,你是不是不喜欢跟我玩儿?”
“为什么这么问啊?”陆绩一愣。
小桃子撇过头去,有些窘迫地说道:“因为、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我……”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有三只眼睛还是有两张嘴巴啊。”陆绩笑着打断道,陆绩知道小桃子想说的是自己的病,其实就在这一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陆绩很小心,小心不去触碰她这柔弱的一面,他很清楚,从小患病的孩子都会有很重的心灵负担,这种负担很可能会滋生出来自卑、孤僻,但是小桃子却开朗纯真,这实属不易,陆绩心中忍不住生出宠溺疼爱的心思,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陆绩放下碗筷,伸手摸着小桃子的头道:“话说回来,莱布……呃……先贤曾经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谁又会和谁完全一样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所以不要总想着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好好活自己的。”
小桃子支起了小脑袋,烦恼道:“可是我总给姐姐和家里人添麻烦,我很过意不去,从小他们就为我的病东奔西跑的,我一生病,还会连累屏儿姐姐她们受罚……”
陆绩听着这个小女孩诉说心事,也有点为她感动,更难得的是她虽然身在富贵人家,却懂得为他人着想,当下便笑着宽慰她道:“小桃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懂得,家人之间相互关系相互照顾是很正常的,他们发自真心的爱你、疼你,你不要因为她们照顾你而有任何心理负担,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高兴起来,去享受这份感情,等到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去回馈她们对你的这份关心。”
陆绩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就像我,从小我爹就不要我了,我娘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就在几年前,我娘也故去了,现在我孑然一身没有亲人,这种孤单的感觉……很难受,所以别把亲人的关爱当成负担,等失去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份爱有多么珍贵。”
陆绩讲的当然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那个“陆绩”的故事,当他讲完这个故事时,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个“陆绩”了,同时心中有些戚戚,自己又何尝不是永别了自己的亲人,有了孤独的感觉,才有了这么一番慨叹。
小桃子盯着陆绩有些落寞的神情,突然展颜一笑,挺着小胸脯拍着陆绩道:“想不到你这么惨啊,不要难过啦,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在这儿我罩着你!”
看到小桃子总算恢复了天真洒脱的样子,陆绩也笑了,自己这番比惨总算起到了成效,差点儿煽情把自己的眼泪给煽出来。
陆绩摸了摸鼻梁,谄笑着道:“既然秦二小姐打算罩着小生,小生有一事相求,不知二小姐可否答应?”
“说!本小姐罩你!”小桃子豪气道。
“那画像之事?”
“嗯?那陪我玩儿的事?”
“为东家打工,小姐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陆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