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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心思还是单纯了些。陆绩慨叹,若是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能像丘神绩这般好骗就好了,只可惜啊,他这次要面对的,是长孙敛和王岐两只老狐狸。
熟客上门,自当款待。
起身给丘神绩拉了把胡椅,待丘神绩大马金刀般地坐下后,陆绩这才笑问道:“自从我调进巡防营以后,也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丘神绩瘫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无奈之色,叹道:“唉……还能干什么呀,饥民一来呀,整个洛阳都封城了,全城的酒馆、妓馆都被勒令闭关了,又不许我们出城寻乐子,只能待在家里呗。”
灾祸面前,关停娱乐场所是很常见的一件事。一方面,自然是要缅怀伤亡的百姓,另一方面,也是怕巨大的生活落差激起民变,这从古至今,都是一条不成文的律令。
“那今天怎么不在家待着,跑到我这里来了?”
品了口茶,丘神绩脸上顿时浮现出了难忍表情,那皱起的眉头仿佛自己喝了一口尿似的,很欠抽,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这副德性?
“这是什么茶啊?苦不拉几的,也不放点儿姜片什么的……”丘神绩一脸嫌弃。
“苦什么苦,这是我特别研制地炒茶,放了姜片反而破坏了茶叶本源的清香,不爱喝别喝!”陆绩劈手夺过茶盏,明显对丘神绩这种不识货的态度也很是鄙夷。
“算了算了,反正老子来你这府上也不是喝茶的。”丘神绩大度地挥了挥手,旋即笑着凑了过来,嬉皮笑脸道:“老陆,你们府上中午吃啥呀?有没有叫花鸡?我们家那老头子死犟,非说饥民不散,府里头也不准开荤,一大家子一天就吃些清汤寡水的,嘴巴里都快淡出个鸟儿了!”
看着丘神绩一副可怜兮兮,等着投食的样子,活像一只小……狗。
呃……藏獒?
“巧了……我们家最近也就吃一些米粥青菜,饥荒面前,越是位高权重者,越应该以身作则,理解一下你爷爷,且先熬一熬吧。”陆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丘神绩听后神色黯然,仿若无力一般瘫倒在了座椅上,生无可恋道:“完了完了,这都快腊月间了,过得是个鸟年啊,不行了……这么下去我怕是真的忍不住了。”
陆绩愣了愣,他有些听不明白了。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呀?”
丘神绩微微一抬头,看了陆绩一眼又躺了下去,叹道:“忍不住去暗馆开荤啊,这女人可以不碰,这肚皮总不能辜负了吧。”说着说着,丘神绩还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暗馆?什么暗馆啊?”陆绩皱眉道。
“我去……不是吧陆校尉,你一个巡城校尉连什么是暗馆都不知道?”这话刚说完,丘神绩还是鬼祟扫了四周一圈,饶是再陆绩的家中,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虽然有那不许酒楼、妓馆开张的禁令在,但你总不能真的不让那些达官贵人们做乐吧,暗馆、暗娼那都是约定俗成的事儿……”
陆绩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说明白些,就是关了大门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黑饭馆、黑窑子。
“有这种地方在……你会憋这么久?”陆绩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丘神绩。
“呃……”丘神绩怔了怔,最后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家里老头子平时倒是不怎么约束我们,就是在这事儿上管的很严,前些日子我爹那边还传了信儿来,他在吐谷浑跟卫公李绩接连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就这么大的喜事,老爷子也只是空高兴,该清汤寡水还是清汤寡水,一点儿庆祝地意思都没……”
陆绩一比大拇指赞道:“谭国公威武!”
丘神绩先是一愣,旋即满脑门子黑线,一脸怨愤地躺回到了椅子上去。
当然了,怨愤归怨愤,丘神绩也不单单是来蹭吃蹭喝的,许久没见陆绩了,自然也是来拜访朋友的,调整了一下躺着的姿势,丘神绩好奇道:“老陆……你跟小天女之间进展地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陆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是吧……我都不跟你争了,区区一个女人你都拿不下?”丘神绩一脸鄙夷道。
陆绩无语,这家伙是有多大的自信啊……
“那长孙孝政和王献海还有找你麻烦吗?我可听说了啊,上回长孙孝政可是把你请到梅园去了,然后你去那儿毫不留情地啪啪啪扇了许多大才子的脸啊,长孙孝政不会是想跟你和解吧?王献海那只拿鼻孔看人的草包不太可能会服软吧……”
王献海……王献海!
陆绩的眸子忽然一闪,丘神绩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柿子得捡软的捏,长孙家贩盐的背后,王岐这般鞍前马后地替他遮掩,铁定是跑不了的,饶是两只老狐狸城府深厚,可耐不住有个草包的儿子呀!
“老丘,暗馆的事……再跟我说一下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暗娼暗馆()
洛阳的夜,许久没有这般清净过了。
自从东西市闭市以来,在夜的羽翼覆盖之下,只剩下一片萧索和寂静。然而,在世界上的某些地方,黑暗之下,却是别有一番洞天。
青螺巷是坐落在城东兴业坊的一条暗巷,它七扭八拐地像条蚯蚓一样爬在一群群地坊市之间,如非刻意寻找,是绝对找不到如此隐蔽之所的。从外边来看,黑夜中这里一片漆黑,与其他地方无异,可是当你走进巷中的时候,在这原该寂静的夜里,你却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喧闹之声。
是的,这里便是一处暗娼、暗馆、地下赌场林立的地方。
只要有钱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需求,有需求就会有生意……
亥时已过,夜已深沉。
王家大少一身酒气、满面潮红的从一间隐蔽地暗馆里推门而出,身边跟着地两个仆从前呼后拥地架扶着他,生怕他摇摇晃晃地走路,再摔倒在这雪路上。
“少爷,天都这般黑了,您说咱还回去做什么呀,旁边便是一处娼妓园子,不如……”
啪的一巴掌,那名仆从被王献海给抡了个大耳瓜子。
王献海吐着酒气,怒斥道:“你以为少爷跟你这么蠢呐,出来吃吃喝喝找找乐子也就罢了,这个时候要是敢夜不归宿,我家老爹得拿藤条抽死我!”
“是,是……”
王献海没好气地等了他一眼,斜靠着另一人便向巷口走了去,边走还边嘟囔道:“奶奶的,在这洛阳城里千好万好,就是这个时候不方便……早知道就和孝政一起去宜阳避一避了。”
就在三人快走到巷口的时候,忽见巷口人影怵动,王献海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巷口已经被七八名壮汉给堵住了,只见来者皆是锦衣华服,气势汹汹,借着月色一看,王献海顿时大吃一惊。
“丘神绩,吕兴杰,陈蒲……你们,你们拦我做什么!”
映着月色,丘神绩阴笑了一声,旋即立刻板起了脸,指着王献海正气凌然道:“王献海,我从远处看着就像是你!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局,王刺史刚刚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得在城中饮酒作乐,你身为刺史之子,本应以身作则,怎么还知法犯法!将城外饥民又置于何地……”
“你,你……”王献海气得脸直发抖,过了好半天,这才涨红着张脸道:“你们不也出现在了此地,就……就陈蒲,我昨天还在暗娼馆里看到他了!”
丘神绩身侧的一名蓝袍青年脸上一红,但他反应也不算慢的,立刻就出声驳斥道:“你胡说!有谁能证明我去过了?你……分明就是想拖我下水!我今天还和丘兄他们去帮忙运粮来着呢,你看我这坎肩磨的……都是拉那爬犁拉的了!”
“你狡辩!”王献海此时的酒已经醒了三分了,他也看的出来,丘神绩等人这是有备而来,绝不可能是恰巧遇上的。
丘神绩冷冷一笑,大手一挥道:“他娘的,跟他废什么话,咱们辛辛苦苦地跑去饥民营帮他爹拉粮,这个臭小子竟然躲在青螺巷里头逍遥快活,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去,王刺史公务繁忙教训不了他,咱们哥几个既然撞见了,就替王刺史教育教育他,也替城外地饥民们出口气!”话罢,丘神绩便气势汹汹地朝王献海走了过去,边走边捏自己的手腕,把手腕捏的咔嚓响。
身后几名纨绔顿时狞笑着跟了上来。
王献海顿时吓得连连退了几步,脸上尽是惊慌之色,远远看去,宛若几个小流氓围住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将要施暴一样。
“丘丘丘……丘神绩,你想干什么!”
丘神绩一脚踹开了王献海身边的那个仆从,一把把王献海揪了起来,诡笑道:“不想干什么,替你爹教教你怎么做人而已……”话音刚落,丘神绩便一把将王献海摔在了小巷地青砖墙上。
这一下可是把王献海摔得七荤八素,面对着围上来的众人,王献海赶忙撑起了身子来,紧紧贴着墙壁慌张道:“你们怎能这般粗蛮!我爹……我爹可是洛州刺史,你就不怕他收拾你们吗?”
丘神绩冷哼一声道:“就你王大少干这鸟事,你爹肯冒着宣扬出来的风险,找我们算账吗……况且,我们是替灾民揍得你,就你这种无视法令、无视饥民的人,就算告到陛下那里,你也占不了什么理!”
王献海一愣,丘神绩说的还真在理……
这家伙……是故意蹲在此地埋伏我的?
“揍他!”还不待王献海想清楚呢,旁边的吕兴杰已然抬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其实自古不仅文臣武臣之间有争执,文武子弟之间也从来都合不来,文官子弟瞧不上武将子弟的粗蛮,武将子弟瞧不上文官子弟的虚伪,只是在宋朝之后呢,文武之间的均势已经被打破了,这才罕有所谓地文武之争,因为武人已经渐渐成为了文官的附属品……
可是在这刚刚平定天下的大唐。
武将们还是有嚣张地资本的。
随着